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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海捕文书-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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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摆手摇了摇头道:“小妹请进来罢,我们主仆两个都已经梳洗穿戴了。”谁知门口却闪进一个人来,定睛观瞧之际竟是那琚付之。
弥琉璃见状,因上前将飞天护在身后,一面似笑非笑打量那大人两眼,但见他今儿却做那文生公子装束,因心中冷笑一声此人何等不自量力,面上却依旧嬉笑的神色道:“大人起得早?婢子看大人今儿脸色挺好,端的艳若桃李呢。”因说着到底绷不住,噗嗤一声娇笑了起来。
飞天听闻此言,便知他是打趣那琚付之给自己掌掴一事,因心中倒是埋怨他此番不知进退,那琚付之再下作也到底是朝廷命官,得罪他动了官威,岂是弥琉璃一个柔弱女子可以承受的?
飞天想到此处,因上前打个圆场道:“相公老爷别见怪,我这丫头原是在家时骄纵惯了的,不曾见过什么世面,自从服侍了我,倒是十分尽心忠心耿耿的,只是为人骄纵直率一些,往后回到家中,自然回禀我家夫主多多惩戒教训于她也就是了。还请老爷切莫跟这小孩子一般见识的。”
那琚付之原本给个丫头奚落了几句,不由心下大怒,心道如今他们主仆两个陷落似海侯门之中,自然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如今这小丫头却是棘手,正欲寻个由头开发了她,那姒飞天看去娇弱不胜之态,落了单帮自然上手容易些。只是如今听闻这姒家娘子一番温言软语,倒也不忍心当着他的面发作起来,只得假作大度点头笑道:“大娘子说这话就生份了,下官与金捕头共事甚久,却是个穿房过屋妻子不避的交情,想这丫头是个新来的,原不知道内中深情底理,自然回护当家主母清誉,却也无可厚非,只是如今下官房里的巫姑娘初来乍到,又原是娇养在家的女孩儿,很不识得些生理稼穑的,若是大娘子房中针黹不忙,不知可否暂且拨了这位姐姐前去下官房中帮衬。”
姒飞天听闻此言,便知那琚付之将琉璃带走只怕是要分散自己房内之人,也好趁势图谋不轨,如今自己虽有武功傍身,那弥琉璃原是个年才及笄的小丫头,一旦落入琚付之掌握之中又要如何自保?因正欲开口求情,却见那弥琉璃闻言笑道:“这也使得,原先我在家时就是服侍我们姑娘的,如今跟着大娘子过来,就去那边上房之中做些活计也使得,左右一日三餐依旧回到此处伺候倒也罢了。”
因说着,竟不肯理会飞天劝阻,兀自跟那琚付之往上房屋中去了,飞天见了十分焦虑忧心,只是自己如今给人困在侯门公府之中,又不好丢下爱子前去搭救,只得进了内间将志新抱了出来,母子两个在外间坐了等待那弥琉璃的消息。
那弥琉璃因跟着琚付之来在上房屋中,但见窗外廊下却有几个虎视眈眈的衙役把守着,因噗嗤一笑道:“相公老爷如何在卧房之外安排这些奴才,莫不是竟有人混进府中行此大人不成?”
那琚付之如今见飞天不在身旁,因也不甚遮掩道:“你这蹄子前日胆敢犯了本县的官威,如今自然先开发了你,再与你主子分辩去。”因说着正欲发作,但见那弥琉璃莞莞一笑道:“大人暂息雷霆之怒,如今婢子欲以一物换得生机,只是不知相公老爷可否饶恕婢子贱命一条呢?”
那琚付之素日见惯了弥琉璃面上十分轻蔑神情,如今见他口出求饶之言,倒也有些骄然之意,因装腔作势点点头道:“你且说来,却是何物?”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

☆、第一百二回

弥琉璃表明身份;朿双双再闯香闺
那弥琉璃听闻此言噗嗤一笑,自腰间香囊之中取出一物;在琚付之面前一晃;掷在他的手中。琚付之低头定睛观瞧之际,但见手中是一面纯金打造的凤头令牌;上面刻着两行小字:“万岁阶前刑紫绶,三朝顶上摘乌纱”;因一时回转不过来;唬得魂飞天外;半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弥琉璃见状嘻嘻一笑道:“早就听说你选出来,如今出息了;我那不长进的小犬常在我跟前儿提起你来;说等你选了京官再来给我磕头的,总没寻见个机会见见,如今倒也不晚,只是连日里那不长进的畜生来给我请安,可巧我都不在府内,你如今与家里通不通书信,你父亲好?”
书中暗表,那琚付之两榜进士出身放了外任之时,几年不曾往京中原籍探亲的,早就听说自己的高堂因为新帝登基,在朝中不似往日恁般得脸的,因走了圣母皇太后一路的门子,认了她座下的羽衣卫统领做干爹,方才在前朝站稳了脚跟的,听闻那统领年纪轻轻,却比自己还小上十几岁的,因他到底是念书人,受了圣贤教化,便不肯十分巴结,况且这是父亲认下的干亲,原不甚与自己相干的,谁知如今姒家娘子带进门来的这个丫头竟是如此贵重的身份,这样算起来,姒飞天又是何人,莫不是什么金枝玉叶隐居此地么……
那琚付之遭此情形巨变,却是一时之间反应不过,只是怔怔看着手上的金牌不知答话,弥琉璃见了,因心中很是瞧他不起的,又怕西厢房内自己的当家主母等急了,因咳嗽一声道:“怎么,打量着这东西也有假?”
琚付之闻言方才回过神儿来,因连忙整顿衣冠,推金山倒玉柱摆在弥琉璃跟前俯首道:“祖父大人在上,不孝子孙琚烽火不识尊颜,冲撞了老大人,还请看在我父亲面上,别与……别与晚辈计较了……”因说着,脸上登时紫涨起来。
那弥琉璃原本意欲好好作践他一回,谁知这个书呆子却不甚懂得趋炎附势的,倒比他老子有些脸面,因心中也觉得逗他无趣,只得噗嗤一笑道:“好孩子,你且起来,如今我公干在外,不曾带得表礼在身上,明儿见了你父亲再赏罢,只是有一节要紧的,我那主子,姒家大娘子可是你冲撞不得的人,若再有什么失礼之处,可就别怪我不讲亲戚情份,你打量着我们羽衣卫中没有尚方宝剑,可就错了主意,不信时只问你父亲为什么倒认下我这一门亲戚便知端的了。”
那琚付之听闻如今自己的干亲祖父竟尊称那姒飞天为主子,不由唬得魂飞天外,想来这姒家娘子的来历深沉,只怕就是失落在外的金枝玉叶也未可知,如今自己险险唐突了皇亲,若不是弥琉璃屡次干预,如今自己却是焉有命在,因俯首磕头如鸡奔碎米一般道:“祖父大人教训得是,我这就命人将金捕头寻访回来,一面恭送老大人与姒家娘子回府可使得么?”
弥琉璃闻言含笑点头道:“好孩子,受教得很,你这就与我出去,在主子面前暂且不可露出一点儿风声,依旧做那倨傲之态才好。”琚付之闻言,方知弥琉璃此番公干乃是保留身份,许是意欲暗中保护姒家娘子的,因唯唯诺诺答应着,一面与弥琉璃来在西厢房中。
祖孙两个进得房内,但见内中桌椅凌乱,似有打斗的痕迹,廊下横七竖八的躺着些许兵丁衙役,琚付之见了不由唬得变了颜色,因有些不知所措地瞧着弥琉璃。弥琉璃见状,因心中暗道不妙,不想自己方才离开片刻,姒飞天就已经遭人暗算,只是现场并不尸体血迹,想来只是给人掳走罢了,细想之下,自然是九龙卫的人所为,只是如今人去楼空没有对证,自己两派人马又是内卫,此事断然不能在朝廷上闹出来。况且飞天身份特殊,目下并不能公之于众,此番自己办砸了差事,就不知圣母皇太后又要如何凤颜震怒。
弥琉璃想到此处,又是担心又是恐惧,不由得怒向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因伸手掴了那琚付之一个耳光,将他打翻在地恨恨道:“无知的小畜生坏了我的事,如今派遣你衙门里的奴才满天下寻访姒家娘子与小官人去,访得来便罢了,若是丢了时节,我要你的命!”
那琚付之听闻干亲之言唬得哆嗦成一个,又恐怕自己此番办砸了差事连累双亲,因只有唯唯诺诺答应着,正欲退下,却听得弥琉璃道:“你且不忙将金乔觉调派回来,此事给他知道了不妥当,教你的人也别走漏一点风声。”那琚付之答应着去了。
谁知一直访查了数日,皆是不见飞天的芳踪。放下弥琉璃等人如何心急如焚寻访姒飞天不提,却说当日飞天带着志新枯坐房中等待弥琉璃消息时,但听得门外似有闷哼之声,因有些警觉叫志新回在内间之中藏身,自己却蹑足潜踪来在窗根底下一瞧,果见方才门外看守的兵丁没了踪迹,因心中不知对方是何来头,正欲将房门落锁,谁知那门板却给人从外推开,但见一个绝色少年闪身而入,对他莞莞一笑道:“长嫂别来无恙?”
飞天定睛观瞧之际,但见来人却是那钱九郎的盟弟对江澄,不由十分惊惧疑惑道:“你如何却在此处?莫不是你家兄长的旧疾复发,请我前去医治的么?”那对江澄此番却失了往日从容嬉笑之色,因有些紧张上前扣住姒飞天的手腕道:“长嫂目下处境凶险,兄弟一时说不清楚,还请长嫂带了小官人与我前去一个妥当的地方再做打算。”
姒飞天听闻此言,还道那对江澄是担心给那琚付之轻薄了,因摇头一笑道:“那相公老爷原是念书人的底子,此番只怕也是叶公好龙之意,如何真敢图谋不轨?就算如此,你既然知道我有些功夫在身上,怎的还要这般蝎蝎螫螫悬心挂念的。”
那对江澄听闻此言摇头道:“我如何将那书呆子放在眼里,如今长嫂身边虎兕出柙,如何还看不通透?现下小弟不能明说,还请长嫂带了我侄儿速速与我回避出去的为上。”
姒飞天听了对江澄这一番话,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因想着近日身边并无可疑之人,心中便疑惑这是那钱九郎知道自己的丈夫公干在外,因派了对江澄将他母子两个诓骗了去,等到金乔觉回来时,便难以寻访自己死无对证了。因坚定摇头道:“你若不将事情回禀清楚了,我是断然不能跟你去的,如今我们母子两个待制在相公老爷府中,为的是给我家老爷作保,好让他领了海捕文书在外面捕盗拿贼的,若是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岂不是连累我家老爷官声有碍。”
那对江澄还要再说时,但听得门外有个少女的声音娇叱道:“啰嗦什么?非要打草惊蛇才肯走么,如今我长兄叫你去是你的便宜,若是没有诞育的,凭你流落在外头又有什么要紧,现下叫你这般飞上枝头怎的装腔作势倒不愿意了,贱人就是矫情。”
姒飞天听闻此女出言不逊,言语之间颇多作践,不由得心下大怒,意欲与她分辩几句,又觉得这少女的声音却是有些耳熟,只是好似时隔多年,一时之间记不清爽却是何人。
正在思虑之间,但听得那对江澄一跺脚道:“我的姑奶奶,凡事都要说的和软些才好,大哥原不叫你来的,就是怕你得罪了他,如今他是志新生母,身份恁般贵重,岂是咱们担待得起的么?”
那门外的女子闻言冷笑一声道:“我得罪他,我死,又与你这小畜生什么相干。”因说着,掀了帘子进得屋来,飞天定睛观瞧之际,但见来人年纪轻轻,面目娇俏身段玲珑,听她的娇音正是当日自己失贞在那歌姬的绣房之内所遇见的那个女子,想来就是那钱九郎的妹子,名唤什么双儿的。
那朿双双进得门来,此番却是奉命来接自己的长嫂并侄儿,当日只因闺中晦暗难明,原不曾瞧得清爽这个夺去义兄心神的漂亮少年生得如何,只是其后听闻他是阴阳双生之体,又养下孩儿十几年的光景,料定是人老珠黄的了,怎比得自己驻颜有术,虽然已到花信之年,依旧生得年才及笄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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