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弄世-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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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梦不语,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薛琮有些急了,上前又要说话,洛梦制止了他:“你不必去,还是请熟悉这里的将军前去。”
言毕她看向了司炎磊,对方立刻上前道:“末将这就派人前去迎战。”
洛梦点头:“有劳!”她转身看向门外,紫乌大雪虽然已停,但路上应该仍不好走,曜风选择了这条路,倒是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来到紫乌也有快一个多月了,大滇的天气不知如何了?再过几日,也要下雪了吧?
封后
这夜,薛琮正在屋中沉睡,冷不丁外面传来了呼喊声,他本是习武之人,又是将军,当下便清醒了过来。他掀开被子下床,不耐烦道:“吵什么?”话音才落,门外已经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薛琮!快开门!”薛琮登时一个机灵,这不是军师的声音么?他正要开门,又觉不妥,忙去拿了挂在一旁的衣衫穿上。这腰带才系上,只听砰的一声,大门被人踢开了,先是军师身旁的侍卫走了进来,紧接着那道娇小的身影便冲了进来,脸色焦急。
“赶紧带兵去大滇!”美人劈头就这一句话:“那曜风不是来建封,是去大滇!”
她大意了,轩以漠不是第一次用声东击西的法子,这来紫乌的路并不好走,为何不前去大滇?曜风的人马不少,若是出其不意地袭击了大滇,胜负未可知!
虽然已经派人通知大滇,但可能已来不及,只能祈祷有人发现了这支军队的行踪。而他们唯一能做就是走捷径,试试看能不能在半道上截下曜风。
黑夜中,薛琮带领大军借着月色疾行。
“都给老子快些!丢了命也跟我跟上!”一名将士正在催赶士卒,面色焦急。只是这雪地难行,士卒再快也有限度。
洛梦骑在马上,看得心急,她策马追上薛琮:“立刻下令,挑选千名优秀战骑快马加鞭,打个先头军!”薛琮应是,洛梦又朝陶清道:“陶清,赶紧跟上!”言毕她一个挥鞭,策马跑在前头。
薛琮一看,急了:“军师!军师!”又朝身边人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叫人去!”
他一阵头痛,这一路过去也要三天三夜,军师毕竟是个女人,要是出点闪失,他便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大滇,大滇!洛梦在心中呼喊,冬日里的冷风打在她的脸上,将她厚重的披风都吹起了些,足见寒风凛冽。然而她却似是毫无所觉,只因这个都城,有着她牵挂的人在。已经失去了一个,她不想再让自己如此孤寂下去。
曜风带人在路上快马加鞭,因为伏日尚未下雪,路上是越来越好走,眼看已经快到大滇了,他俊美的脸上开始现出一种决绝——这一场战役,不成功,则成仁!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可以剩下的东西了,唯有一搏!
他恨,恨自己总争不过他的兄长,他不服,不服自己永远居于下风。甚至是那个带给他惊艳的女人,也不曾属于他,难道他这一辈子都斗不过自己的兄长?曜琛!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生生将他前方的一名将领射落马下,他一拉缰绳,又一支羽箭射来。微微一侧身,他躲开箭矢,朝射箭之处看去——天刚蒙蒙亮,但他依然看到,前方射箭的人,居然是名一身红衣的女子。
他睁大了眼——洛梦!
还未来得及细想,一声娇喝响起:“杀!”声音以内力送出,响彻道上,只见对方一个异动,便是杀了过来。
这边正在厮杀,曜琛已带了人在路上追赶。听到曜风实则前往大滇的消息时,他想也未想便亲自追来了,在他看来,曜风不过是想拼死一搏,而他则要亲自斩杀了曜风,方能泄他心头之恨!
前方已经听到了厮杀声,看来紫乌那边已经派了人来截杀了,嘿!正好!曜琛的脸上显现出了快意,他拔出长剑做好了准备。
陶清在左,薛琮在右,两人将洛梦护在中间,刀剑挥舞间,不少敌军命丧当场。洛梦盯住了那被保护着的曜风,只见他也看向了自己,目光中闪过异样。
正僵持不下,忽闻一声呼喝:“黑曜军队来了!”原来是曜琛的人追上了,洛梦心中一喜,笑容却一下子僵住了——她看到了曜琛,她没想到曜琛会亲自前来。
曜琛也看到了这暗色军队中的一抹艳红,那美丽的身影,犹如一朵盛开的荷花,将这满场的杀气冲散了不少。还来不及惊喜,他已经斩向了敌军。
曜风回头恨恨地看了一眼兄长,又看向那红衣女人,竟是朝她冲杀过去!曜琛大惊,急忙杀上前去。
这一幕,犹如当年黑曜的盛宴,争与夺,从来少不了美人的身影。
曜风想要洛梦陪葬,曜琛想要重新得到洛梦,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一只羽箭带着极强的力道,穿越了厮杀的人群,毫无偏差地射入了曜风的胸口。曜风皱眉,只是看了一眼那抹殷红,便摔落马下。他不甘心,可是却注定要失败;而他败给的人,不是他的兄长,是那个冰冷的男人。
满身杀意的帝王一身戎装,仍旧保持着拉弓的姿势,他眼神锐利,却在看向那抹倩影的时候添上了温柔。
她以身犯险,他应该责骂她,还是应该高兴?高兴她终于肯面对自己的心,高兴她终于明白心中仍有他?
自回到大滇的第一天,天空便开始下雪了,雪不大的时候,一朵一朵,落在地上,即刻散去,像是迷恋于空中飞舞的调皮精灵,不肯安安分分地在地上铺洒着。
洛梦坐在宽大的轿子里,时不时掀开窗子往外看看,一只大手止住了她的行为:“别打开了,冷风吹了进来,你这身子该冻坏了。”
洛梦淡淡一笑,这才发觉手上有些冷了,她哈了口气想暖暖手。坐在一旁的伏席胜早已看在眼里,将她的手捉了过来,大大的手掌将她的柔夷完全包裹住了,掌中的热气直暖到了她的心中。
看着洛梦微红的脸庞,伏席胜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热气吐在她的面上:“你知不知道,我收到薛琮的消息,说你亲自截杀曜风时,我有多担心?”语调中仍有着卸不去的忧心,他顾不上许多,亲自带兵前去,路上未敢有一丝的停歇,生怕因为晚了一刻都看到他所害怕的场面。
洛梦靠着他的肩头,低声安慰:“我没事,我这都好好的。”她想要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却在空中一滞,没有环上。
伏席胜抱她抱得极紧,几近哀求:“梦儿,再也不要离开我!”他害怕,害怕自己会失去她。
“梦儿,你离开之后,这朝露殿空了,我的心也空了。我不敢去朝露殿,我不喜欢那空荡荡的感觉。相思,夜夜难捱,我独自一人,冷冷清清,我只盼有朝一日能与你长相伴,长相守。”二十几年来,他从来不知孤枕难眠这一词,如今,却真真切切体会到了。过去的他是冰冷的,他用高高筑起的城墙围住了自己的心,一旦城墙崩坍,他竟惶然不知如何是好。
无情之人,一旦动情,这爱意便一发不可收拾。
洛梦不答,只是落泪。
这一夜,一批改完奏章,伏席胜便急急离开甘泽殿,朝朝露殿赶去。宫女想要赶上他的脚步给他遮雪,无奈他心急脚快,总有没遮住的时候。待踏入朝露殿,大雪落了锦袍一身,他也不在意,卸去了披风道:“梦儿呢?”
一旁的嫣然恭敬道:“回陛下,梦姑娘正在书房。”
“书房?”伏席胜疑惑:“她可用膳了?”
“回陛下,用了。”嫣然一边答道,一边将天子朝书房引去。
待到了房门口,嫣然打开门让天子走了进去,自己则知趣地合上门侯在门外。
“在写什么呢?”伏席胜朝正弯身落笔的美人问道:“我看看。”他来到洛梦身后,只见上面刚起了个头,纸张上写着几个字——长相守。
男人心中一动,右手覆上了美人拿笔的柔夷,轻声道:“我和你一道来写。”
长相守,月下清酒,花下细语。心如烛光,玉手掀起面具,那下面的明媚,如同一首诗。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小河边的一幕,她靠在他的怀中,媚眼如丝,温柔的大手撩起她的瀑布,用尽了情意来绾起一头的长发。
绾发之情,许君一生。
洛梦放下笔,忍住眼眶的热潮,背对着他问道:“你怎知这首曲词?”她曾唱给武正过,却没有让伏席胜听过。武正,这个名字依然在刺痛她的心。
伏席胜从身后抱着她:“你和他在一起的十日,我都叫陶冰跟着。这首曲子,你曾在他背上唱过。”他多希望是自己陪在她的身边,在她最伤心的时候,他多希望是自己出现在她的面前。可是他不能,他知道洛梦不愿见到他——至少在那一刻。
洛梦闭眼,背靠着他的胸膛:“席胜,这世间真的有长相守么?”不知为何,她总在担心,担心有天会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伏席胜将她转过身,眼神灼人:“有!只要你愿意,我们定能长相守。”他低下头,以吻宣誓。
洛梦轻颤,控制着自己想要回应的冲动。
炙热的吻,难以抑制的情愫,在这冬日里,散发着浓浓的热意,暖了这一屋子。伏席胜的眼神失了冷静,他微微喘气:“梦儿,我,我今夜留下,好么?”他小心翼翼,不敢轻易失了控制。
洛梦微微一僵,犹豫已经显了出来。男人看在眼中,放开了她:“不行么?还是不行么?”
沉默,片刻后,伏席胜转身,明黄色的袍子带着落寞离开。当房门合上,洛梦终于失声痛哭,压抑的哭声依旧透过书房,传入了男人的耳中,他站住了脚。雪依旧在下,天子默默站立,直到哭声停止,他才迈开了脚步继续前行。
两个月后,炎图传来消息,巴彦已被擒杀,炎图之乱已定。而黑曜国君病逝,太子曜琛继位,成为黑曜新任君主。仅剩下紫乌,苏释方带着人紧守听风、落宝、玉簟三座重城,三城互为依靠,可相互支援;尤其是紫乌今年的冬季较往年要长,雪落得极厚,不利于行军驻扎,一时之间极难攻下。
很明显,轩以漠就藏身在这三座池中的一座,虽说是困兽之斗,却也极有战斗力。这持续了将近一年的战乱,将要在紫乌终结。
伏席胜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这三座城池,成为了最稳固的堡垒,但只要攻破其中一座,其他皆散。雪已停,再过一个月,天气就会暖和起来,届时,将是轩以漠丧命之时!
他站了起来,朝守候一旁的宫女道:“摆驾朝露殿!”
朝露殿,是他这两个月来每日必来的地方,他与她,在这里一同用膳,一同谈笑,一同写词念诗,兴致好的时候她会用那天籁之音唱了曲儿给他听。他和她,离得那么近,明明就连心都在相互牵挂着,却生生隔着一层纱,薄如蝉翼,让他们都无法触到对方。
才进入朝露殿外的院门,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莺莺念道:
谁人歌声响彻林间?响来浮生年华尽。谁人抚起锦瑟丝弦,徒留西风冷楼阙。
谁人的蛾眉轻敛?长袖舞流年。谁轻许了誓言?却要今夕一别。
怅然未走,花期不再,不如就此断了想念。
他缓缓走到殿中,接口道:
且听歌声绕房梁,看却花前月下人。今夜星河天悬,不如就此相忘于尘世间。
别去流云,暮然回首间,尚有人万千流连。苍山负雪,他日再相见,方知浮生未歇。
她叹情逝,他诉衷肠。
洛梦和伏席胜相视而笑,明明知了对方的心意,却要做出无所觉的样子,这是怎生的情伤?
他走向洛梦,拉着她的手在椅子上坐下,那上面照着伏席胜的吩咐铺了软垫,好让洛梦冬日里也能坐得舒服些。
他注视着洛梦,好似要把她吸入眼中一般:“梦儿,你来这么久了,我也该给你个名分了。”
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