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如许-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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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几位公子已经送走了。”
“大总管今天辛苦了,该坐下休息。”
“谢少爷。”明总管缓缓在竹桌前又坐了下来。
明如许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少爷’听的习惯了,‘总管’也叫的习惯了。”
明总管神色宁静,声音在夜风中飘拂:“我也舍不得少爷。”
“不如先习惯一下。”明如许若有所指地道。
“我会习惯的。”明总管看着明如许一样若有所指地道。
“三年时间这么快就要过了。”
“再多三年,也是一样。”
“是又何妨?”明如许笑道。
明总管缓缓抬头看着明如许,这一句始终是要说出口的:“如许,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筵席可以散,大总管闲得下来么?”
“还是忙点好,”明总管今天破天荒地一改平日的少言寡语,在明如许面前时反而说的多了,“不会想太多。”
“难怪总管一时也停不下来,马厩里忙,出了马厩也忙,就连总管的好徒弟也跟着忙。”
明总管知道他指的是他和阿錾暗中帮助少奶奶的事情,只是他没有立刻作出反应。
“请少爷责罚。”
“这个时候责罚也没人看了。”尤其是像他明大少爷妻子那样的——专门挂心她相公以外的男子。
明如许立起准备走人之际,又想起了什么,道:“明大总管明天会更忙。”
——明大少爷说的没错,明天他的确会更忙,而且这种“闲散”的日子就到今夜为止了……
第四篇 第二十章 京城的小姐和江南的妹妹
明府今日自一大清早便开始全府皆忙,搅的许心湖睡也不得安稳,最终混混沌沌地从床上坐起了身。展了展身,却发现原来全身都又酸又痛,一定是昨天堕马的后遗症。
听到房门外有妙允讲话的声音,许心湖便昏昏沉沉连眼都不抬就上前开门道:“全身都又酸又痛的……”
“嫂夫人全身酸痛?小弟也是啊,不知道是不是府上的床太硬了。”
——恩?!劈头盖面就这么废话的是……
许心湖这才抬起头来,然后整个人呆在当地:站在她门外的原来不仅仅是妙允,原来还有那个明如许的狐朋狗友之最的败家花花公子,天字第二号混蛋——傅七夕!
看着他绽放着的灿烂的微笑和毫不避讳地看着她披头散发的样子,许心湖猛然想起自己还是穿着一身睡服,立刻恼羞成怒咬出两个字:“无,耻。”
“砰”一声,房门紧闭,可是着实令傅七夕有些难以承受这个结果。
“呵,”傅七夕十分吃味地对妙允干笑道,“妙允姑娘,恐怕我这还是第一次吃女人的闭门羹。”
妙允倒是还继续门未打开前的话题:“还是请傅少爷先到前厅作客吧。”
“要是换了妙允姑娘,必然不会这么怠慢我吧?”傅七夕借题发挥。
“傅少爷,又拿奴婢开玩笑了。”妙允笑应,不怎么在意他的话。
“妙允姑娘还是那样:笑颜之温婉令人倾心,情态之淡漠令人伤心。”傅少爷打趣不成只得作罢,却也不忘牢骚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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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沐浴将尽,许心湖仍然是余愠未消。
妙允为许心湖添置了一瓢热水,劝慰道:“昨日听总管说接到老爷的书信,算来老爷一行今日正午左右便回来,所以傅少爷昨夜便留在府中。”
“关他什么事?”
“傅小姐也正是与老爷同行。”
许心湖忽然想起昨天在傅府的时候听到老夫人所说的名唤“溱儿”的姑娘,“为什么明老爷远上北方行商还带着那位傅小姐?”
“傅小姐这次本是随老爷去北方游历,顺道去京城拜访吴兰小姐的。”妙允道。
“吴兰小姐?”这又是谁?
“听许大娘说吴兰小姐与傅小姐虽然一南一北,却是闺中密友。”
“听说?怎么妙允你都没见过那位小姐吗?”
“妙允入府短短数月,无缘得见吴兰小姐。”妙允宽笑,“不过听闻吴兰小姐不仅武艺高强,而且高贵大方,是位誉满京城的女侠。”
“这里的人际关系真混乱。”许心湖放弃了,“反正今后互不相干,都与本小姐无关。”
妙允微微笑道:“少奶奶弱质纤纤,却巾帼不让须眉,定会传为城中佳话。”
“那是逼出来的。”许心湖无奈道。
“妙允愚昧,”妙允道,“不知少奶奶是从何得知卸去马鞍便可令马驯服呢?”
“那个哦,”许心湖稍微笑了一笑,索性转过身来向妙允道,“有些马不喜欢胭脂水粉,有些马不喜欢左侧驱身,当然也有些马会不喜欢鞍索束缚了。”
“鞍索?”
“恩,平时观马都是腹呼吸平稳,但当时那匹马腹起伏剧烈,鞍索又紧紧相加;所以我猜想:每每双脚驱马,马腹摩擦束索再加上双脚使力,才使马愈加难过。”
“少奶奶真厉害。”妙允笑道。
“不会叫那家伙小看的。”此刻许心湖的眼神变的无比的冷静和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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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在长廊欣赏园中娇花,偶尔又停下来观赏池中锦鲤,一身轻纱的许心湖今天格外开心——就好像今天的花特别香,今天的天气特别晴朗,而今天池中的鱼游都游的特别的可爱……
——当然开心了,以后都不用再受明如许的气了!
只是想了一想,许心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妙允都被感染了一路上只是看着许心湖也是笑意盈盈。忽然妙允看到前面迎面而来的白衣人影,道:“少奶奶,好像是白先生。”
许心湖直起身来看向那白衣来人,故意道:“最好不过。”
——“站住。”
“唉?心湖?我正要去看你。”小白见到许心湖立刻放了三分心。
“真是有劳先生。”
“看起来气色不错,伤势没有大碍了吧?”小白还要再确定一番。
“当然不是,”许心湖故意演得很逼真,“大夫说虽然表面轻伤,但其实可能是内腑受损,更有可能是脑部受震,难怪从昨夜开始就一直觉得头有点疼……”
“少奶奶头疼?怎么没有听少奶奶说起?妙允这就去请陆大夫来。”妙允可是当真了。
“是啊,心湖,既然这么严重,怎么不说?快送少奶奶回房吧。”那小白就更当真了。
——回房?请大夫?
“不必了,妙允,不用请大夫,”偷偷地许心湖招妙允眨了眨眼睛,“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妙允得知这位少奶奶原是故意这么说,才稍稍安下心来。
扶过许心湖在廊内坐下之后,小白面上果然显出担忧之色:“心湖,如果你有什么事……”小白也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了。
“现在才想起来。”许心湖故意不去看他。
“是我的错,”见到许心湖如此虚弱的神色,小白看着就难过,“如果不是我怕事退缩,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需要这么认真吗……
许心湖反而有些觉得小白太认真了,不过她不出这口气是不会好过的,于是继续道:“现在说没有用了,大夫说如果真的脑部受创,一时半刻也是难以发觉的,只有等到病发头痛愈裂之时才能准确诊治。而这期间,”许心湖眼神一飘,道,“大夫说要根治须用百年人参和老地灵芝……不过大夫说这些药材太过昂贵而且可遇不可求,所以只有看情况估量……”
小白越是听便越是黯然。
妙允看着小白在苦思模样,对少奶奶凭空所说却不得其解;而许心湖可是等待着看小白的反应——只是看着小白愁容满面,她便不药而愈了。
小白看着许心湖,突如其来地道:“心湖,你不舒服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先走了。”
“哈?”许心湖楞住。
不及反应,小白就已经匆匆转身而去。
许心湖绢袖一甩,简直连语言都难以组织整齐,直到小白身影不见了还在怀疑自己的听力:“……我没有听错吧?”
当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妙允的时候,妙允只是摇了摇头,因为她更加不明白。
“只是说说他都这样,如果,如果我是真的得了急症,他……”许心湖仍然难以置信。
妙允也有些惆怅地道:“白先生并不似这样的人。”
提到这里,许心湖索性坐下回忆起那“不堪”的往事:“在苏州时就古古怪怪,声称无论什么事都会帮我,但关键时刻却忽然就不见了;自认遍走江湖见惯人事,但达官显贵出席的宴会却常常忽然不见人影;至于说什么文才清然的先生,从没听说他进酒楼大吃大喝,一件白衣也是从冬过夏,一分一毫都要算清计全。”
“白先生真是节俭。”妙允赞叹地点点头道。
“本该理解成是节俭,却偏偏是执着于钱,从认识他起就没见他花过一分正常钱:进酒楼就喝茶,进茶楼就吃饭,进饭馆呢就纯粹等于参观壁挂陈设……”
妙允也是想不通,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的确是守财有道。”——酒楼的茶、茶楼的饭都是节俭首选,一般人真的很难想得到如此稀世主意……
“他的财都不知道守到哪里去了……算了,”许心湖丧气道,“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不管是谁,进了这里都变得怪怪的。”
“那,妙允陪少奶奶去街市逛逛吧。”
“好啊,逛到日落啊。”许心湖又开心不已。
“少奶奶忘了,正午左右老爷便回来了。”妙允微笑提醒。
许心湖抚头叹道:“啊,头真的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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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州的市集这几天特别的繁华,各地置办货物的商人络绎不绝相交来往,同样很多店铺新货上架,无论老板顾客都是一派昇和欣荣。
流连与街边各小杂货摊位,许心湖目不暇接,妙允就依旧不急不缓地跟随在后面。
来到一家玉饰摊位前,晶莹碧透的各种玉簪令许心湖爱不能择:“妙允,帮我看看哪一支好?”
妙允上到前来,细细看了一遍,就手拿起一支白玉簪提到许心湖面前:“少奶奶,这支如何?”
许心湖拿过仔细看了个遍:这支玉簪簪身修长略弯,十分难得浑然天成的独特手感;加上簪尖的三片淡而带绿的细瓣兰花玉刻,整支簪都显得特别清丽脱俗,远观宛如真兰一般——拿到阳光下看时,玉身通白剔透。
“这样的簪在市井已算难得。妙允真是好眼力。”许心湖喜欢得爱不释手,自然不肯就此放下。
“少奶奶过奖,妙允只是觉得这支簪很适合少奶奶。”
“我也这么觉得。”许心湖开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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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街上漫步,许心湖仍然是越看越爱:“越看越觉得精致,想不到我们在这方面这么情投意合。”
“妙允跟随少奶奶久了,自是受到熏陶。”
“不过呢,在某些方面的喜恶就实在大相径庭了。”她指的是明如许。
“妙允不敢妄想。”妙允羞赧地道。
“是你要防着那个家伙有非份之想才好。”许心湖是为妙允担心。
妙允只是笑笑,并未深思——就似乎这个问题是她永远都不需要担心的。
前行几步,妙允忽然定睛看着前面不远缓缓行来的布衣提篮妇人,那妇人走近时也注意到这直不避讳的眼神,只不过这妇人的眼神慌乱看样子十分心虚,走到两人面前时有意避忌便侧身匆匆经过。
妙允走近时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位夫人,请留步,请问你是不是……”
“你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