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复仇实录-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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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默景坐在床边,用汤匙小心的舀了一口,吹凉了放到楚昭嘴边,无奈楚昭昏迷的很深,深褐色的药汁都顺着他的嘴角留到床褥里,一丝也未入口。
韩默景有些懊恼与焦急,这不能吃药,如何才能控制住伤情呢。韩默景在汤药和楚昭的嘴唇上流量了一会儿,暗自下了决心,算了,为今之计唯有拼了。
她小心的把药碗放在床头的高几上,一手捏着楚昭的两腮,一手用汤匙缓慢且用力的顶开他紧闭着的嘴。好在楚昭已然失去意识,韩默景撬开他嘴巴的过程并未受到什么阻碍。
她用汤匙顶住他的上颚让他的嘴保持张开的状态,另一只手快速的端起药碗潦草的吹了几下就悉数灌进了楚昭的嘴里,期间由于韩默景动作太快有一些留了出来,但半数都喂进了楚昭的肚子了。
楚昭好像被过快涌进喉管中的药汁呛了一下,无意识的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又带动伤口,让楚昭苍白的脸颊一瞬间染上一抹潮红。
韩默景赶忙放下药碗,有些心虚又有些心疼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好一会儿,楚昭才止住咳嗽,饶是如此他仍旧没有清醒,可见受伤之深。
韩默景去到门外让楚曦的心腹打来一盆温水,虽则老大夫留下了回春丹,但毕竟只能解一时之困,外伤的病患最怕高烧,而降温则是对付高烧不断的不二法门。
韩默景拧了条半干的手巾擦干刚才楚昭因为咳嗽而出的汗,又把他的手肘、膝窝、前胸等地方擦拭一遍,才又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给他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她也有些微微出汗,就着盆里的水胡乱擦了一把就坐在桌边喝粥。她虽然担心楚昭的伤势,但心里也知道若是不用饭恐怕夜里精神不济顶不住楚昭可能突发的高热。就着菜把粥喝净,韩默景让门外的心腹把这些收走顺便又换了一盆干净的水,她这才微微放心的坐在床前的胡床上看着楚昭出神。
她抓着一绺楚昭落在锦被外的乌发,手指无意识的缠绕,到底是为什么让楚昭这位万乘之尊在但是如此紧急几乎是可以丧命的情况下舍身护住自己呢?愧疚么,亦或是自己早已不相信的所谓的帝王虚无缥缈的爱?不论是哪一种韩默景都不太敢相信这是这个帝国的主宰所做的。可看着楚昭安静苍白的躺在眼见,一切这么真实仿佛有把刀一点点把现在楚昭的样子刻进她的心里。早间老大夫拔箭时,她说的那句“给彼此机会重新开始”并不仅仅是口头上单纯的安慰,她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当时她出口的那句话所包含的真实意思到底有多少。
她在那一刻是真的想和他从新开始,也许以前她不信他,不论他说多少海誓山盟送多少奇珍异宝,那些都是外物,对于执掌天下的帝王来说不过挥挥手就有许多人送上,她以前是不信他的!可今日他舍命相救,有什么能让一个帝王如此不顾己身安危去救一个女子?韩默景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她再也不能否认他仍旧爱着她,他说的愧疚和爱意从来不是假的,今天就是最好的证明。
韩默景站起身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虽然有些热但并不是滚烫的,她又绞了毛巾给他擦拭一遍,然后用茶杯到了半盏清水把回春丹一分为二化了一半到水里,有用刚才喂药的方式给楚昭服下。
恍恍惚惚间已到了后半夜,回春丹的效力很好,楚昭的热度一直没有再往上升,韩默景期间又给他擦了一遍身才支撑不住趴在床边眯了过去。
一室静谧只有更漏滴滴答答的的水声轻轻回荡。
韩默景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恍惚间一个激灵就瞬间清醒过来,她抬起头看看楚昭,还是没有醒。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转头看看窗外,已经有一抹黑红的颜色应在窗棂上,看来要到早上了,不知今日的早朝如何混过去。
韩默景拉开门,万般无奈,这时候也只可以找镇北王商议一二了。
好像算计好了似的,她刚一抬头就见楚曦一身朝露的立在院中,手中仍旧端着盛着膳食的托盘。
“皇兄醒了”楚曦快走几步来到韩默景近前。
“还没有,我出来是想找王爷商议一下今日早朝之事。。。。。。”
“你不必担心,皇。。。。。。。你可能忘记了,今日是小休沐不用早朝。”也许是昨日韩默景和楚昭之间的感情太深刻,楚曦微微偏过头不敢看她近在咫尺的脸庞,尽管韩默景的脸颊被初出的朝阳染上一抹金光晃得楚曦都有些睁不开眼。
“等皇兄醒过来就一切好办了,随便找个借口下一道谕旨养伤就好。”
“是啊,为今之计就只有盼着陛下尽快醒过来了。”韩默景叹了一口气。
“你可还有印象刺客是何种模样?”楚曦并不愿见韩默景为他皇兄忧心忡忡的样子,转移了话题。
“那刺客都是真面目示人,想来不惧怕查出什么,而且遇刺这件事很蹊跷。”韩默景道。
“怎么说?”楚曦把托盘放到廊下的台子上。
“我和陛下出宫并未和任何人透露,只乔装改扮悄悄出宫,而今次好像这些刺客提前知道我们要去的大致方位,而且那些刺客更像是冲着我来的,陛下也是为了帮我挡那当胸一箭才会受伤。”
“冲着你?!”楚曦的声音拔高了一些,言语中透出一丝焦躁与不安,“怎么会,你一个深宫嫔妃,没有道理啊!”
“事情就蹊跷在这里,我一介宫妃,现在父族不显,自身也不是什么独霸六宫,何人会取我性命呢?”
“也许是你挡了什么人的路,让人有非除你不可的理由?”楚曦沉吟着说道,他微微低着头越说声音越小,心里已隐隐有个雏形,这害人的人也许是何人。
韩默景见他突然不说话,心里转了几转也蓦然间有人影子蹦出来,但她随即摇了摇头,把那个念头压了下去,她怎么也不愿相信那人会如此直白的害她性命。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这个念头并不是多么荒谬,有很多事都指向那个人,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可以真真实实钉死那人的证据罢了。
“这件事你不要在多操心了,左右有皇兄会彻查清楚。”楚曦重新端起托盘推开门对她说道,“进来用膳吧,一会儿凉了吃了难受。”
韩默景也未再多言,总归这件事已然牵扯到陛下安危,自有前庭臣工主理,她一介深宫妇人还是莫要过多的掺和了。
楚曦把托盘放下并未急着出去,他有些不忍离去,这一刻他心里是有些高兴的,现在她在他的府中,勉强可以说二人同处一座屋檐之下,他心头的这些微喜意还未凝实就被内室里韩默景的一声惊呼打散。
“昭哥!你醒啦?!”
楚曦苦笑一下,把那点儿刚冒头的旖旎思想压下,转身进了里间。
楚昭确实已经清醒了,只是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无比,好在伤口并未再流血,也只是有一点儿发热。
“景娘。。。。。。。”楚昭觉得自己的嗓子干哑的厉害。
楚曦从屋里的红泥小炉上温着的壶里到了一杯水递给韩默景。
韩默景顾不得道谢,快手接过来,吹了两口就喂给半靠在榻上的楚昭,楚昭喝了大半杯,喘了一会儿气道:“景娘,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多亏了陛下。”韩默景看着楚昭虚弱的急速喘息,眼里的泪水直打转。
“没事就好,朕没事,景娘再叫朕一声昭哥听听,朕很欢喜。”
韩默景刚要说那不过是一时激动胡乱喊错了,不曾想话未出口,镇北王就出言打断。
“陛下,”楚曦再一旁打断了二人之间的深情款款,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他怕自己再不出言阻止就会做出什么更加过分的事情来。
“是七弟救了朕啊。”楚昭并未怪罪楚曦的出言打断,他现在有一多半的精力都在抵御肩胛处的疼痛,实在是很难分出心思去关心镇北王那些小心思。
“陛下,当务之急,是不能把您受伤的消息泄露出去,以免朝廷动荡,而且会对。。。。。。皇嫂不利。”
“朕知道,朕会写一道手谕,你明日去前庭宣读,朕会说朕圣躬抱恙去溪山温泉别馆休养,韩姬随驾。”楚昭说完这段话又喘了好一阵才又道,“你去宣韩烨素来见朕,朕有事要指派他。”
“皇兄放心,臣弟这就去,另外臣弟去叫昨日给您诊治的老大夫来再给您看看,想来您也不愿让太医知道您受伤之事。”
“有劳七弟了。”楚昭说完这句就闭目养神不再讲话。
待楚曦走远了,韩默景拿温热的手巾给楚昭擦了一遍身子,道:“陛下信任镇北王?”
“景娘;”楚昭叹息,“朕也深恨他当年陷害于你,但在大是大非国家社稷上他不糊涂,也许就连当年的事也是受旁人蒙蔽也未可知啊。”
“陛下怎就这么肯定,我看镇北王就怎么也不能叫我放心。”
“朕比他大六岁,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罢了罢了,一切等查个水落石出再做定论吧。
皇城鸣鸾殿
韩默萱挥退宫人,手里紧紧攥着一张不过两寸有余的纸条面色惨白,口中喃喃自语,“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她的眼睛睁得溜儿圆,整个人看上去有一些癫狂,“你不是自诩是大家贵女!你不是看不上陛下的宠爱!那你怎会让陛下去为你挡箭!你凭什么!我一定要让你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米有人留评啊,哪怕你们吐个槽也好啊,太狠啦吧亲们 ~~o(>_<)o ~~
☆、到达别馆
楚昭在镇北王府养了三天伤,期间去行宫休养的手谕也发下去了,好在年关将近各地的官员也不会没有颜色的这个时节尚书奏表给帝王添堵,倒是歌功颂德的更多一些,倒是不必担心前庭震荡。至于今次刺客事件楚昭就委派给韩烨去详查,楚昭执掌天下如何看不出这其中蹊跷,只吩咐韩烨多多着眼于后宫争斗。
老大夫的药确实很见效,楚昭再也没有发热这让韩默景放了一半的心,楚昭见老大夫医术卓绝起了爱才之意,想要招徕进宫,只是这徐姓老大夫不爱权势纷争敬谢不敏。
无奈楚昭许以重金邀他别馆同行,他身上的伤实在不好让旁人知晓。
楚曦这几日再也没有露面,一直躲在屋中避而不出,期间他派得力的心腹去到宫中给那人传讯,但愿她没有做出什么以后不可挽回的事情。
一方面楚曦怕那人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一方面又怕韩默景再次受到伤害,一面是旧日的恩情一面是今日的倾心,他不知该如何抉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卑劣的小偷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他该觊觎的。
那条手帕仍旧被他贴身放着,他完不了年少时他几乎濒死,是一个恍如神妃仙女的少女救了他,从此他便为她沉沦,他以为他一辈子都会死心塌地的喜欢那个人,可惜他后来遇上了此生最大的变数——韩默景。
第四日的时候,周正的徒弟——一个叫小安的小黄门穿着便装套着车停在了镇北王府的后门,韩默景给楚昭穿戴整齐,系上厚实的大氅风帽戴的严严实实,扶着他上了马车。
徐大夫赶着坐着小轿紧紧的跟在他们的马车后面,一行四人轻装简从晃晃悠悠地往溪山温泉别馆行去。
温泉别馆并不是皇室的产业而是楚昭自己的私产,紧挨着溪山皇家猎场,在离别馆不过十余里的地方是韩左相的别庄。韩相的别庄在韩默景十岁时作为她的生辰礼物给了她,少时韩氏兄妹三人都爱冬日来别庄居住。
楚昭捧着套着厚布套的手炉,轻声对韩默景说道:“景娘,你可还记得这别庄?”
“怎会不记得,咱们少时也算半个同窗,那时我们来你那别馆也小住过,你也来我的庄子住过,现在想来那时咱们几个也算是无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