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去哪儿-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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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说,那个姑娘叫什么?”
沈白从未见过如此严厉的秦袅袅,遽然间觉得他曾经爱慕着的秦袅袅不是这样子的,竟会叫他心底产生一点点害怕的情绪。他垂着脸,道:“她自称樱桃。”他紧接着说了一句,“但当时天色还暗,草民并未看清她的容貌。”
“秦侧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沈公子可是连你宫里的宫女名字都说出来了,还能有假!”
秦袅袅拿眼乜视沈白,道:“你说她叫樱桃,却说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就算她站在你的面前,你是不是也认不出来?”
沈白犹疑了片会儿,“是。”
“她说我要学绣花,是不是”
“是。”
秦袅袅登时甩脸,“谁说我要学绣花的?”
“草民不知。”
“你当然不知道了,绣花这东西,我两个月前就不干了。”她干笑两声,满是不屑,“我身边现成的好师傅一大堆,我有病啊叫人三更半夜的到你府上让你进宫。你长没长脑子,都不知道问一句真假么!”
沈白吓了一跳,樱桃也吓了一跳,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是秦侧妃第一次在所有人跟前不顾仪态的发脾气。他们很茫然,皇后亦是,她道:“秦侧妃!”
太子殿下眉脚跳了跳,不动声色。
“母后,儿臣知道您在想什么。您看儿臣挺着个大肚子,又不是没事闲的慌,特地跑到这个延辉亭跟沈公子叙旧么。有那个时间,臣妾不会在慈心殿好好地歇息,没事折腾自己做什么。”我特么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秦袅袅这话说的挺横的,李存之觉得自己再不过去,她可能就冲着皇后口不择言了。
他走过去的档口,菱花红桃等人端着点心过来了。繁琐的行礼过后,太子殿下缓步走到秦袅袅的身边,一双桃花眼泛着宠溺的涟漪,他低着声音在她的耳畔道:“她说出了你的心思,恼羞成怒了么?”
恼火的秦袅袅一下子娇羞起来,双颊染上两朵霞云,嫣红嫣红的,格外娇俏。她撇开脸,不太好意思与他对视。
这突如其来的,叫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太子殿下来得恰在时机,可怎么看上去对此事并不在乎呢,他是不是关注的点不一样,还是智商有待加强。而且秦侧妃的神色也叫人疑惑,这是跟太子调情所致,还是被人看破了而觉得对不起太子呢。有人如此思忖着,却依旧是看好戏的心态。
“太子……”皇后娘娘出声提醒,示意二人注意点场合。
秦袅袅伏在太子殿下的心口,那句话在心里徘徊了好久,在喉咙里窜来窜去,终是从她的口中冒了出来,低低的,只让他一个人听见,“我不喜欢她。”
只是五个字,便点出了二人之间最深的一个结,也是唯一的一个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五章
然则,虽然这是一个结,却不是一个死结。
延辉亭魆地安静下来,四周晶莹洁白的雪花仍旧肆无忌惮的飘扬着,似乎要将整个天地都渲染成一尘不染、毫无杂质的白色。
可太子的脸色倏地变了,稍稍暗沉了些。
众人以为,太子终于发现了秦侧妃与沈白之间不寻常的关系。他们期待着太子殿下说点什么,给秦侧妃问罪,也给判个打入冷宫的结果,可太子蓦地又笑了,附在秦侧妃的耳边,也不知说了什么话。
实际上,太子很明白自己心里所想。他想要的就是秦袅袅好,秦袅袅好了,他才能好。自然,他也是对许纯有感情的,然则兄妹之情怎么抵得过他与秦袅袅之间的感情。更何况,他也有些怀疑许纯,虽然主观上他并不愿意这么想。
所以,他附在秦袅袅的耳边说的话是,“你不必喜欢她,你只要爱着我就够了。”秦侧妃又一次羞红了脸。
这二人耳鬓厮磨,似乎当着这些人不存在。
皇后清了清嗓子,又道了声,“太子。”
李存之回过身来对着皇后,目光不轻不重的扫了眼隐在人群中的许纯,道:“母后,袅袅之前确实想过学绣花,也确实是两个月之前就没再碰过那东西,后来便一直在慈心殿待着。”
“那秦侧妃今日怎么就托着极重的身子来这延辉亭了,沈公子进宫的时机也实在微妙。这二人之间,难保不会有什么。”皇后如此道,对秦袅袅与沈白十分怀疑。
丽妃眼波流转,娇笑道:“本宫可听说秦侧妃和沈公子自小就认识了,还算是青梅竹马呢。”
她的话犹如滴入滚热油锅里的一滴水,延辉亭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插嘴道:“怪不得上一回选秀的时候沈公子看秦侧妃的目光比较不一样,原来沈公子与秦侧妃是青梅竹马。沈公子好像已经有妻子了吧。”
这最后一句话添得挺微妙的,秦袅袅为这位说话的妃嫔的智商默默地拍手叫好。她演戏之余不免当起了看客,她朝李存之挑眉,眉眼之间传递了只有李存之才能看懂的意思。
他手臂圈过她的腰身,如今比之水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温暖的手掌心紧紧贴着她的衣衫,即便隔了几层厚厚的衣服,她似乎依旧能感觉出他掌心的温度,格外熨帖她的心,连带着被许纯惹来的怒火也渐渐被熄灭。
他笑着,明明是一道清风,却又似一把匕首,“谦贵人,你的意思是袅袅跟已经娶妻的沈白之间有不见得人的关系么?”
谦贵人顿时噤若寒蝉,避在众多妃嫔之中,不敢再说话。
“可谦贵人说得也不无道理。”丽妃插嘴道,虽对太子也有些害怕,可还是忍不住碎碎道:“秦侧妃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还避开苏云公公,打发了身边的众多奴才,只留了个传话的樱桃。谁知道沈白是不是真的没看清樱桃的容貌,天未亮都会提着灯笼了,总不会摸黑走路吧。”
远处端着无数富贵鸡的小柿子一见这仗势顿时有点蒙,他脚下顿了顿,埋头看着手里的大托盘,脚步徒然快起来,后头跟着的小枣子和小橘子自然也垂头快步走着。倏地,三个人异口同声笑嘻嘻喊道:“侧妃,您的富贵鸡,热乎乎的刚出炉,这回奴才可没有揣在怀里兜……”
他们魆地断了声音,一脸惊慌的看着延辉亭里的皇后,忙跪在地上,冰凉刺骨的触感顿时传遍全身,“奴才们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这三个人的默契可不是一般的好,放眼整座皇宫恐怕都找不出如此有默契的奴才了,长乐宫还真是个好地方。秦袅袅挑眉,眉目含笑,给他们递去一记赞许的目光。这三个人顿时就放下心来,莫名的心安。
随着皇后一声“起来吧”,丽妃嫌弃的摆手,用锦帕掩住唇鼻,“这么油腻的东西秦侧妃也吃得下,看来孕吐期已经过了。”
“托福。”秦袅袅清脆回之,“我现在胃口极好。不过这些东西,我原本是想给小柿子他们的,到底跟着我这个身子不方便的人会很辛苦,体恤下属,实乃应该的。”
秦侧妃这话实在没什么不妥之处,可丽妃娘娘确确实实被噎了一遭,且噎得死死。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双眸瞪大了瞪着,半天都没憋出一个字儿来。可半晌过后,她又觉得自己不该不说话,比如可以说:那是奴才,使唤他们是应该的。可这延辉亭安静了一会儿,她又觉着说出来不太合适。最后,也只能捂着心口,自己疼自己了。
皇后又一次清了清嗓子,她道:“秦侧妃你如何解释你与沈白在这延辉亭的不清不楚的关系,还有樱桃出宫传唤他一事,又如何解释。”皇后威严凛凛,却不似方才那样的咄咄逼人,甚至还有几分笑意。
说实在的,秦袅袅蛮看不明白皇后的。她对你,有时候吧,也挺和蔼慈祥的。比如这时候,虽是带了几分质问,但同样也很慈祥,像是一位母亲。可又有些时候吧,她对你也挺挑刺儿的,比如那一回赏了菱花二十大板,挺狠。而且,皇后娘娘总是在这两种属性中变换,秦袅袅觉得自己实在是跟不上她老人家的节奏。
“回母后的话,儿臣觉得吧,解释就是掩饰。”秦袅袅坦然,“儿臣到底有没有对不起殿下,想必殿下才是最最直观清楚的人。”顿了顿,她又道:“如今这个情况,儿臣心里也是有些底的。倘若有人存心想着让儿臣沾上这种不贞不洁的罪名,儿臣就算是有一万张嘴也是说不清的。所以,还是沉默着比较好。”
“也就是……您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儿臣随意。”
“削了你的侧妃头衔……也不介意?”皇后忽然笑眯眯的,和蔼极了。秦袅袅却是心里一凉,连带着整个身子都是凉凉的,一如这外头的天气,冰凉刺骨。可不过须臾,她又笑了。她仰首凝了眼太子黑漆漆的脸,道:“儿臣,不介意。”
最好削了她的侧妃头衔之后再把她放出宫,虽然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但是她还有娘家,又不是秦多多被削了头衔,总归还是有安身的地方的。不论如何,都是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来得好,简直就是恩赦。
这下太子的脸色就更不好了,圈固着她腰身的手臂也更紧了些,一双桃花眼隐隐泛着寒光,“母后,此事无证无据……”
皇后这一回没给太子殿下说完整句话,她掐断他的话,道:“存之,你作为一国太子,后宫之事不论大小都不该困扰着你。这件事,就照本宫说的做,削了秦侧妃的头衔,关进长乐宫,暂且……囚禁。这个宫女,也一并禁于长乐宫。”
樱桃舒了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可秦袅袅就不淡定了,闹了大半天,又是禁足,这一回还干脆禁到长乐宫去了。她心道:你削了我侧妃的头衔,却将我扔到长乐宫去,这特么不是在逗我就是在玩我。
她想说些什么表示自己的不满,却被太子扣住。她回过头来看着这人,缺见他已不是一张黑云压城的脸色,而是换上清风霁月的笑靥。秦袅袅顿时以为,这一家子是不是都抽了,怎么回事这是,谁能来给她解释解释。
“至于沈白……”皇后娘娘顿了一下,睨眼瞧着身形单薄的沈白,道:“暂且关进大牢,待本宫查清此事再议。”
沈白遽然间白了脸,苦声求着,“皇后娘娘,草民与秦侧妃是清白的。”
“掌嘴!”皇后二话不说,直接来了这么一句,沈白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翠姑姑一巴掌下去,攉在沈白细皮嫩肉的脸上,“啪”的一声,十分清脆。秦袅袅一时有点可怜他,怜悯歉疚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又缓缓地移开了去。
这是一颗被人算计了的棋子,且算计得很彻底。可沈白本身,却是最最无辜的。
这些人连一个人的情感都可以拿来算计,还有什么是她们不会拿来利用的。可是算到最后,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权势与荣华拿到手中笼在身上,又有什么用呢。得到了,既不能吃,又不能穿,要来做什么!
沈白的半边脸火辣辣的疼,立时显出红色的手印,触目惊心,可他两只手臂都被人钳制着,根本动不了。他一肚子委屈,却不知道跟谁说,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按了一个与太子侧妃私会的罪名。真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拖着两名看押他的士兵,挣扎着嘶吼道:“娘娘,草民来时未告知家父,还请娘娘准许草民给家父报个安好的口信,免得家父担心。”
皇后颔首,“本宫会叫人替你传了这话的,你便放心在牢狱里呆着吧。”
“谢皇后娘娘大恩。”
被人关入牢房,却还出言道谢,这是哪一家的理!秦袅袅腹诽,对皇后对皇宫都失望透顶了。她仰着脸,却是低着声音,“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李存之垂首看着她,满眼宠溺,眉目攀附着浓浓笑意。“你这么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