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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莫问缘与劫-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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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少少、衣衫不整的一众人瞌睡都跑到了九霄云外。为了救人也为了自保,各路医者尽展所学,竭尽所能。
其中几位不善外伤又或者所学不能对症的大夫苦苦哀求想要离去,竟然无人理会,万般无奈之下他们也只得忍气吞声、战战兢兢地陪了其他医者一夜。
能够再次睁开双眼,这是连林艺萱自己都意外的事情。
身体的疼痛让她明白,自己未能如愿死去。
放眼四望,这里显然已经不是在军营里。
但这样的活着并不比死了好受——几乎有两个月的时间,她只能静静地平躺在床上,吃喝拉撒也都只能在床上解决。
她不能动弹,不能用力,甚至连大口呼吸都很困难,胸口的伤还在日以继夜的折磨着这个弱质纤纤的女子。
而变成这样一个完全不能自理的废人,林艺萱的心情也是跌入低谷的,她绝望痛苦得恨不能再插自己一刀。
再度抱定求死之心后,无论侍女怎样苦口相劝,她一概置之不理。她拒绝吃、拒绝喝、拒绝吃药也拒绝侍女的服侍。本就大伤未愈的她,因调养不及时,没几日就明显地憔悴衰弱下去。
直到这日绿儿过来,她亲切地握住她的手:“妹妹,你还好吗?”
艺萱满目悲悯地看向她,很想问问她遭罪没有?可她虚弱得连睁眼睛也困难。
绿儿脸上的关切之意愈甚:“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你死在这里没人会同情,你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只有活着,活着,你才有机会离开啊!”
绿儿的话令艺萱有所触动,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和陆一峰。自己死在这里不过如一抹浮尘,随风散去再无人记得,可是她知道母亲会伤心,而陆一峰也会为她难过吧?
看出她神色间的动摇,绿儿忙小心翼翼地捧过一旁的托盘,托盘里摆着药碗和热粥。
看来这个与自己同命相怜的女子也是来做说客的,林艺萱蹙着眉缓缓合上眼睛,她什么也不想听,这几日那样的话她已听得太多。
可绿儿开口说的却是:“妹妹,我知道在这里是生不如死的,你的心意绿儿早就明了。可是……”见她迟疑,林艺萱费力的张开眼睛,示意她说下去。
“妹妹,你可知道,侍女们若是不能侍候你服药进食,她们就没有饭吃,还得挨打。今天本不该我来劝你的,可我看见小丫头红儿因为被指派过来服侍你,吓得独自躲在后院哭,我可怜她,就替她来了。”
林艺萱心里又惊又痛,自己的生死她可以怠慢,可以随意处置,可是那些无辜者,岂能因她受累!她说不出话,呼吸却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这太过用力的呼吸牵动了胸前的刀口,彻骨疼痛中,冷汗自林艺萱的额上一层层淌下来。
绿儿吓得脸也白了,一叠声地叫道:“妹妹别急,妹妹别急,你若有个什么差池,绿儿就算丢了性命,也担待不起……”
费了很大的力气,林艺萱才嗓音哑哑地问出一句话:“她们…。。还……还好吧?”她领教过那个男人的手段,她真怕那些服侍过她的侍女因为她已遭遇什么不测。
“还好还好,妹妹别急,”绿儿忙不迭地满口宽慰:“那位爷之所以这般为难侍女们,不过是希望妹妹好好将息,调养好身子。”
林艺萱再度合上眼,心里无比憎恶地想,这人竟连自己的生死也要掌控吗?还为此连累许多无辜的侍女。他究竟意欲何为?占有自己的身子?他会对一个玩物如此用心?何况还是一个企图不轨的戴罪之身?
突然,林艺萱想到了唯一的一个理由——你要我好起来,不就是想继续羞辱我、折磨我吗?可你不会得逞的!
想到此处,艺萱反而定下心来。她虚弱地动了动手指:“姐姐……药…拿来吧……”
她会如他所愿的好起来,一来她不能连累无辜的人,二来等到她有了再次挥刀的力气,她一定会让他后悔今日的所为。 
绿儿大喜,“妹妹到底是个明白人!”她双手捧起药碗上前侍候:“先喝药吧!”
养伤的三个月,实在是林艺萱毕生最难熬的日子。
幸而在她养伤的这段日子里,卫卓云并未如她所担心的那样突然出现。
每天陪伴她最多的就是绿儿和一个叫阿江的使女。
卫卓云的出现是在第三个月月末的某夜。
那时,艺萱的伤口已经愈合,虽然还在服用药汤,但她已经可以下地走动,活动自如了。
是夜,还未敲过一更,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临睡前,绿儿小心地侍候林艺萱服食汤药。
那浓烈的药汁苦涩难咽,足足喝了三个来月,只要一闻到那药味,艺萱也忍不住的干呕连连。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尽数喝干,她赶紧含了一枚绿儿递来的蜜饯,方觉得好些。
“今夜有雨呢,姑娘盖好被子休息吧,切记现下才好些,千万别受了凉。”
嘱咐完毕,绿儿收拾起药碗,熄掉蜡烛,退出门去。
艺萱软软的歪在枕上,她胸口的伤处除了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已告愈合。但内里却还是时时隐隐作疼,尤其是在节气变化时感觉最为明显。
夜雨渐大,不时有闪电撕裂静谧的夜幕。
小轩外的石子路上,响起一阵扑沓的脚步声 。
一顶油纸雨伞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大大的卫字。
伞下的卫卓云面色凝重,若有所思。
使女阿江冒着大雨正要关闭大门,忽然一把伞横□□来将门支住。
阿江抬头一看,不由惊呼:“主子——”
卫卓云把伞丢下,并不看她,径自夺门而入。转过回廊,绿儿几乎与他撞个满怀。 
惊吓之余,绿儿手中的药碗脱手落下,卫卓云出手如风将碗接住,斥道:“该死的,如此大意!”
绿儿急急退后两步,跪倒在地,“主子恕罪!”
“退下——”卫卓云绕过她,往内室而去。
雨狭风势,愈演愈烈,瓢泼般铺天盖地而来。
一扇未曾插好的窗户在风雨里摇摇欲坠,发出惊心动魄的声响。
艺萱由浅眠中惊醒,她低唤了两声:“绿儿——阿江——”
光线黯淡的屋子里无人应答。
艺萱只得自己披了衣衫,挨下床去。
纸窗在风雨飘摇中已半壁破损,窗棂上积满雨水。她伸出手很费了些气力才关上窗户。待她转身时,身后竟多了条人影,咋见之下,她惊得失声尖叫:“啊——”
几乎同时,一声闷雷在窗外炸响,炫目的电光中,艺萱看清楚与自己咫尺面对的是面色冷森的卫卓云。她无法自抑的再度失声惊叫,人也摇摇欲倒。
卫卓云本能地伸手向她。
林艺萱仿佛挨了火烫,立刻跳出很远。惊慌中,披在身上的衣服也掉了。她只得双手环抱着自己一边退缩,一边颤着嗓子叫喊“绿儿——阿江——”
然而此时此刻,还有何人敢踏进这间屋子。
电闪雷鸣中,卫卓云的目光闪烁不定,似乎是爱怜又似乎是探究。
他真不敢相信,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小女子居然敢与他举刀相向。当时,他出于本能的一击,若非中途硬生生收住力道,只怕她当场就毁在他的掌下。
他有意饶她,她却毫不领情,居然当着他的面举刀自戗……
如今想起那一幕,他犹觉得不可思议。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卫卓云慢慢脱下自己半湿的外衣,随手掷在墙角。
“过来吧,之前的一切我可以都不计较,从现在开始做我的女人!”
艺萱不由自主的发抖,难道自己拼却性命抗争的厄运始终都无法逃脱吗?
“请你走——请你走啊——”她无望的呼喊。“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
可他还是一步步靠过来,逼得那样近了,甚至他粗重的呼吸已冲撞在她脸上
“今夜,你身上还藏着刀吗?你是想要我的命?还是你自己的?”卫卓云嗓音冷清,不知是在质问还是在调笑。
艺萱的身子贴靠在墙上,竭力别开自己的脸。
即使是在这暗夜里,卫卓云依然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恐惧、厌恶和憎恨。
很显然,她是抗拒他的。
“女人,你的命都是我的!为什么还不顺从我?”卫卓云恼羞的喝问。
艺萱紧紧抓住衣襟,强迫自己迎上他狰狞的面孔,她听见自己软弱无力的嗓音在说:“我……我已是定过亲的女子,我能顺从的只有我的夫君……”
不等她说完,卫卓云已经暴怒的打断:“那个该死的男人是谁?你还指望他来带你走吗?他若有胆量还需等到如今?他敢来吗?他做得到吗?”
一想到这女人竟是为了另一个男子这样拼死拒绝他,他感觉自尊心受到极度的挑衅。那男人竟然优秀到让她如此死心塌地吗?卫卓云嫉妒恼恨得困兽一般在屋里游走。
冷风由窗缝灌进来,艺萱软软的靠在墙上却动也不敢动。
忽然,卫卓云如下了决心一般,一拳挥向墙壁。高大的身影靠过来,冷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现在你在我手上,我立刻要了你,谁又能奈何?”
艺萱惊呼一声,身子已被他打横抱起。
下一刻,她跌进卧榻上软软的锦被中。他随即压下来 ,双手灵蛇般游走,女人薄薄的衾衣尽数剥离……
他已嗅到女人诱人的幽香,他俯首于她颈间,渴求得到更多。
情迷意乱间,原本挣扎叫喊的女人忽然没了声息,手脚也软软的垂下去。
卫卓云猛然意识到情形不对,急急捏住她的腮,迫她把嘴张开,一眼望见她满嘴的鲜血,他又恼又急。
“你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咬舌!”
这血腥的一幕极大地败坏了他的兴致,他拧着眉,牢牢掐紧女人的双肩,把她提起来:“又想自寻死路?你倒是贞烈的很!你那夫君若是知道了,真不知该多高兴!。。。。。。”
艺萱恐惧地瞪大双眸,眼神前所未有的绝望。
卫卓云加诸在她双肩的力道一点点加重,只要他愿意,今夜这个女人必然上天无路遁地无门。
可是,看着林艺萱以命相搏的决绝眼神,卫卓云忽然改变了主意,他冷哼一声,把她抛在地上,拉开房门冲进雨夜,脚步声片刻已去远。。。。。。
作者有话要说:

☆、三

月夜,林艺萱在庭院里伫立徘徊。
她的目光越过高高的屋顶飞檐,凝瞩着云海间穿梭的明月,思绪亦飘散到千里之外。
这里无疑是她见过的最华丽的所在,屋宇高大、陈设精致,就连侍女们的衣着都很讲究。
可这个富贵荣华之所,对她而言不过是个牢笼。
深陷险地已是四个月。她不知道母亲和一峰哥哥如今的境况,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有了安身立命之所。午夜梦回时,耳畔总会回响起生离那日陆一峰的话语:“临仙镇——去临仙镇啊——”。。。。。。
临仙镇在哪里,她很不确定。她究竟能不能离开这个华丽的囚笼,几时可以离开,她亦无法确定。
而困住她的那个男人,让她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肉跳,她虽然一次次侥幸逃过厄运,可是艺萱无法肯定接下来再同他交锋时自己是不是还有这样的幸运,她对付他的那点伎俩不知再多用几次,还会不会同样有效。
依着亭台边的柱子林艺萱悲伤地把脸埋在双手里,她其实有点想哭,那些在人前苦苦压抑的情绪,在独处时常常将她淹没。
冷不防,身后有人扑上来,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紧紧箍住,艺萱下意识地挣了挣,终是无能为力地被身后高大的身形完全笼罩。
那不容拒绝的拥抱,熟悉到心慌的气息,让她立刻意识到来者是谁。
在他温暖而强大的怀抱里,艺萱惊惧地绞着手指,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
卫卓云似是喝了酒,馥郁的酒气带着暖暖的吐息喷在她耳廓上,又痒又麻。  
“我来得迟了,是不是在怨我?”他低沉的声音似乎含了笑意,醇厚里偏又带着一丝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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