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君蛊-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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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们也会与公子成亲吗?”向雎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本能地就想这样问。
“胡想些什么?”阮子悭沉下眼眸,“你是我唯一的女人,也是这荆地唯一的王妃。”
“那,那些即将到来的美人是怎么回事?”向雎抬眸质问着,喉间酸涩如大石堵胸,小丫头最后竟哽咽出了声,“我想听实话。”
阮子悭本不想解释这些政事给她听,但此刻看着小丫头隐忍憋屈的模样儿,他也心疼难受起来,探手抚着她紧锁的眉头轻声道:“韩王即将驾崩,韩地各位皇子暗地里争位□□,这只是他们笼络我荆地的手段。”
“至于那什么美人图,我会看着处理,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吗?”阮子悭揽抱着她的小身子,尽量缓和着她的情绪,向雎反应如此激烈,其实他是该高兴的,这最起码证明了他在她心中的份量。
向雎一想着有什么美人要来阮子悭身边,就想将所有的蛇都召唤来围住王宫不让任何人踏入,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公子,你去忙罢,我一会儿洗完就出去。”
阮子悭听着这淡然的声音,心下又不确定起来,她这是气过了头还是不生气了?
向雎转身下了浴池,渐渐隐在了袅袅升腾的热气后,阮子悭黑着脸出了内殿,这韩地送什么不行,偏偏在他大婚时送美人,这是要挑事?
阮子悭边想边闷声批阅着奏章,可心烦意乱之际他也全然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他现在就想着向雎能够展颜一笑甜甜喊他一声“公子”。
沐浴而出的向雎从案桌旁走过,香气飘散可她什么也没有说就进了寝殿,阮子悭甩下奏章就跟在了她身后,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静默不语。
穿过层层帷幔,阮子悭也不再任由她这么无声前行,而是上前一步抱起她往床榻边走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憋在心里。”
向雎摇了摇头,没有开口也没有反抗,勾环解开,床幔散下,阮子悭抱着她还想着再好好开解她几句,结果小丫头忽而抬眸拍开他的俊脸,一本正经道:“摸什么摸!今晚你就抱着那些画像睡罢!”
转瞬之间的翻脸,阮子悭怔愣着还没反应过来,向雎已裹着衾被卷进了床榻里侧,只留几缕发丝在外,小丫头是真的在怄气了。
阮子悭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索性他也不再开口,只是连人带被就这么抱着向雎睡了一夜。
第二日向雎依旧去施粥,阮子悭起床时,小丫头早没了踪影,连着小蛮与大绿也没了影迹,阮子悭吩咐了一下处理韩地美人图的事情,接着往般若寺赶去。
可向雎并没有直接前往般若寺,因她心里装着事情,便转道来到了风堂。
“师公,我来看你了。”向雎跳下马车,推开门时小脸上早没了愁云,尽是归家的喜悦。
“你是想来问问公子的病情罢?”书架后整理书籍的风栖子头也未抬,张嘴就是打趣的话。
向雎抿嘴也不否认,踮脚上前对着风煜笑道:“我就是想师公了,师公难道不想我吗?“
“想你啊,想着你回来陪陪师公。”风煜搁下手中的书卷,摸着向雎的小脑袋笑呵呵道,“既然你二人已成亲,你就不必再担心公子的蛊毒了。”
“诶?什么?”向雎有些不懂,风栖子却从书架后冒出附在向雎耳边低语道,“我爷爷说的是夫妻之事,你能把那活蛊给消融了。”
“风姐姐,你……”瞬间想明白的向雎羞得转身就往外走,风栖子抬臂拦住她的去路,挑眉低声笑道,“妹子就这么着急回去吗?解公子的蛊毒可就要靠你咯!”
“我要去施粥,风姐姐不要胡说!”满面羞红的向雎边推开风栖子边往外奔去,“师公,我改日再来看你。”
向雎一路不回头上了马车,风栖子的笑声也越来越远渐渐消失不见。缓过神儿的向雎早忘了美人图的事儿,她现在就想着风煜所说的蛊毒之事,若是这样说的话,那她岂不是得遂着公子做……
“王妃,王来接您了。”小蛮挑起马车帘,阮子悭倾身上前抱出发呆的向雎就上了步撵。
作者有话要说:
☆、妖女
步撵之上阮子悭垂眸盯视着怀里的向雎,想知道她是否还生气,可小丫头既没反抗也没哭喊,只是绞着自己的手指淡声问道:“公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阮子悭微一蹙眉,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可这一问题也让他不由得忆起了以前的事,“不知从何时起,你就走进了我心里,或许从你一进医馆应招时就对你关注了,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蛇语者……”
“我也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公子的。”向雎侧身仰起小脸说出了同样的话语,“可我就是慢慢的喜欢了。”
阮子悭望着那澄澈如清溪的眼瞳,宁静的内心瞬时激起千层浪,情感从来没有什么一蹴而就,有的只是平静相伴之后的互相牵挂与依赖。
“外面在吵吵嚷嚷什么?”阮子悭忽而蹙眉斜睨着帘幕外的影动,满眸皆是警惕。
带刀侍卫透过帘幕附在阮子悭耳侧低语道:“王,外界传言,妖女现世,祸国殃民,故此民众议论。”
“诶?怎么了?”向雎也听到了些窸窸窣窣混乱的声音,忙转过头轻声问道, “他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想起今日还有别的事情处理,你先随我回宫罢。”阮子悭压了压车帘,示意侍卫快速离去后复又握紧了向雎的小手沉吟道,“待下次再陪你来施粥。”
向雎听着渐渐远去的喧嚣声,也没再问下去,只一路上倚在阮子悭的怀里闭目养神,待得马蹄声戛然而止时,小丫头睁了眼眸边缓缓步下边似是无意问道:“公子,那美人图呢?”
阮子悭微一怔愣,继而轻笑着命小蛮将那百幅美人图送进了永和殿。
是夜,灯盏里的烛火盈盈跳跃,阮子悭在书案前批着折子,向雎斜倚在美人榻前将那美人图一卷一卷展了开来。
“大绿,拖过去让你家公子看看这张好看吗?”向雎扔掷着手中画卷继而又打开了另一幅,大绿吐着信子极不情愿的拖着画卷在大殿内来回游移着。
小银趁大绿停下的空当游到绢布之上对着美人脸蹭了蹭,火红的信子扫过美人的脖颈,似是在享受那香甜之气。
“臭不要脸的!”大绿瞬时暴怒,身子一扭尾巴横空落下,疾风扫过小银只觉面门一紧,待反应过来时它已紧贴在殿门之上,身子险些碎成无数片段。
阮子悭瞥了眼极速飞出去的小细影儿,也没瞥那美人图只启唇淡声道:“不好看,你拖回去罢。”
大绿咬着卷轴又游移回了美人榻前,“公子说不好看。”
“哦。”向雎轻声应着,然后倾身捏起画卷顺手塞进了火炉里,通红的火焰一霎时将画卷吞噬。
“嗯,这张不错,大绿,拖过去。”向雎又掷出一幅美人图。
……
一个时辰过后,大绿累的杵在榻前喘着粗气,而百副美人图也尽数被烧成了灰烬。
“公子,夜深了,歇息罢。”向雎抻了抻懒腰打着呵欠往内殿走去,阮子悭抬眸瞅着那抹瘦小身影,嘴角漾起了笑意,小丫头总算消气了。
几日过后,宫外“妖女现世,祸国殃民”的谣言愈发传的猛烈,阮子悭命小蛮封锁消息严查的同时,向雎已从大绿嘴里套出了这些风言风语。
原来,在别人眼里自己一直是妖女,一如被棺埋的母亲。
眼瞅着向雎暗淡下去的眼眸,大绿知道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事情,忙出言安慰道:“夫人,别听那些有的没的,谁再瞎说,我便带着小盲蛇去灭了那嚼舌根的人!”
向雎苦笑着摇了摇头,棺埋八年的蛇语者当真是不容于世人的。
阮子悭每每回寝殿,向雎依旧无事般笑得温婉柔媚,只字不提妖女现世的谣言,阮子悭也当他自己消息封锁的好小丫头不知,殊不知向雎午夜梦回时心底多了份忧虑。
转眼半月已过,韩地百位美人还未送达荆地,便传来韩地新王登基的消息,一时之间各部蠢蠢欲动,新王对荆地早意有所图,三年不战的降书之约就这么被销毁殆尽。
边疆战事告急,阮子悭须得御驾亲征,向雎没想到事情会转换的如此快,她的夫君竟要再次出征。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阮咎之竟请缨随行,阮子悭并没有制止也没有回绝,磨刀霍霍的小蛮反而被留在了荆地,阮子悭只交给他一项任务——保护向雎。
小蛮欲哭无泪,交给两条蛇就可以办好的事情为什么要交给一员可以上阵杀敌的猛将?
临行前一日,向雎隐了心底的感伤对着阮子悭撒娇道:“公子,再给我熬一碗肉末红枣粥罢。”
阮子悭知道她强作欢颜,可现在他说再多都无益,便索性也不再谈论出征甚至以后的事情,只是牵了她的手到膳房里做起了肉末红枣粥。
向雎闻着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对着阮子悭抿嘴笑道:“以前觉得好难喝,现在竟有些上瘾了。”
“哦?你以前觉得难喝?”阮子悭搁下粥碗故意挑了眉,不善的语气下皆是宠溺。
“诶?”向雎傻愣愣地摆了摆手,“也,也没,怎么觉得……”
“我还想把这手艺传给我的儿子让他好讨媳妇儿,那孩儿他娘觉得难喝,这可怎么办?”阮子悭说的一本正经,向雎却怔了神儿,不由自主地喃喃道,“孩儿他娘?”
“公子,你又打趣我!”回过神的向雎跺脚扭头也不再理阮子悭。
待到暮色四合起,向雎抬眸望着渐渐暗下去的夜空,似是无意的说道:“明日我要去施粥,就不去送公子了。”
阮子悭揽着她瘦弱的肩膀,轻声回应道:“也好,明日让小蛮陪你去。”
向雎点头不再言语,小手却愈发攥紧了阮子悭的手掌。
翌日晨起,床榻之上早无了小丫头的身影,软枕之上只留一张字条,“我等你回来去放风筝。”
九重殿外,阮咎之正提剑快步前行,不料花林涌动处闪出一纤细身影,趁他不防备在他唇上飞快地印下一吻,“平安归来,我等你。”
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待他认出是风栖子时,那身影已跃出他的视野。
大军出行的号角已吹起,向雎独自坐在粥棚里发着呆,缩在袖口里的小银甚是不解,“姑娘,你这是在跟公子置气吗?为什么不去送行?”
“我怕我去送行会忍不住求他留下。”向雎望着大军出行的方向,眼眸里噙满了泪水。
整整一日,向雎惚惚恍恍的也打不起精神,小银见如此下去它家姑娘定会忧思致病,便缠在她的手腕之上极力地分散着她的心思,“姑娘,我们去找风栖子玩罢,要不我们去看看竹青也行啊,我们已经许久没去医馆了。”
向雎垂眸眨了眨眼,泛出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心下一阵怅然,“也好,去看看竹青哥哥罢,真的是许久未见了。”
小蛮护在向雎身侧一路行到医馆时,进门就瞥见风栖子伏在药笸箩里哼哼唧唧的也不知在干什么。
“风姐姐,你这是……”向雎不明所以地转至药笸箩前,风栖子猛然从药堆里抬起了头,乌黑的眼珠忽而一亮,“哟,小蛮大叔来了!”
小蛮黑着脸嘴角抽了抽没有吱声,风栖子继而打趣道:“这表情怎么跟个小怨妇似的,是因为没有随军出行么?”
“风姐姐快先别打趣他了,你趴在这药笸箩里干什么呢?”向雎随手翻了翻晒干的药材,熟料风栖子甚是心疼道:“我养了一年的小蝎子跑到这里面来了。”
“诶?什么”向雎一个机灵忙扔了药材背手退后好几步,小蛮则趁机嫌恶般地剜了几眼风栖子,以泄刚才的言语之愤。
“看什么看?大叔你是不是喜欢蝎子?”风栖子边说边解下了腰间的布袋,向雎以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