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幻想同人)[FF7]星辰往事(老萨BG慎入)-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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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达一次又一次提醒不可以被人抓住把柄，是因为Deepground的员工于神罗而言，就如同被狱卒玩弄在鼓掌间的囚犯，稍有差池就可以被毫不留情地捏死。基比亚自然懂得违规代表着什么，原本她已经认命，谁让她命中注定要和那个人扯上关系。
但那个人居然主动创造了再次见面的机会。
萨菲罗斯大概不知道基比亚从朱农空港的那栋宅子里出来之后发生了什么——在桥廊的阴暗角落里，一个身着塔克斯制服的人冲着她左肋开了一枪。学医的人自然知道那里有个空口，不会对机体造成任何伤害只是白白地疼而已——但她还是忍着不喊出声，强迫自己面不改色地去要求对方把自己送回Deepground。
年轻的塔克斯大概是被面前这个怪物一样的女人吓住了，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她的提议。这件事就这样悄声无息地告终，但基比亚明白，远非如此。
收到私信的时候，她不是没有犹豫过。但瞬间的犹豫立刻就被强大的愿望吞没，她一直都知道继续和萨菲罗斯亲近下去的代价和后果，然后，她还是那么做了。
那天，在LV57，她和他面对面坐在餐桌边的时候——她无意中摸到了被固定在餐桌下方的广角监视器——幸好那之前的那个晚上没有开灯，否则自己此时此刻恐怕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那份若有若无的第六感，一直都在无形中保护和捍卫着自己。
她心知肚明，神罗绝不会让这位神一样的英雄从云端走下来。所以，像她这样的障碍，迟早有一天会根除，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你知道我一直相信你能自己摆平这些事。”　比琳达的声音传来，“毕竟咱们有血缘关系，当你痛苦的时候我也好不到哪去。假装深沉那副德行能骗得过别人，我这里可不行。”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知道我这种人是依靠希望生存的动物。”
“这算什么狗屁希望？”
“希望总有一天会拨开浓雾见太阳。”
基比亚并不打算进一步解释下去，前往朱农的火车票早已买好。她知道截止今日她所做的一切或许早已触怒了那些神罗高层，再多走任何一步都有可能是万劫不复的地狱。她亦对此有所觉悟，无论如何她都想尽快把那个人需要的东西送到他手上。
当萨菲罗斯打开门看到眼前的来客时，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诧异。
“不在这里说，好吗？”基比亚说，示意萨菲罗斯跟着她走。
两个人沿着朱农朦胧的海岸线一路走到已经衰落的小渔村一侧，虽说下面的村落由于上层的繁荣而一路衰败下去，但这并不妨碍这附近的海景仍是全朱农最美的。
海风卷起海浪拍打在两个人腿上，清新，混杂着些许腥气的空气钻进每一个毛孔。这是一种久违的舒服的感觉，不论在来到这个星球之前是否曾体验到，这几年来，这是第一次。
“我猜你在回米德加之前肯定还会到这里来，所以算着时间过来了一趟。”
“其实我明天就回神罗了。”
“就像你说的，丰富一下假期？”基比亚顺着海水上涌的轨迹走进了海域，潮湿柔软的沙滩土很快没过了她的脚踝，萨菲罗斯停顿了几秒，跟了上去。
当两人完全站在了海洋中时，基比亚慢慢坐下，海水正好覆没了她的腰和下肢，随后她拉住了萨菲罗斯的手，似乎在示意他也效仿她的举动，于是他满足了她，海水清凉的触感却出乎他意料地舒服。
“拉扎德是神罗董事长的私生子，从小就和母亲一起被送到偏僻的村落去，七年前他母亲自焚而死，大概他从此在村庄内饱受欺凌，后来是发奋考上了神罗军校回来复仇的。”半个身体浸在海水之中的感觉很良好，基比亚微闭双目感受着轻柔的海风，不时有海鸟飞过身侧带过一阵稍微凌厉的气流。
“难怪，”萨菲罗斯回复着，“他能忍到现在也真不容易。”
“有点奇怪的是我还有一个朋友也问到了这件事，虽然她效力的部门……我感觉完全和这个人搭不上边。”
“也许是和战士部门来往密切的人。”
“嗯，我不清楚，但我想告诉她无妨……只是我不太方便直接去找她，所以借你的休息室一用可以吗？”
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基比亚屏住呼吸，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敏感，她希望萨菲罗斯不会多疑自己如此“谨慎”的原因。
“可以。”萨菲罗斯最终同意了。
她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被监视器拍下自己把萨菲支开后、将叛徒拉扎德的消息告诉其他神罗职员的镜头，或许会被那些人认为自己是在自作聪明。但这恰恰是一种保护，因为这意味着自己对他们的妥协。
她得承认，这件事已经思考策划了许久。
但还有远比这更重要的原因。
基比亚注视着远方的碧蓝的天空陷入了沉思，这是米德加所不曾见过的景致。
“在想什么？”萨菲罗斯问。
“在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会结束，我是说一年只能见一次面。”
“已经很奢侈了不是么。”
“但我觉得远远不够，”基比亚转身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听到那下面有力的心跳声，真实地证明着这个男人还在她身边，“对事情的判断，界定，选择这些我都相信你，只要你觉得正确，不管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但是拜托……当你需要我的时候，请一定要告诉我，我也……会一直在这里。”
男人探手回应了她的拥抱，他们身边是冰凉的海浪的孜孜不倦去往远方的飞鸟。
——他默许了，或许是默许吧。然而他依然没有给出任何承诺。
很多年后，当基比亚一次又一次回想着这屈指可数的肌肤之亲，继而把当时的萨菲罗斯和之后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她忽然猜测着这个男人在当时就已经预见了事情将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次日，和艾达交待完事件的始末，基比亚登上那部由LV。1直通Deepground总部的下降电梯时，随着电梯门无缝地关闭，她对着空气说问，“这次又是去哪？”
“尼布尔海姆。”萨菲罗斯回答道。
基比亚没有回头，他们约定在这里见面。
总之，这次分别至少又要一年才能再见，如果不正式地说点什么，大概会很不甘心。
“我没听过呢，怎么派你到那种无名之地？”
“如果情况需要，我可能会舍弃神罗。”萨菲罗斯没有继续话题，而是说出了这么一句。
“神罗没有你还能叫神罗吗。”基比亚心中顿时一阵冰凉，潜意识依然在伪装淡定。“另外，告诉我你的手机号吧，我私下研究了一种在底下也能发信息的方法……”
“不行。”萨菲罗斯拒绝得干脆，“还有，私信的账号也注销了。我说过，我有可能会舍弃神罗。”
“所以，其实你是来和我道别的吗？”
他以无声应对。
当电梯下到地底的时候，基比亚放慢了步速，几乎是一步一滑地捱出了电梯。
她没有回头，她不敢去看萨菲罗斯的表情，正如同此时的萨菲罗斯希望她无论如何都不要回头一样。
七天后的夜里，基比亚梦见大片大片的火焰交织在天幕上渲染出一朵又一朵彼岸花，在那片花海的尽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站着，当他回头看的时候，整个天空顷刻化为了灰烬。梦中的场景瞬间黯淡下来，基比亚看不清那个人的表情。
然后她惊醒，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失神了好一阵后冲到办公室打开了电脑，给那个萨菲罗斯说已经注销掉的私信地址传去了一条短讯：
你还好吗？何时回来？
然后她静静地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等，仿佛就像之前曾有过的那两个夜晚一样，只要等的时间足够长，他就会推开门走进来一样。
破晓时分，电脑传来了新讯息的提示音。
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开，苍白的屏幕上只有一小段文字，而其中只有一行被保留在了她的视网膜上——
1　ST　萨菲罗斯殉职
作者有话要说：

☆、断片8·别离

【Chapter　9】
“雪莉。”基比亚突然开口道。
“嗯？”小女孩看到基比亚突然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赶忙答应着。
“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我？”她似乎不知道基比亚为什么突然这样问，“艾吉居民委员会安排的父母那里……”
“愿意和我一起生活么。”
“诶？！”
“因为我突然有点厌倦总是自己一个人了。”
小女孩看着基比亚犹如墨潭一般不见一丝杂色的眼睛，一丝明媚的笑容悄然爬到了她的脸上，接着她狠狠地点了点头，“嗯！”
【Chapter　10】
在阿斯兰再度登门拜访前的那几年，基比亚回想，自己的生活的确只能用“浑浑噩噩”这个词来形容。
即使已经回归到熟悉的空气、大地和重力之中很多，依然常常会错以为自己仍然还生活那个不知名的星球上。自己还是那个倒霉进了Deepground的医学僧。当时机成熟的时候，自己还能见到那个人。
——入侵地面部门的电脑时，她终于看到了尼布尔海姆事件的全部过程。
说实话，一时之间她无法接受那个站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冷笑的男人是那个她深爱的萨菲罗斯。仅剩下的东西就是从Deepground主机上拷贝下来的那一大堆资料，基比亚本打算把自己封闭起来跑进那些数据之中。但每当她开启计算机进入选择资料的画面时，却又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继续。
阿斯兰找来的时候她正在一家酒吧里喝鸡尾酒，依然算是年轻的物理学家将一沓厚厚的文件放在基比亚眼前，基比亚随意扫了一眼，几个笔画鲜明的大字，Project　Jenova。
“改行研究生物了？”
“那边出现了他的复制体，所以我怀疑他也许没死。”
黑发女子的目光瞬间与阿斯兰相对。
“我不知道你这几年的研究成果如何，至少我这边，能罗列出十几条支持他依然活着的理论。”
“阿斯兰，有些事情不是想投入就能投入进去的。”基比亚挥手招来侍者加单了一杯伏特加，“如果当年我在尼布尔海姆，是否就……”
“基比亚，不要胡思乱想了。”阿斯兰打断了她的话，“他最后跳进了魔晄炉，理应成为生命之流的一分子，但依赖身体中的J细胞得以保存完整的身体——但是你不行，你们接触到低浓度的生命之流都会造成不小的伤害，何况是魔晄炉。”
“你完全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基比亚回复道，“但听你这么一说，我的确该跟着他跳进魔晄炉。”
“基比亚，我想说的只是如果你还想去找他的话，就试一试吧，理论上只有他还活着，才有可能出现他的复制体。”阿斯兰推了推厚厚的镜片，继续道，“虽然只是预感，但我总觉得大事不妙。”
重返斯坦福时，基比亚发现比琳达和艾达也一起回来了。
恍惚之中大家又回到了多年前第一次在这个实验室相聚的时刻——虽然无论是谁都心知肚明，有些东西已经一去不返了。
抵达那个星球后，基比亚立刻开始着手调查Jenova相关的事宜。既然那个人有可能还活着，那么她也就还有机会去尝试挽回一些在这五年间错失的时光。基比亚知道自己一直是凭借着希望生存的动物，即使现在这种希望像是在痴心妄想。
事态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历尽艰辛生存下来的萨菲罗斯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召唤陨石，发动一场毁灭星球的灾难。
阿斯兰解释过尼布尔海姆事件的直接原因——那个在五年之前得知自己身世的萨菲罗斯的确有理由做出这样的事情，但在亲眼看到远处天空上漂浮的那颗陨石之前，基比亚还是愿意去相信也许一切可能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