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先生与绝望小姐-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HOST部的其他人像是在一瞬间有了默契一样,纷纷说出“BYEBYE”。“Je m'en vais 。 Au revoir ! ”“明天见”诸如此类意思相近的话。
不过众人看我的表情里含有“Adieu!”或者“Nunc Dimittis”的意味。
别了……永别了……丧钟为我而鸣……我都懂的。
……很快偌大的第三音乐教室只剩下我和副部长两个人。
“您喝茶。”我满脸堆笑,端着一杯红茶恭恭敬敬地放到副部长面前。
我这谄媚的令人绝望的小市民气质哟。
“坐。”副部长指了指一旁空着的椅子。
我连忙按照他的指示乖乖坐了过去。
“前辈。”我深吸了一口气。
“你是要参加音乐部的演出是吧?”凤镜夜扭过头来看我,面容温和,阻止了我还没说出口的话。
“嗯。”我点点头,内心深处却颇为不平静。
“与乐队的合作怎么样?”凤镜夜的口吻还是极其温和……温和的很不正常。让我一瞬间产生了是不是有人顶着凤镜夜的脸在这里跟我说话的念头。
“还好吧。”我冲他笑笑,深吸了一口气,“前辈,今天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一片寂静,沉默在空间里蔓延开,时间像是凝滞住了,我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
嘤嘤嘤……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你怕我。”凤镜夜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平静地开口,肯定的口吻。
我的表情一愣。这不是废话咩……
但是我肯定不可能回答是。
“您这是什么话。”我用着一张写满“您在开玩笑”的表情挣扎了好久说道。
“是吗。”反问,带着些淡淡嘲弄的反问。副部长嘴角再次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这样的表情翻译成人类的语言就是简练的一句话——你少给我扯淡。
我哑然。
我怕副部长吗?我从没想过为什么自己会怕他。好像从第一次见面,该人就给我留下了深不可测的印象,我从来都信奉那种简单而强大的生活方式,比如像环部长那样活的没心没肺,而副部长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这样的人,很厉害。所以面对副部长这样不简单的人,我的第一反应也许就是后退,以及莫名其妙的害怕。
其实副部长脸上常常是温和笑容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自己总是能察觉出那笑容下不一样的东西。
还有他鼻梁上的那副眼镜,总是能把他所有的情绪遮盖住。
而我一直都清楚的知道,其实副部长是个很好的人,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个社团,用自己的方式关心别人。
“未知的东西才会让人觉得害怕。”沉吟了片刻,我如此说道。
“嗯?”凤镜夜扭过头,表情染上了一丝微微的诧异。
我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似的鬼使神差般地伸手,轻轻摘下了他的眼镜。【事后,我更倾向于我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凤镜夜诧异于我的动作,那双狭长的凤眸猛的睁大,眼神骤然变的锐利起来。不过也有隐隐的诧异。
摘下眼镜的刹那,全世界的光华像是都落入那双眼睛里。落地窗外的金杏色的夕阳滟滟流转,余晖透过落地窗射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一层暖色。他的面孔一半隐藏在阴影里,一半染上了夕阳的颜色。
那双眸子如此摄人心魄,很难想象,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竟然会甘心做社团的副部长。
“大概是看不清前辈你隐藏在眼镜后的情绪所以我常常会感到紧张吧。”我抓抓脑袋,如此说道,“但是好像又不是害怕呢。”
“呵呵。”轻笑声出来,只见凤镜夜的嘴角开始轻轻上扬,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不同于以往的温文尔雅的笑容,却是个可以称之为“爽朗”的笑。
我呆呆的瞪大眼睛。
黑发少年下颔敛出一道夸张的弧度,瞳仁中央的亮光越发的扩张,有跳跃的夕阳落入他的眼底,淹没进去。扩散成淡淡的雾气浅浅地覆盖在深色的眼眸之上。眼里满满的笑意像是要溢出来。
……
而我的表情由呆滞转变成了扭曲。
太疯狂了……副部长大概是被鬼附身了。
我仓皇抓过副部长的手,一把把眼镜塞了过去,用着见鬼的表情颤抖着说道:“您不要紧吧?”
您不要忘记您在部里的角色是神秘型的,您不适合走爽朗路线。
“小海很厉害。”凤镜夜渐渐收敛起笑意,如是说。
“啊?”我皱起眉头,诧异于他的措辞。
谁知道副部长带上眼镜,再次扭过头,翻开了手中的账本。淡淡地开口:
“早点回家吧。”
好像刚才他的那种不正常笑法只是我的错觉。
……这是下逐客令了?
完全不顾虑一旁处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状态的我。
那刚才叫我留下了这是干嘛?
我动作敏捷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冲他鞠了一躬,开口说道:
“先告辞了,前辈。”
转身,准备离开,走出几步,我突然想到重要的事情,再次开口:
“前辈,明天和后天的部活我不参加了,明天是继续和音乐部的人进行排练,后天演出。”
其实我说这句话的目的,一方面是请假,一方面是希望副部长能说一句:
希望你比赛顺利之类的 。
谁知道等了三秒,只等来了凤镜夜一个音节:“ 哦 。”
失望,拖着步子,继续向前走。
“小海。”副部长的声音再次传来,猛然扭过头,由于用力过猛差点扭成黄山迎客松,竖起耳朵聆听之。
“大后天过来时候要把明后两天落下的工作补上。”
……指望他说这句话,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作者有话要说:Adieu!法语,永别长别时候用
Nunc Dimittis 拉丁语,永别
☆、无题
第三十一章无题
【一】
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的同时,必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再不济也会给你留个狗洞之类的。
但是,万一没人给上帝发工资他罢工,连狗洞都没有留下,那该怎么办?
【二】
“1864年(元治元年)6月在京都池田屋发生的新撰组袭击尊攘派志士的事件……”
“这就是近代史上著名的池田屋事件,它“使明治维新推迟了一年……长州、土佐、肥后等藩志士,在三条河原町的旅馆池田屋聚会时……”
地中海发型的工藤老师手里拿着课本依旧用着波澜不惊的平板语调讲述着,如此惊心动魄腥风血雨的历史事件居然可以讲的比晚间八点档还要无聊。我抬头向前看去,前排同学居然已经全部伏倒一片,与周公约会去了。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乱用成语会被国文老师骂成渣的!】
而唯二的幸存者,一个是我,一个是正在专心致志地记笔记的春绯。
小春的对待学习的态度从来都是这样一丝不苟,所以她认真听讲很正常。但是像我这样的人在面对比八点档还无聊的历史课时候还很精神抖擞地听讲就很不正常了。我绝对不是什么因为“浪子回头发现学习如此重要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之类OTL的理由。
因为昨天音乐部的演出很成功,出乎我意料的成功。因而大脑皮层过于兴奋了,导致我做什么都很亢奋。
面对如此激动人心的事,我下意识地维持古怪扭曲的微笑一整晚,今早发现嘴角都已经僵硬了。导致今早双胞胎第一眼看到我时候非要一致强调我是得了“贝尔氏麻痹”,就是俗称“面瘫”,“歪歪嘴”的病。
不好意思,我再次保留传统地习惯性地跑题了。
话说回来,
虽然大脑亢奋睡不着觉,但是听这位老师的讲课我还是走神了。
扭过头带着一脸赞叹地去观察一脸专心致志地表情的小春,而我和小春之间隔了个过道和馨。
我的目光先落在了馨的脸上,这厮睡的很熟可以直接COS死猪,我疑心霹雷炸响在他耳边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大胆的连在前方放个课本做掩护之类的举动都不屑采用。他以交叠的双臂为枕,脸向右偏,正好冲着我,嘴角有可疑的水渍。我不得不承认,这厮睡觉时候竟会让我有联想到天使之类的冲动,俊美的脸庞,高挺的鼻梁,紧闭的双眼,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层浅灰色的暗影……如此安静的睡颜,哪里会让人联想到他平日的小恶魔作风。
正当我直勾勾地盯着馨的脸看,并且同时心里暗自干按造物者之伟大时,倏然对上了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馨已经醒过来睁开了眼,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而后嘴角上扬,展露出一个如同三月桃花朵朵开的春光灿烂一般的微笑。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诡异莫名高深莫测的笑容弄的表情一滞,心里有些发毛。
只见他轻轻张口,没有出声,形状姣好的嘴唇勾勒出这样一句话:
“你看我很久了,莫不是暗恋我吧。”
第一反应——屁咧!
第二反应—— 口胡!这厮竟然没有睡着。
第□应——对于他的措辞,怒之,热血上头之,顺手抄起手边的历史课本砸了过去。
……没砸中,历史课本跟扭秧歌似得在空中转了90度,掉落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响声在这寂静非常的教室里显得更加清晰。
历史老头平板的讲课声在一瞬间停滞了。
而前排好几个人揉着眼睛直立起身子,怨气开始在他们周身萦绕,有人回头用堪比X射线的目光搜索制造噪音的罪魁祸首。
我的嘴角抽搐,薄弱的理智回到了头脑里,薄弱的危机感在一瞬间爆发。
兢兢战战地扭过头去看讲台上的低气压发源地,只见半秃头的历史老头捏着历史课本的手以媲美按摩器的速率哆嗦着,全身也抖得跟个糠筛子似的,脸开始出现不正常的潮红现象,额头上青筋毕露,竟然连跳动节奏都可以看清楚……我刚才燃起的热血,在视线一对上他那眼冒凶光眼角下垂的死鱼眼的时候,就像钱塘江退潮一样退去了……所谓乐极生悲也大抵如此吧。
历史老头也许大概可能真的生气了。
“七原海。”在处于愤怒情绪中的他竟然还是如此平板的波澜不惊的语气。
“在。”我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做笑眯眯尊老爱幼好学上进状。
虽然我怎么都觉得……这个老师生气的原因是因为我把前面睡觉的少爷小姐之类的吵到了。
“说一说清州同盟建立的时间以及历史意义。”
哎???你刚才明明是在讲新撰组和池田屋事件!怎么可以跨度这么大的跳跃到织田信长身上呢!!
【三】
最悲剧的事情之一,莫过于被历史老师兼教导主任罚写检讨,而且还是最讨厌的日本史。
【四】
走出教职员办公室,一眼看到垂着头倚靠在墙上COS深沉少年状的馨。
“哟,解决的怎么样了?”见我一副“如丧考妣,妻离子散”的忧郁样子,馨的脸上挂上了“我有劳动人民特有的淳朴同情”的表情,但是那上扬45度的嘴角怎么也没有说服力。
哎呦,在此情此景之下,馨竟然还有胆量出现在我的面前,真是不知道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对自己的抗打击能力太自信。
“馨。”一张哀怨脸。
“哎?” 一张愣怔脸。
“馨哥哥。”一张垂泪哀怨脸。
“搞什么啊。”嘴角抽搐身子抖如同个糠筛子状。
“你要负责,你要对我负责。”欺身上前,一把拎过他的领子。【习惯性动作】把一张九分哀怨一分威胁的扭曲面孔凑过去。
话音刚落,身旁经过的两个均抱着一摞文件作业样的貌似学习委员的人动作一致地手里一哆嗦,那摞文件作业样的东西应声而落。
我仍挂着扭曲面孔回头望着他们,两位学习委员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连东西都没有捡,拔腿就跑。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你今天的行为太过分了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