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尘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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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找家客栈落脚，等天黑倚香阁营业了再过去。”夜暮尘牵着两匹马在前面走着，最终两人在福祥客栈安顿。
☆、第四十四章 逛青楼
平阳城位于天宝城西侧，算得上是个比较繁华的古城。倚香阁地处平阳城的西街，这条街白天人烟清冷，可是到了晚上却是个灯火辉煌，丝竹交响的猎艳好地方。女人视它为祸水，男人视它为天堂。
西街上大大小小开满了秦楼楚馆。所谓闻香识女人，一进街口就能闻到各种廉价的胭脂味交杂。浅若微微的蹙起眉头，对这些香味过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夜暮尘买了套小号的男装让她换上。
“咱们得赶快去倚香阁，去晚了就没好位子看表演了……”
“男人舞剑有啥好看的，还是我家小红最好看了。”
“啥时候也让小红伺候伺候我啊？”
“去你的。”
三五个男人凑在一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朝倚香阁走去。
“我们就跟在他们后面吧。”夜暮尘听着他们讲话，心下思量：女人果真是祸水，这种地方还是少来为妙。
浅若没有接话，只是感觉束了胸，身上穿着男装真是有点奇怪，特别是身边站着个高大英俊的夜暮尘，自己离他有一个半头的身高差距，感觉好压抑啊。于是深呼一口气，抬头挺胸，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摇了摇折扇，大步走在他前面，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夜暮尘看着她，无奈又显宠溺的笑了笑，赶上她的脚步，走在她身侧轻声的说道“你不做男人真是可惜了！瞧这些姑娘对你不停的抛手绢。”
浅若转头恶狠狠的剐了他两眼，道“如若我是男人，那我就让你做我的女人，如何？”
“呵呵……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夜暮尘眼眸放光，似是打趣的继续说道“不过我现在倒是有这个本事，你想试试不？哈哈……”
浅若扁扁嘴，再不理他，哼……
跟随前面几个男子，浅若和夜暮尘来到了一个三层楼高呈半月形的建筑物前，两边错落着回廊楼阁，挂满了七彩灯笼，灯火通透，丝竹声声，娇颜朱肌。
“这两位公子面生的紧，是第一次来我们倚香阁吧？”门口迎接客人的秋娘听他们二个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便娇媚的笑着问道，还不住的用丝帕遮羞。
“第一次来平阳城，就听说倚香阁的姑娘温柔似水，最是多情了。这不，特地带着我小弟来领略一下喽！”夜暮尘语气轻缓，指了指身旁的浅若，说的是真有其事一样，让浅若心里不住的怀疑他是游戏花间的常客。
“哎呦呦，这么俊的两位公子，赶紧里面请吧。”几个花花绿绿，衣着单薄的姑娘簇拥着夜暮尘和浅若进得大厅。
金碧辉煌，雕栏画栋，醇酒迷香，真不愧是一个绝佳的消金窟。夜暮尘和浅若挑了个偏僻一点的角落落座，身边一直围着几个姑娘，又是帮捶背，又是帮按摩，总是想着法子坐到腿上，这让浅若有点忍不了了。
夜暮尘看着她这样，立即对着几个姑娘说道“我这位小弟啊，是第一次进这样的地方，很多不习惯，姑娘们先忙别的去吧，让我们兄弟俩先喝几杯啊。”
姑娘们互相看了看，无奈的说道“那公子等下记得叫我们哦！”
“我叫小翠。”
“奴家百合，公子可要记得哦！”
……
“好好好，等下一定叫你们。”夜暮尘听着她们挨个的报完名字，依依不舍的离去，看向浅若，见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夜暮尘嘴角扯起一抹笑意。
“快看快看，水烟姑娘来了，身后还有那个要表演舞剑的男人！”
夜暮尘和浅若立刻将眼光放去，只见一个貌美如花，惊艳四座的女子后面跟着的确是曲离殇无疑！
“离……”
浅若刚想叫喊他，却被夜暮尘制止“先看看再说。”
☆、第四十五章 一百两
“难得今天晚上这么多的宾客来捧场，实在是我倚香阁的荣幸，水烟在这里给大家行礼了。”说罢，杨水烟欠了欠身，秋波流转，媚态天成。
“看来这个水烟姑娘可不是个善茬。”夜暮尘端着酒杯，晃了晃，轻声的说给浅若听。
“何出此言？”
夜暮尘继续说道“这么年轻就有能力经营这么大的倚香阁是其一。”
“其一？那还有其二呢？”
“你看她的说话，举止。身在青楼，怕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
“这你都能看出来？厉害啊！小弟佩服！”这么懂？浅若更是觉得他就是个游戏花间的常客。
夜暮尘听她说这话，差点就要被酒呛着，只能涨红着脸暂时不说话。恰似他这表情，在浅若眼里看起来就是被戳中尾巴的虚心表现。
“水烟姑娘，听说今天晚上有新节目，赶快让我们开开眼吧！”
“是啊是啊……”
杨水烟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道“节目马上开始，请大家稍待。”转而面向曲离殇说道“曲公子，时间也差不多了，还请上台舞剑吧。”
曲离殇看了看大厅，粗粗的环视了一圈，咬咬牙闷哼了一声，缓步踏上高台。闭上眼睛静默半响，抽出妄念剑。
“别激动，再等等。”夜暮尘用手拦住想要起身的浅若，看得出她此时很气愤，很担忧。凭什么她要担心曲离殇？夜暮尘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就该让他出出丑。
高台之上，曲离殇稳扎马步，开始挥动妄念剑。蜻蜓点水，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气呵成。快速挥动手腕，挽成朵朵剑花，潇洒曲身转体，凌空一跃……
“曲离殇！”
就在阵阵热烈的掌声中，一道充满杀气饱含气愤的女声顿起。
“额……”曲离殇停下手中动作，将剑负于身后，望向发声地。纵是玉冠束发，一身潇洒华丽男儿装，也难掩那清灵的音容笑貌。是若师妹！可是她现在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想杀人呢？
这次夜暮尘没有拦着浅若，随她离开座位走至高台下方。看她这么气愤，应该有场好戏要上演了。
“两位公子，这是怎么了？”金凤连忙出来打圆场。
浅若愤怒的看着曲离殇，竟然敢在这种地方舞剑丢峨眉派的脸，最最要命的是，他竟然敢使用离若剑法！顾名思义，离若剑法是他们两个在峨眉山自创的，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
“若师妹……我……”曲离殇不知从何说起，只知道她现在很生气。
杨水烟站起身，打量了几眼浅若，嘴角含笑的说道“原来二位是曲公子的朋友，真是失礼了。”
浅若闭上眼平静自己的情绪，对杨水烟说道“请问这位姑娘，我师兄为何要在高台上舞剑表演？”
“哦，是令兄昨晚上欠了我倚香阁的酒菜钱，故而答应要在这高台之上舞剑三晚以作交换。”杨水烟说话的语气很缓很慢，波澜不惊。
“这好办，他欠了多少银两，我帮他还就是了。还请姑娘见谅！”浅若恨曲离殇的不争气，怎么会没带够钱还来这消费的呢？
“一百两银子。”
“怎么会是一百两？不是二十两的吗？”曲离殇满脸的问号。
杨水烟轻扯丝帕，淡淡的略显委屈的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昨晚欠的的确是二十两银子，可是今天你暂停表演，又要我改约定，这些都是有损我倚香阁和客人利益的。好多客人都是因为看公子舞剑才来的，不是吗？”
曲离殇，浅若，夜暮尘嘴角都抽搐了一下下。这个女人真是吃人不吐骨头，一百两？真黑心！
这一路上用的都是夜暮尘的钱，浅若只能看着他求救。果真见他从腰包里掏出二张银票递给杨水烟“这里一共是一百五十两，加上我们那桌酒菜钱，不知够不够？”
“够了够了，这位公子出手真是阔绰，有时间还请多来关照我倚香阁啊！”杨水烟随手将银票递给一旁的金凤，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水烟就不打扰三位了，请自便。”
看着杨水烟离开，浅若认真的看着夜暮尘问道“你怎么会有什么多银两的？”
“怎么？这么快就打算当我的管家婆了？”夜暮尘打趣的回答她，却是遭了几个白眼。
“若师妹……”曲离殇见他们两个这么亲昵的打趣，想要说些什么。偏偏浅若就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当下只是快步的离开了倚香阁。
☆、第四十六章 心形胎记
杨水烟协同她的贴身婢女幽雪来到三楼的书房，门口有两个身着伙计衣服的护卫守着，见到她后恭敬的行礼“水烟姑娘。”
杨水烟点了点头，迈步进入书房，一脸正色。幽雪跟随其后，顺手将门关上。只见杨水烟打开椅子背后的排柜，从下层隔板里拿出了一幅被烧去一角的画卷。
“小姐，怎么又拿画卷出来看了？都看了十来年了。”幽雪走到她的身边，帮她小心翼翼的铺开。
每一次看这画卷，杨水烟都格外的小心认真，还带着担忧。这是自己的爹爹用生命牢牢捍卫的东西。
“幽雪，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个出面呵斥曲公子的女子跟画卷上的湘柔夫人很像？”杨水烟有些激动却又不确定般的问着身旁的幽雪。
“小姐是说曲公子口中所称呼的师妹？”幽雪低头认真的瞧了几眼画卷，有些激动的答道“确是有八分的相像！”
“估摸着她的年纪，应该是与这画卷中的小女孩差不多。”爹，您在天有灵，请务必保佑女儿这次能找对人！杨水烟在心中默默祈祷。
叩叩，书房门被敲了两下，然后有声音响起“水烟姑娘。”
“是黄莺。”幽雪听出声音。
杨水烟重新卷好画卷，示意幽雪开门。
“属下拜见水烟姑娘。”被称为黄莺的女子恭敬的向坐在上首的杨水烟行礼。
“免了。”
“谢姑娘。”黄莺起身站定，继续说道“刚才属下奉姑娘之命跟踪他们三人，见他们进了福祥客栈。打听之后才知是今天早上才入住的。不过属下隐约感觉到暗处有高手保护他们，属下怕耽误姑娘行事，就先来汇报情况。”
有高手保护？杨水烟扬了扬眉毛，然后取了支狼毫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封好放入信封，对黄莺说道“做的很好，明天清早将这封信交于那位姑娘，切记不可暴露身份，也不可打扰到另外两位公子。”
“是，属下遵命！”黄莺上前拿了信件揣入怀中退出书房。
“幽雪，明日清晨你随我去十里荷塘。另外派人查清隐匿在他们附近的是什么人，查清是保护还是监视。”杨水烟将画卷重新放回原位。
“是，小姐。”幽雪将书房的灯熄灭，与杨水烟一同离开。
第二日清晨
浅若一晚上都没睡好，看着天色还早，没什么事干，便穿好衣服坐在床上发呆。忽然听到敲门声，出于奇怪便问道“谁啊？”
“回姑娘，我是店小二，有位公子让我送早餐过来给您。”
这么早？难道是夜暮尘？不会吧，平时他是有让小二给我送早餐，但是今天怎么这么早？或许是因为这次住的两间房隔得比较远吧。浅若打开房门，看到一个小二打扮的人手中拿了个托盘，上面放着小米粥和包子。
“麻烦你了。”浅若接过托盘，看着小二离去，关上房门。
也好，先吃早餐吧。浅若拿起一个包子，却看到包子下面压着一封信。信？浅若将信打开，上面娟秀的字体写着‘今日清早，十里荷塘一见。还请姑娘独自一人前来，有重要事情相告。’落款处却是空白一片。
犹豫再三，无心的啃了几口馒头，浅若拿起随身的配剑出了房门。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路上早早的就有小贩开始摆摊。一路打听，终于来到相约的地点，十里荷塘。
露水沾湿了含苞待放的荷花，连绵十里，绿叶成锦。偶有蜻蜓憩息于花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