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魔族执政官-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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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凝视片刻,她眼里深深的爱护之意让他倏然一笑,“抱歉,是我多言了。但,我也只是想告诉你,我……也是不会伤害你的人。”
“……走吧。”那样的笑让她有些莫名心慌,转过视线,她胡乱往前走去。
怪了,她又没有说错些什么,为什么看着他的时候会那么心慌!
正胡乱想着,手腕忽然被他一把抓住,伴随着一声“小心”,她便感觉到自己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耳边,簌簌擦过几只流矢的风劲升响。
真是危险!他怎么每次总是能那么及时地救她呢?
范范暗忖。
眼角不经意间一瞥,她竟然看到了身侧不远处的一个熟悉身影。
冰冷,孤寂,决然……
……君飒。
他背对着他们,只微微侧过头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们一眼,而后便快速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范围。
见他就要失了踪影,冠雪的身体微微一动刚想追上去,范范便条件反射地一把拉住他的手,急急脱口道:“不要追!”
虽然她不过只淡淡一瞥,但她分明看到了,君飒拿着剑的手,在……轻轻颤抖!
他,莫不是受伤了?
被她紧紧攥住,冠雪也不推开她去追那人,只轻轻揽着她,颦眉疑惑道:“你认识他?”
不知该如何告诉他,范范只将他的衣襟更攥紧了几分,沉默不语。
“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勉强你,只是……”稍稍拉长了尾音,冠雪有些好笑地看了看有点像白鼠一样安静窝在他怀里的某人,“虽然我不介意,不过……你还要这样攥着我不放么?”
被他这么一提醒,她才恍然惊觉过来,见两人还十分暧昧地抱在一起,触电般将他推开,自己又往后退开了好几步。
神思恍惚之际,她好像听到了那人在说,“虽然去花蝶川的路还很远很危险,不过别担心,有我在。”
别担心,有我在。
这也许是她在这世界上听到的,最让她心旌摇曳的一句话了。
心里,划过一阵深深的暖流。
**
自那次突遭黑衣人袭击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暗杀事件了。
赶了几天的路,他们也终于到了花蝶川的领地。
花蝶川,顾名思义,便是一条川流不息的奔腾长河。因那长河两畔都生长着许多不知名的珍稀花蝶,所以才取名花蝶川。花蝶川以北地区地势险要,腹地极广,是万俟族人的栖息领地。
万俟是一个半妖群族,与世无争,生性爱好和平安逸,与外族也无恩怨,所以族人领地一直未曾发生过什么战争。但万俟族长也因此担心日后难免会发生什么无法避免的战祸,因此将族人栖息之地从原先的花蝶川畔搬迁到了以北地区,并且在领地外围设了多重保障,一般人很难能够找到万俟领地的确切位置。
在绕过了最后一道曼陀罗花海之关后,他们终于来到了通往领地恭城的拱形流水桥。
踏上桥面,范范眺望到远处,却看见紧闭的恭城城门正缓缓打开。
那淡青的恭城小道烟尘滚滚,似有什么人正骑马气势逼人地向他们赶来。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她渐渐看清了为首那人的五官,眼里有止不住的惊诧之意。
那个人,他竟然会是……君飒?!
阳光在他身上洒下淡淡光晕,黑色披风将他紧紧包裹在一片阴影里,身姿颀长俊朗。
他现下不是应该服侍在那个人身边的么?按照日程推算,这几天……怕是那个人发病的日子啊!在这种特殊的非常时期,城里的守卫受到族长的命令该是不会轻易放他出城的才是!
也许是感觉到了他那危险又敌友不明的冰冷气息,冠雪将她轻轻护在身后。
眼前这个人,也是暗杀他们的黑衣人的其中一员。
范范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满腹疑问被他突然响起的话语打乱,她听到他说,“一路风尘辛苦了,请随在下回城吧。”
不卑不亢,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他矫健跃下马来,走到离她不远处,向她微微躬了躬身。也不去理会冠雪,他抬起左手微微示意,便有侍从在一侧牵出了一匹骏马来。
未待范范做出任何反应,君飒便径直越过某位公子,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侧。双手揽过她的腰身将轻她放到马背上,自己也随后上马坐落在她身后,他的身形比她要高,双手一拉缰绳便将她牢牢箍在怀里。
马儿低鸣一声撒腿跑了起来。
那末,冠雪只微微迈了下脚步便有侍从阻拦在他身前,牵着那匹骏马示意他上马。
身后,那人冰冷寒冽的气息将她重重包围,让她极局促又很不自在,刚挣扎着想说话便被他接下来的话语说得一下噤了声,乖乖地不再乱动。
他说,“那个人现在就想见到你。”
伏琅,难道……他真的发病了?!
虽然对他并不放心,但范范还是安分地微靠在他怀里,心下有些空落,她偏头看了眼身后那个离她越来越远的白衣公子。
是错觉吗?她好像看到了那人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紧握成拳……
微有些错愕,但再一看,他已经上了马背,随着十几个侍从慢慢跟随在他们身后。
摇摇头甩去心中那股混乱的感觉,她不断提醒自己,眼下她最该担心最该在意的人是伏琅,而不是……庄冠雪……
**
被那人抱下马后,范范便一直沉默不语地跟在他身后。
君飒,这个矛盾的男人……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去面对他……对于他的暗杀,她并不责怪也不拆穿……
只是,他们的关系一直处在一种尴尬的境地……
转过几处庭院,他们便迈入光线昏暗的长廊,君飒点了一盏昏黄油灯,依然走在她前方不远处。
从始至终,他都没再讲过一句话。
是觉得跟她说话很厌恶吧?
有许多不知该如何开口的话语统统涌上心头,堵得她发慌。
拐过长廊转角,君飒在一扇紧闭的移门前站定脚步,侧身为她拉开。房门,头颅微埋。
光线昏暗,那人的神情被隐在淡淡阴影之中,让她看不真切。
心急着伏琅的伤势,也不再多作乱想,范范快步走进静谧黑暗的房间。
身后,那门缓缓关上。
那人拿着油灯的手,似在微不可察地轻轻颤抖,有粘稠的液体,缓缓滑落,沾湿了衣袖……
移门外,那道身影静静站立,久久都不见离去。
房内,漆黑一片。
走动自如地迈步在房里,范范焦急地寻找着某一抹身影。
“伏琅,伏琅……你……”
窗户边忽然传来一阵细碎声响,还未等她走近便被迎面而来的一个人影紧紧抱个满怀。
那人的怀抱,压抑,清冷,孤绝……
她微一愣神,便伸手抱住了那人的腰身。
好冷啊,他的身体像是刚浸泡过寒潭之水般,冷冽刺骨。
“伏琅,多日未见,你怎么又瘦了?”胸口有些发涩,范范将头埋在那人的颈窝里,细细蹭着。
眼前之人身形异常纤瘦,身量更是轻盈得不成样,她抿了抿唇,心口没由来地一阵揪疼。
“真是无情呢,怎么可以瞒着我无声无息地就离开这么久呢?”声音轻透空洞,带着淡淡的责怪之意,那人低垂了眉眼,浅浅抿唇道:“你可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范范,不要走了,不要再离开,永远也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答应你不会有下一次了……”眼睛微涩,她收紧了抱住那人腰身的手,轻轻靠在他瘦削单薄的肩膀上,“伏琅,你别担心,我已经找到玉龙石了,很快……你就可以好起来了……”
黯然一笑,嘴角浮现一丝冷冷笑意,伏琅轻轻抱紧她,有些虚弱地靠在她身上,声音也越来越小,“何必为了我如此费心劳神呢,你很清楚的,我所剩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未待她惊呼出声,伏琅的脸色一阵惨白,颓然松开抱着她的手,缓缓滑落在地。
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范范低呼一声,“伏琅!”
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折磨般,伏琅蜷缩着身体倒在她怀里。
糟糕,他又开始发病了!
“伏琅,你再忍忍,我这就去找君飒和冠雪过来……”
刚想松开手出去找人,却被他紧紧攥住了手腕,怎么也挣脱不开。
范范惊诧道:“伏琅……”
“不要去,我想跟你单独多相处些时间……”声音虚软无力,微不可觉。
微微颦眉,范范低下身将他圈入怀里,“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别担心,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永远都不会……
**
直到那人停止发病,安静地沉沉睡去,范范才疲惫地离开那间房间。
方出房门,便看到了门侧边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抬眸望去,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范范一愣,语气有止不住的惊讶,“你……在这里站多久了?”
☆、第七章
“不久,你累了吧?我送你回去休息。”冠雪从门侧走出,扬唇浅浅一笑。
心下有些讶异他为什么不问及伏琅的病,范范凝着他道:“你怎么……不问我伏琅的事呢?”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眸光灼亮,冠雪只淡淡看着她。
神色微怔,范范取下长廊走道边的一盏油灯,走在他身前为他照亮前方的路,“走吧,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嗯。”淡应一声,冠雪静静跟在她身后。
黑暗幽寂的长廊像是一条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迷途,范范倏然有些恍惚。
两人双双沉默而走,气氛有些微妙,她有种怪异的感觉,好像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会觉得……很安心。
这种奇怪的感觉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
在一扇雕花移门前站定脚步,范范偏头对他道:“你就住在这里吧,我的房间就在你的对面,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一声就是。”
这座长廊殿设有错综复杂的长廊走道,每条长廊的走道两侧都分布有装饰布局一样的房间。
不过因着那人的特殊原因,除了她,君飒和几个婢女外,鲜少有人可以出入这长廊殿。
“好。”冠雪点点头走向那扇移门。
“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我再带你去见他。”将手中的油灯交给他,范范步向自己的房间,偏头对他道:“晚安。”
“晚安。”看着她关上房门,冠雪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那隐于房门之后的模糊身影一眼,随后便推开身侧的房门进了去。
今晚,怕会是一个难眠之夜啊。
回房换了衣物简单梳洗一番后,范范便又回到那个阴暗的房间,陪在了伏琅身边。
百年的陪伴,已成为一种无法改变的习惯。
伏琅,他的存在就是她执着的理由。
白天,阳光的光线照不进这昏暗的长廊,是以长廊走道的两侧都会点上昏黄的油灯。然之所以会有长廊殿的这种布局,也只因那人的病,而且他不喜阳光。
迟疑了下,范范还是敲了敲冠雪的房门。
不多时,移门被轻轻推到一侧,一张绝美笑靥从门后露出,映入她的眼帘。
“早安。”冠雪走出房门,反手将门带上。
“早。”范范淡应一声。
“脸色这么差,可是一宿都没睡?”看她憔悴了许多,冠雪微微蹙眉道。
眸光微闪,范范只淡淡道:“无碍,先去看看他的病吧。”
见她如此,冠雪也只浅浅点头淡应一声,再无多言语。
长廊处,两道纤长身影一前一后走动。
灯火,静燃。
这长廊虽看似平常无奇,实则迷陷重重,若是方向感稍稍有误,便会在同一个地方徘徊不前。
此长廊殿是万俟族历来用于供身患奇病的伏姓少主居住的地方,在廊殿以东还建有一座议事厅,是族中高层领权者与伏之少主的议事之地。不过说到权势,那所谓的少主手中其实并无实权,族中大事向来是那些掌权者说了作数,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