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君蛊-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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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脚腕还疼吗?”阮子悭望着那黑亮的眼珠,对于她的笑容有些无奈。
“也不疼了。”向雎四下瞅了瞅忽而探身附在阮子悭耳边低语道,“公子,那小蛮是不是阮咎之的人?”
阮子悭被她这一冷不丁的举动给惊得懵愣了,但瞧着小丫头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又不禁忍笑将她揽在了怀里,“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他好像是一路上要勒死我!”向雎边说边极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若不是阮咎之的人,他怎么这么对我?”
阮子悭以下巴摩挲着她的小脑袋,非常笃定地轻声道:“谁都有可能是阮咎之的人,唯独他不可能”
似是说给向雎听,又似是说给他自己听。
“哦。”向雎现在关注的重点已经不是小蛮了,而是阮子悭,因为公子这样侧身抱着她,让她很不舒服。
向雎试着往外扭了扭身,可整个小身板仍旧被阮子悭钳制在怀里,小丫头犹豫了良久才小声嗫嚅道:“公子,你这样压得我脖子疼。”
“开始疼了?”阮子悭一听向雎喊疼忙松开她,起身从药箱里取出一白玉瓷瓶,然后不由分说压着她的小脑袋横着揽在了怀里,“先抹点膏药罢。”
“诶?公子……”向雎话还未说完就觉脖颈处一阵清凉,然后便是酥酥麻麻的惹得她一阵咯咯笑,“痒……痒……”
向雎挥着胳膊不再让阮子悭碰她的脖子,阮子悭干脆附的更近了些,以肘腕压着她的手臂,缓着声音道:“忍一会儿就好了。”
欣赏夜空的小银连房顶也待不下去了,干脆逃离了暖茗苑,真受不了屋里那两个人了!
笑的眼泪直流的向雎好不容易抹完了膏药,当她一骨碌从阮子悭怀里挣脱时,忽而觉出了什么不对劲,“公子,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快睡罢!”阮子悭急忙转身吹灭灯盏,然后将向雎摁到了被窝里,“等明日早上起来,那些红肿也就消了。”
阮子悭拍了拍向雎,也没留下的意思,可当他起身时,向雎忽而抓住了他的手,“公子,你又不舒服了吗?”
如果她没有看错,刚才公子的脸色确实是蜡黄的,是比之前的憔悴看起来更让人担忧的疲态。
“哪有什么不舒服,你又瞎想,赶紧睡罢。”阮子悭边说边将向雎的手臂塞进了衾被里,纵使弯身他也没有靠近她,“我去处理些事情,等会就回来。”
向雎抬眸望着那削瘦背影离去后,双眉蹙成了小山丘,口中一阵喃喃自语,“又不是月末,也不是八月,怎会忽然疼了起来?”
阮子悭出了暖茗苑,深吸一口气才勉强站稳了身体,此时他的额角已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袍角也已被他抓得褶皱不堪。
“公子。”暗影中持刀而立的男人只不过一个眨眼便已候在阮子悭身侧。
“小蛮,让你监视的那人……”气息微弱的阮子悭捂着腹部咬牙顿了顿, “现在有什么动作吗?”
“没有。”小蛮也管不得阮子悭接下来要问什么,探手扶着时急忙转了话题小声问道,“您现在是要去冰蛇窟吗?”
被巨痛缠身的阮子悭已无力再回答,小蛮扛起阮子悭旋风般消失在了暗夜里。
*
向雎早上醒来时,暖阁内只有她一人,身侧的衾被里依旧暖和和的,小丫头有些失落地四处望了望,看来她家公子又只是回来躺了一小会儿。
因脚伤还未痊愈,阮子悭给向雎下了禁足令,小丫头也只能百无聊赖地待在暖茗苑,她本以为阮子悭白天不在家,晚上也会陪陪她,孰料接连两晚上,阮子悭都是早早地安排她睡觉,然后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第三日时,窝在暖炕上发呆的向雎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风栖子。
“妹子,姐姐我来看你了。”人还未到,那丁零当啷的声音便已传进了向雎的耳朵里。
“风姐姐,风姐姐!”向雎扶着炕几探头望向暖阁外,小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有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黑块头说你要见我,是吗?”风栖子拢着挂在腰间的零碎东西跨步迈进了暖阁内,她那残破的衣服与屋内精致的陈设有些格格不入,可风栖子也没在意,确切的说,她扫都没扫一眼那些看似昂贵的摆设。
“诶?”向雎一头雾水地望着风栖子,她可从来没说过这种话啊!难道是公子安排小蛮去说的?
可不管怎样,风栖子来了,她整日忧愁的事情也终于可以解决了。
“我一般是不出门的,”风栖子大喇喇的往暖炕上一坐,忽而对着向雎挑了挑眉,状似神秘的轻声道,“那日掳走你的那位公子呢?”
“呃……”向雎被风栖子问愣了,有些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你,特意出门,不会是为了他罢?”
因为她看得出风栖子临出门前肯定特意把乱蓬蓬的头发给梳了,而且还用一股红绳束在了脑后,巴掌般的小脸总算是重见了天日,只可惜她特意梳发为的那个人没在雪寂庄。
向雎正犹豫着该怎么把阮咎之的事情说明白时,风栖子忽然掰过向雎的小脑袋,眯着眼眸一字一顿道:“妹子,不要跟姐抢男人!”
“啊?没有……”向雎觉得自己刚才的犹豫肯定让她误会了,当即挥着小手惊恐道,“那是你的男人,你的男人……”
天呐!怎么会有人喜欢那种疯子癫狂变态之人!
向雎忍着将险些脱口的话给咽了回去,转而小心翼翼地问道:“风姐姐,你很喜欢,那个人吗?”
“不知道,但第一眼就觉得他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咋咋呼呼的风栖子少有的垂下了眼眸,似是在想着什么事情,手指头还不停地转着腰间的木葫芦。
向雎看不惯洒脱不羁的风栖子这般沉默,便下定决心般的拍了拍她的肩头,“我若是能再见着他,一定跟他说一下你的事情。”
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这辈子能否再见上阮咎之,或者就算见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命。
“不用!”风栖子自是不知道向雎这句话背后的大义凌然,只是瞬间提起精神一口回绝道,“我自己来说。”
风栖子一拢额上垂下的散发,似是想起了她这次来的另一个目的,“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呃?”向雎还是很不适应风栖子的跳脱,隔了好一会儿才附手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我想问你,你知道十年前这荆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想知道大公子到底中了何种蛊毒,然后再查找解毒的方法?”风栖子还不待向雎说完,便慢悠悠地插︱进了话语。
向雎没想到风栖子能一语道出她的心中所想,便有些愣愣地点了点头。
“原来你跟文馨那丫头一样,也是为了大公子的蛊毒……”风栖子有些无语,又有些无奈,“你那日找我爷爷,也是为了这个吗?”
“不是,那日是为了我的母亲。”向雎也不再隐瞒,如实地回答道,“你爷爷好像认识我母亲。”
“你母亲?是谁?”风栖子皱着眉头挠了挠头发,也不待向雎回答便摆了摆手,“算了,你说了我也不知道,还是等老头回来再说罢。”
“那……”向雎欲言又止,“十年前的事情呢?”
“罢了,十年前的事情我不知道,倒是可以跟你说一下我最近的研究发现,关于大公子的病情,我已经翻遍所有医书了,不过还有一种方法没有尝试。”风栖子有些得意地往暖炕里挪了挪,趴在向雎的耳边,“你既然懂蛇语,何不用你的力量把那类似蛇蛊的东西压制下去!”
“怎么压制?”向雎很是惊恐,她没想到风栖子会有这种不合常理的想法。
风栖子完全无视向雎的讶异,接着附在她耳畔低语了一番,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至于效果如何,就看你的了。”
风栖子离去后,向雎一直忐忑不安地伏在炕几上想着她最后叮嘱的话语,小心脏还噗噗地跳个不停,这么做会不会惹怒公子啊?
晚饭时,阮子悭瞧出了小丫头的异常,“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公子,你今晚还要出门吗?”向雎长舒一口气稳住了躲躲闪闪的眼神。
阮子悭有些不明所以,“你有什么事情吗?”
鼓起勇气的向雎最终还是没敢抬起头,绞了一会儿手指,才垂着头喃喃自语道,“你能,陪我一起睡吗?”
最后的几个字已经近似于蚊子哼哼了。
作者有话要说:向雎:小银,我要去见风栖子,是你告的密吗?
小银:姑娘,怎么可能?我身心永远都是你的!怎么可能背叛你!(吧啦吧啦一通哭诉……)
*
公子:小银,干的不错,今晚上让大绿陪你赏月
小银:谢谢公子!姑娘早晚都是公子的!那小银也早晚都是公子的!
作者点评:在雌性面前,亲情一切都是扯淡
☆、心思
阮子悭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刚刚那句“一起睡”又是真真切切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即使公子向来波澜不惊,此刻也有些微微动容了,难道他家的小丫头开始懂事了?
向雎一直没听到阮子悭回应,还以为他没听见,当即抬起头咬了咬唇,而后闪着灵动的双眸急速道:“公子晚上留下罢,我怕黑。”
一说完这个借口,向雎就很想抽自己一耳光,曾经被棺埋八年从不见天日的人竟还会怕黑?况且她最不怕的就是黑暗,阮子悭肯定是知道的,这么明晃晃的谎言,她还真没脑子啊!
尴尬不已的向雎忙又埋下了小脑袋,阮子悭倒也没戳破,只是抿着薄唇微微一笑,“那你就不怕我吗?”
诶?向雎愣了愣神,还没搞清楚什么意思,就见心情大好的阮子悭探手捏起了她的脸颊,边捏还边揉了揉,“公子今天留下来陪你。”
宠溺的眼神,宠溺的语气,阮子悭不再似先前那般有所顾虑,向来寡淡的面容上溢满了暖暖的柔情。
“公子,你爱吃的红烧肉。”小脸微红的向雎忙避了他的眼神,将桌前的一盘红烧肉塞到了他眼前。
小心脏怦怦乱跳的小丫头发现她家公子今日有些异常,看着她时就像看着桌上那盘红烧肉,这种被人垂涎在口的感觉总有些别扭,直至吃完饭,她都没敢再说话。
果真晚饭后,阮子悭没有急着安排向雎睡觉,也没有急着离去。去里屋洗浴后他便坐在暖炕上让向雎给他绞干头发,暖阁内熏香袅袅,烛花偶尔发出嗞嗞的声音,伴随着阮子悭翻书页的声音,倒给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气。
“如果你师叔来荆地,你会一直留在这儿吗?”阮子悭状似不经意的随口问着,可他的眼角却开始不受控制地瞥向身侧的向雎,握在手中的书册也只成为了一种掩饰。
“诶?师叔会来荆地吗?”向雎霍然抬起头,乌亮的眼珠转动着,小脸上隐隐显出一丝期待,“他真的会来这里吗?”
总算有一件事情让小丫头提起了兴致,可阮子悭现在有些无奈了,因为两人说的重点不在一起,阮子悭很想知道她是否能陪他一直留在荆地,而向雎则只想知道师叔的去向。
“嗯。”阮子悭转眸继续翻看着书册,理所当然地说道,“只要你留在这里,他就会来。”
向雎对阮子悭的话向来深信不疑,当即把头点成了鸡啄米,“嗯嗯,我会一直等到师叔来的。”
“笨姑娘啊!还没等你师叔来,他就已经把你收入囊中了!”伏在房顶上仰天长叹的小银忽然有一种孤独落寞袭上心头,话说它已经有多久没有回到它那温暖的袖筒了,好像,有好久了罢。
向雎躺进被窝时,阮子悭也没有吹灭灯盏,他只是躺在外侧以手腕撑着额头,对着衾被外的那个小脑袋蹙起了眉头,“你是想让我怎么陪你睡?”
呃?向雎半仰着脖子瞅着斜上方那犹如神祗的男子,有些不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