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吃货的爱情故事(修改版)-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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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猿因为半只螃蟹和年晓米熟络起来,表达友好的方式是分享了自己的一个超大的移动硬盘,文件名基本都是乱码和火星文,年晓米疑惑地点开一看,一口茶水全喷在屏幕上。倒是郝帅十分欢天喜地,过来拷走了不少东西。都是男生,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年晓米忧虑地看着迅速空下去的卫生纸包,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好友上个生理卫生课什么的。哪知道这货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从海量的文件里竟然捞出了好几部钙片,献宝似地拿给年晓米。
年晓米脸红了一下,也就默默接过来锁门开电脑了。
本能的快乐往往是最大的快乐。屏幕里的那些呻吟和纠缠像毒品一样让人上瘾。他慢慢开始沉迷在欲望里。明知道这不对,却无法停止。担忧,不安,恐惧,伤心,统统被欲望带来的快乐掩埋。被子下面的黑暗,潮湿又温暖,那是安全感。小动物在洞穴里,贝类在壳里的安全感。
却也让人窒息。
所以他会探出头来喘息。那时候理智和疼痛都会回来,变本加厉。止痛片的效果,终究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点时间。能说放下便放下的,一定是从来都没有真的投入过什么。他揪着心口的被褥翻了个身,窗外漆黑一片,好像黎明永远也不会来。
从前无事的晚上他会看书,专业的教材,他还差经济法和税法两门,才能拿到参加职业综合能力测试的资格,今年是第四年,必须要确保把这两门一起考下来,不然会来不及参加后面的考试,从前的成绩就会作废。
可是什么都看不进去。
年晓米揉揉太阳穴,把书推到一边。
他最近开始上一个大学时发现的同志论坛,当时因为觉得有些混乱,也对所谓419没有兴趣,逛了几次就作罢了。再想起来的时候连账号和密码都不记得了,只好重新注册。版块似乎多了些,不过基本分下去也就是贴图的,八卦的,直播的,钓人的,还有些海外链接,点开后内容都颇劲爆。
他一般上去后会看直播和八卦,基本都是狗血乱泼天雷滚滚的糟心事。很多比他惨上百倍千倍,也不知是真是假。据说人总能从他人的痛苦里得到安慰,他却觉得这话其实是骗人的。
不过都无所谓了。时间总会治愈一切。
贴图的版块里有人贴了个小漫画,一个小故事只有几格的那种,下面给了个链接。慢画是Q版的,叫《小小原始人》,讲一个小受喜欢小攻就每天偷看他打猎,谁知小攻也喜欢小受,每天也在偷偷看他,最后实在忍不住把人打昏了拖进洞里这样再那样,然后两只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的故事。
两头身的小人像两只软糯的小团子,特别可爱,年晓米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死忠粉,每天必刷,等更新。后来有人商议定制徽章,他也举了手,期待能把那对可爱的小人别在家里的某个角落。好像他人的幸福能成为一种力量,鼓励自己也去努力相信些什么。
年晓米情绪低落,最痛苦的似乎是郝帅。因为……没有早餐吃了!在第N次把玉米粥熬糊之后,这人终于崩溃了:“年晓米,求你了你去做个饭吧,我不想天天吃豆浆油条啊!”
年晓米说我没搬过来住的时候你们不是也天天吃豆浆油条么咸菜白粥么。
郝帅说那怎么能一样那完全不一样啊!你现在不是在么!你自己也要吃早饭啊!
年晓米说我觉得豆浆油条很好吃啊,你不喜欢吃甜豆浆可以往里放盐么,胡椒粉也不坏啊,辣豆浆什么的,你不是很喜欢吃辣么。
郝帅满脸黑线,油条里有明矾啊天天吃会变傻的。
年晓米说哦谢谢你提醒我我已经很傻了。
郝帅叹气,在年晓米旁边坐下:“你这样不行,我跟你讲,治疗失恋的唯一方式是找个人重新恋爱……”
年晓米说我没有失恋啊,我只是暗恋失败而已啊。
郝帅无奈:“不是我说你,你目标首先就不对。猴子和猩猩恋爱会有结果么?虽然长得很像但是已经跨物种了不会有结果的……”
年晓米说哦,那我是猴子还是猩猩。
郝帅抓狂了:“这不是重点!你喜欢男人,所以你应该找个喜欢男人的人才对!天赋首先就选错了怎么练级也都是炮灰!别看我我我我我我喜欢女人……”
年晓米说我不玩网游谢谢你也不是我的菜不然你还能平安无事这么多年简直笑话好了你是不是该滚去上班了全勤奖拿不到哪有余钱给女朋友买东西……
郝帅惨叫着光速滚走了。
年晓米收拾好背包,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1819
18 八月中旬
盛夏的周末,天气极好。即将入秋,这座临海的北方城市早早地开始了天高云淡的日子。
沈嘉文在靠在十六楼的落地窗边抽烟,楼底下商务广场的喷泉喜庆地喷着,蚂蚁大小的人在拥挤里奔走,听不见声音,但那种忙碌和热闹是显而易见的。他懒散地看了一眼表,把快燃尽的烟丢进烟灰缸里,又点了一支。
李秋生急吼吼地奔过来,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格外响亮:“沈嘉文你怎么回事!下面来了那么多人你也不跟着招待招待!这眼瞅要剪彩了……”
沈嘉文浑不在意地吐了口烟:“不是有你们呢么,股东好几个,不差我一个。”
李秋生毫不客气地抽走他手指上的烟:“我说你怎么回事儿!嫌命长是怎么着,天天这么抽,你俩腿一蹬,我可不替你养儿子!”
沈嘉文不理会他,径直走到茶几边灌了口水:“你别管,我心烦,过一阵儿就好了。”
李秋生说你有什么可心烦的,新公司忙了这么久总算开起来了,虽说董事长写的是老赵的名儿,但是那也合情合理,人家牵头跑前跑后,掏的钱最多不是……“
沈嘉文往沙发后头一仰:“不是这个事儿。”
李秋生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也倒了口茶水喝:“那还能有啥事儿?你前妻?不是早把话说明白了呢,你不复婚,她们家还能拿刀来逼着你不成……”
沈嘉文脸色沉下来:“别提她,以后跟她一毛钱关系没有。”
李秋生叹了口气:“你说咱么几个,你,我,老赵,阿宪,怎么都栽进女人手心里了呢?你那老婆早先不省心,离了也罢,离完了还想吃回头草,跟个狗皮膏药似地成天巴着你。行了你别瞅我,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好歹是已经离了婚,你不搭理她,她也不能把你怎么着。你瞅老赵的那个,到现在手续都没办下来,我瞅他这辈子是够呛了。老赵也是糊涂,开业这么大个场面,正妻不带,带着小老婆,我看都有肚子了,唉……陈宪更是个不着调的,玉华多好的人,愣是不要,找的那个什么徐佳婷,跟个小妖精似的……”
沈嘉文似笑非笑地瞄着他:“知道你过得好,来气我的是吧。”
李秋生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那哪能呢。”眼角的笑纹却挤做一堆。
沈嘉文又抽出一支烟,被李秋生眼疾手快的抽走,跳脚大骂:“还抽!你闻闻你自己这一身烟味儿!想熏死几个不成。”
沈嘉文揉揉太阳穴:“等下下去换衣服,香水一盖,闻不出来。”
李秋生无奈地看着他。突然一拍脑门:“诶你那个朋友呢?就老帮你看帐的那个,我刚才在签到的那里看了一圈,没见着人……”
沈嘉文低下头:“他不会来了,我把人家惹了。”
“不是一直都好好的……虽说只是个小会计,但是也帮了你不少,这么大个事儿,该请人家过来……你怎么惹着人家了?”
“喝多了酒,在一块儿撸了一回。”
李秋生“嗐”了一声:“这多大个事儿?咱俩以前还撸过呢。”
沈嘉文转头盯着他:“那你现在还想跟我撸么?”
李秋生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瞪着他:“你有病吧,我现在有媳妇了我找你干嘛?你一大老爷们儿啥零件都没有,我抱着你跟抱个冬瓜有区别么?”
沈嘉文脸上浮现出一点茫然:“那时候做这个事儿,怎么就没觉着不对呢。”
“本来也没啥不对啊,年纪小,身边又没女人,成天憋得嗷嗷的,好兄弟互相帮个忙……要我说你纯属是憋得,下回我妈再给你找相亲你得去啊,你老推三阻四的,老太太可不大高兴……那谁该不会是因为这个生你气了吧,也太小心眼儿了。不过也是,一看就挺斯文的,估计没经历过这个,有点受不了吧,道个歉说开了就好了,都是男人……”
沈嘉文打断他:“问题是,他当真了。”
“什么当真了?”
沈嘉文看了眼表:“快到点儿了,我去换身衣服,你先下去吧……”
李秋生的目光狐疑地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沈嘉文没有理会,径自离开了。
独立办公室的格局和他在店里的那一间很像。写字台,秘书办公桌,沙发茶几地毯,只是大了些。换衣服的时候他想起那天把那个人摁在沙发上的情形。说是喝醉了,其实是托词,他去拉他入怀的时候还记得小心谨慎不碰落茶几上的杯盘。陌生又熟悉的满足感,以至于一次不够又换了种方式要了另一次。那不只是男人之间单纯的肉体发泄,而是一个人想占有另一个人,覆在他身上,把他纳入怀中,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的东西的欲望。
那本该是一个男人对心爱的女人才会做的事。
他却对一个男人做了。
所以潜意识里一直在否认,认为这和他少年时代跟哥们儿看片子打飞机没什么不同,的确,看上去没什么不同。
直到他对他说,喜欢。
那个人打碎了什么东西脆弱的屏障。而否认,是他能给出的最直接的反应。不是否认对方,而是否认某个呼之欲出的真相,那些本能的惊慌,恐惧,厌恶,其实都是对于那个真相本身。可是挥出去的拳头却落到了对方身上。
他无意伤害对方,但这伤害确确实实造成了。沈嘉文木然地想,他活了三十年,除了父亲,还真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
这一次他却实实在在地欠了年晓米一句对不起。但又似乎不仅仅是这样,好像还有其他什么。所谓道歉不过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但是那些伤害要怎么弥补。
还有那些他一直不愿意去想的事。
沈嘉文挂断了即将拨出去的手机。叹了一口气。随意整理了一下袖口,推门而出。
剪彩,吃饭,生意场上的周旋。一天下来,沈嘉文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僵掉了,生生瘫成个笑脸。原本吃了饭喝了茶也算完事了,客人陆陆续续走了,可惜没走干净。留下的几位都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老赵倒是早有准备,大手一挥,我请客,咱去东海龙宫。
沈嘉文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没有谁不自在,交际场上的这点事而已。沈嘉文夹在人流里低头走,有点心不在焉。李秋生侧头瞄了他一眼,小声问:“想什么呢?甭担心,你撞不见那谁,听说她一个月也来不了几回,来了都在办公室呆着……”
沈嘉文轻笑一声:“跟她有什么关系。我是在想,这得陪到几点,淇淇还在幼儿园呢。等会儿要给小何打电话嘱咐一声。”
包房里敞亮干净,洛可可风格浓重,沈嘉文看着茶几上繁复瑰丽的纹饰,再看看身边那堆咧着大嘴腆着肚子的男人,在心里默默将对方的女性亲属问候了一番。
坐下没多久,领班带了一队只裹着浴巾的美人过来,笑盈盈地给客人一一发了玫瑰,躬身退了出去。
沈嘉文看看手里的花,再看看对面那一排人,晴天霹雳地发现里面还有好几个男的。
李秋生咳嗽一声,推说自己待会儿还得开车,酒就不能喝了,至于这洗澡,家有悍妻,若是纸里包不住火,只怕要在河东狮手下送了命,小弟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