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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方水土养一方鬼-第21章

小说: 一方水土养一方鬼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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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墨!”他大叫一声,整个山洞里充斥着他的回声,“谁让你带我来这的?”
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剑。他脑中的一根弦已经断了,心猛烈地跳动着,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内心震颤,身体开始战栗起来。他需要安全感,长鸣能让他觉得安心。
“在离开朝华剑派之前,我以为你会想见见……”楚玄墨皱了皱眉,“是我思虑不周,抱歉。”
“你在自作主张些什么?冰棺里的人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见?”他挣开楚玄墨的手,就要往洞外走。
“你真的不想进去见一眼?你找了姐姐这么多年,或许她就在这里。”
顾绝板着张脸:“不可能。”
楚玄墨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顾绝,叹气道:“其实你还是信了,是吗?”
“你想让我承认什么?”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瞪着楚玄墨,“我们司空一族一辈子只认一人,我姐姐在寒台是有婚约的,她的玉佩都送给严大哥了。除了我,还有严大哥在等她啊。可她这算什么?我找的是迷路找不到家的姐姐,而不是为了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抛弃我,抛弃严大哥的女人。”
即使把眼睛瞪大到了一定程度,泪水还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推开楚玄墨,制止他靠过来,自己背过了身,用力地擦掉眼泪。
可眼泪越擦越多,心里太过委屈,以至于快压抑不住哭声了。
他想告诉楚玄墨,请你出去吧,他想静一静。可是他怕自己一出声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
用尽全身的力气,又深呼吸了好几口,扯了扯嘴角强装镇定,努力把要说的话减少到了一句:“你……出去。”
他以为他能把话说的如同往常,可一说话才发觉嘴皮是麻的,声音还是带了些哽咽。
“我在洞外等你。”说完这句楚玄墨就出去了。
楚玄墨站在洞外,看着前方的那座山上灯火通明,那是朝华弟子在搜山。
祝玄武虽然放过了他们,可朝华剑派不止祝玄武一人管事。再不久,江湖上该出现他俩的追杀令吧。
后山冰洞,因藏有掌门夫人的尸体,纪玄礼必定不会让人来此。躲于此,虽可保一时平安但也不是长久之计,以后该去哪里?
从冰洞深处传来了顾绝隐忍的哭声,以及像呓语一般的“我想回家”,心里的某个部位开始抽痛起来。想进去安慰他,可他也知道,以他现在在他心中的地位根本做不了什么,还不如让他哭个干净。
什么时候有这么深的感情了?不知道。只是看到他和云清呆在一块就觉得碍眼,碍眼到想一掌打死云清。喜欢看他在自己眼前讨好示弱的模样,更喜欢他遇事时只会找他一人商量。所以在知道他和云清之间有他不知道的秘密的时候,他真的想杀了眼前人算了。
其实对这份感情还是不太明白,现在所做一切,只是随心而动。
在半个时辰后,顾绝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顶着通红的眼,虚弱地笑了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对不住,总是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说着,从冰洞边沿挖了块雪下来,捂在双眼上降温。神色已如往常。
“没事,我喜欢。”楚玄墨摸了摸顾绝的脑袋,只是这次顾绝没再躲开。
顾绝抬头看他:“楚玄墨,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思?”他不傻,楚玄墨表现得太明显,他早看明白了,不过这回,他连装傻都装不下去了。
并不想听楚玄墨的回答,他直接说道:“在我们那,同性在一起是大罪。虽然外界是多的人喜好男风,可我毕竟是寒台人……”寒台人本来就少,所以族内规定,禁止同性婚姻。
“你想多了。”摸着顾绝头发的手一顿,楚玄墨把手收了回去,冷冷说道,“灵溪教已知晓我藏于朝华剑派,我离开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是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顾绝不好意思地笑笑,“楚兄,你真是好人。”
顾绝说饿,让楚玄墨下山去买点吃的,他腿伤走不动。
楚玄墨稍稍犹豫了下,还是下山去了,走之前,吩咐他不要乱动。
微笑着目送楚玄墨下山,看着他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后。顾绝马上扔了楚玄墨给他准备的拐杖,忍着痛,飞快地往反方向走去。
不管是因为什么,都再见吧。楚玄墨,我是小人物,对你付不起责任啊。

梁府

从反方向下山,虽然天色昏暗山路崎岖,顾绝摔了好几下,但总算还是平安出去了。
刚出山,天还未亮,没见到朝华弟子,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将长鸣扔到泥里滚了几遭,确定脏到了让人不想再多看一眼的程度,才重新拾起,将它当做拐杖。
顾绝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该去哪儿。那时来朝华山誓要找出姐姐消失原因的劲头,如今也像泡沫般消失了。
在冰洞的时候,他犹豫过,心痛过。他是应该去看看躺在冰棺里的人是谁,但他不敢,他怕自己坚持了十四年的信仰会就此崩塌。
他告诉楚玄墨冰棺里的人不会是姐姐,可那是在对楚玄墨说吗?不,他是在对自己说,他不能信,难道要让他相信自己这么多年为姐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是笑话吗?
还能为姐姐做些什么?没有了,什么都不想做了。
……在内心深处,他还是信了。
现在他只想远离朝华山,至少,不能拖累楚玄墨。
不知不觉走到了码头。他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上天都觉得他不该留在这了吗?
飞上了其中一艘货船,用轻功快速检查了一遍四周,这里只有几个伙计还沉浸在梦乡里。
这是艘装酒的货船,半人高大坛子的酒要运往外地。顾绝将其中一坛的酒倒了个干净,把自己塞了进去。
他原是想在狭窄的酒坛里眯会眼养养精神,没想到真会一头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他已经飘在海上了。身体一放松,受过伤的地方开始叫嚣起来,全身酸痛。
顾绝从酒坛里钻了出来。这是艘大船,却只有五六个伙计,顾绝想躲过他们易如反掌。
靠近船沿,低头看着翻滚的浪花。这儿,应该离朝华山很远了,不知道楚玄墨有没有回去。楚玄墨毕竟是朝华剑派现第一代弟子,只要他认个错,也没人敢罚他。
楚玄墨既然早就和他爹、和灵溪教断绝了关系,选择了安稳的日子,他又何必再把他牵扯到漩涡之中。
还能去哪?他将一只脚伸出了船外。也没什么事想做了。
他离开了寒台,再也回不去家乡。
姐姐死了。背叛了严大哥,背叛了他。在死后甚至没有在心中留下一点执念,一丝愧疚。没有去找严大哥,更没有去找他。一个老头真的比他和严大哥都重要吗?姐姐离开寒台的那几年是严大哥代替姐姐照顾家里,姐姐怎么可以背叛他?
每三个月,他都会与严大哥飞鸽传书,告诉他,他在外界过得怎样,有没有找到姐姐。如今又一个三月之期将至,他有什么颜面告诉严大哥真相。
他想一头跳进这海里算了,这世上再无让他可留念的东西。死了,也能问问姐姐为何要抛弃他们。
正当他闭上眼,准备跳下去时,却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不行,这辈子他造了太多杀业,死后必下地狱,姐姐根本不会在地狱等他。
他要积功德,至少得积累到能洗清罪孽的同等功德后,才可以选择是生是死。
顾绝偷了点粮食,重新回到了那个酒坛里。
对死后的恐惧逼着他活下去。
就这样在海上飘了两天,船只终于靠岸。
顾绝在酒坛里喝着小酒,啃着包子,打算先吃饱喝足。万一有人来掀他这儿的酒盖子,他也好有力气去干架。
“怎么还没人来卸货?”船老大粗着嗓子说话。
“是啊,以往这时候梁府的人早在码头等咱们了。”
“该不会忘记了吧?”
“不可能!一人忘记有可能,难道会一群人都忘记吗?”
“那难道是出事了?”
“要不你去看看?”
那些人渐渐围在一起说得起劲,顾绝耐不住给他们惊喜的性子,直接从酒坛子里跳了出来,蹿到那些人眼前吓他们一跳。再眨眼,人已经不见了。
他也没什么地方想去,记起那些伙计惦记了一路的梁府,想着去那转转也好。
免费坐了人家的船,总得做些什么报答他们。梁府的人没来码头接货,或许就是出了什么事。正愁不知道该如何快速积功德呢,此番正好。
听说梁府建在郊外,顾绝从怀里掏出仅剩不多的几两银子买了匹新马。
万幸,坑了楚玄墨那二十两银子,这时候就不需要为怎样活下去而担忧。
楚玄墨人是真好,虽然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生气。不过,以后还是别再见面了,他可怕楚玄墨倒时又对他冷笑呵呵。这比直接跟楚玄墨打一顿还来得让他难受。
那家伙这种性格,将来肯定不会疼媳妇,哪家姑娘能受得了他。
骑马飞奔,听着风声呼啸,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一人,这感觉让他整个人都舒服起来,压抑在胸口的忧愁顿时也少了一半。
凭着天生认路的直觉,他没走弯路,一下到了梁府门前。
飞身下马,把缰绳绑到附近的一棵树上。环视四周,这里除了他的马偶尔会叫几声,再无其它声音了。这对于一个住了六十九人的宅子来说,似乎安静了些?
门外也无人把守,难道真出了什么事?
顾绝并没有从正门进去。他绕着宅子转了一圈,找了处自认安全的地方,翻墙飞了进去。
刚落地,脚下软绵绵的东西差点让他站不住身子。下意识低头看去,却是一具五六十岁老人的尸体,脸还烂了半块。顾绝全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赶紧往后退去,却是又踩到一具。整个院子里都是尸体。
这……这是被屠满门了?
顾绝蹲下身子,用手摇起了一道风,远远地闻了闻从那尸体深处散发出来的味道。
真是奇怪,闻不出属于尸体的腐臭味,可看那模样应该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前天下了场大雪,更是不能做准确判断。
顾绝冲着一开始他踩到的那具尸体拜了又拜,先说清楚自己不是故意的,心有不甘也别来找他。
他不怕鬼,但他怕极了恐怖的画面。他能与数百个人模人样的鬼魂谈笑风生,却不敢跟一个长相恐怖的多说一句话。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冤死的,很有可能是受了主人家的连累。这类人死后大多心有不甘,不会乖乖升天。他就怕看见烟雨镇宋箐那红衣女鬼的装扮,以及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放大版恐怖人头,他能瞬间被吓晕过去。
用袖子扫干净了一小片雪地,才将长鸣放到那片地上。拿出匕首,划开了其中一具尸体的衣服。
致命伤在喉咙,没有其它外伤,是一剑封喉。院子里堆满了三十四具尸体,顾绝一一检查过去,除了一开始见到的那具老人尸体,其它都是一剑封喉。
能做到一剑封喉的并不是什么高手,但能连杀三十三人,还坚持一剑杀人,一般的高手是很难做到的。
顾绝扪心自问,以他当年的本事,或许他也能连杀三十三人,但不能保证让那三十三人的致命伤口都在同一处地方。这杀人魔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
这倒让他想起了一人,洛琅,灵溪魔教少主,楚玄墨的义弟。
洛琅对有规律的东西有一种疯癫似的执着。第一刀切下去是什么样的,第二刀也得这样。
如果真是他,顾绝会转身立马就走,绝不会蹚这趟浑水。他嘴上说着会去找洛琅,要让洛琅赔他一条右手。可洛琅已然成了他人生阴影,他从未见过有人会笑着生剐另一活人的肉的。他痛得恨不得立马死去时,眼里映入的只有洛琅的笑脸。
比起恨,更多的是恐惧。他想着洛琅哪一天会惨死,最好在他准备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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