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太风流(天下第一庄之一)-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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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意幽冷冷将幽兰剑插入剑鞘,拱手道:「多谢白公子盛情招待,告辞。」
白云飞一把拉住她,笑嘻嘻道:「妳要去哪里?」
「回天府。」
「可是妳的无忧剑法根本没有学到家啊。」
「我已将招式记熟,回天府后自会好好修习,就不劳白公子多费心了。」兰意幽淡淡回答。
看他一副装模作样的表情,她心里就有气。
这段时间,白云飞总是贴在她身边,阴魂不散。
白天藉练剑之名,不时耳鬓厮磨、大吃豆腐,晚上还夜夜被他压倒,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一再逼出最羞耻的模样,害她一想到就羞愤欲死。
再这样下去,她会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她要早日离开这个令自己一再失控的淫靡之地,回到天府,恢复成昔日那个冷若冰霜、人人畏惧的天府少主才行。
「急什么,我还有很多好东西没有给妳过目呢。」白云飞又露出像极狐狸的奸笑。
「白公子请留着自己慢慢欣赏吧,失陪。」
这次兰意幽学乖了,就算他挖来东海的明珠,她都不会再多看一眼。
微一欠身,她就朝外走去。
「啊,我想起来了!」
突然,白云飞大叫一声,兰意幽不由停住了脚步。
「上次雪琴说,解千丝和软烟罗都是奇药,如果同时染上了,即使当时得以缓解,恐怕日后也会后患无穷。」
「后患无穷……是什么意思?」兰意幽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道。
「这个……在下也不甚明了。」白云飞一脸无辜地搔搔头,「我猜想,说不定就在妳回天府的路上,会突然再次发作,像第一次般全身发热,非要找人舒解不可……若那时没有我陪在身边……恐怕会不好办吧。」
兰意幽呆了呆,气得全身发抖,「白云飞,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吗?居然说如此拙劣的谎话!」若她还相信他,她就真是天下第一蠢人!
「不敢,我只是在替妳担心。」白云飞笑咪咪地,「妳长得国色天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宵小觊觎,妳孤身一人上路实在太危险了,不如让我护送妳回天府吧。」
原来他并不是想阻止她,而是想送她回天府。
兰意幽不由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一丝微妙的失落感。
难道他已经不想再留住她了?
随即,她又被如此想的自己吓了一跳。
蠢人!明明这么想逃离他,为何还会期待他将她缠住?真是脑子坏了不成?!
「我已行走江湖数年,一向独来独行,并非毫无江湖经验的稚儿,不劳白公子费心。」兰意幽淡淡响应。
「不行,我非护送妳回天府不可。」白云飞却死缠烂打,凑上身来。
兰意幽觉得脑袋隐隐作痛……
两人正在纠缠不清时,忽有下人来报,「二庄主,前厅有人求见。」
白云飞不得不放开握住兰意幽的手,语气不悦,「是谁?说我不在就是了。」谁这么不识趣,打断他和佳人独处的难得机会?
「是东川府台大人的千金──王淑月小姐。她说今天非见到二庄主不可。」
白云飞无奈叹了一口气,对兰意幽道:「妳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来。千万不要跑掉,万一解千丝的药效再次发作,妳孤身一人肯定会有危险。」
男人苦苦恳求的样子,不知怎的,让兰意幽心软了。她冷哼一声,虽未说什么,但神情已见软化。
白云飞这才放下心来,匆匆和下人离去。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兰意幽不由沉吟起来。
东川府台大人的千金?
可是传闻中那位姿容艳麓的官宦千金?
听说她是府台的掌上明珠,远近闻名的大美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男人心中的极品贤妻。
这样的女子,会和白云飞有怎样的关联?
心里彷佛有一根无形的刺,隐隐作痛起来……兰意幽必须承认,她相当不喜欢看到白云飞和任何一个女子在一起的画面……
「兰公子!」
忽地,远远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喊。
看着自远而近的俏丽人影,兰意幽不禁露出难得的笑容,「四小姐。」
来人正是无忧山庄的小姐──白蝶舞。她生性爽朗活泼,举止颇具男子之气,和一向男子装扮的兰意幽有相似之处。
两人第一次碰面就有相见恨晚之感。
这几日在山庄内,只要有空,白蝶舞便会找她说话。
「兰公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二哥不在吗?」见习武场内只有兰意幽一人,白蝶舞不禁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虽然很欣赏对方的个性,但毕竟相知不深,兰意幽并没有告知对方自己的真实身分。
「他去见府台的千金王淑月小姐了。」兰意幽淡淡道,心口却微微紧缩。
「是吗?看来王小姐真的很喜欢我二哥呢,一有空就跑来找他,虽然是个官家千金,却完全没有忸怩之态,行事积极,连我那一向游戏人间的二哥都有点招架不住。」白蝶舞笑道。
「她……喜欢妳二哥?」兰意幽浑身一震,呆若木鸡!
「是啊,这是东川人尽皆知的秘密了。大概三个月前,王小姐去昭和寺上香,途中遭遇歹人,幸亏我二哥经过出手相救,才免于毁去清白。自古美女爱英雄,她对我二哥一见钟情,经常前来拜访,要不是我家大哥正闭关练功,只怕府台大人早就托人前来说亲了。不过大哥只要再个把月就能出关,到时只怕二哥躲也躲不掉……我还真想看看一向风流的二哥被人束缚住的样子呢!兰公子,你一定也觉得很有趣吧?」白蝶舞毫不知情地对兰意幽笑道。
「是……是啊……」
兰意幽握紧剑柄,只觉胸口突突直跳,身子一半冷,一半发热,整个人像是跌入冰层和沸水之间。
原来他早有娇妻美妾的理想人选!那又为何对她做那些只有夫妻间才会做、羞耻至极的情事?又为何一遍遍不知疲倦地要她,热情索求她的一切?!
说不定,他只是想逗弄她而已。
他和她,一个是无忧山庄的二庄主,一个是天府的少主,两家结怨已久,世代缠斗不休,又怎会真的这么简单,在他的死缠烂打下,便能尽释前嫌?
更何况白云飞风流成性,身边美女如云,她又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为何仍会一再迷失在他渴求而热切的眼眸中?
她是天府的少主,怎样都不可能成为围绕他打转的莺莺燕燕,天府更不可能成为无忧山庄的附庸,她和这个人之间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深深沟渠,为什么这几日她却一再沉溺于情欲,迷失了神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心里又是混乱,又是伤痛……
混乱可以理解,可为什么会痛?还是如此深刻噬人的痛楚,难道……
难道她已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这个嘻皮笑脸、死缠烂打的男人?
一想到这里,兰意幽便悚然一惊,有种想逃的冲动。
不!
她可以爱上任何人,但绝对不是无忧山庄的二庄主!
「兰公子,你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好苍白……」白蝶舞不免有些担忧。
「我没事,多谢关心。」兰意幽强笑道,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肯定是你和我二哥日夜练剑,实在太辛苦了,要多多休息,别累坏了身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白蝶舞挥挥手。
「我知道。多谢费心。」
*
心里一片茫然无措的兰意幽在原地呆立半晌,忽听一阵银铃般的笑语远远传来……
她一怔,下意识朝笑声所传的方向走去。
无忧山庄的「流香榭」内,亭台楼阁,碧波荡漾,相映成画。
白云飞站在亭中,一袭白衣飘飘,如玉树临风,身姿挺拔不凡,而傍在他身边的女子身着鹅黄衣衫,华贵妍丽,身姿如风中薄柳楚楚动人,任何一位男子看了,都会涌上强烈的怜护之心。
想必她就是府台千金王淑月了!
亭中两人挨得极近,举手投足间皆流露出亲密之感,高声笑语隐隐自风中传来,每一声都如针扎般,隐隐刺入兰意幽心中。
俊男美女,眼前是一幅如此相衬的美丽画面,为何她的内心却沉重得如注铅块?
若是男子的话,想必谁都想要这般温柔婉约、妍丽可人的娇妻吧,又有谁会要像她这样浑身扎刺、冷若冰霜的「伪男子」?
突然,不知白云飞说了什么,惹来对方一阵娇笑,白云飞凑上前,伸手抚上对方脸颊……
对方不禁仰起脸看着他,两人越凑越近,远远看来,几乎要贴在一起……
兰意幽呼吸一窒,连连后退两步,再也看不下去,脚尖一点,便转身飞掠而去。
衣衫猎动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呼喊「意幽」这两个字,但她什么都听不到,也听不进去,只顾发足狂奔。
使出上乘轻功,身侧景物不断向后飞掠,耳畔掠过呼呼风声,刮走脸颊不断坠落的湿意。
不知不觉间,她已泪盈于睫。
在见到白云飞的第一眼,她根本不知道和这个男人的相遇,竟然会改变她一生的命运,更完全无法预料,和他短短相处五天,她的心就已经整个沦陷。
她不但输了剑,更输了心!
除了远远逃开,她已别无选择!
第九章
一片喜气洋洋的红色。
大红喜帐、银灿灿的凤冠霞帔、红色烛火,交织成一片令人眼花撩乱的红。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是谁在拜堂?谁在今晚成亲?
一脸意气风发的新郎倌自屋外跨入,面容俊逸,眉眼含情。
好一个风流公子,可为何,心会忽喜又忽痛?
「娘子……」
是谁在耳畔低低细语、轻狎爱抚,灼热的抚遍她全身,低低一再叫着娘子,说不出的柔情蜜意?
「娘子,我喜欢妳……」
心却不知为何,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剧痛。
「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又为何要和别的女子成亲?我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
她悲鸣,眼角泛红,神情冰冷而气愤。
「娘子,妳要相信我,我真的只喜欢妳一个。」
「你都要和别人成亲了,还在对我甜言蜜语,企图欺骗我?」
她气极,浑身发抖,下意识一把拔出腰间佩剑,对准负心男的胸口一剑剌下去!
「啊……」
尖叫声几乎剌破耳膜,看着对方胸口涌出的鲜血,她不禁呆若木鸡。
他竟然没有躲开!
「为什么不躲?!」她吓呆了,手足冰冷。
「娘子,妳好狠心哦!我如此喜欢妳,妳居然真的刺得下手……妳真的这么想杀我?」
男人无比哀怨地看着她,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然后缓缓向后栽倒……
「不要!」
兰意幽尖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
胸口突突乱跳,浑身汗如雨下,脉搏紊乱不堪,彷佛经历一场剧变。
剧烈的喘息渐渐平复下来,她惊魂未定,缓缓看向四周……
熟悉的水白流苏绫帐,素白锦被,帐外虽朦胧却仍可辨认的周遭陈设……
整个房间素洁整齐,丝毫不像女子的闺房,完全就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卧室。
自兰意幽懂事起,她的闺房就完全照男子的喜好陈设,而她自己,也被当成男子教养。
没错,这里就是她的房间、她的地盘,西川天府中她的居所──西院!
自从三天前,从无忧山庄惶惶逃离后,她就一直心情低落,把自己关在西院,整天埋头苦练,谁都不见,也不和任何人交谈,即使是自家姊妹和父母。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兰意幽!
被男人强行剥开伪装的外衣并热情占有后,她心中以前从未碰触过的一部分,便开始天崩地裂。
她害怕这些改变,却又无力阻止。
许是心中终究对男人有难解的怨意吧,否则她又怎会作这样的梦?
兰意幽抚住额头,深深长叹一口气。
身上的湿汗业已被风吹干,胸口却如破开一个大洞,那是怎么都无法填补的空虚。
白云飞……
他真的要和府台千金成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