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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替身皇后-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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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心早软得或者说柔得快要跳出胸口。
窗外蝉休霜凋零,屋内羞笑满芳菲。
等她回神想出言道谢时,门早已被打开,而他也早已远走,唯留春风般的气息弥漫在这轻冷寂寥的屋内……
错落有秩的皮靴落地声,兵器相交错的冷寒声,打断她的思绪,收起微微的淡笑,打开门,朝着声音走去。
烛灯摇曳的回廊上,远远入目的正是被禁卫军押解着的平王爷,兰色的锦袍,因为推掷,微微泛起一些皱褶,温润的眸子,在看到不远处的宁白妤时闪过一丝钝痛,脸色骤然苍白。
宁白妤冲上前,半想开口,却在环顾了一下四周后,终究还是止住了,就看着这翩然淡雅的男子步履沉重的冲她身边擦肩而过。
“妤儿,你当真如此恨我吗?”
身后轻飘飘的传来一句不算责备的反问,宁白妤一顿,若有所思的怅然道:“不,我不恨你!”
“真好,我也算解脱了!”赫连城听完,喃喃自语后,决绝的没再回头,而是任由禁卫军将他押解着朝前走去。
“本宫要见皇上,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对本宫!” 
  第六十六章:蹉跎经年旧恨生(二)

 宫卫铭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随步走到窗边,朝回廊深处一个浅望后才淡淡一笑回道:“难道这不是妤儿所想吗?”
宁白妤心一颤,缓步走到窗边,依他而站,顺着宫卫铭浅望的方向一个轻瞥,入目的只有晨曦韶光以及即将熄灭的烛影,再无其他。
嗤声一笑,“这就是宫将军所谓的满意,似乎这一切早就在宫将军的预料下?”
宫卫铭闻言一愣,低头朝只到他肩膀处的宁白妤一望,只短短的一瞬间马上回神,微微笑道:“我这只是如了妤儿所愿罢了。”
宁白妤闻言缓缓抬头朝宫卫铭一看,顿了顿,转身朝门走去,在打开门的瞬间,冷冷说道:“多谢宫将军,私自偷看了我写给平王爷的信,也顺利帮我陷害了兰贵妃!”
朝雾随风而舞,杳杳如梦;海棠倾城而漾,曲曲似画。
宫卫铭看着朝霞印辉下的宁白妤,犹如丹青碧色中走出来的神女,粲然生辉,炫得他眼睛生疼,耀得他心尖悸颤。
在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中,他脸色骤然一暗,没再多说,黯然一叹,步履轻然的朝外走去。
闻到身后的关门声,他从方才的高洁眸光中镇定下来,才朝着回廊的那头,握紧了拳头,眼光骤然戾冷,心中慰藉自己,这都是他们的报应,这只是他们当年欠宁白妤的一小部分而已,自己只是在帮当年那个淡雅高洁的女子讨回来罢了。
眼看天色已早,天际已泛出丹霞,他挥了挥衣袖,恢复了一惯的冷峻,大步朝前,准备上朝。
禁闭的偏厢内,冷意四起,不,应该是宁白妤心中冷意四起。
捏了捏微微泛疼的头,看着窗户透进的红光折射到光滑的桌面上,宛如蝴蝶依依而飞,眩晕她的眼,更迷茫她的心。
她的确是托人将纸条带给了平王爷,但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无非就是寥寥的一句“子时在御花园荷花池边相见”。
而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弄清楚,宁百洁——她这身子本来的主人,她这依稀记得一些前尘往事灵魂的妹妹,所有的事,尤其是她的清白之身是被谁毁。
虽然通过五月前蓝临枫俯耳兰贵妃身侧一说时,她就已经看出这必定与兰贵妃有关,却更想弄清楚,那真正毁了宁白洁清白之人是谁。
反复思虑了多日,才想到救助于平王爷——赫连城,毕竟平王爷是皇帝的弟弟,不仅可以自由出入这皇宫,更是因为心中的一个念想,求助于他,必有所得,这才会有了御花园一见。 
  第六十七章:蹉跎经年旧恨生(三)

 碧纱漠漠暗涌,珠帘声声寒磬。
“锦瑟,在发什么愣呢,轮到你当值了。”
与她同住一厢房,轮流在“仁和宫”当值的如惠满脸疲倦的走到屋内,却见坐在桌边,双眸呆滞发愣的宁白妤,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下后,边打了个呵欠,边浅浅唤道。
宁白妤盯着眼前细嫩的手看了会,才将回神,寻手看去,朝着它的主人,轻然一笑,“没想什么,我先去当值了。”
说罢直接起身朝门走去,却在转身那一刻就将发出幽幽淡蓝的玉牌塞回了衣袖中,朝外跨去。
橙色霓彩,光芒肆意,照印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流光金色,脉脉谣谣,绝美高雅的背影,若不看她的面容,真当以为她是倾世美人,如惠一时惊呆。
过了半晌才喃喃道:“你爹娘虽给了你副平凡容貌,却给你取了个好名字,‘锦瑟’,多好的名字,美丽的琴;可惜,昨夜事太多了,弄得我精神恍惚,不然光看你这背影,怎么也不相信你会长得如此平常!”
说完还微微一声叹息,表示可惜,已经跨出门槛的宁白妤听到她的暗叹,只浅浅一笑,“锦瑟”这正是当初蓝临枫安排她回南晋时,依她要求所取的名字。
“锦瑟”这名字多好,外人听了只当是爹娘对她的一番期望,至少希望她是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于她却是另有一番深意,世人皆以为瑟有五十弦相伴,却不知一弦一柱弹奏时,暗藏的相思。
“锦瑟”——盘旋在她脑中的意境或说她的心境,只能用当年的一首古诗相配:
归来已不见,锦瑟长于人。
弦危中妇瑟,甲冷想夫筝。
新知他日好,锦瑟傍朱栊。
凤女弹瑶瑟,龙孙撼玉河……
所以她为自己取名为“锦瑟”,奢望有朝一日可以得到那瑟筝和鸣的谦卑之爱,经历了两世的她,有的依然只是那颗谦卑怯懦深爱他的灵魂而已!
仓皇横飞的思绪,却在听到如惠后半句话时,猛然一怔,稍微迟疑了下,收起了蓄在嘴边的浅笑,转身返回屋内。
临如惠而坐,倒了杯茶给她后,才伪佯不解样问道:“昨夜皇上不是召李贵人侍寝了吗,那应该很早便就寝了啊,你怎么会累的。”
如惠只当宁白妤去而复返,还这么关心起昨晚之事,只是为她自己的安危着想,毕竟在如惠看来,这半月,眼前相貌平庸的“锦瑟”一直是胆小懦弱,除了当值,都只呆在这侧厢房内,从不外出,更不参与其他宫女太监的私下议论。
也对,皇上反复无常,阴冷犀戾,宫中不光是奴才,就连妃子,大臣都是心知肚明,她们这些后宫的奴才,虽不要像朝堂上的大臣那般明哲保身,但也需要时刻慎言慎行,否则一人犯错,可是要全体受罚,这在贵妃殿那里已经得到了证实。
思量起,同在“仁和宫”当值,更怕被宁白妤连累,如惠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口,却发现入嘴的是冰凉之水,不禁眉一紧,满脸不悦,将口中的凉水直接喷到地上。 
  第六十八章:蹉跎经年旧恨生(四)

 宁百妤安静的站在紧闭的朱色楠木门前,双手垂边,垂首低眸,纹丝不动,唯有漠漠秋风拂摆裙角,带出一丝秋的碧色。
萦回在繁冗宫檐间,烂漫在九重金阙上。
细霏芙色下,青丝流苏轻然微摆,那张平凡干净的脸,格外温柔可人,却又像在历练什么一般,严谨而虔诚。
婉风流转,超凡脱尘,聘婷秀雅,娥娜翩跹。
这是打开寝宫门走出的张公公入眼的第一感觉,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奴才的确不错,这半月来安守本分不说,还隐约中带着高洁的骨气,大多奴才恭敬职守也只是因为主人在的缘故,眼前这宫女倒不是那种刻意溜须拍马之人。
心一软,涌起一阵满意,步到她面前,低声说道:“皇上今日心情不大好,小心伺候着。”
听到耳边算是提醒的好心之言,宁白妤一个回神,却没抬头,依旧低颌垂目,轻轻的点了下头。
若非方才耳边的尖锐声,恐怕此刻她还在沉沦在黯然的回忆中,脑中盘旋着如惠告诉她的一些事。
昨夜皇上的确如她看到的那般,召李贵人侍寝,也早早的熄灯就寝
那时的她,正如约去御花园见平王爷,而如惠也在打盹,一切都那么的静谧和谐。
就在这时,如惠猛然听到寝宫内传出的尖叫声。
正当如惠抖足精神,想开口询问时,寝宫的门猛然被人打开,皇上穿着单衾怒气匆匆而出,正当如惠不知所措,跪地请安时,皇上已经远走。
接着就只听到寝宫内传来李贵人的求饶声,幽响而空动,说到那时,宁白妤还能感觉到如惠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似乎对昨夜皇上突然的愤怒,李贵人的仓皇求饶声,依旧心悸万分。
宁白妤见此,一个灵光闪过心中,忙追问:“如惠姐姐,为何如此怕皇上,我这半月并没见皇上动怒啊,难不成三年前关于皇上一夜杀光了宫内嫔妃之事是真的?”
“嘘,这可千万不能再说了……”如惠一听宁白妤此话,本安定一些的情绪,瞬间又反常了起来,如临大敌的站起身,脸色凝重的警告着,“这是宫内的忌讳,我进宫也才三年,关于三年前,皇上是否如此暴虐过,我也不知道!”
宁白妤突然想起一件事,这半月来,在后宫看到的宫女太监,除了在赫连羿身边伺候的张公公外,其他的都只不过十几岁的模样。
看来三年前,皇宫的奴才全部更换过,难不成,三年前,皇上的确残虐过,所以这宫中的奴才都年纪很轻。
换掉宫女的太监与宫女,并非一件易事,这涉及到礼仪规矩的教导,于自己在这当值都是如履薄冰,小心万千,何况是新进的小宫女太监,用起来定当不为顺意。
那为何皇上却要在,定宁白妤通敌之罪,流放了宁有光后,依然精力十足,不计麻烦的更换掉所有的奴才,无非是想掩盖什么惊天秘密。
而秘密也只有死人才会保守,所以,三年前的那批宫女太监想必早见了刀刃,赴了黄泉。
浩血凝泪,萎谢,凄零,宁白妤浑身僵硬,思绪停滞,过了半晌才弥漫着瞳中的血红中回神。
通过这些,宁白妤已经敢断定,三年前南晋不仅发生了先后宁白妤也就是如今的自己,通敌叛国,后被定为罪后之事;还发生了其他的大事,而且她隐约感觉出那诛杀后宫嫔妃,只是赫连羿掩饰自己某种目的的手段。
不然他,贵为天子,一国之君,既敢做出诛杀之事,怎还会忌讳被人议论,更没必要做出大肆更换奴才之事;或者说举起屠刀,杀戮无辜宫人的举动。 
  第六十九章:蹉跎经年旧恨生(五)

 “喂,锦瑟,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关心起三年前的事?”
如惠突然不解的回头朝突然无声的宁百妤看去,却见她正敛色蹙眉,一副难受的样子,根本没理会自己,忍不住拍了下她的手背。
宁白妤感到手背传来的轻打,睫毛下,美目流转,收回方才的失神,淡去脑中的绯色倩影,抑住微微泛起的头痛。
眸一沉,嘴角微弯,轻然一笑,“还不是怕今日当值得不好,我受责罚倒不要紧,我是怕连累了如惠姐姐你。”
如惠闻言,甚是开心,觉得眼前的宫女,虽才进宫半月,却不如其他殿的宫女太监那般无礼,对她这在皇上寝宫当值的人不大尊重,同殿当值虽时日很短,却很知进退。
那声“如惠姐姐”,让她心情大好,倒也从昨夜的颤悸中缓了过来,算是对宁白妤懂事的“嘉奖”,将昨夜她看到的事,娓娓道了个清楚,末了,还抒发了下自己的看法。
宁白妤忽略掉她的自抒己见,将后半夜发生的事理了个清楚:
皇上才走没多久,寝宫内的的李贵人仿佛知道皇上已走一般,很快止住了凄厉的哭声,月当空,玉帘摇,美人憩,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就当跪在寝宫门口的如惠不知进退时,回廊那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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