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乱臣-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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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大宋能有吕相这样忠心耿耿的臣子,实在是我们赵家的福气哪。”景王也忍不住赞扬了一句。
“臣只有一个要求,如果王爷能成大事,请您一定要做到。”
“却是什么事呢?”
“在王爷真个夺取了大位之后,还请您一定要尽快地把许惊鸿这个逆臣贼子铲除了!”吕中和道出了深藏心底的一个想法:“此人一日不死,我大宋就一日不得安宁。”
景王先是一怔,随即便眯起了眼睛来。对于许惊鸿的威胁,他其实也是深有体会的,但怎么也没想到,吕中和竟会把他视作大宋能否安定的根本所在了,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危言耸听了呢?在沉吟一番后,他才缓慢地问道:“吕相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么?”
“因为先帝是因他而死,而且他的野心极大,或许不会满足于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而是直指那至高无上的帝位!”没有太多的遮掩,吕中和道出了原委所在。
“他害死了父皇?”赵琮勃然变色,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又问了一声。
“是的,虽然这一点臣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但他的嫌疑却是最大的。”吕中和说着把赵哲死前,许惊鸿曾与他密谈的事情说了出来:“我想,天下是没有如此凑巧之事的。他那边刚拉拢我们,这边陛下就出了事了……”
景王的拳头立刻被他握紧了,眼里也射出了刻骨的仇恨来。虽然他与皇帝之间的关系不是太好,但毕竟是他的父亲哪。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一想到竟是这么个出身卑微的家伙害死的父皇,就让他怒火中烧,只想一刀就劈死了许惊鸿。
“臣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怀疑,才最终决定与之反目,助王爷来铲除他的。”吕中和见他稍稍冷静之后,才又说道:“所以此獠必须死,不然国无宁日!”
景王在一阵愤怒之后,才慢慢地恢复镇定,他松开拳头道:“话是这么说的,可我们凭的什么去铲除他呢?只有我先夺得了皇位,才能一点点地想法除去这个逆臣!”
“是的,所以臣今日就向王爷献计夺位!”吕中和道:“只是这个法子,还是有不小风险的,却不知王爷肯不肯冒此险。”
“你说!”景王不假思索地道,这一刻,他比之前更急切想要这个皇位了。
吕中和便把自己的全盘计划详尽地道了出来,直让景王都感到了一阵心惊。半晌之后,他才不安地道:“这样一来,我不是要背负那让人唾弃的骂名了么?”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只要王爷在事后好好理政,天下人也能理解王爷现在的无奈的。”吕中和赶紧劝说道。
“我当然能够明白吕相的一片苦心,的确,要想不靠许惊鸿夺得皇位,我们就得冒一些平时不敢冒的险,做一些寻常不敢做的事!”说到这里,景王突然想到了什么,一顿后道:“我想着,我们这次是否可以一石二鸟,把许惊鸿这个逆臣也随之一网打尽呢?”
“这个……只怕还是有些困难的。不过若王爷想试一下,臣倒也没有意见。只是这样一来,这出手的地方就得稍作更改了。”沉吟之后,吕中和道。
“那就这样办,或许如此一来,就连那罪名,都可以彻底推到他许惊鸿的头上去!”景王嘴角闪过一丝冷笑:“这次,我要把所有的威胁一次全部铲除。”
“可要是这样安排,这两日里只怕是很难成事了。必须待到先帝出殡之后,我们才能照计而行。”吕中和不无担忧地道:“如此一来,时间可就有些太长了啊。”
“只要能成,多拖两日也没什么关系,就这样定了。这次,我要一次把所有的威胁都铲除了,这样我大宋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从景王这里告辞出来,吕中和的心情大为激荡,他终于重新成为一个忠于朝廷的臣子了,这样一来,一直以来压在他心头的巨石终于被搬走了。他很清楚,只要自己和许惊鸿站在同一阵线,那要成功是很简单的,但他却无法容忍自己竟和这样一个弑君的逆臣站在一起。
吕中和心里对朝廷的忠诚,永远是第一位的。虽然之前许惊鸿曾通过种种压力让他与自己站在一起,可随着皇帝的突然被刺,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出现了鸿沟。表面上看来,吕中和依然与许惊鸿配合默契,可事实上,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么为先帝报仇。
而在发现景王的确要比另两位王子更适合做这个皇帝,更能为大宋带来安定和中兴之后,一个计划就在吕中和的心里酝酿了起来。现在,万事具备,只差这最后时刻到来了,这如何能不让吕相为之心情激荡呢?
之后几日,似乎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一般,朝廷里显得很是平静。除了太子和雍王的人还在为一些小事产生摩擦之外,其他人便只是专心于政事和丧事了。
随着皇帝的丧事接近尾声,臣子们已经把更多的心力放到了政事之上。而似乎是连老天都觉得不该再让大宋受到煎熬了,所以在五月初的一天里,从两湖运来的粮食终于安全抵达。如此一来,一直困扰着京城百姓的粮荒问题也终于迎刃而解。
就在这一连串的好消息里,皇帝的丧事终于结束。虽然古有明制,君主的丧事要办上百日,但因为如今天气炎热起来,皇帝的尸体实在保存不了太久,最终在三位王子和群臣商议之后,决定把皇帝的遗体送入陵寝。
在一个月后,赵哲的身体终于来到了这个最终的归宿之地。百官和京城多半的百姓都为之送行,虽然他这个皇帝在位时真不怎么样,但死后的哀荣倒是不逊于其他帝王的。唯一不足的,就是直到今日,那谋刺皇帝的幕后元凶依然没有找到。
而在封陵的时候,群臣便把那些个罪责深重的宫中内侍给生生活埋在了陵寝之中,算是最终对他们的处理了。
就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大家的目光就再一次聚集到了皇位继承这一大事上。大宋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皇帝了,这实在太难让人接受了。所以在休息一日之后,在五月十三这天将要大朝会时,所有人都打定了主意,要最终确认一个继承皇位的人了。大家都已经打好了腹稿,准备在殿上一番表述。
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一日,将有一场惊天的大变,出现在京城,出现在已经没有了正式主人的皇宫内外!
第四十四章 会极门之变
旭日东升,伴随着有节奏的鼓点声响起,正聚集在皇宫之外的大宋文武官员都把目光聚到了那即将打开的会极门上。他们早在半个时辰前就陆续来到这里等待,很快地,新的一次大朝会就将开始!
这次的朝会,显然将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很不相同,只因为今日的朝会,将没有一个现实意义里的主持之人,无论是皇帝还是世家权臣,他们都已成了过眼云烟。但同样的,或许就在今日的朝会上,将会定出大宋帝国新的国君来。
正因为大家都明白今日朝会的要紧,所以群臣都早早地来到宫门之外,等待着这决定未来一刻的开启。也正因为大家都明白此事对自己的重要,所以这些各有心事的官员们就根据不同的派别站立,其中太子和雍王的人自然是最多的,而隶属景王的,至少从表面上看很不成气候,不过寥寥数人而已,其他人则保持着绝对的中立。但谁也不敢肯定,这些人就如现在所表现的那般泾渭分明,或许在某个时刻,某人就会出现在一个让人想不到的阵营里了。
作为明显是景王阵营的领头之人,许惊鸿也被一些人所围围聚,大家都希望从他的口中探听到一点让人心安的说法。但许惊鸿这次除了胸有成竹的笑容之外,没有说什么安慰人心的话,这比起其他两处的人马来,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但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会看出,许惊鸿已经胜券在握了,不然他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来鼓舞士气的。就是因为无须再多做这些面子上的事情,许惊鸿才不会再多费这些口舌。而究其原因,还在昨日黄昏来到国安司的一个人。
来人一身寻常百姓的衣裳,若非守门的兵士里有曾跟随许惊鸿很长一段时日的老人,只怕这人根本进不了国安司大门。但当有人认出他的身份之后,他们就没有一点犹豫地把来人请进了衙门之中,并且及时禀报了许惊鸿。而许惊鸿一见此人,也是满脸的笑容,只因来人正是从北疆日夜兼程赶来的王烈海。
王烈海当然不是孤身而来,与他同来的还有三万轻骑兵。因为他们有兵部的调令在手,所以一路之上的穿州过府都很是顺利,没有任何的留难。在这十多日后,他们终于赶到了大梁城下,只是因为稳重起见,王烈海才没有径直带人入城,而是乔装之后,先行入城来见许惊鸿,看他有什么话说。
见了这个老朋友,许惊鸿自然很是欢喜。但此时已不是叙旧情的时刻了,所以在寒暄不到两句后,他便直奔主题:“此次你带大军赶来,是否真来帮我的?”
“当然,若不是为了帮你,我怎么会带兵来此呢?在我看来,京城虽好,却根本比不得北疆的悠闲自在。这里有着太多的算计,有着太多的人不能得罪了。”王烈海嘿笑道:“而在北疆,我却很是自由,现在胡人都已不敢轻易出现在边境了,那里便是我们的天下!”
“那你想到过,把这里也成为我们的天下么?”许惊鸿的一句话,便让王烈海的笑容为之冻结,然后很是诧异地盯向了他:“你……你说什么?”
“我的心意,其实你一直都有些清楚的。而如今,正是实现他的时候了!”许惊鸿没有太多的遮掩,当即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让我们来开创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时代吧!”
好半晌后,王烈海才从震惊里回过神来,他一脸的严肃,用最是缓慢的语调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想要在京城里做出什么大事来?”
“改变这个本就不公的时代,创造属于我们的时代,让那些一直以寄生和吸吮民众血液的垃圾去他们该去的地方!这就是我要做的大事,而要达成这一切,就必须先夺取属于我们的大权,也就是我大宋最高的权力——皇权!”
倘若是个其他人,早就被许惊鸿这惊人的说法给吓得说不出话来,甚至是要昏过去了。但王烈海却笑了:“改变如今这不公的局面,也是我一直想要做,但却没有胆量来做的。说说你的确切计划吧,只要能成,我一定全力奉陪!”
“明日就是新一次的大朝会,届时,满京大小官员都会悉数到场。所以我们只要趁此机会把三万兵马开进京城,围住皇宫,那一切就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了。”
“然后呢?”王烈海的眼里也闪过了热烈之色,对于一个敢闯敢拼的年轻人,只要发现有这么一条迅速走上权臣之位的大道,都会忍不住热血沸腾的。
“然后,就是立我们想立的人为大宋皇帝,然后把我们想提拔的人提为朝廷重臣,这样朝政大权就尽入我手,也就能为将来的改变打好基础了。”
“你的想法倒是不错,不过我还有一事不能不问。”王烈海眯起了眼睛:“我这三万大军该如何进京?时间已经不多,我们不可能让所有人都乔装进京的。毕竟,城门处也有守军,我们又都带着长短兵器,一查就能查出问题来。当然,我们更不可能强行破城,这样一来,别说进不了京城,便是进了,只怕事情也会生出许多变数来。”
“这一点,一开始也让我感到很是为难。不过现在已不是问题,因为那守城门的其中一名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