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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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为新帝刚登基的缘故,即便眼前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软柔绵力的弱女子,他们脸上亦不带一丝松懈,依旧龇目狰狞的将手中的缨枪交叉着矗立在雕刻着龙凤花纹呈白玉色的地砖上。
他们身着冰冷的盔甲,同样满目冰冷的看着眼前怯懦柔美的女子。
金属兵器相见的“哧”声,在这寂静凄冷的清早,显得格外的阴萧,看着眼前出现的阻隔,那女子眉额微蹙,只迟疑了一会就将手中的令牌递了上去。
不知是赶路着急的缘故还是紧张的缘故,那令牌除了有些微温,还带着潸氲的水气,从玉制成的腰牌上缓缓趟下,涔涔间宛如美人暗滴的清泪,虽伤但更美。
接过令牌的守门侍卫轻擦掉上面的水气后,才借着稀薄的晨雾仔细端详了起来,当确定这玉制令牌为真时,并没放行,反而与身侧的另一侍卫小声嘀咕起来,“这是皇上的令牌。”
“要不要去禀告皇上,皇上怎会把自己的腰牌给一个宫女。”
“难道你怀疑是她偷的?”
“还是小心点好,你看好,我去禀告皇上。”
声音虽小,但那宫装女子却听得清清除楚,也早已因他们细小嘀咕间达成的意思,心中一阵凄忧,脑中轰然一响,心一沉,双手不禁绞起衣襟,脸色苍白。
第五十六章:蓝田玉暖何恨言(六)
“慢着,这腰牌是本宫给她的,让她帮本宫出去办点事。”
闭目自哀间,本以为等来的会是冰冷的劫持或蓝临枫愤怒的训斥,不想入耳的却是似曾相识的女子声。
声虽轻,却带着不容人怀疑与抗拒的冷傲与威严。
方才还冷漠萧穆的侍卫转眼已变成恭顺温和样,“参加梅妃娘娘。”
同时也停下了铿坚的脚步,转而周围一片寂静。
除了鼻吸间的喘气声,与若有若无的烟雾香,空盈再无其他。
宁白妤早来不及去顾及侍卫前后的态度,人,大多都是如此的势利,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本就是千百年来亘古不变之事,有何怨,又有何悲?!
来人自称为“本宫”,想来必定是蓝临枫的妃嫔,听侍卫骤然间的恭敬与温顺,估计还是一正当得宠之人。
嘴角微微一笑,刚开始闻声,只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以为来的是故人,现在听清那声“本宫”,想必又是自己多虑了。
这三月来,她从不曾步出“烟雨阁”半步,就算是昨夜见到的蓝临枫,也是他主动上的门,何况是他的妃嫔,在西周她除了蓝临枫与玉林,根本不曾再多认识一人,何来故人一说。
思及这是自己的恍惚多疑后,温和的抿嘴自讽一笑。
从方才的失意凄冷中回神过来,闻声睁开眼,转身缓缓寻声看去,入眼的居然当真是一故人,满目惊鄂间,已被她从容的执起手,镇定的朝深红色宫门外走去。
来人,莲步轻迈,珠围翠绕,美艳娉婷,一习翔紫色的群摆逶迤飘然,说不出的高贵与堂皇,道不尽的绰约与多姿。
艳丽得有些让宁白妤睁不开眼。
宫门外,晨曦照来,入骨的居然是不期而遇的轻寒,
秋雨过,花径萦,昏鸦啼,絮零乱,一副奄奄无息样。
第五十七章:蓝田玉暖何恨言(七)
“既然有,那为何你要冒充她,你明知我是失忆的,却还借故用我的失忆来与我套近乎,难不成当真能从我口中知道什么?”宁白洁眼瞳一眯,木然而问。
“谁说我想从你那里得到什么,我如此做,只是为了皇上而已,不过如今想来,我当真是做茧自缠了,以为帮皇上将你带了回来,他就会分些爱给我,可是他却没……”
望着眼前虽口气依旧阴冷,但神色早悲伤,痛怆的梅妃,宁白妤中心默然涌起一丝酸涩,仿佛她也曾陷入情网不能自拔过一样。
心头一堵,柔声出言慰藉道:“梅妃娘娘,我想你误会了,我与蓝,不,我与皇上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关系。”
“你说得很对,只要你永远消失了,就不会有任何的关系了!”
梅妃冷笑间,话音已落,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把匕首,在晨曦的光耀下,灼灼发亮,不像凶器反像橙月海蓝,宝雕玉钩——粉香而翠莹。
宁白妤轻瞥了下在眼前闪耀的金属银光,脸露淡淡的隐笑,眸一转,朝后退了步,抓住最后的机会,匆匆反问:“那真正的钟子梦呢,你假扮的钟子梦,虽未侍寝,但毕竟是入选的秀女,突然不见了踪影,难道不怕南晋内务府的追究,最终察探出真相,挑起两国纷争吗?”
“真正的钟子梦早因耐不住寂寞,与人私会,破了身,我到钟邸主动要求替她入宫,对她那买女求荣,贪图富贵的爹来说,就算朝我磕头都愿意,根本不管我身体是否安疡,至于我离开南晋后宫时,早有人亲眼见我——久病中的钟子梦,因受不了病痛的折磨跳井自尽了,何来追究一说……”
梅妃说起自己的脱身计划,阴中带了些得意,仿佛她此计的确完美如天衣,洋溢在眉间的自满,溢印在周围的阴萧间。
蒙蒙稀雾,泣血鶗鳺,怆潸秋风。
只道可怜了那绣裙芳菲,希望侍君王侧,夜专宠的薄命女子。
白骨埋阴森黄泉,红颜傲堂皇碧落,本是宫内女子斗争下,造就的芳娥间的成王败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比男子沙场的撕杀来得更为残酷。
宁白妤闻声,为那无故而亡的女子,心中一殇。
口气悻悻而道:“难道你潜伏在南晋皇宫中,也是受了蓝临枫所嘱?”
第五十八章:芙蓉霜晓梦凄迷(一)
玉霜惊阙彷惆怅,薄衫微冷醉凄迷。
箜篌依旧烟雨中,玉箫啼谱新曲间。
在梅妃一番历经沧海桑田的追忆中,宁白妤听到了自己与蓝临枫之间的一个故事,只是她从没想到,他们之间居然有个如此老套的故事:
大约在十五六年前,那时的宁白妤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而蓝临枫也只是个八,九岁的少年,当然眼前满腔忌恨的梅妃也大约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故事就从那里开始了,从他们被人同时收养开始,至于那人收养他们的目的,于梅妃而言至今都不为所知,只能从她咬牙切齿的嘶哑中,感受到她当年受到的非人折磨。
但宁白妤根据梦境的重显,想起梦中脸面白洁的中年男子,早猜出了那人同时收养他们的目的,无非就两个:一,利用他们巩固自己的荣华富贵,这有前生她为南晋皇后一事为证;二,利用他们起改朝换代之事,这有自己无意想起的蓝临枫为百年前蓝氏后裔为据。
沉默无语,不曾打断眼前女子的悲怆痛说,就这般安静的抿嘴听着,眸间也带会随着眼前梅妃的叙述,倒印出一些落寞的轻笑。
接下来就是在多年前的某天,某个合适的机会,蓝临枫与梅妃脱离了那收养人的魔掌,辗转到了西周,而宁白妤却放弃了与他们一起走的机会,独自留在了南晋。
故事如此简单,梅妃对蓝临枫有意,却因为中间有个宁白妤在,导致了“神女有心,襄王无意”。
此刻,即便,她已经成了蓝临枫的梅妃,她依旧特别恨宁白妤,从她口气的阴萧与眸间的毒恨都能看出。
虽老套,宁白妤听了却隐约涌出一种似曾经历之感,惟可惜的是无可奈何间花早落了去,就如她一样,今昔的她早非往昔的她。
按梅妃所说,前生她都不曾爱慕于蓝临枫,今生当更不会。
听完,她苦苦一笑,眸微转,语气轻飘道:“梅妃何必还如此在意早已死了的宁白妤,眼前陪在皇上身侧的人毕竟是你,你应该好好把握才是,何必一直拘泥于往昔。”
算是安慰,更算是对自己与蓝临枫前尘往事的了断,如自己所说那般,前生的她的确已死,何必在去拘泥。
第五十九章:芙蓉霜晓梦凄迷
本躲藏在山崖边树林中观望眼前发生一切的一蒙面人,在见到那唯美的身影决绝的飘向山下后,才嘴角露出满意的阴笑,大步走出树林,与面露惊讶的梅妃并排而站。
眼中泛出的阴险,一习黑衣,外加蒙面的黑纱,整个人就如阎王殿来的修罗一般,阴森而戾毒。
眼轻瞟了下依旧呆矗在原地,尚未从宁白妤方才屹然跳崖的决绝勇气中回神过来的梅妃,眸中冷光四起,眉间骇穆阴索。
“怎么了,在惋惜,你可别忘了,她在蓝临枫心中的地位,因为她姐姐,早超过了你!”黑衣男子的声音特别尖细温和,若不去掂量他话内的意思,还只当这是什么安慰之言,而非什么警告讽刺之语。
“我怎会惋惜她,只是好奇她的气韵怎会与当年的宁白妤如出一辙!”梅妃走到山崖边,唯闻劲劲霜风,苍苍烟霞,周遭悄然无声,黯然下朝早已不见任何人影的山下看了眼,怔然出声。
霜清风寒雾袅,鸣绝声磬泪尽,转眼红日已当空照,浮光四起,温了碧草,暖了白鹭。
若非亲眼所见,任谁都不相信,方才有个妍资婀娜的女子在这里悠然的跳了下去。
风从耳边瑟瑟吹过,早乱了发鬓,脸上早被藤蔓或树枝刮伤,弯腰半蹲躲藏在半山腰一个小山洞的宁白妤,却如没感觉到脸颊的疼痛一般,双手紧紧拽着裙角,朱唇紧闭,大气不敢出,听着,仅离她数十步遥山坡上,欲取她性命的,一男一女间,时不时传来的的谈话。
“她当真跳下去了?”冷漠的男子声音率先响起,虽是第一次听到,宁白妤却觉得很是熟悉,蹙眉反思也没想起这似曾相识的声音到底出自何故人之口。
那男子好象还不大相信,边说边走到山檐边看了下,宁白妤感到步伐的铿然逼进,心一紧,身上凌乱而破碎的绣裙早被泛起的一层冷汗浸湿,赶快收回方才的恍惚,紧咬住双唇,怔然自控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响声。
“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办事能力?!”这是梅妃的声音,没了方才的阴冷,也从方才的震撼中回神了过来,语间却因来人的不信,多了些傲然与讥讽。
“那就好,三年前那么绝好的机会却坏在了宁白妤手里,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断不可再被宁白洁破坏了!”
第六十章:芙蓉霜晓梦凄迷(三)
“花开花落总是空,缘来缘散风尘尽,长凝相望尘暗涌,霜风云落黯箫魂。惊了飞鹭,灭了烽燧,怎是当年的翠绿霓彩。”
一女子如诉如泣的宛转叹息声,萦绕在宁白妤耳边,她突然心痛不已,举目寻声看去,却见一习红衣,一双红眸的女子,正半蹲在一簇妖冶无叶火红的花中,呢喃自语。
心头一颤,如此妖娆的女子,如此如荼似火的花,似乎她在那里见过。
眸中充满不解,缓步朝她走去,柔声问道:“这位姑娘,我们见过吗?”
“哈哈……”那红衣胜血的女子闻声突然起身,不语,却是笑着,将宽大的红袖在宁白妤面前一个轻挥,红色绸缎凌空而漾,脉脉亭亭,恍若,秋雨细丝,淅淅沥沥,缠绵不绝,急乍弹指间,宁白妤已经被吸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除非你当真爱之如骨,恨之如髓,否则你也只是个忘却前尘往事的灵魂!”
“啊!”伴随着萦绕在耳边的萧穆女声,宁白妤在一阵难过的窒息中猛然醒了过来,眼眸微转,用力睁开,脖颈处依然传来隐隐约约的疼痛。
入目的居然是她避恐不及的西周新帝——蓝临枫,不知是宁白妤才将醒过来,眼花无力的原因,总觉得此刻的他一双蓝眸看起来特别诡异,湛蓝中带了点凄然与悲伤。
见她清醒还正凝望着他,借着蓝眸微转,将那丝悲怆在不经意间掩盖了去,嘴微抿带上一丝浅笑的看着她,万分关切问道:“妤儿,你醒了?”
宁白妤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