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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媚君蛊-第47章

小说: 媚君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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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既已传话,向雎也不敢怠慢,忙换了衣服随着侍女出了永和殿。没有小银的陪伴,她心下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自己这一去是个陷阱,可除了小银她又不能再去问谁,正当小丫头恐慌时,一舞姬提着灯盏拿着披风跟了上来。
“姑娘,夜深露重,小心着凉,让奴婢服侍您去罢。”温软恭谨的声音让向雎一下子沉静了下来,再细看时,此舞姬正是那日提醒她的女子。
向雎记得小银说过,这舞姬不会对自己怀有异心,当下她也不再那么慌乱,任由那舞姬随在她身侧提着灯盏往前方行去。
虽说一开始的担心是多余的,但当踏进荆王的寝殿时,向雎还是下意识的再次提起了警戒心,她总觉这四下里无比的肃穆而压抑,每行一步犹如走在那刀尖上,小心脏噗噗跳个不停。
随着厚重的帷幔一层一层的掀起,一股刺鼻的药味猛然自最里侧传出,向雎拧了鼻子憋着气息,因这药味实在太过浓烈。
最后一层帷幔被掀起时,向雎才渐渐适应了这令她作呕的药味,可接下来这一幕却又让她不得不蹙眉瞪了眼眸,只见榻上被裹在衾被里的老人好似全然无了生的气息。 
侍女一一退下,向雎紧捏着衣袖跪在了榻前,望着形容枯槁的老荆王,小丫头心下里一阵哀伤,几日前还一起赏过梨花,此刻却几近于天人永别,怎能不让她难受?
“小雪,小雪……”虚弱无力的声音自那瘪瘪的双唇中发出,似是在呢喃又似是在呼唤,向雎往前探了探身,却听那声音忽而又转了腔调,“悭儿,悭儿……”
“悭儿呢?”老荆王忽然睁开眼四处摸索着,当干枯的手指触上向雎的小手时,便下意识地抓紧往榻前拽了拽,向雎也不敢往后抽手,索性膝盖往前移着又往榻前探了探身。
“原来是你……”待看清向雎的小脸时,老荆王有些失落地叹息道,“悭儿是要娶你的罢,你要好好待悭儿……”
“近几日我总梦见悭儿他母亲,想来她也是想念我了……”
向雎听着老荆王喃喃着,眼眶不觉湿润起来,公子总该回来见他一面的。
老荆王一时清醒一时糊涂,一时呢喃一时沉默,即便是睡过去那干枯的大手也依旧紧抓着向雎的小手,直至晨曦微露时,向雎才打着哈欠返回永和殿。
一连两夜,荆王殿里的人总是在深夜时分将向雎请去,老荆王眼看着只有进的气再无出的气,向雎的心也越来越沉重。
这日晨曦,向雎从荆王殿中走出,一路静默无语的往梨花林中走去,这两日她几乎耗尽了心神,面容也越来越憔悴,她总觉一种异样在这宫中慢慢升腾着。
“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向雎倚在梨树前,对着来回游移的小盲蛇讷讷的问着。
“不知道,反正人心惶惶,都说得江山易主了。”小盲蛇边不停的嘶嘶着边往向雎身前拱着,“姑娘最近还是小心些好。”
“小银去了也有两日了,当初说的师公会回来,前去探消息的小盲蛇也会回来,怎么……”向雎越说越哽咽,最后的话语几近于无了声音,“怎么现在都杳无音讯了呢?”
轰隆隆……轰隆隆……
一阵阵雷声不断地自天际传来,仿似要将这阴沉的天气震个四分五裂,不知不觉已经夏日了。
向雎仰头望了望愈发阴暗的天空,轻声喃喃道:“只求韩地不要下雨,他们能尽快归来罢。”
一整天的倾盆大雨洗刷了王宫里的阴霾,可直至黄昏,瓢泼之势仍未有停下的迹象。
大家都在讨论着今年又有一个好收成时,城外风尘仆仆的一行人已抢在城门关闭之前入了王城,悄无声息到无人发觉。
虽说老荆王还剩着最后的气息,可王宫里还是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国丧,正摆坛作法的国巫眯眼瞧着那大开的宫门,忽然从祭坛上滚了下来,边高声叫喊着边往正殿里奔去,“王妃娘娘,大公子回来了!大公子回来了!……”
“没用的东西,嚷嚷什么!”处于高位的连氏微抬了抬眸,侍卫早已将国巫一剑封喉。
身着战袍的阮子悭一路大踏步进了正殿,候在殿内的宫人也不敢上前阻拦,凡是知道大公子的人都知道十年前那个禁忌,躲避都来不及更遑论还要上前找死。
侍卫们见阮子悭寡淡的面容之上皆是杀气,拔剑就阻在了殿台下,还不待小蛮拔刀上前,阮子悭已一脚踹飞正中的侍卫,沙哑着嗓音吼道:“滚!”
连氏居高临下的望着阮子悭,不仅毫无惧怕,反而笑得更加妖娆,“本妃没想到你还能回来,更没想到的是你还能活着回来!”
阮子悭眯眸瞧着往日里端庄娴雅的王妃,也懒得跟她啰嗦,只启唇问道:“我父王呢?”
“唉!文将军真是办事不力,竟然没在韩地把你解决了,”连氏也不回答他,自顾自地哀怨了会儿后,又勾起唇角笑得娇媚无比,“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你自己都赶着回来了,那本妃也总得做点什么。”
阮子悭对她的疯癫一概无视,只示意小蛮往后宫寝殿去瞧瞧,连氏却一挥手,大批侍卫从侧殿涌出阻住了小蛮的去路。
“这王城里都是我的人,连这王宫里也都是我的人,大公子不知道吗?”连氏敛起笑容,温温婉婉地拾级而下,似是在与阮子悭拉着家常,和缓的语气不像是在威胁,倒像是在关切地问候,“哦,对了,这遗诏在我手里,今日就要公诏天下了。” 
连氏边说边从袖筒里掏出明黄色的诏书,一脸嗔怪道:“其实,就是,你回来晚了。”
阮子悭本不想搭理她,但见她手里把玩的诏书时,又想起父王有可能受她钳制,便压下怒火对着重兵之后的连氏一字一顿道:“回来的晚不晚可不是王妃说了算。”
“哼!是吗?过了今晚,我儿可就是这荆地的王了,而你……”连氏咬牙恶狠狠地瞪着阮子悭,可她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出口,便听殿门外传来一声声凄厉的通传,“王妃娘娘,城外沦陷……王妃娘娘,城外沦陷……”
“什么?”连氏不可置信地推开身前的侍卫,直至那满身血迹的通传之人跪倒在殿门前,连氏才沉了脸怒喝道,“没用的东西!”
阮子悭紧了紧手中的佩剑,墨黑的眼眸中流光暗涌,“赴韩地出战之人可都是我的人,王妃不知道吗?”
“文将军呢?”连氏忽如失去羽翼的青鸟,一连叠地尖声问着,“文将军,文将军呢?……”
“王妃是否应该问文将军的尸身在哪儿?”阮子悭边不徐不缓地说着边对着身后使了一记眼色,隐于战袍下的大绿趁着连氏一个不注意猛地上前将她缠倒在地。
血盆大口外加墨绿色的粼光,一时将连氏吓得尖叫着四处乱滚起来,侍卫们欲挥剑上前,小蛮早已扛着大刀攻了上来。
刀剑相撞,血珠四溅,血肉刺啦的声音堪堪盖过了殿外大雨瓢泼的声音,被缠的再无力气的连氏也不再乱滚,只是喘气静静地瞧着眼前这一幕,看着看着她忽而冷笑起来,“上天真是捉弄人,我儿子落在你母亲手里,现在我又落在了你手里!哼!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冷笑渐渐变成了恶毒的嘶喊,“上天怎么就没有因果轮回报应?阮子悭!你不配做这荆地的王!你不配!……”
“你儿子落在我母亲手里?”阮子悭的心蓦地一沉,无视她的恶毒咒骂,只是走近她身前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披头散发的连氏忽地对阮子悭唾了口唾沫,冷声哼哼道,“装什么仁义正直,都是不要脸的东西,可怜我那刚生下的儿子,我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你恶毒的母亲害死了!……”
“你和你母亲都该死!……”连氏忽而抓上阮子悭的衣袍,露出的森白牙齿甚是可怖。
“先把她关押起来。”阮子悭甩开衣袍,任由她扯下那边角的一整块布料。
连氏一听关押,整个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坐起身对着阮子悭咬牙怒道:“敢动我一下,你心心念念的女子也就命落黄泉了!”
“什么?”阮子悭提着她的衣领一下将她提离了地面,骨节泛白的手指咯咯作响。
“那个丫头,在我手里……”连氏也不挣扎,只是勾着唇角艰难的喘息道,“现在,只怕那边已经,血光滔天了。”
连氏的尖笑声生生剜进了阮子悭的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归来

永和殿中,向雎正窝在榻上眯眼休息着,忽听殿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甚是嘈杂。
这废弃的寝殿向来无人涉足,向雎是知道的,但听到那越来越近的沉重声音时,向雎意识到这不是错觉,她当即翻身下榻隐在了侧殿的帷幔后。
“得王妃令,杀!”
听着侍女尖尖的声音,向雎猛一个哆嗦抓紧了厚重的帷幔,她此刻都能听见自己急速的呼吸声,果然那四个侍女都不是善茬。
瓢泼大雨已转为淅淅沥沥的雨滴,大殿的门被打开,而后又关上,骤降的寒气一霎时涌进了殿内,似是要将仅存的那点温暖吞噬。
透过帷幔缝隙,向雎瞥见了蓑衣之下一个个蒙面的人,还有那闪着寒光的利刀,小丫头憋了气息又往里隐了隐身。领头的四位侍女挥剑指着侧殿方向,示意底下人就要往里搜,另一侧殿门忽而打开,八位舞姬或持玉箫或抱琵琶盈盈而出,甩着水袖在殿台前一字儿排了开来。
为首的青衫侍女收剑冷笑道:“我们要杀的是那个丫头,你们八个来凑什么热闹?”
“我等誓死也会护姑娘周全。”八位舞姬轻启樱唇,柔弱之音让人顿生怜惜,可她们腰间的软剑却没有如此弱不禁风,扭身抽出的刹那登时盖过了那寒意丛生的利刃。
四位侍女没想到往日吹箫奏乐的女子也会舞剑,不禁冷笑着提剑而上,“既然这么想死,那今日就给那丫头陪葬罢!”
话音未落,侧殿之前已是一片刀光剑影,八人之于一群人,那是何等的悬殊!眼看着往日娇弱的舞姬即使身中数刀,也依旧一声不吭,向雎紧咬唇角从帷幔后走了出来,黑亮亮的眼眸中渐渐氤氲着从未有过的愤恨。 
面对着这种近在眼前的杀戮还是第一次,真真实实的刀割血肉的声音,向雎紧握双拳对着黑暗的窗外嘶嘶着,纵使被认为是妖女也无所谓,为了她,素不相识的八位女子在以命相搏,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就这样为自己命丧刀下成为冤魂。
随着雨势渐弱,殿外倏地传来沉重的沙沙声,似是有无数东西在摩挲着地面前行,甚是揪人心。蓑衣之下的蒙面人猛然敛住攻势侧耳倾听起来。
嘶……嘶……
越来越近的声音,竟让人无意识的恐慌起来,不寒而栗的感觉仿若是有无数的地狱勾魂者在靠近。
“听说这永和殿经常闹鬼,不会是真来鬼了罢?”一蓑衣人边打了个哆嗦边又小声道,“我寒毛都竖起来了,莫不是……”
“啊?快看!好多蚯蚓!”蓑衣人还未说完话,便听自己的同伴大喊着往大殿的中央靠拢来。
密密麻麻的小盲蛇袭卷似的从门窗涌了进来,向雎趁那些人慌乱之际,忙命小盲蛇进行围攻,为首的侍女见向雎张嘴发出奇怪的声音,一下子回过了神儿,“不好!那丫头是个妖女!”
众人虽胆战心惊,却还是与这些蠕动的小蛇厮杀起来,一时之间,哀嚎声嘶嘶声在这偏僻的永和殿中凄厉的回响着。
眼看着一波波的小盲蛇被尽数斩断在刀下,立于血泊中的向雎再次攥紧了拳头,细细的指甲堪堪将掌心抠出了血印。
两方交战激烈时,大殿门猛然被撞开,一股寒气缓缓流进血腥弥漫的殿堂,向雎震愕地抬起眸,扬起手掌带着小盲蛇瞬间做好了冲杀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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