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君蛊-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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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了气息的阮子悭没有想到她还会有这种想法,一时之间满满的胸膛又空落起来,紧咬呀时忽然倒在了床榻之上。
向雎瞅着面色惨白的阮子悭,惊吓得捂住了嘴,公子又犯病了!
虽心下慌乱,可向雎还是记得处理要领,探手便往他的肚腹上摸去,孰料小丫头刚俯身,便被阮子悭一个翻转手扣在了怀里,“留下来陪我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颈椎病犯了,更新可能不及时,还请亲们见谅~~
☆、回忆
留下来陪我……
简短几个字在向雎耳边来回盘旋着,七拐八拐直拐的她心尖毛茸茸的,尤其在这种毫无距离的亲密接触下,小丫头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烧的疼,黑亮亮的眼珠转了又转,就是不敢与阮子悭对视,因为她在他满含期待的眼眸里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温热的鼻息喷的她迷醉之时,向雎忙扭过头紧闭眼睛道:“我,我不喜欢荆地。”
明晃晃的意思就是她不想留下来,可她明显又怕阮子悭生气,小手一直紧拽着他的衣领就是没松手。阮子悭扣着她的肩膀又将她往自己怀里压了压,他忽然很喜欢小丫头这种紧张撒谎的模样,便佯装好奇地挑了挑眉,“为什么不喜欢?”
“因为……”一时怔愣的向雎飞快的转着思绪,在阮子悭将她的小脑袋扳正时,她蓦然抬了小下巴极是严肃道,“因为太冷了,太冷了,我怕冷!”
嗯,这是一个不错的借口,小丫头一边说还一边自我肯定地点着头,阮子悭勾着她的鼻头朗声笑起来,“只是因为怕冷吗?难道不是因为我那个未过门的妻子?”
诶?什么?向雎倏地瞪圆了双眸,张着小嘴磕绊地解释道:“公子,你,你娶谁,与我无关,怎么……”
“唉,真看不下去了。”缩在罗帐里的小银垂头捂了眼睛,一个是它家姑娘,一个是它不能惹的主,这场面怎能让它心安理得的看下去,简直是煎熬无比,出手不是,不出手也不是。
“你难道不想了解我的过往吗?”阮子悭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眼罗帐,修长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向雎的小脸,压低了嗓音缓缓道:“你不是很在意你家公子吗?”
向雎最经受不住这种靡靡之音,趁着脸颊上的火热还未蔓延时,便默然埋下头去,心意已被看透,她真的觉得很丢人!
“太卑鄙了!竟然用上了美男计!姑娘你可要坚持住啊!”不能出声的小银咬牙拧着身子,真恨不能自己是大绿能一尾巴将阮子悭甩晕过去。
阮子悭瞅着向雎紧抓着他的衣领,只觉空落落的胸口又充实起来,扯着唇角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怎么,你想帮我宽衣吗?”
什么?大惊不已的向雎忙松了手,扭身挣脱了阮子悭的钳制,缩身往床榻另一侧退去,小脸依旧红扑扑的宛若石榴花开。
阮子悭也不想吓坏了懵懂的小丫头,有些事情还是得慢慢来,在彻底转移了她离开荆地的注意力后,便探手揉着她的小脑袋温声嘱托道:“还是先静养身子罢。”
向雎确实被他惊得忘记了先前的思绪,现在满脑子都是“宽衣”二字,在阮子悭翻身下床将小银从罗帐里提溜出来时,她也浑然没有在意,小银眼泪汪汪地瞥着向雎也不敢出声,就那么被阮子悭捏着提了出去。
“公,公子,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请不要这样看我!”在被冷眼注视了许久后,哆嗦不已的小银蜷缩起了身子,可怜巴巴地全然没了往日的嚣张气息,它还是打心底里惧怕阮子悭的。
“向雎为什么不想留在荆地?”负手而立的阮子悭直截了当地问着。
公子也真狡猾,这都能看出姑娘在撒谎!腹诽不已的小银生怕阮子悭一脚踩死自己,忙仰起头吐着信子嘶嘶道:“因为姑娘的父亲原为韩地将军,十几年前死在战场之上,当时正是荆韩两地交战,所以姑娘此生不想踏入荆地一步。”
“那向雎母亲又为何被棺埋八年?”亭阁里的阮子悭遥望着向雎的房间,寡淡的面容上看不出是悲是伤,只那双狭长双眸更加深邃幽暗。
棺埋本这是一个残忍的刑罚,更何况还是八年,这种生不如死的苟活会把一个人折磨的失去了心性,寻常人想都不敢想,可向雎与她母亲还是熬了过来,阮子悭很想知道这背后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一件事情,竟然连一个新生婴儿都要被棺埋。
本缩身在台阶上的小银霍然挺直了身子,它没想到阮子悭会在这时问出这个不相干的问题,但它潜意识里还是觉得那深埋已久的伤心事也该重见天日了。
十六年前,荆韩两地因为封地通商问题不得已刀戈相见,就算民怨沸腾,那场战争也还是足足持续了半年,兵将们虽已进入疲惫期,但奈何荆王与韩王并没有撤兵休养之意,听君命的士卒们只得守在战场之上没日没夜的厮杀。
向雎的父亲向北默当时正是韩地领军将领,在迎接粮草队的路上,不想中了荆王的圈套腹背受敌,而向雎的母亲白婉当时正以军医身份随军而行。
没人知道那弱小的军医就是将军夫人,箭矢横飞之时,乱了阵势的兵士们只想着护着将军,而战马之上的向北默却在拼命搜寻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漫天漫地的厮杀声起时,两千将士已几近于全军覆没。
纵使身受重伤,向北默也想奋战出一条血路,将她的夫人带离出这修罗场,可躲在向北默身后的白婉已被那刺眼的鲜红给惊的失了魂魄,耳听着血肉撕裂的声音,她很想紧抓着向北默的手,可到最后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夫君倒在了乱刀之下。
汩汩而流的鲜血还是温热的,气息凝滞的白婉越过刀剑,紧护在了向北默身上,仰天嘶嚎着,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令三军动容。
长久不息的哀嚎直至嘶哑,荆地众将士只觉一阵胆寒,只因血腥味下好像隐藏着若有若无的嘶嘶声,众人还未回过神时,便听见震耳欲聋的嘶嘶声自四面八方传来,手持刀剑的兵士颤栗着往后退缩着。
幽幽的光芒,森森的气息,一霎时群蟒翻涌而至。
张着獠牙吐着信子的蟒蛇,一群接一群,嗜血吞肉,宛若梦魇般游移在尸体之上,死亡的气息瞬间弥漫了整座山。
骤然接近,骤然离去,连所有战马也倒在了血泊中,当整个山间恢复宁静时,只剩了一披头散发的女子在喃喃着,还有一条小银蛇匍匐在她的肩头,是那么的凄凉哀伤。
白婉将自己夫君从尸陈遍野的战场拖回了韩地,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她已怀了他的骨肉。可当她返回韩地时,向家人却不允许她再进家门,因为从战场上逃回来的人一见她面就惨白了脸色,大喊着“妖女”。
即便是在向北默坟前上柱香,她也没了这个权利,能召唤群蟒的女子定然不会被世人容于眼里,巫师祭天占卜之后便给她定了棺埋之刑,向家族的人更是给她定了八年之期,若到时能活着走出棺木,便会留她一条残命放逐出韩地。
……
一段尘封的记忆,小银每每忆起时总是一阵哽咽,白婉曾经救过它的命,因它无以为报,只能尽全力照顾好她的女儿。
“公子,好好待我家姑娘,”既然已悉数告知,小银长舒一口气也没了顾虑,对着阮子悭就是一字一顿的警告,“若是你敢对不起我家姑娘,我定会倾尽蛇族力量灭了你荆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眯紧眸子的阮子悭无奈地拧紧了眉头,原来他的父亲冥冥之中竟成了罪魁祸首,若不是当时老荆王挑起两地之战,那向雎父亲就不会死去,她母亲也不会因为那场战争而被棺埋八年,那他自己也绝不会被种上这与肉身同生同灭的生蛇蛊……
兜兜转转的事情还真是可笑!
正在回想事情的阮子悭并没有听到小银那底气十足的警告,临起身时反而弹着它的小脑袋嘱托道:“好好劝解你家姑娘,别让她在荆地觉得孤闷。”
小银幽幽地瞅着阮子悭离去的背影,心下一阵憋屈,不仅读不懂他,还摸不透他的心思,就譬如在对待它家姑娘这件事情上,就挺让它伤脑筋的。
当小银耷拉着脑袋游移回向雎房间时,小丫头正趴在熏炉前闻着荷叶熏香,“小银,你快来闻,这香应该挺贵的。”
“姑娘,闻多了会头晕的。”小银上去缠着她的手腕就往床榻上拖去,岂料向雎咯咯笑着撒起了娇,“真的很好闻,我从来都没闻过,你再让我闻会儿嘛。”
“还有,小银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方很古怪,他们都好像特别惧怕公子。”向雎捏着小银的头往熏炉前伸了伸,也不管小银吐了信子番白眼,只自己若有所思地蹙眉道,“我今天问一个侍女关于公子的事情,她竟然惊恐地打翻了盘子。”
“有些事情,姑娘还是自己问公子罢。”小银深吸着气就要缩身游到别处去,却忽的被向雎抓住了尾巴,“小银,既然现在我们留在荆地,你去帮我找一下当时在医馆碰到的老者,你不是说过他好像知道我母亲的事情吗?”
“嗯?是姑娘帮着吸蛇毒的那位老者吗?”向雎不提,小银竟忘了还有这一茬,老者当时还提过它家姑娘一定会到荆地,看来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小银,公子呢?”暗自思索的小银猛然被大绿的声音给惊得弹跳了起来,当下便是一脸埋怨,“你个老不死的,进门不会打声招呼吗?”
大绿也不理会小银,只兀自扑进了向雎的怀里颤巍巍道,“姑娘,公子的衣冠冢被人挖了!”
什么?衣冠冢?惊愣的向雎堪堪将小银甩进了熏炉里。
作者有话要说:小银:公子!快来救我!我已经窒息了!
阮子悭:大绿,赶紧度气
小银:&*#@&*
☆、暖阁
小银嘶嘶着从熏炉里爬出来时,银闪闪的身体上还依旧冒着烟儿,呆愣愣的向雎也管不得它那狼狈样,抓着大绿就是一连串忙不迭的追问,“公子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有衣冠冢?又怎么会被人挖呢?”
“姑娘,你先听我说……”被摇的晕晕的大绿卷住了向雎的小细胳膊,待她没甚大动作时才细细解释道,“十年前公子葬身于海底,老荆王派人搜寻了半年也没有打捞到遗体,便按照祖制建了衣冠冢,可我这次回来却听兄弟们说二公子派人挖了那衣冠冢。”
“这对大公子来说可是莫大的耻辱啊!”大绿忽而拖长了声音又钻进了向雎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直说的好像阮子悭真死了般。
向雎一听阮咎之就浑身汗毛倒竖,此刻一听他又做了如此出格的事情,当下便燃烧起了愤怒的小火炉,细细的眉毛紧拧成了小山川,“大绿,这阮咎之到底是何身份?”
“姑娘,你不知道吗?难道公子没告诉你?”大绿本以为阮子悭已将一切告诉了向雎,但此刻看来它有些失言了。
“大绿,你怎么垂下头了?你不是知道阮咎之的身份吗?”向雎抱着那重重的身体有些吃力,最后干脆将大绿搁在书案上板起了它的头,四目相对之时,大绿仍在悔恨着自己将衣冠冢的事情告诉了向雎,看来阮子悭这次不会饶过它了。
小银转到大绿身前瞥了眼,漫不经心道:“二公子的母亲是现在的荆王妃连氏,而大公子的母亲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去世了。”
原来如此,向雎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他们是因为这样才会不和的罢,怪不得总感觉他们之间充斥着一种莫名的冷漠气息。”
大绿一看小银那贼亮贼亮的眼神,便知道它又读了自己的想法,便趁向雎不注意时一个甩尾将它扫进了书案底下,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小银就此神不知鬼不觉般的消失了。
向雎只顾仰了头想着阮子悭与阮咎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