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曾相见便相知-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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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惊雷堂出来,今酒慈就像失了魂,思绪飞到一个月以前。
云南大理,这是一座四季如春的城镇,这里居住着大量的纳西族人,生活习惯都与中原地区相差甚远。
而这样一座美丽的城镇更是因为有一个神秘的门派而驰名。
三生宫虽然表面上看,较之其他几大门派声势较弱,但由于他们远离中原又向来神秘,世人反倒无法探听出三生宫的具体实力。也曾有过几个宵小想要向三生宫挑衅,却都有去无回,从此再无音讯。
三生宫位于大理点苍山,点苍山地处云岭山脉南端,其主峰由十九座山峰由北向南组成,北起洱源邓川,南至下关天生桥。三生宫便是在这点苍山十九峰上依山而建。
三生源于佛教的因果轮回,分为前世,今生,来生,而点苍山十九峰也由此分为三宫,云弄,沧浪,五台,莲花,白云,鹤云六峰为前生宫;三阳,兰峰,雪人,应乐,观音,中和,龙泉七峰为今生宫;玉局,马龙,圣应,佛顶,马耳,斜阳六峰为来生宫。其中今生宫为主宫,龙泉峰为主峰,其余十八峰皆有首座,而龙泉峰则是由三生宫的宫主妙应夫人亲自管理。
平日里三生宫的弟子都是在各峰自主练功学习,主峰龙泉峰中除了宫主及一干杂役弟子外就只有一位核心弟子今酒慈。
更令人奇怪的是,三生宫一众弟子皆为女子,连杂役弟子也全是女子。
而这唯一例外的弟子今酒慈更是无人知其底细,更不知她到底特别在何处能令宫主区别对待。
“啊!”今酒慈从床上惊起,这是第几天了?自此师父离开后,她便日日做这样的梦。每次她都会来到一座冰室,冰室中央躺着一个女子,只是每当她想要靠近却又会突然惊醒。
今天又是一身冷汗。
师父走了也有半月,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回来。
今酒慈推门而出,在静室内做完早课,该是练习轻功的时候了,足尖点地,纵身一跃,轻轻落在屋顶上。伸出右手抚摸着缠绕在左手上的小蛇,小蛇吐了吐幸子。她又轻点两步,不知不觉间已跃出老远。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酒慈更是漫无目的的在屋顶上游走。
三生宫跟其他任何一个门派都一样,总有那个几个禁地是不能随意踏入的,而这些天,今酒慈总会不由自主的来到龙泉峰的禁地。
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自此第一次做那个奇怪的梦开始,她便日日来到这里,她那个诡异的梦境一定与此地有关。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将师父的嘱托忘却在脑后。
她穿过一片竹林,向着更高的山峰而去,真是奇怪,她平日从远处遥望也没发现这山峰有多高,这里除了竹子更是没有别的什么特别的东西,为什么会是禁地呢?
今酒慈原是为了观察得更清晰才放弃轻功飞跃,改为步行的,但却是没料到这竹林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便又重新跃起,立于竹顶,回头望去,只见离原先的入口处不过半步之遥,这种置身迷雾中的感觉,陌生而又熟悉。手上的小蛇向袖子里缩了一缩,她害怕。
向前跳去,再次回头,惊讶的发现自己还在原来的地方。
“欸?真是伤脑筋呢!”今酒慈捋了捋长发,微微皱眉,再看四周全然一样的景色,便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轻柔的风声,随着风的声音,重新迈动着步伐。
“眼睛有时候是会骗人的!”心中不断回想起师父曾说过的话。
“啊!”突然意识到已经离开了竹林,只是这瞬间的地势差,让她踉跄了下脚步,赶忙睁开眼睛,站定。
手上的小蛇也重新露出了小小的脑袋,疑惑的看着自己主人。
“好厉害的阵法,也不知是谁设的。”理了理衣服,摸了摸丽纹蛇的小脑袋,继续向前走。
只是这次,没走两步就来到了悬崖边:“什么情况?”
崖边立有一碑,上面刻着“断魂崖”三字。
今酒慈又反复将这块碑看了两遍,上下左右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处特别。这时却从悬崖下传来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你不想知道你是谁吗?下来吧,下来吧!”
“见鬼了!”明明心里很害怕,今酒慈却还是受不了好奇心作祟,毫不犹豫的跳下了悬崖。
借着悬崖上凸起的小石块,如履平地的往下跳,不多时便看到了一处平台,翻了个身成功降落,拍了拍胸脯万分庆幸:“还好轻功好。”
这平台便是只能站立一个人,身后是中和峰的崖壁,下面则是一望无际的深渊。
其实点苍山最为令人惊艳的美景是望夫云,通常是在春季出现在玉局峰顶,此云出现后,洱海狂风大作,惊涛骇浪,渔船皆不能出海。
而此时,在龙泉峰与中和峰之间也出现了这种云,耳边似乎还有海浪敲打崖壁的声音。
“小慈,快进来啊,快进来啊,小慈。”
今酒慈,听见这声音,背脊都发凉了,那声音竟是从身后传来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身后竟然露出一个巨大的洞口,一望看不见底。
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慢慢向里走去,她开始有些后悔今早的冲动。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越来越寒冷,周围的石壁上也渐渐出现了零星的冰点,再往里走,石壁竟整个都变成了冰壁。
而后又走了几十步,便看见了出口,只是这个出口,没想到却是一间冰室,冰室中只有一张冰床,冰床上躺着一个万般妩媚的女子,斜斜的躺着,左手支着头,右手朝她勾了勾,眼睛正直勾勾的看向她。
“小慈,你终于来了。”
今酒慈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单单是因为这与她梦境一模一样,还因为这眼前的女子与她生的一模一样。
“你是谁,怎么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她是你娘。”
今酒慈转身看向身后,这次惊异更甚,她完全没有感受到身后有人逼近,更没有想到。
“师父,您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妙应夫人。
“孩子,你终于还是找到这里来了!原先我还一直担心你太小,禁受不住这里的寒气,没想到你却自己找了过来,也罢。”
妙应夫人牵起今酒慈的手,来到那女子身前,“跪下吧。”今酒慈乖乖跪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听话。
“主人,妙应把少主人带回来了。”
此时的今酒慈完全一头雾水,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更不明白一向冷傲的师父怎么会唤那女子为主人,自己怎么又会是这女子的女儿,同样不明白情况的还有她手上的小蛇,小蛇吐了吐幸子,身体不受控制的朝那女子游去,好想要亲近她。
“小慈,快给你娘磕个头。”
今酒慈乖乖的磕了头后,随后便叫了那女子一声,“娘”,完全处在状况之外,本能的开口叫唤,也许她真的是她娘吧。
其实三生宫的弟子们都是些孤儿,又或者是被丈夫抛弃无依无靠的妇人。妙应夫人每次出去都会带几个女子回来,而三生宫的生活也比这些女子,孤儿,原来的生活要好的太多太多,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
今酒慈本来也与这些女子一样,认定了自己是孤儿,也很喜欢师父给的这一切,突然多了个娘,身体和思想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
“小慈,来坐娘旁边,娘跟你讲个故事。”那女子似乎是不能离开那冰床,只是伸手牵着今酒慈,拉到身边坐下。
今酒慈坐在冰床上,只觉得寒冷刺骨,而被那女子牵着的手,竟然像是被火在烤,那女子似乎察觉出她的不适,忙收回了手,右手如兰来回舞动两下,今酒慈的周身便被一股红色火焰包围。本来冰冷的床不在寒冷,身边有很温暖的气息。
而后那女子便悠悠的说着一个很久远的故事。
“你可知三生宫每一任宫主在继位之前都将接受一个考验,就是去杀一个人,一个十恶不赦之人,而这个人的人选则是由前任教主及十八峰首座而定,通常进行这个考验的时候宫主都大限将至。”
那一年她才十九岁,娘亲病重的时候,将她唤叫到了床前,给了她一个任务,而她虽然刺杀成功,却也陷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地狱。
那天她来到蜀中,得知要刺杀的那人是刚到蜀中任职的李总督。
这李总督许是自己知道自己作恶多端,全府上下布满了官兵,守卫。三生宫向来是以轻功闻名,武功什么的却是日渐微弱,她虽自负轻功天下无敌,但是这李总督本就是以军功才被升任为总督的,要想不动声色杀了他很难。于是没有办法的她就在悦来客栈住下了,她在等,等待一举成功那天。
那女子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抚摸着今酒慈的头发,“妙应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跟着我们的祖先来到了这里,做了三生宫的圣女。孩子你不要惊讶,你可知龙泉峰前那座石像,他就是我们的先祖,可不就与我们长得很像吗?而他手里的那条丽纹蛇就是妙应。妙应修炼了几千年,你的灵儿正是妙应的精气分化而成的,她原本早可以修炼成仙,都是为了我啊。”
那次任务进行的异常不顺利,她在那客栈,一等便是三个月却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几乎是想要放弃了,就想着干脆直接闯进去算了,没想到就在这时机会来了。
她得知总督府似乎是要来一位客人,身份非常神秘,只住两天便要离开,而总督为了给他送行,竟然在蜀中四处寻找能人异士去府中表演,这倒是给了她机会。
三生宫,武不行,善轻功,曲不通,能歌舞,医不能,毒先行。她当即便去向那管家报了名,但由于李总督新官上任,手下官员巴不得奉承他呢,怎么会错过这个好机会呢,只第一天,报名处就挤得水泄不通。就在管家被这样火爆的报名场景闹得焦头烂额时,从里堂走出两个年轻男子。
这两个男子一个一身竹青色的长袍,右手大拇指上套着一个玉扳指,紧握着放在腹前,左手负在身后,看上去极为阴沉,他的眼神就像是无尽的深渊,只一眼,她便无法自拔。
另一个男子一身白衣,手上扇子轻轻扫动,书生意气,更突显其温婉气质。对了那白衣男子右耳垂上有颗黑痣,因为太特别所以她一直记着。
在场的女子几乎都倾倒在那白衣男子的一世芳华下,虽然那竹青色衣衫的公子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但当时却只有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那男子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有人盯着他看,竟也向她望来,发现他也在看向她的时候,她便赶忙将视线转向那白衣男子。
男子俯身在管家耳边说了些什么,便与青衣男子一起往左边庭院走去。
随后那个管家便开口对大家说:“少爷要亲自选拔各位异士的节目,请各位在此耐心等候,马上便会传各位进去了。”
不多时,小斯就从左侧庭院出来,站在管家身边,与管家说了些什么,再然后管家便拿着众位异士的报名函,每十个一组开始安排进去表演。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往事随风去
待得轮到她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且是今晚最后一组。
按照顺序,她站在第三个,第一个是个会喷火的大肚男,第二位似乎是个剑客,真是蠢,正常人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剑客来表演,万一是刺客怎么办。而站在她右边的则是些以歌舞为主的表演者。
“那就开始吧,使出你们全部的手段来说服我们观看你们的表演吧。”说话的依旧是那个白衣男子。她几乎是可以断定,那个竹青色衣服的男子就是他们口中的少爷,而这个白衣男子则只是他的下属。如果他是传说中的少爷,那李总督又是否是他的父亲呢,她不敢想也不愿想。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