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倾城-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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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感觉就是痛以及累,眼皮说不出的沉重,费了无数的力方才撑开,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腹部,那里是平的……平的!她的孩子?目光一下子失去了焦点。
“我的……孩子……”粗嘎沙哑的声音从她喉间艰难的滚出来。
“公主没事的,世子很好很平安,公主您放心的睡吧。”晚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点一滴抚平她所有不安与害怕,心一松,累极的她立时陷入了睡梦中,这一觉足足睡了一日一夜才醒来,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孩子在哪里。
随月在她枕下垫了几个鹅毛软垫,“殿下正抱着小世子呢,奴婢这就去请他进来,公主不要急。”
很快,陈相允便抱着孩子进来了,他从未抱过孩子,手势甚是生疏,两个奶娘一左一右跟在后面,惟恐他不小心伤了孩子。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拂晓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看看她经历无数痛苦产下的孩子。
这一回陈相允倒是没和她唱反调,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床上,让她可以看得见够得着。孩子刚生下来一天,眼都没怎么张开一直在睡觉,小小的身子小小的五官,什么都是小小的。
几乎在看到的第一眼,她心中最柔软的那块地方就被深深触动了,羁绊早在他刚刚成形的时候就存在了,但在这一刻,再度清晰了起来,她明白,自己这一生都不可能放手,这个孩子将成为她一生的寄托。
看着看着,泪不自觉滴落,恰好滴在孩子幼嫩的脸上,睡梦中的他仿佛有感觉一样,裹在襁褓中的手动了动,但眼依然没睁开,拂晓手忙脚乱的替他拭去,眼中尚蓄着泪,脸上却已笑了起来。
“又哭又笑,自己倒跟个孩子一样。”陈相允示意奶娘抱起孩子后,对依依不舍的拂晓道:“汪太医说了,孩子虽未足月,但体质尚好,算不得虚弱,和寻常足月的婴儿差不多,往后只要小心照料就没事了。”
一般早产的孩子身子都虚,何况他尚在母体时就饱受折磨,现在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令人满意了。
明明只是将这个孩子做为登位的踏脚时,可在看到那个小小人儿时却怎么也移不开目光,甚至还抱了抱他,这是他的孩子,他的第一个孩子,在这孩子身上,他头一次体会到做父亲的滋味,呃,很……奇怪。
随月替拂晓将手放入丝被中掖好被角道:“公主往后有的是机会抱小世子,现在先把身子养好要紧,太医说了您这趟算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差点出大红,虽保住了命身子却虚亏了,要好生调养,屋里冷,您可千万别再受寒了。”
陈相允尚未出去,闻言皱眉道:“这样冷的天为何不烧炭取暖?”话音刚落他就想起了自己最初来这的原因,当下一拍额头道:“我想起了,那炭有问题,太医已经检查过了,那些银炭被混了磨成粉的麝香在里面,一旦烧起来,这些香味便会扩散在空气中。”
正就着晚蝶的手喝药的拂晓,偏一偏头,避开药碗冷声道:“此事摆明了是有人想谋害妾身母子二人,只不知谁这么阴毒,想出这等法子来,若非妾身命大发现了这银炭有问题,几月下来,孩子必然不保,还请殿下严加追究此事。”
“这个自然,本王也想看看是谁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耍这些阴毒手段!”陈相允阴森森地说道,显然是动了真怒。
说话间,青青和朱如水挑帘而入,在她们身后跟着杨全及被两个小厮左右架住的人,虽被揍的鼻青脸肿,拂晓还是从他的五官上认了出来,正是原先撞到她的那个下人。
杨全请了个安后将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此人在撞得令拂晓小产后,自知罪责深重,趁大家慌乱没注意他的时候逃出了府。杨全在发现后立刻派人通知杜松,杜松一听之下不敢怠慢,立刻派人搜查府宅各处,均没发现他的踪迹,想到他有可能是逃回了家,当即派人去捉拿,果然发现他正在家中收拾细软准备逃跑,在一阵追逃扯打后他们将人抓回了来仪阁,恰好青青和朱如水都在,就由他们带进来由陈相允和拂晓处置。
朱如水刚到,还没见过孩子,一进到里面目光立刻被奶娘手中的孩子吸引住了,走过去细细端详又抚了抚他尚有些皱巴巴的脸后叹道:“这孩子真是可怜,尚未足月就被迫出来,所幸一切都还好,否则真是要伤心了。”
青青行礼如仪笑对陈相允和拂晓道:“恭喜王爷王妃喜得贵子,小世子将来一定会长命百岁,健康平安。”
“承柳妃吉言。”拂晓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后就将注意力放在被押进来的那人身上,“就是你撞了本宫?”
“娘娘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求娘娘饶命!”小厮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不住叩头希望可以捡回一条小命。
“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就要问你自己了,从实招来,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小命,否则没人救得了你。”这名小厮那么凑巧地撞到她,然后几乎马上就逃跑了,一些犹豫也没有,也许是因为他害怕,但更也许是因为有人指使。
跪在地上的小厮肩膀动了一下,头微微抬起仿佛要看什么人,便很快又低下了,“奴婢确实是无意,否则就算借奴才天大的胆也不敢伤王妃,求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才还有老父母和瞎眼的妹妹要照顾!”鼻涕眼泪一齐粘在那张脸上,既可怜又可憎。
正文 第八十一章 追查
第八十一章 追查
拂晓厌恶地别过头,对陈相允道:“依殿下之见该如何处置?”
陈相允怒气未消地道:“这种狗奴才死不足惜,由王妃自行处置,到时知会杜松一声,让他善后就是了。”
拂晓冷笑一声道:“本宫说过敢伤本宫孩子者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尸体扔到乱葬岗被野狗啃食,不许家人殓葬。”
一听这话小厮顿时瘫倒在地,连求饶的力气也没有了,在被拖下去前他踌动了几下,终是没有吐出一言半语来。
“姐姐真是雷厉风行。”朱如水巧笑嫣然的说了一句,随即又问陈相允,“不知殿下可有给小世子取名?”
一说到孩子,陈相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这种发自内心的欢悦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却被青青点滴不漏的收入眼底,化为无言的惆怅。
“早在月前父王就亲自为小世子赐下名,他这一代排行天字辈,故取名为陈天意。”陈天意,也即承顺天意,取这个名可见国王已是龙心默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怪不得陈相允这般春风得意了。
又说了一会儿后青青与朱如水一齐告辞,陈相允命杜松好生追查银炭之事后亦离开了,适才还人声鼎沸的来仪阁顿时清静了下来,拂晓轻抚着吃饱后躺在身侧熟睡的孩子,眼中是可以沁出水的温柔,这是她生命的延续,从此她将为他而活。
几日后,国王微服驾临三王府,专为看这个由他亲自取名的孙子,此时陈天意虽还像个虫子一样软绵绵的,但已经睁开眼会笑了,在国王抱他的时候一直在笑,仿佛很喜欢一般,小手小脚还不停地动着,惹得国王哈哈大笑,舍不得松手放开他的乖孙。
国王抚着孩子幼稚的脸颊怜惜地道:“真是可怜,只待了八个月就出来了。”在将孩子交给奶娘后他冷声问陈相允害拂晓早产的人怎么处置了,陈相允不敢怠慢忙回了说已经杖毙扔了乱葬岗喂狗,国王犹不满意,直言要将其剥皮拆骨方才解恨;令着其速速追查银炭一事,敢伤他孙子者,绝不轻饶。
在看过尚在做月子的拂晓后,国王起驾回宫,陈相允亦陪着进去了,拂晓接过孩子抱在怀中边哄边问刚刚回来的岚风道:“去过了没?”
外头冬雪初霁,岚风在炭盆前烘烘冻僵的手道:“去过了,那里已经没人了,听周围的人说,公主下令杖毙陈四的那一天晚上就有人来把陈四的父母和瞎眼妹妹都接走了,去向不明。”眼下烧得这些银炭都是国王从宫中拨下来的,太医仔细检查过无事才敢用。
陈四就是当初撞得拂晓早产的小厮,拂晓闻言掖一掖孩子的衣角冷笑道:“果然是有人主使,想来当初陈四不敢说出幕后主使,以命来换得秘密的保全就是想保住家人的性命,可惜……他错了。”
岚风悚地一惊,凑近道:“公主是说……”她想到一个可能,但若真这样,未免太过狠毒了。
拂晓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将熟睡的孩子轻手轻脚放在一边后披衣起身,青丝三千,如瀑布披落在肩,她走至烧得正好的炭盆前拿火钳子拨了拨炭淡淡道:“等着吧,杨全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
杨全是前日被派出来的,去做什么人只有拂晓知道,这一去就是几天,待得回来时整个人都乱糟糟的,仿佛几天没睡过觉,一进来仪阁便立刻跑来见拂晓,打个千儿后见屋内只有随月几人在逐不避讳地道:“启禀公主,奴才州衙门口守了几天,直到今日黄昏时分方才见得有人来报案,说在出城的林里发现三具尸体,二老一小,都已经开始腐烂了,由于他们被抬回来时都盖着白布,但应是不错。”
岚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公主早料到幕后者会杀人灭口,一了百了,所以一早便派了杨全去州衙门口守着,一旦有人报案就可以立时得知。
“真是心黑手狠呢,他们也许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稀里糊涂便做了冤鬼。”拂晓冷笑将舀了一勺精心炖煮的鸡汤在嘴里。
“依奴才看,这事十有八九是柳妃干的,她存心谋害公主,事情暴露后又杀人灭口。”杨全这般说道。
拂晓看了他一眼,目光一软道:“这个暂时不说,你先下去洗个澡换身衣裳梳洗梳洗,这几天日夜守在州衙门口辛苦你了。”
杨全依言退下,拂晓的思绪却越转越快,柳青青,她确实是最大的嫌疑人可是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待得杨全梳洗好后再进来时,她已经用完了膳,漱过口后端了一盏清茶徐徐饮着,旁边随月正向她禀报着杜松追查银炭一事所得到的线索。
“杜总管查了府中所有在用的银炭,除来仪阁的银炭外,其他均没有发现有香味,而那香味已经由汪太医证实为麝香,有人将麝香磨成粉末悄悄涂在银炭外面,一旦烧起来麝香就会挥发在空中,由于其量微小所以不易为人发觉。”
“查了这么久就查到这些?”拂晓嗤鼻道,若真这样那杜松真是好生无能,枉自担了个总管的位置。
“银炭采购回来的时候肯定是没问题,问题出在之后的环节上,杜总管严刑审问了每一个经手过这些银炭的人,均未发现问题,所以一时理不出头绪来。”由于杜松来时拂晓正在午睡,所以由随月代传。
杨全想了想凑上前道:“公主,会不会是陈四做的,他暗中将麝香涂抹于银炭上,被公主发现后故意以脚滑为借口撞公主,想让公主小产?”
“可能性不大,你想想若是本宫让你去做一件机密的事,而这件事在进行中就被发现了,你是会自作主张还是回禀过本宫后再行决定?”
“当然是先回主子。”杨全脱口而出,随后才回过味来,沉吟道:“公主的意思是说陈四并不是在银炭里放麝香的人?”
“十有八九。”拂晓指甲在瓷盏上划过,带起刺耳的响声,遥望院中雪景的眼眸毫无温度,“在这小小一个来仪阁中,居然混进了两拨想要本宫和世子命的人,实在可恶!”
“奴才有错。”杨全随月一听这话立刻跪地请罪,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若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