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妖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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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舞幽草握着青鸾剑，怔怔看着雨清和躲在他身后比女人还要娇美的红衣。
雨清救了这个心如蛇蝎的男人，他说他是自己人，他们的主人，是无涯，难道是无涯要杀冥王刹那，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他？这到底怎么回事？
“雨清，快杀了她。”红衣眼见舞幽草晃神，立刻对雨清下令。
雨清淡淡看他一眼：“不能杀。”这些年，苏默为修罗殿做了不少事情，但是架子也端的越来越大。
红衣错愕地敞目到：“为什么？她刚才要杀我。”雨清都不能杀，那她到底是谁？
“她是主人的女人。”雨清神色淡漠，查看刚才与青鸾剑撞击的剑锋，竟然出现小小的豁口。青鸾剑果真是名剑，自己手持的是著名铸剑师琅邪的作品——伴风，竟也不敌青鸾。瞥眼看看青鸾剑完好无损的剑锋，将自己的剑收入剑鞘。
红衣不敢置信地看着同样傻愣的舞幽草，雨清刚才说了什么？主人的女人？！不，主人怎么会喜欢女人呢？女人又蠢又笨且胆小怕事、爱慕虚荣，不过是男人的寄生虫，她凭什么做主人的人，她简直玷污了主人的光芒和美好！她真该死！
红衣尖锐的指甲刺入掌心，血液自指缝间渗入，看着舞幽草的眼光越来越恶毒，一张娇美的容颜越来越狰狞。突然冲来捡起地上的匕首，就要送入舞幽草的胸口，并嘶声吼道：“我杀了你！”该死的，主人怎么会喜欢女人？怎么会？主人……
雨清并不出手，舞幽草冷眼一瞪，抬手牢牢握住红衣刺来的那只手腕，讽笑看着愤力挣扎却无果的他：“应该是我杀了你这个狠毒的厉鬼。”他竟然那样狠毒的对待冥王刹那，她一定要给他教训，不管他是不是无涯的手下。
“如果不怕为主人增添烦恼，就尽管动手吧。”雨清好似无所谓地笑了，清冷冷地笑意，却如同一阵冷风侵入对持二人的骨髓，清冷冷的雨，的确是雨清才会说的话。
主人，水无涯，这三个字如同一个定身咒，红衣与舞幽草同时一怔。
舞幽草咬唇，率先松开红衣的手腕。红衣将匕首放下，却以妒恨的眼光死死盯着她，突然娇媚无比地调笑：“告诉你，我早就是主人的人了，对我动手，主人可是会心疼的，你更是担当不起，你以为你上了主人的床就是修罗殿的主母吗？笑话！”
“你胡说！”舞幽草一震，骇然瞪着红衣，他是个男人呀！不自觉地脚步踉跄，退下一步，呆看着妩媚的红衣，她不相信，可是看着他巧笑倩兮和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邪魅风流。
她终于忍不住，悲伤地冲出房门，急速自房顶与飞檐上层层掠过，冰冷的夜风吹起她的秀发，吹不散心底厚重的阴云。她要去找无涯问个清楚，是不是真的？
红衣的房里，“你最好别再擅自动手，上次暗夜私审冥王爷一事，主人已经生气，再有下次，你该知道后果。”雨清说出水无涯的意愿。虽然慢条斯理，却沉重无敌地震慑了红衣蠢蠢欲动的恶念，拿好自己受创的伴风剑，飞速朝舞幽草赶去。
“是吗？”红衣果真不甘，一室冷风中咬牙阴阴地作笑，毒辣的光射向舞幽草离开的方向，他要是收手，他就不是厉鬼红衣。
＊＊＊
雨清一路跟踪舞幽草，没成想，等到了风云山庄下的邺城时，她竟然凭空消失了。
风云山庄，云雪依居住的静园里，水无涯稍清闲了一点，陪着她逗弄小猫咪。他记得舞幽草非常喜欢小动物，那只小土狗小花，他还记得，多可爱，动物从来都对主人十分的忠诚。
“无涯，你看看，多好玩儿啊。”云雪依快乐地指着小猫咪追着自己尾巴滚成一个雪团。
“是很好玩儿。”水无涯的手上还拿着账册，这是他的习惯。看着猫儿高兴，他伸手将猫儿抱起来，看着雪白猫咪润泽的蓝色眼睛，猫咪是一种高傲的动物，只有它的主人才能让它乖乖听话。
云雪依在一旁偷瞧着水无涯俊美的侧脸，忽地想起昨天傍晚他的吻，温柔甜蜜，不禁羞红了脸，情不自禁将身体缓缓依在水无涯的肩头。
水无涯偏下头，含着微笑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言语是不变的温柔：“累了么？要不要回去歇息一会儿？”
“雪依不累，跟无涯在一起，雪依很开心。”云雪依红着脸，小声回答，不听话的心又为无涯的宠爱剧烈地跳动起来。
碧波远远走来，屈膝行礼：“公子、小姐，夫人传话去前厅用饭。”
“知道了，下去吧。”水无涯淡淡开口。
“是！”碧波转身离开。
饭厅的餐桌上，只坐了四个人，云霄、段无双还有水无涯和云雪依，东方昂有事不在庄里。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好不开心。
风云山庄的厨房里，一个小姑娘费力地刷洗着铁锅，她很久没有做过粗活，手指被锅沿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还在这闷热的厨房里热的满头大汗。在厨房一连待了三天，整个人都是油腻腻的，也好累。
“哎呦，我说你这丫头手脚也太慢了，半天了才刷一只锅。”厨房里的张妈烦躁地指责小姑娘，这样瘦小的姑娘该派去伺候小姐夫人，不然也去浇个花扫了院子什么的，送到厨房怎么顶事儿？真没用。
“对不起。”小姑娘很抱歉地笑了笑，一张平凡到过目就忘的脸，看起来也傻乎乎的。这几天做事很认真，也努力学，只是有些力不从心。
“算了算了，你去把那边的菜洗一洗。”张妈生气地接过那只锅利落地刷洗起来，指派舞幽草去解决墙角的菜。
舞幽草愣一愣，走到墙角看着小山一样的青菜。清洗菜的话就要打水，于是，提起木桶走在后院里，将木桶放进井里，再使劲将注满水的木桶拉出来。好重啊，舞幽草的手心被粗糙的麻绳磨地好疼，但是咬牙使出全力来干活。在廖花小谢，她们练的武功都是以轻功和灵活多变的剑术为主，从没做过粗活。
提着有她三分之一大的水桶，左摇右晃地一步一挪两步一歇地往厨房里去。好累，舞幽草狼狈地抹一把额头的汗，看了看还是很远的厨房门，正要再次使力提起好重好重的水桶，一只大手将木桶轻松地提在手里，舞幽草吓得一惊，立刻抬头，一张温和俊逸的笑脸看着她：“我来吧——”
第072章 心动
冥王府里，白兰和青竹两人在屋里说话。
“我已经不对她抱有任何希望了。”白兰叹息，舞幽草总是凭自己喜好做事，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加上王爷又宠她，早已经跟王爷顶嘴了。
“算了，我们说再多又能怎样呢。”青竹在整理太子白天习字的纸张，是啊，王爷不说什么，她们说了也会让王爷感到不快。
“小姐也很久没有给我们回信，不知道她好不好。”白兰很忧心，当初就是小姐硬将舞幽草送去廖花小谢。
“放心吧，冷梅武功高强，暖菊医术一流，小姐应该没事的。”青竹安慰白兰，北陵国的皇帝那么爱小姐，不会有事。
“幽草的事，要不要再汇报给小姐知道呢？小姐会不会不高兴？”白兰说道，提起幽草，实在不知道该心疼还是生气。
“随便她，只要她没有背叛王爷和小姐，我不会再说什么。”青竹口气冷淡，她对幽草很是生气，不管怎样，她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组织无纪律。偏偏，当初小姐的目的是要舞幽草习武之后能够自保，不给王爷添麻烦。所以，她们也不好说什么，罢了，不管她了。
白兰也摇摇头，帮青竹放好枕头，两人在太子的房里躺下，说一会儿闲话便睡下了。
＊＊＊
风云山庄后山坡的草坪上，舞幽草看着躺在她身边闲适的白衣男人，带一点点欣喜，原来，他就是无涯的师傅东方昂呀，一看就是一个好人。
“你说你叫小花？”东方昂放松身心地以两手枕在脑后，微微笑看坐在身边的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偶然一次去厨房，竟然发现了这样一个她，总给他很特别的感觉。
舞幽草拘谨地点点头，她不知道他把她约出来做什么，她很忙，太晚回去，厨房大娘该揪她耳朵了。不过，她有些想做他的婢女，这样的话，她就能跟在他的身边，方便得去查看无涯到底有没有喜欢上别的女人，还有别的……男人。想起红衣的话，舞幽草伤心，急忙低头拔着小草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东方昂看着其貌不扬的舞幽草，以认真审视的眼光看着她，忽然伸手触摸她的脸颊。舞幽草立刻闪开，惊讶地看着他。心里紧张起来，她只是用人皮面具易容了而已，要被发现就糟了。
“别害怕，是一片叶子。”东方昂笑起来，手里果然拿着一片叶子，其实，是情不自禁。
舞幽草也微微笑了笑，她发现她喜欢东方昂，他虽然没有无涯长得美，但是他的微笑让人感觉到可以信赖的温馨，像一个大哥哥，温和有礼、风度翩翩的姿态，是很多女人喜欢的类型哦。
东方昂含笑看着带着一点害羞的小姑娘，本来平稳地心跳却随着眼前她的醉人微笑，开始加速，安静坐在草地上的她，有种说不出来的美，不是因为她的脸，而是她无形中带给他的感觉，平静的幸福。
“你多大了？”他以最亲近的笑容看着她。
“我已经十六岁了，你呢？你……”舞幽草想一想，他是无涯的师傅，那么：“你快四十岁了吗？”江湖上有些人驻颜有术，五六十了还跟二十多岁一样，他好厉害呀。
“什么？”东方昂深受打击，抬手摸自己的脸，他看起来有这么老吗？怎么会？
“不是吗？那，对不起啊。”舞幽草有些尴尬地看着他的反应，解释。
东方昂叹气，好无奈：“我才二十八而已。”看来是未老先衰，他苦笑，这些年把无涯当自己的孩子养，莫非心态一老，人也跟着老？
“哦。”舞幽草不好意思了，竟然把人家说的这么老。
“我看你在厨房里做的很不顺利，不然，你跟着我怎么样？”东方昂人生以来第一次心动，想要将她留在自己最近的地方，“近水楼台先得月”。
“真的吗？”舞幽草惊喜地张大嘴巴，她还没有想好怎样开口呢，真是太好了。
东方昂心里高兴：“当然是真的。”原来，她也喜欢他的接近，喜悦充满了他的心田。
＊＊＊
东方昂眼底略带诧异地看着舞幽草，她很自然地坐在他的身边，与他一同在一张饭桌上用膳，她没有为他盛饭，夹菜，反而自己吃的很高兴。这，恐怕不是一个婢女该做的吧，答案很肯定，当然不是。
“我好几天没有吃的这么好了。”舞幽草抱歉地对他笑一笑，嘴角沾着一颗米粒，自己没有察觉，低下头继续吃桌上自己喜欢吃的菜。在冥王府，她就是这样跟冥王刹那一起吃饭的，即使冥王刹那再生她的气，吃饭的时候还是要在一张桌子上。
“这个很好吃。”舞幽草将味道很不错的笋丝夹在东方昂的饭碗里，很开心：“你尝尝。”
东方昂温和地微笑，这个小姑娘心无城府，天真烂漫，像一颗未经雕琢的璞玉，坐在他的身边，让他有种可以放开身心与她接近却不会被伤害的信任感。
“你家里都有什么人？”东方昂吃着饭菜，与她闲聊。
舞幽草停下筷子，想了想：“有一个哥哥。”接着吃饭，这鱼做的真好吃，就是拔刺好麻烦，在修罗殿无涯会先剔除刺才要她吃。又想起水无涯，舞幽草面色一沉，掩饰地埋头吃着米饭。
“哥哥？叫什么？小树吗？”东方昂没有在意，为她夹去一块鲜嫩的鱼肉，情不自禁地想逗逗她。
舞幽草张口结舌，想着秦时月听到这个名字的爆炸反应，立刻摇头：“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