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玉-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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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一股韧劲,在盐行里有了作为。经过这些磨练,他已经比母亲刚走时成熟了很多。
慧娘眼里噙着泪说,“弟弟,倘若母亲泉下有知,看到你有今天,也会含笑了!”提到母亲,致远的眼里也有了泪花。“弟弟,姐姐力薄,能为你做的很有限。如今父亲能兑现诺言,我也就放心了。今后万事皆要小心!你若能出人头地,也就不枉姐姐的一片苦心了!”
致远听着姐姐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愈发的糊涂了。急急的问,“姐姐,你今天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慧娘看了眼小喜,忍着泪说,“小喜,你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糯米藕,我这会儿想吃了。”小喜应声出去了。慧娘走到门口,轻轻关上小客厅的门。走回来和致远并肩坐了,才忍着泪慢慢的和致远说明。
“我过几天就要随父亲动身去北平了。”
致远急急的问,“你们去北平做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慧娘用丝帕轻轻的擦了眼睛,才继续说,“弟弟莫急,听我说完!如今黄大人坏了事,严家失了靠山。新上任的转运使是燕王的人。父亲前几天和我商量,想带我去拜见燕王。”
听到这,致远一下子全明白了。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眼里含泪的大喊道,“姐,你不能去!如果这样才能接管严家生意,我宁愿不要。”
慧娘也站起来,拉住弟弟,哭着说,“致远,你不要小孩子脾气!我如果不去,严家怎么办?你怎么办?母亲怎么瞑目?我也想过了,这是最好的办法!我是严家唯一的女儿,我不去还有谁能去?致远,我只希望你能出人头地,就不枉费我的一片苦心了!”
慧娘说完这些,哭着郑重的双膝跪地看着弟弟。致远见状,也扑通跪地,和姐姐哭成一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北平分号
三月二十日,严昇睿携了女儿慧娘,辞别了家人,带领着自家的盐队从水路朝着北平进发了。因为有女儿同行,严昇睿特意加派了十个保镖护送。
出门前,慧娘把贴身丫鬟小喜许配给了弟弟致远。筹划着明年娶了沈家小姐后,就把小喜收了房。慧娘自己只从府里带了四个原是从北方买来的小丫头,都才十二、三岁的样子。小姑娘们听说要去北平,都高兴的不行。一路上说说笑笑的,替慧娘排解了一些烦恼。
盐队走了三天才到应天府。在应天府休整了一天,补给了粮食和淡水,换成陆路继续朝北走。一路上还算顺利,四月初八到了北平。严昇睿安排慧娘住在北平分号的掌柜陈守财的家里。
陈守财年纪轻轻,才二十五岁已经升做了北平分号的掌柜。这里面自然有特别的原因。
十年前,陈守财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因为老家涉县遭了水灾,一路逃难到应天府。在盐行门口,与来巡查的严昇睿巧遇。严昇睿见这孩子衣衫褴褛,但眼睛甚是明亮,又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就好心收留,安排他在应天分号做了个杂役。三年师满,陈守财因为勤劳、踏实、机灵直接被升为跑街。后来又得到了盐行大掌柜老钱的赏识,推荐他到镇江总号做了二掌柜,想着把他放在东家的眼皮子底下磨练磨练。陈守财果然没有辜负钱大掌柜的器重,协助他把镇江总号管理的妥妥当当,连带着耐心周到的把盐行里的一切都教授给严家大少爷致远。私下里,致远对这位比自己大九岁的良师益友甚是尊敬。严昇睿对陈有才的精明能干、忠心耿耿非常满意,有意栽培他做老钱的接班人。在严昇睿的撮合下,二十岁的时候,陈守财迎娶了严昇睿的远房表侄女,另一位姓黄的小姐,当年就得了个大胖儿子,取名陈恩泽。陈恩泽刚满一岁,陈守财就到北平升任北平分号掌柜。今年刚又添了个女儿,闺名叫慧泽。
陈守财的家所在的胡同距离盐号不远,但却闹中取静。整条胡同原是一处大宅子,据说是前朝的一处王府。不知是什么原因,改朝换代后被分成了两家儿。外院连带着大半个内宅,被皇上的义子沐英买了去做了 别院。因为常驻应天,宅子一直空着。陈守财的家,是那小半个内宅。内人黄氏和一对儿女住在里面。两个宅子中间隔着一道高高的围墙。平时各从各的大门出入,一个在胡同的东头,一个在胡同的西头。两家也从无往来。
严昇睿坐在盐号后面的账房里,先过问了一下盐号里的生意,而后支退了左右,只留下陈守财一人,神神秘秘的把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
陈守财听完先是一惊,又迅速的冷静下来,试探着问,“东家,您真要这样做吗?”
严昇睿一脸无奈的问,“不然还能怎样?”陈守财见东家这样说,也就闭了嘴。“守财,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安排拜见燕王。”
陈守财轻声应着,心里开始盘算着可行的门路。“东家,我倒是和几位燕王身边的近知相熟。我今晚就去拜会。您一路辛苦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严昇睿疲惫的点点头,闭了眼睛。陈守财恭敬的退了出来。
走回前面,看着盐号里的伙计们进进出出的搬着刚刚运过来的一袋袋的盐。陈守财心里盘算着晚上应该先去拜会哪位。
不到戌时,陈守财就匆匆的赶回了盐号。见到还在焦急等待的严昇睿,赶紧施礼。严昇睿走过去,牵着他的手,两个人穿过厅堂,走到后面的账房。关了门才小声的交谈。
“东家,我已经打听出来了。”陈守财说到这停下来,凑近严昇睿的耳边,用小到几乎不能听清的声音说,“燕王现在不在北平!”
严昇睿一听,大失所望,紧接着又担心起来,叹口气,自言自语道,“天意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惊鸿一瞥
一连三天,父亲都没有来接自己。慧娘想着是不是父亲找到了其他方法?自己不用进王府了。想到这心情也好了很多。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自己住的这栋小楼很高,站在二楼的窗前可以越过高高的围墙,看到对面别院里的花园。虽然长久没有人居住,但仍旧打理的井井有条。小桥、流水、红花。最显眼的是院墙边的一小片银杏树。巨大的树冠里,镶嵌着无数嫩绿色的叶子,随着微微的春风晃着笑脸。
慧娘远远的眺望着银杏树,忽然摸到手腕上的菩提串,莞尔一笑。恰在这时,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出现在银杏树下忽然抬头,正遇上慧娘的眼神。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男子拱手行礼,慧娘见状赶紧顾不上还礼,红了脸,急急的倒退几步离开窗户,直直的坐在床沿上,心里扑通的跳个不停。
行礼的公子是沐英的次子沐晟,深得当今万岁的赏识。几年前迎娶了当今太子的三公主南康。新婚燕尔已发觉公主的刁蛮任性,甚至有些不可理喻。但碍于她的公主身份,也是无可奈何,一直有些郁郁寡欢。也因为这个缘故,沐晟反而和自己的岳丈渐渐疏远,私下里和燕王走的很近。这次是陪着燕王,刚刚从应天府来。因为没有府邸,就暂时安顿在父亲的别院里。这天得闲信步走到后花园欣赏□□,刚走到银杏树下,便觉得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下意识的抬起头寻找。虽然只是远远的一瞥,但已经被这位小姐的美貌折服。心里思量着,不一会儿就有了主意。
沐晟快步走出花园,见别院的管家正垂手立在门口候着,便吩咐到道,“速去准备一份礼品,我现在要去拜会邻居。”管家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二少爷。“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准备!”管家赶紧应了声,跑着准备去了。
不多时,管家带着一个小厮跑了回来。接过小厮递上的礼盒,呈在沐晟眼前,恭敬的问,“少爷,小的准备了半斤上等的血燕,请您过目。”
沐晟看看礼盒,笑着点点头,“很好!”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小厮赶紧接过礼盒跟了过去。
出了大门,沐晟微笑着走过整条胡同,直到“邻居”的门口才停住了脚步。小厮赶紧上前叩门。不多时,院门打开了,出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少妇,正是陈守财的内人黄氏。互相行了礼,小厮笑着解释,“这位夫人好!我家少爷是您旁边别院的邻居,特来拜会您府上的老爷!”
黄氏自然知道旁边的主人是哪位,只是两家从不来往,今日忽然来拜会,不知道有什么大事,有些慌张的回答,“这位小哥,我夫君还没回来。这会儿不方便请您家少爷进门。怠慢了!等我夫君回来了,一定请他去您府上拜会!”
小厮见状,一时没了主意,回头看着少爷。沐晟笑着走上前施了礼,客气的说,“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礼物还请收下!”说完话转头走了。
黄氏不知道该不该接,正犹豫着,小厮把礼盒往她手里一放,转身追他家少爷去了。黄氏拿着礼盒,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才进了门,反身插了门闩,回了屋里。
慧娘正坐在黄氏的屋里缠绣花线,见黄氏托着个礼盒,一脸担心的走进来。放下手里的线,关切的问,“嫂子,您这是怎么了?”
黄氏把礼盒递给慧娘,苦着脸说,“小姐,刚才是旁边的沐大人的公子敲门,说是来拜会。我回话说我夫君还没回来。他们就放下礼物回去了。我们向来没有往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原因,沐公子忽然来了?我这心里呀,害怕的不行!”
慧娘听黄氏这么说,也觉得很奇怪。小心的打开礼盒,里面竟是上等的血燕。掂量着,估计也有半斤,这可值几十两银子呢!心里想着,两家素无来往,竟送了这么重的礼,肯定是有事相求。可眼下,我们正是需要求别人的时候,怎么还会有人会求到我们。越想越乱,索性不去想了。反正家里有父亲、掌柜,也轮不上我一个女流。想到这,小心的扣好盖子,笑着对黄氏说,“嫂子,不要担心!也许是盐行里的事情,我们不知道罢了。一会儿,等父亲和掌柜回来,您告诉他们。有什么事情,他们自然会办好的。”
黄氏听小姐说的有理,也就放宽了心,放下了这件事。说笑着和小姐一起缠绣花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父女谈话
今日盐行里的事情不多,没到酉时,陈守财就陪着严昇睿回了家里。黄氏开了门,和夫君一起陪着东家到了卧房门口。
严昇睿回身淡淡的说了句,“守财呀,我有些饿了,准备饭吧。”就自己抬腿进了屋。
陈守财恭敬的应了声,和黄氏一起退到厨房,吩咐厨子赶紧加了两个炒菜。自己也回房换衣服去了。留下黄氏在厨房里忙活着烫酒、盛饭。
慧娘和浅雨早在屋里候着了。见父亲进门,两个人赶紧迎上去帮着脱了外面的披风和常服,换上居家的窄袖外衣。伺候父亲洗了手、脸,敬上一杯热茶。等父亲坐在椅子上开始喝茶,慧娘才遣走了浅雨,自己转到里面的暖阁,把换下来的衣服整齐的挂在衣架上。严昇睿看着女儿做事,忽然想到发妻马氏,心里不自觉的伤感起来。放下刚喝了一口的茶,叹了口气。慧娘正从暖阁里走出来,听到父亲叹气,心里又紧张了起来。
“女儿,别看为父的在外面风光无限,这心里也有太多的无奈呀!”严昇睿看着女儿伤心的说,“你娘虽然走了,可留下你们姐弟,也算是对我的安慰啦!”
慧娘一听父亲提到母亲,悲从心起,竟呆立着流起眼泪来。严昇睿见女儿掉泪,想着这几日奔波无果,明日还不知道该将如何,竟也伤心起来,坐在椅子上,也默默的淌了几滴泪,赶紧又擦干了。看着门上的格子,无奈的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