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乱臣-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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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解释下,为何会把柳开阳提拔进刑部的。还有,你与叶家之间的关系又怎么解释。”许惊鸿面带微笑地说道。
焦言有些语塞了,好半晌才支吾地道:“这只是朝廷的一般任命而已,我这个侍郎也做不得主。而我与叶家,更是几代都不曾有过往来了……”
“既然你如此嘴硬,那本官也没有办法了,只有用大刑,希望你的身体和你的嘴一样硬吧。”许惊鸿冷笑着回头做了个手势,便有几个人凑了上来。
就在这个让焦言大为紧张的当口,一个手下突然进来禀报:“都司大人,外面有人求见,说自己是忠勇侯府的。”
“哦?”许惊鸿挥手让人停下动手,有些奇怪地道:“许家来人找我却是为的什么?”
第十六章 故人重逢
“阁下是……?”许惊鸿来到客厅之内,便看到一个穿着月白色衣衫的老者正端坐在客座上。虽然之前的兄弟来禀报说来的是许家的一个管事,可他却并不认同这样的说法。因为这个老人他从未见过不说,就其举止和风度上看,也绝非久居人下的下人可比,所以他才会如此郑重地询问一声。
“老朽姓葛,乃是侯爷身旁一个帮闲之人。”老者正是葛维奇了,他自然是代许正年来见的许惊鸿,毕竟许正年的身份摆在那里,又是后者的祖父,断没有亲自上门的道理。
就在前一日夜间,许世豪夤夜求助于自己的祖父,不但把自己如今的处境说得极其艰难,而且更点出这也是为了给许家留条后路。所以,在一夜的权衡之后,许正年还是决定帮着他找许惊鸿说点什么,便有了今日葛维奇上门一事。
见对方总算是亮出了身份,许惊鸿才点头道:“想必是祖父让你来的吧?”整个许家上下,他唯一肯承认的就只有许正年这个祖父了,因为对方当初救过他一次,后来又为他母亲重新修建了坟茔,这两份情总是要领的。
“不错,侯爷有意与你见上一面,又怕你公事繁忙,所以特让老朽先来约个时间。另外,就是听说你们国安司最近把事情闹得挺大的,他也想让我来问问其中的来龙去脉。”
许惊鸿很快就猜到了他们的用意所在,虽然他并不知道许世豪与雍王之间的关联,却也能想到一定是被自己请来的官员之中有和许家有着牵连的人了。但这次是他在朝廷里确立出一定地位的关键,自然不会随便退缩,便只是敷衍地道:“我此番来京城也有不少日子了,的确应该给祖父请个安。那就定在明日吧,我在樊楼设酒,请祖父一聚。”因为和许家之间关系不和,他自然是不可能上门去见许正年的。
顿一下后,他又继续道:“至于最近发生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那些世家余孽们不肯安分,居然想趁刑部将人送到我国安司时出手抢夺。可最终他们却被我一网打尽,同时让我找到了一些线索,便把一些有嫌疑的官员请来问话而已。”
如此简单的几句话,就把事情给解释了,同时也表露了他的态度,在这件事上,他是不想与葛维奇深谈的。葛维奇一下就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意思,心里一声无奈的叹息,这才道:“既然如此,老朽这就回去跟侯爷禀说此事。不过在我来此之前,侯爷还有一句话想要劝说许都司的,却不知该不该讲了。”
“既然是祖父的教训,做孙儿的自然该听一听了。”许惊鸿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朝廷里的事情,不是只有进没有退的,有时候留上三分力,对将来只有好处。”说完这最后一句,葛维奇才起身告辞而去。
送走了葛维奇,许惊鸿却没心思再去看那焦言受审,而是在那沉思了起来。许正年让人带给自己的那句话倒也有一定的道理,虽然现在一切都在掌握,可这终究只是一时的,人很快就会被放出去。而一旦这些官员们无罪出去,那他们必然不会忍下了这口气,如此一来自己所要面对的敌人可就太多了。
其实这一点,许惊鸿在之前决定做那孤臣时便有准备了,可当时的确不曾想到会有今日一下就把这许多人一并得罪了的结果。不光是现在被关在国安司的官员,那些没被请来的,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关系而站到了他的对立面,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因为如此一来,自己在朝廷里就没有朋友了。而即便景王靠着自己的帮助坐上了那最高的位置,最后为了满朝官员的忠心,说不定也会对自己开刀,这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不成,这个策略必须赶紧改过来,至少我得有自己的同盟者,不然就真没有后路了!”许惊鸿转过这个念头,当即便叫道:“来人!”
“都司有何吩咐?”
“那些被请来的官员们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还一直被关在三进院的一排厢房里呢。您不是说要先晾他们几日的么?”属下之人很有些不解地问道。
许惊鸿苦笑了一声:“那就让人从现在开始就对他们进行盘问吧。只要确信没什么问题的,就早点把人放了。”
“……是!”虽然对许惊鸿的突然改变主意有些不理解,可手下的人还是立刻答应了下来。许惊鸿在国安司中的地位足可见一斑了。
在让人去处理被请来的官员之事后,许惊鸿又叫来人,作出了吩咐:“我们这样通过手里的人去查那些余孽的做法也未必能有太大的效果,不如用一下另一种办法吧。”
“队正的意思是?”老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无担忧地问了一句。
“把话传出去,我们限那些余孽在三日之内自己走出来,不然三日后,每天我们都会杀十个手上的人犯,直到人全部杀尽!”许惊鸿的话里不带丝毫的感情:“既然他们已经招惹上我们了,我们就该做出相应的反击,不然他们还不反了天了!”
“队正,这么做只怕会引来更大的问题吧?那些余孽势力如何我们尚不清楚,就这样把他们彻底激怒了,只怕我们未必能占到多大的便宜哪。”
“现在不能再以稳字当头了,不然只怕某些朝廷里的势力就要对我们施加压力了。”许惊鸿叹了一声:“我们拿了他们这么多人,他们一定不会就这么坐视不理的,而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几日来没有任何的进展,现在必须改变一下了。”
“是!那属下这就去安排!”老狗见许惊鸿的心意已定,便也没有再劝。至于其他人,自然更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不同的看法了。
事实证明许惊鸿的顾虑是有着一定道理的,因为就在次日的朝会之上,就有官员朝国安司开炮了。他们的借口正是国安司在这次的世家余孽一事上无所作为,反而把许多处于朝廷要紧位置的官员给带走了,导致政事积压,让朝廷蒙受了损失。
这些官员并没有直接说国安司这么把人带走是不对的,只是认为他们几日下来没有丝毫的成效,让朝廷大有损失,这就让许惊鸿难以辩驳,同时也把自己的真实意图给摘了出去。只是明眼人还是看得很清楚的,这些人正是太子方面在朝廷里的喉舌,他们突然发难,自然是受命于太子了。
皇帝对这样的说法虽然也有赞同的意思,可一想到那如跗骨之蛆般存在的余孽,还是不想打击国安司在此事上的积极性,便用征询的语气道:“许卿哪,在此事上你是否能想出个两全之策来?这么多官员被滞留在国安司也的确不是个事,不如你就把一些没什么大问题的官员先放了吧?”
许惊鸿上前一步,这才回道:“陛下,其实早在昨天,臣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了。而且下面的官员也已经在着手细分那些官员,只要再给臣多一点时间,那些没什么大问题的官员们就可以被放回了。另外,臣到时也要向那些被我国安司请去的大人们道个歉,毕竟是耽误了他们不少时间,也让他们受惊了。”
“哎,这道歉就不必了,我想这些官员们是可以理解你国安司为国除奸的一片心意的。”皇帝对许惊鸿的态度很是满意,便维护了他一下。既然有了皇帝的这句话,那些官员们想借此事攻讦国安司的念头就必须打消了。
不过许惊鸿的话并没有因此而止,他随后又道:“另外,经臣考虑之后,觉得在对付那些乱臣余孽时我们还应该更主动一些,臣以为该这么做……”说着把自己之前的决定说了出来。毕竟他手上的那些世家人犯身份不一般,真要动他们,还是需要皇帝点头的。
朝上众臣听他竟要用如此狠毒的手段逼那些余孽自行现身,都有些变了颜色。但是现在大家都清楚皇帝对这些人的恨意,自然没有人敢提出反对了。反倒是皇帝,有些不安地道:“这的确是个能把他们给逼出来的法子,可许卿你就不怕弄巧成拙,把他们逼得狗急跳墙么?前次他们进犯国安司已经让你们有了不小的损失,现在再来一次,只怕……”其实皇帝话里还藏了另一重意思,那就是担心这些人性急之下扰乱京城的治安,使原本就不甚平静的大梁城变得更加混乱。
许惊鸿却道:“陛下但请放心,以臣看来这些乱臣余孽的实力已经不大,只要朝廷做好充分的准备,无论他们怎么闹都逃不出咱们的手掌。而且臣的国安司也已经有了对付他们的经验,这次绝不会让他们再次得逞了。”
皇帝沉吟了起来,此时一名官员却突然开口:“许都司的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不过下官却有一点不能明白。那就是倘若他们不上这个当,并不因为你们要杀人而站出来或是闹出事来,我们却该如何收场?”
“这样就更简单了。”许惊鸿淡然一笑:“把那些人犯杀了便是。这些乱臣其实早就该死了,只因为他们尚有余孽,朝廷才没有立刻下令杀人,三日后杀之也是很不错的。而且,一旦这些人真全部被杀而他们的余孽不出来,那就表明这些人不会再与朝廷为敌了。那即便不把他们找出来,对我大宋来说也无所谓!”
“许卿的说法很对,既然这么做没什么不利影响,那就照准吧。”皇帝深思之后,竟感到了些疲惫,就这样当朝允下了此事,然后又说了些其他的政事后,便退朝回后宫去了。
看着步履更加迟缓的皇帝,许惊鸿把目光投到了几个王爷和太子的身上,他知道大宋的危机不会因为这些世家的没落而消失,很快新的变故就要降临在大梁城了。而在此之前,自己该做的就是尽量获得更大的权力和势力!
朝里的事情得到了暂时的解决,可许惊鸿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却是因为楚怜儿的情况并没有好转。虽然已经用了药和针,但她体内的毒性却依然滞留不动,让她怎么都醒不过来。而许惊鸿这两日也已经让人对那些世家之主进行了讯问,结果却让他大感失望。
这毒是吴家的人所制倒是弄清楚了,可身为家主的吴敬淄对此毒却也只是知道他叫留不留,而不知其究竟是由哪些毒物所配置的。其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作为朝廷重臣的他,怎么可能去花心思弄明白某种毒药的成分呢?
这样一来,许惊鸿就彻底失去了解毒的办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将内力送入楚怜儿的体内,希望自己的内力能把此毒从其体内逼出。但效果却几乎看不出来,楚怜儿的模样依然如故,除了呼吸,简直就和一具尸体差不多了。
如果这是后世那个医学发达的年代,这点毒一定难不倒人,只要做了化验,就没有解不了的毒。可在大宋这个时代,除非是制此毒的人,或是对药性毒性极其了解的人,谁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