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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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清醒还正凝望着他,借着蓝眸微转,将那丝悲怆在不经意间掩盖了去,嘴微抿带上一丝浅笑的看着她,万分关切问道:“妤儿,你醒了?”
宁白妤双手支撑在床榻两边,用力支撑起自己浑身发酸又痛的身子,出乎人意料的平静,只淡淡打量了一下周围,哑然道:“皇上,我这是在哪里?”
话落,没等到身侧的人回答,已经感觉浑身疲乏,无力的闭目,回想起方才那个梦,不,更应该是自己再生的前因后果。
自己的一切,都因这红衣妖娆女子的入梦,全部想了起来,她当然不会再是个忘却前尘往事的灵魂,她也不再是那个只能想起关于赫连羿之事的柔弱女子,她已想起所有的一切。
第六十一章:芙蓉霜晓梦凄迷(四)
宁白妤闻着沁鼻的芳香,支撑起身子,下了床,披了件放置在床榻边的小坎肩,穿上绣花鞋,滞步停顿了会,眼眸微垂,思虑片刻下后才朝门走去。
她的确想起了许多的往昔,溶溶如歌又如雾的前生,仿佛就在眼前一幕幕闪过。
但依然有许多事要问蓝临枫,比如他为何能猜到自己会逃,还能算准了躲藏在在山下劫持自己;比如,三年前,为何桐城一战时,他为何会无故回西周,导致她惨败;比如他人口中赫连羿三年前,因恨她,而诛杀了南晋后宫一十八位嫔妃,到底是真是假?!
当素手触摸到眼前朱红色的房门时,宁白妤心中轰然一响,除了皇宫谁人还能用,或者敢用这朱红色雕漆大门,兜兜转转间,原来自己又被“禁锢”了回来。
眸光一沉,落寞而苦楚,心断愁生,惟轻轻暗叹一声。
门外并没人当值,跨步走出,已是傍晚,暮色空凝,斜阳愁云入目,大片大片的绯红镶嵌漫天,红隐万缕,恍如茱萸插小楼般凌波而酥乱。
寒风卷起暗尘,凌空而漾;路径碧波幽香,微凉而殇。
心境不同,原来再美的景致也能与凌,殇联系到一起,宁白妤触景生情,满目惆怅,凄然上眉,痛怆满怀。
“记住了,以后你就叫宁白妤,你的目的是成为皇后!”
“宁白妤,只要有我赫连羿在,就不允许你再伤害她!”
“妤儿,与我一起走吧,我们可相望乡间山野,守护一生!”
“妤儿,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马上把那些女人全部赶走,我只要你一人!”
“皇后娘娘,我定当誓死守护你!”
“不!”宁白妤脑中突然涌入许多片段,有喜有怒,有乐有悲,蜂拥而至,她头痛欲裂,恹恹无力瘫坐到地上,兀自拍脑而叫。
“妤儿,不怕,师兄一直都会在你身边。”
本倚阑而靠,独听残秋孤吟的蓝临枫,见不远处倒地的绝美女子,心一阵悸痛,几乎是急驰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动容而动情道。
第六十二章:芙蓉霜晓梦凄迷(五)
暮云的昏黄照在雕龙刻凤的朱色大门上,折射出流光熠熠,暗香浮动。
蓝临枫就这样身披着金色的光芒,怀抱着,眼角蓄泪,浑身冰冷的宁白妤,凝步履匆匆,踏入他的寝宫。
凝望着床榻上,眼眸紧闭,朱唇紧咬,芙蓉面容的宁白妤,没多语,而是将她的手拽到了自己的掌心中。
思绪早已飞到了十二三年前,那日天色如今日一般,晴朗高爽,垂杨絮飘。
正在练马步的他,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小女孩,虽然衣衫褴褛,面色脏乱,但那眸中的清光,他却永远也忘不了。
从此以后,同被宁家收养的他们,私下里,就以师兄师妹相称,唯一不同的是,他有自己的姓与名,而她则被称为了宁白妤。
在非人的折磨下,他们惺惺相惜,对她的爱慕之情也由心而生,直到有一日,宁府守卫松懈,他们有了可逃之机,当他将自己的出逃计划告诉她时,她却淡淡一笑,放弃了与他们一起出逃,依旧留在了宁府。
事已过去多年,他却依然记得当时离别时,当后院即将关上时,她朝他一笑时的娴雅清婉。
接着他就以自己的能力,顺利涉足到了西周的朝堂中,再经过十多年的谋算他也已由丞相变成了西周皇帝。
心中却一直有个疑惑在,为何宁白妤能在如炼狱般的宁府,还能朝他极尽温宛的一笑;为什么当年即便皮鞭在她身上抽得多重,她也不曾求饶,直到那年她被册封为南晋明帝的皇后消息传来时,他才想明白。
只是他比别人看得通透,也许这一切在外人看来,会以为是宁白妤爱慕荣华,他则看了通透,其实她的宛然与执着,都应该只因为那个“情”字。
可惜,春去后终归柳残花败,人伤后却只能霜鬓白往事嗟。
她终究是清泪流尽,柔肠萦断。
“妤儿,我先出去了,有事可让玉林来找我。”蓝临枫收回思绪,蹙眉朝眼前的女子轻然一看,微微叹息一声,无奈的起身朝外走去。
“师兄,既然你已经让我想起了一切,我还有一事相求。”窗榻上安静许久的宁白妤,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终于缓缓睁开眼,朝即将远离的背影轻声说道。
“我不答应!”已将门打开一条缝的蓝临枫,闻声,脚步一顿,却没回头,任凭大风吹乱他的发丝,飘扬他的衣角,依旧双手扶门,沙哑的声音响起,却是断然的拒绝。
策策秋风,满院碧竹,年华尽,唯空幽怨。
“有些事,我一定要将它弄明白,不然我永远也不会安心!”床榻上的宁白妤,几乎不用尽全力的哽咽潸然大叫。
第六十三章:芙蓉霜晓梦凄迷(六)
月色溶溶冷香浮,幽怀漫漫敛沧华。
不远处琉璃宫灯透出的烛影,正随微风来回摇曳,将赫连城决然的身影倒在湖光中,疏影拂拂,随波而阑,遐迩一瞥,仿佛回到了当年那只知“风流”二字的少年。
可惜如今的她早已是芳华过境,浮萍半世后的她,
凝视三四步遥清冷孤绝的赫连城,眸中的冷笑一闪而过,不急不徐的拍手称赞后,没再上前,也没再多言,而是顺手撚起身侧的一根枯柳,漫无目的在地上随便轻划着。
赫连城闻声缓缓转身看向宁白妤,果真是她,算来自上次她被西周蓝临枫带走后,他已有四五个月没再见她了。
今日一见,虽然只是一身普通的宫女装,却依然那么的聘婷秀雅,骨间的兰气,早黯淡了天地万物的色泽,唯剩眼前的空灵秀色。
心骤然一动,收起嘴边的玉萧,满目惊颤,不可思意的朝前奔去,失态的将眼前迎月而立,明眸皓齿,宛如月下仙子的宁白妤,一把拥入了怀中,头深埋在她耳边的发鬓中,清香淡雅的气息传来,他心早已迷乱。
今日看到管家送来让他子时在御花园荷花池边相见的纸条,本以为这是他人故意用来激化他与皇上间矛盾的,但当看清上面娟秀熟悉的字时,他心彷徨了起来。
没在多思虑什么,而是依纸条所约,如期来到了荷花池边,不想当真是她来了,这四五月中他一直处在没早些向皇上要了她的懊恼中,如今她却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他怎能不惊动,怎能不失态。
“平王爷,奴婢今日找你来,是有事相求。”随着感觉到怀中女子的细微挣扎,以及低低的女子声传到耳边,赫连城才放开了失措的一抱,面露尴尬的临宁白妤而站。
水光雾蔼,蝙拂下潭深星稀,倒影无语的人影上,更为萧瑟。
“妤儿,你都想起了对吗?”终究是赫连城在一阵苦笑后,先打破了沉寂。
“奴婢,不懂平王爷说得是什么,今日奴婢只是有一事相求。”宁白妤没理会他的苦笑,而是伸手理了下有些散乱的发鬓,轻飘飘的回道。
赫连城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迷茫,借着月华微薄的光亮仔细打量了下宁白妤,用力抓住宁白妤,发出一阵轻笑,“妤儿,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就是你,我早说过了,我错过了你第一次,我再也不会错过第二次了!”
宁白妤眼露鄙夷的盯着紧拽在一起的手腕一看,用力想甩开,却无果,嘴角泛出一丝讥讽,“听闻平王爷府中美姬娇妾众多,都已经超过了皇上,怎还会有心思与我一个奴婢说笑!”
月色虽淡,却依然能看到赫连城闻言猛然泛起的一层红晕,酢眼敛眉,松开了本紧拽的手,宁白妤不防,一个踉跄直接重重倒地,手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楚。
第六十四章:芙蓉霜晓梦凄迷(七)
耿耿星河,翩翩霜风,月光洒在反手而立的兰衣男子身上,虽熠熠生光,却也格外凄然,落寞。
轻盈的脚步声早消失匿迹,清冷的空气中唯弥散着若有若无的淡香。
赫连城迎风而站,依月而立,过了许久才从方才那女子的悠然淡雅中回神过来。
嘴角泛出一丝苦笑,她还在恨他。
恨不是更好吗,至少说明她已经想起了他,心中也曾有过他,想了想,也就释怀了许多,将手捏了捏后,无意的理了理宽大的衣袖。
眼眸凛冽,横扫四周一片,唯见月色下的幽幽青草,萤火虫惟飞缦舞,眼眶一酸,涩气从喉咙口泛出,仰天一叹,转身朝外走去。
等他转身,幽长的青草中才闪过一个黑影,朝着“仁和宫”急驰而去。
赫连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没回头,更没停步,依旧顶月披舞,神色安然的朝前而走,嘴角却阴冷一抿。
雾霭低沉,清秋过尽,宁白妤深深凝望了禁闭的寝宫门一眼,里面一片漆黑,亦听不到一丝声响,微微一叹,里面的人缠绵过后终究休息了。
低头垂目,思虑凝重,步伐沉淀,基本是看着自己的脚尖走到了侧厢内,没点灯,借着半月来的记忆摸黑朝桌边走去。
在碰倒了一张凳子后,终于摸索到了桌边也坐了下去,随便摸了一下桌面,就抓到那只她出门时就倒满热水的杯子,就着已经冰凉的水,将满嘴的酸涩一饮而进。
骤然,耳边穿来熟悉的呼吸声,盘旋在漆黑的屋内,顿时暖律潜动,却不是与她同在“仁和宫”当值的另外一宫女如惠的呼吸。
今日正是因为轮到如惠当值,她这才会求人给平王爷送去了信,不到天明如惠是不会回来的,而且黑暗中那人的吞吐声特别低沉。
宁白妤心一紧,在她对面的是个男人,屋内虽黑,但若习惯了也可以凭借窗外传来的稀薄月色,看清屋内。
宁白妤因为方才走的匆忙,而且心中难受,到现在也没适应屋内的黑色,仔细来往张望;了下,入眼的依然只是一片黯然。
手不禁将杯子紧紧握在手中,全身起了一层冷意,单衾尽湿,本就冰凉的杯子,此刻被紧紧抓在手中,更是凛冽刺骨,怔了怔伸,朝着感觉有人气息的地方,故作镇定的怒道:“谁在那里?”
“哈哈……”来人非但不怒反而轻笑了起来,
随着这声轻笑传来,宁白妤浑身顿感虚脱,一个无力,手中的杯子瞬间落地,清脆的瓷碎声不绝于耳。
第六十五章:蹉跎经年旧恨生(一)
烛光摇曳,月缺桐疏,珠帘密陈。
已是四更天,雾气微散,起得早的宫人早在井边排起长队,等着打水伺候主子起床。
宁白妤低头看了下手上的明黄色绸缎,它正包裹着在御花园中的擦伤,轻抚过,仿佛还能感觉到他指间的余温,满眸蕴上欣喜的微笑,倒印在烛光下,格外恬静安然。
想起方才,本以为赫连羿会追问她为何去御花园中,正抿嘴思考间,她的手已经被他拉扯了去,将他方才一饮而进的茶,悉数喷到微微刺痛的手心中。
沉默不语间,已经开始清洗起她的擦伤,撕下衣襟的一角帮她包扎好了伤口,虽包扎的极为粗糙,而他的技术也极为笨拙,但她的心早软得或者说柔得快要跳出胸口。
窗外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