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彼岸-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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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也知道王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可她还是想避开来,毕竟有些东西既然没有结局,就不要让它开始更好。因此当王妃肚子越来越大时,阿熏去后院的次数则越来越少了,当王妃肚中的孩子长到八个多月时,阿熏的身影更是在后院彻底绝迹了。
可王还是会出现,哪怕是阿熏在雍华内殿替王妃短短的喂药时间,她只要抬头依旧能扑捉到那个男人的目光,似乎并不怕别人知道。可恼的是,随着王妃临盆在即,阿熏留在内殿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长得一向目中无人、视如不见的王妃会拉着她的手笑道:“阿熏这丫头真是越看越可人,技艺又高,不如本宫做主,让王纳你入宫如何?”说完看着身旁的王语笑戚戚,俨然一副中宫女主形象。
阿熏诚惶跪下,低头佯作羞怯。头顶上顿时又传来惋惜的声音“可惜了这么个好姑娘怎么就哑了呢?”
阿熏抬起头,看着那双始终握着自己的手瞬间一脸白色,当殿内皆是一副和煕洋洋的场景时,只有她知握住自己那双手是如何的紧,充满了旁人所不知的暗示。是了!一向雍容华贵、温文典雅的她怎会让她在身旁,分走她的宠幸。瞬然间,阿熏忆起了初次被召入雍华宫的场景,身上更是汗毛瞬立。好在场中人都知阿熏已哑,见她只顾低头默然,久不回应均以为是新泽恩宠,一时间羞怯难舒而已。因此,当王离开后,阿熏单独留了下来,看着那个面容瞬息变冷的女子,伸过手去在她掌中写下六个字“吾不留,定隐之”。
但这场争宠之潮即已掀起,哪是她想退就能退的,因此当她刚回到偏殿后院时就被一人拉入怀里,还没回神之际,那人却已低头往她脸上压来。阿熏惊慌避开,但腰上的桎梏却是怎么也摆脱不了的。
“等倩蓉诞下王子,我便纳你入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王妃临盆
这些本不是阿熏想要的,更何况当她知道雍华宫那人的一切皆因她而起时,她就更不敢要,不敢留。
因此在此时,她突然有了一种奢求,奢望面前的人会因为她曾经的相救及同门之情,允她一份成全。可当她抬起头来,就着月色注视到头顶的那抹炙热时,她不禁愣了下,这奢求终是迟了吗?
果然,那人复有俯下头来,双手更是有先见之明般抱住了她的头。这场争宠终是逃无所逃了,当唇上传来一抹温热,炽热的气息熨烫着面孔时,阿熏似乎看到了自己暗淡的未来。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顺利的不够真实,因为是王册封王妃后,王第一次纳侧妃,因此整个楚阳宫上上下下皆是一片喜气洋洋,阿熏也被接出了雍华宫偏殿,入住西边的琼芳殿,随她而入的还有十个近侍宫女和两个教养嬷嬷。一夕之间,阿熏仿佛成为了楚阳宫仅次于王妃的第二个女主人,一切只等六月初,王妃诞下王子时,便要行纳妃典礼了。
比起众人的喜悦,阿熏的心境却很忐忑,似乎总觉得有些事情本该发生了,可却久久没有异象,让她每每担忧,特别是随着王妃临盆日子的临近,王来琼芳殿的次数越来越勤时,那种担忧就越来越甚。
刚进入六月,雍华宫便陆续进了许多宫女,太医院的几个产婆更是常驻雍华宫严阵以待,为的就是王妃临盆那天。随着日子的推进,连王都不再踏足琼芳殿了,阿熏想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关心期待总是有的。
但说也奇怪,本该是艳阳高照的季节,自从进入六月后却总是阴雨绵绵,连阿熏身边的小蕊都忍不住叨扰,成天的雨都快把后院快开花的凤仙给浇死了。阿熏笑了笑,只做低头不见地绣着面前的锦缎。
“姑娘倒是出去走走,雍华宫那位日子可近了。”小蕊自来被阿熏宠惯了,又同是曾服侍过王的人,自曾受阿熏相救过的那个侍从丧命以后,小蕊倒成了阿熏身边唯一说得上话的人。
初听阿熏拟被纳为妃,入住琼芳殿后,王又常来临幸,小蕊本是为她高兴的。但见着王妃即将临盆,王身边的人此时大多天天往雍华宫跑,为的就是多在两位主子身边亮亮相,而此时最该去雍华宫的人,却整天把自己禁在琼芳殿里,半步不出。小蕊哪会不担心,特别是近几日,琼芳殿外边都在传自己主子是个得势忘主的人,本是个医女,此前还是同时服侍过两个主子的人,一朝得宠,却恨不得跟自己的前主子撇个干净。
这些传言阿熏当然知道,她虽不出门,但流言传来如此鼎盛,多多少少也会听到点儿。可她只做全然不知,依旧我行我素地忙着自己的事。
可该来的总该会来,六月初六,当天空敲响一个闷雷时,雍华宫瞬间便炸开了宫,当王妃身边的侍从匆匆赶去昭阳宫报讯时,雍华宫内的宫女、侍从便开始忙碌起来,烧水、煨药,太医院的产婆们也进入了内殿,为的就是这个期盼已久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锒铛入狱
阿熏站在琼芳殿的回廊里,遥看着雨色中雍华宫那威严的高瓴久久不语,那个女人该生了,沉寂已久的窒闷是不是也该被撕裂了?
与阿熏的沉静相比,身后候着的小蕊却满脸急色,雍华宫的宫人们已经穿梭一天了,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浓,可却久久没有等来王子诞生的消息,她的心里不由地生出一丝忤逆,这恐怕不是个好兆头。
果然,亥时刚过,琼芳殿的大门便被人敲响,杂乱无序的声音充分显示出敲门人的惊措。来的是雍华宫的人,奉王命宣阿熏前去相助。阿熏搁下手中的茶盏,套上披风,方让小蕊提起药箱随自己一路前去。
来到雍华宫时,脚步还没踏进,便见得院内众人俱都急色匆匆,像一根根被人绷紧的弦。阿熏看了看,才提起脚步,可脚还没落下,却突然被人迎头撞来,她趔趄一下,差点没有站稳。那宫女也被吓了一跳,端着的盆更是脱离手中,满盆血水顿时污了阿熏衣袍,硬是在雪白衣襟上拉出半幅血红。
宫女想是没有料到来人会是阿熏,当自己酿成大错时,顿吓得立在一边瑟瑟发抖,阿熏摆了摆手,以示安抚后便抬脚往内殿走去。当见着阿熏身影时,候在一旁的产婆早走了过来,可当见到阿熏污了的衣袍后,忙道“姑娘可要先换衣服?”
阿熏摆了摆手,脱下披风递给一旁的侍女后,便拨开众人走了进去。进去时,王妃还有意识,只是羸弱地躺在床上,汗湿的乱发下,一张面孔皎白的没有半丝血色,只有她那贝齿下双唇透着异样的红,完全是疼痛难忍时咬出来的。
当身旁产婆给阿熏道明原因后,阿熏便在王妃的身旁坐了下来,接过小蕊手中的药箱,刚准备打开,却被王妃一把拉住了手,听得她满副哀求道“阿熏,妹妹,定要保吾儿平安。”
想来是王妃也知自己身体羸弱,频临难产,因此才求阿熏哪怕不顾大人性命,也要保胎儿平安。一时间,身旁几个产婆俱都泪水连连,同为女人,俱知妇人生产犹如在鬼门关捡命,谁也不知那条命能否捡得回来?
阿熏此时也心中大震,那是当她触及到床上羸弱女人的眼神时,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果决,让她捏着银针的手忍不住地颤抖。这场久置的沉窒,这女人竟要选择这种惨烈的方式撕开吗?是呀!她久候了一天,不就是为等她前来吗?要抹正这场关系,想必她也要先把她推入深渊。一时间,阿熏竟不知这银针该不该扎下去,当听到外面传来王驾到的消息时,她手中的针终落了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预料中的一样次第展开了。黑暗中,当一身狼狈的阿熏注视着高墙上透出的唯一亮光时,她终忍不住讥笑出来,可惜早已嘶哑的喉中只滚出一些模糊不清的语调,像野兽频临绝境的嘶吼。她想,这场宫斗早在开始时就已经注定了她的结局了吧,哪是她想逃就能逃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联名上书要处死妖女
这场宫斗早在开始时就已经注定了她的结局,哪是她想逃就能逃掉的。现今想来,她当初是多么的天真,那个男人应该早就默许了吧,以他的聪明,从边城归来时应该就知道了这一切。阿熏盘坐在地上,低头狼狈万分地将自己的脑袋埋入怀中。一夕之间,王妃病、王子薨,可笑的是这个罪魁祸首竟是即将要被纳入王宫的她——熏妃。
宫内人都在传,王子出生时还能哭,但阿熏施下的那一针已深深刺入孩子的头顶的囟门,一会儿工夫那孩子就已经断了气,可怜羸弱在床的王妃当见到孩子早薨了后,当即便哭晕过去,身下血流不止。
一时间阿熏仿佛成为了忘义弑主、忘恩负义的女魔头,朝中大臣更是联名上书,要王处死这个妖女,为早夭的王子抵命。阿熏当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她只是每每抬头盯着高墙上的窗口发呆。来楚阳宫已经一年了,阿爸阿妈坟上的草应该已经长得很深了吧,那株当年她送葬时栽下的迎春花不知道有没有存活下来?瞬息之间,她又想到了师傅,自从父母死后,他便带她入了华山,她现今还记得,他与她的师徒缘源于一场戏言般的打赌,而那个被打赌的人早在去年边城相救王时丧命了。牵起这场缘的缘头即已断,是不是就预示着被牵扯缘中的她也该消失了?
宫内外的传言阿熏终还是知道了,带来这个消息的小蕊几乎倾尽了她平生的所有,才得以见到阿熏一面。当看到那个几日前还立在琼芳殿下清丽灵秀的女子狼狈萎靡地缩在牢房一角时,小蕊便忍不住悲从中来。
“姑娘,你就告诉他们嘛,王子不是你害的。”
阿熏忍不住了笑了出来,终是个单纯的女子,这场巨变哪是她说了别人就能信的,那个男人……不也不信吗?事到如今,阿熏还记得当王子在自己怀中断了气时,那个男人是如何惊惧地把孩子夺了过去,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直到她被押着拉离雍华宫,那男人都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小蕊哭过后,想来也明白刚才自己完全是冲动一说,因此当她将带来的食物递给阿熏后,便没继续说让阿熏求饶的话。见盒中的馒头阿熏吃几口就放下了,其他的菜更是动都没动,小蕊便知她关心的是什么。
“还没判下来,虽听说刑司的罪证已经递上去好几天了,但王还没有批下来。”见阿熏握了握自己的手,以示感谢后,小蕊又继续说道“听说自王离开雍华宫后,就把自己关在昭阳宫没有出来过,早朝也没上,连邢司递罪证都是通过晋王爷的手。雍华宫那位倒听说没什么大碍,现在都可以吃东西了。”
阿熏点了点头,终挥手让她离开,这里终究是个是非之地。可小蕊却拎着食盒站了起来,略带抱怨地叨扰。
“终是个没良心的,话问完了就开始赶人了。”她话虽说的坚硬,泪水却复又流了下来,阿熏笑了笑,终红了眼眶,她俩相处虽短,倒不负相识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暗夜谋杀
“我走了……”临走时小蕊终有舍不得,王的命令说下就下,谁知道这一次见会不会就是永别,她将食盒挽在胳膊上,终伸过手来,再次抓住阿熏。然后才不甘地放开手,转身离去。
七月初,拖了整一月的判决终落了下来,结果却出乎意料,当阿熏走出牢门时,便发了疯地往昭阳宫奔去,他们这是做什么?不是说好了取她的命吗,何苦为难旁人?当然,她是见不到王的,刚到得昭阳宫门便被侍卫生生拦了下来,任她如何推拦、下跪,他们都丝毫不动容。见了如此,她便又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