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都爱美人蕉-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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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说,你跟他没缘分。
有过片刻的顽固与不甘,却还是认命地选择离开。
☆、第16章 不信人间有白头
第16章不信人间有白头
回乡的路,一直很长很长。翻过秦岭,越过中原。途经无数次偶遇与分道扬镳。
好在,这回束眠和林蕉有了经验,买了卧铺。
两人睡得实沉,有时醒来,便互相交换MP3或者闲聊几句。
“林蕉啊,你说,明迆岚今年会不会回国?”
林蕉一愣,见束眠神色无恙,便淡淡笑道:“管他呢,就算他回来,也没有别的说法。”
“嗯,前些天和班长在网上碰到,他说明年暑假可能会举行高三同学聚会。”
“是么?”林蕉无甚兴趣,“聚会什么的,我不去,束眠,到时候你别来催我。”
束眠无奈地耸耸肩,她知道林蕉的脾气,可是,就这么放任他,似乎有点不太甘心?
“还有一件怪事,我偷偷跟你说。”
林蕉闻言,静静地抬眼,束眠主动靠过来,附耳在他旁边。
温热的气息喷在他微凉的耳垂上,恍惚间,染着一丝少女特有的清新与温馨。
林蕉想推开她,身子稍稍挪开,却被束眠亲热地抱住了胳膊。
“你说,陈晓那人怎么那么不要脸?才刚刚上大学,就学着别人去开。房,还出了六千块钱,买了一个韩国女生的初。夜。他前两天竟然把照片发给我看了!”
十年前,对学生来说,这个价钱不算低得离谱。
“长得清新。可惜,是个拜。金主义者。”
林蕉听得一声叹息,侧过头去,束眠依偎在自己并不宽厚的肩膀上,似乎正在出神。
林蕉不忍见她伤神,便笑道:“那是别人的事儿。跟你又没关系。”
“嗯,现在已经无关了。”束眠赧然一笑,“可是,当年我对陈晓也有过几分好感。”
两人默坐片刻,林蕉忽然伸手将耳塞放在束眠的耳里。
“听听吧,你喜欢的孙燕姿。”
“噢耶!”束眠的面色立即阴转晴,“小香蕉,你真好,你是最好的!”
小香蕉是束眠无意间听来的,专属于萧舒晗那厮。
林蕉无语,目光落在窗外,却想起萧大爷,那天晚上,他执意让司机将自己和束眠送到车站。这也是为什么束眠突然对他印象好转的主因。
其实,他很小心,很微妙地与萧舒晗那厮保持距离。
抵达青城的车站,束眠的父母早就等在出口处。
“林蕉,我先走一步,寒假有空出来玩。”
“嗯,你路上小心。”
送走束眠,林蕉拖着行李箱,独自立在冷风中。
不时有出租车司机走过来,殷勤地问道:“小伙子,去哪儿?新桥还是后巷?需要坐车吗?”
林蕉总是摇头不语,慢慢的,也就无人相询。
手机铃声响起,是母亲丹菊打来的电话。
“林蕉啊,你爸爸已经去车站接你了,估计很快就到,你等急了吧?”
“没事,妈,火车没有晚点。”
一辆普通桑塔纳停在路边,雪亮刺眼的车灯驱散了林蕉身畔的黑暗。
林蕉快步走去,开车的人是他舅舅,平时要接送亲戚和客人,母亲总会让舅舅开车。
上了车,林蕉看到副驾驶座位上的父亲,林文正。
父母都是大同镇上的中学教师,家境普通,只因为他是家中独子,平素颇受宠爱。
“爸,你又喝酒了?”林蕉敏锐地嗅到一股酒气。
林文正不语,舅舅打着方向盘,笑道:“你妈老是不放心,宁可让我来接你。”
“得了,万一酒驾被抓,麻烦就多了。”林文正解释道。
“知道你还酗酒?幸亏寒假了,不然你怎么给那些孩子上课啊?”
舅舅一阵教训,林文正和往常一样,充耳不闻。
林蕉沉默地看了一眼,便倚在后座上打瞌睡。
“这孩子,赶了这么久火车,肯定累坏了。我说,文正,孩子开学的时候,你们没去成都,现在他回来,又不让他坐飞机,有你们这么疼孩子的吗?”
“九月份我跟丹菊都要开学,而且林蕉这孩子,不知怎么回事,那几天心情不好,不理咱们,还非要坚持一个人去成都报到……”
林蕉的家,在青城南部的大同镇上,这个镇子很小,建有一座庙宇,叫大同道观。
小镇的大同之名,或许由此而来。林蕉从未探究过这个问题。
蒙头睡了一觉,林蕉神清气爽。
南方的冬季,有些湿冷,外面总是覆着一层寒霜,这几年,甚少下雪。
丹菊放假在家,专心为儿子准备一日三餐。
早饭是熬得浓香的红豆枣子粥,中饭有糖醋排骨和面筋塞肉,晚饭是香菇荠菜馄饨。
林蕉吃着熟悉的饭菜,听着乡音,就像回到了熟悉的时光里。
这天,一直窝在家看漫画的林蕉,迎来一个客人。
这人和林蕉是小学同学,小时候的交情早就淡却。他很早就搬到城区,家里开着大厂子,在镇上有不少商铺,近年还包揽了附近的田地做苗木生意。
“虞锦岸?”林蕉觉得有点意外。
这人穿着黑色羽绒服和牛仔裤,个子有些高,五官俊武,放在人群里勉强可以鹤立鸡群。
“林蕉,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呀?”
“当然,你爸爸昨天在喜客来吃饭,我爸也去了。”
“哦,我知道,是跟中学校长一起吗?”
“嗯,你进来说话吧!”
虞锦岸并不拘束,进屋之后,他随意打量一番。
林蕉家的二层楼房,装修过几次,陈设有几分精致,却远远不是豪华的那种。
“你一个人闷在家里,不无聊吗?”
林蕉丢下漫画书,给虞锦岸泡茶,虞锦岸很客气地接过水杯。
“这么说,你是来找我玩的?”林蕉习惯开门见山。
“我可以说实话么?”虞锦岸的表情有些朦胧。
“直说无妨。”林蕉神色淡泊,唇畔却挂着一抹和气的笑纹。
虞锦岸从兜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林蕉。
林蕉狐疑地接过去,只瞧了一眼,便当场呆住,身子不可抑制地微微一颤。
“明迆岚的父亲,和我爸是朋友,我昨天去他家做客,明迆岚给我的。”
“他现在,就在青城?”林蕉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调。
“嗯,可是,他父亲很严厉,不许他随便外出……他也没有细说,好像是因为,他跟他父亲刚刚闹翻了,我倒是想问几句,可是,人家的家务事,我掺和什么劲儿?”
虞锦岸笑意舒朗,绿茶的雾气袅袅而上,遮住了他眼底的波澜。
林蕉却垂下头去,不敢接触对方的注视。
“照片他让我转交给你,说你……是他高中里最好的朋友。”
林蕉手指一紧,几乎要将照片掐出褶皱。
虞锦岸没坐多久,就准备告辞。
丹菊从楼上下来,系上围裙,客气而不失热情地笑道:“留在我家吃晚饭吧?我烧几个好菜。”
虞锦岸急忙摆摆手,一脸诚恳:“丹阿姨,早就听说你是大同镇的厨艺高手。不过,我今天还得回城区,来不及享受口福,等有机会,我一定来。”
两人客套几句,便含笑道别。
丹菊回过头去,就见林蕉神思不属地原地转悠。
“蕉蕉,你怎么了?”丹菊不明所以。
林蕉却猛地回过神来,急忙将照片塞进羽绒服口袋里,然后逃也似的钻入自己的房间。
两天后,林蕉接到虞锦岸的电话。
平心而论,他和虞某人没多少交情,是以他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暴露这份暗无天日的感情。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似乎到很多年后,林蕉才真正领悟到这个道理。
虞锦岸的朋友开车来,接了林蕉,便来到市区的一家咖啡店里。
“啧啧,这小子真嫩,能掐出水儿。”
虞锦岸这个朋友有点混,初次见面,就冲着林蕉吹口哨,还戏称自己大饱眼福。
林蕉迫不得已,坐在二楼僻静的包间里。
窗外,依旧天寒地冻,却比不上林蕉心中的荒芜。
明迆岚来的时候,虞锦岸识趣地将朋友拉走了,给他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林蕉一转眼,就看到他匆匆的步履,还有额头渗出的薄汗。
他缓缓掏出纸巾,却见明迆岚从兜里掏出手机。
是一个女生打来的。音色娇柔,就像……大学校园里那些青春美好的女子。
“抱歉,我现在没办法过去,好吧,晚上再说。”
林蕉便缓缓收回手指,沉默地靠着沙发。见明迆岚喘着细气,他忽然转过头去。
目光遥遥落在碧绿的护城河上。明迆岚苦笑道:“你真的生我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耽美,码字速度好慢。
打滚求收藏!
好吧,我脑残了,写不出多少暧昧!
☆、第17章 柳岸新绿却温柔
第17章柳岸新绿却温柔
林蕉默然,明迆岚按照各自的口味点了两杯咖啡,搅着小勺,神情略微松弛一些。
“才一年不见,你就不喜欢我了?”
“在澳洲呆了这些日子,其实有点难熬。如果不是你,我真的没有这么多动力。”
他的声音还是像以前一样动听,雨洗青瓷,透着一种少年特有的明净。
林蕉不是声控,却爱极了这种嗓音。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林蕉终是不忍。
果然,明迆岚眼神一亮,专注地看着林蕉:“上个礼拜。我想给你发短信,可是,那段时间我家保姆死死盯着我,我爸估计已经怀疑你了,你记得吗,高三的时候,我经常给你带饭,晚自习结束,我们还一起在学校附近的广场上散步……”
提及高中里的往事,明迆岚墨黑的眸子愈发晶亮,宛如被春雨洗过的原野。
林蕉心中苦笑,是啊,那是他有生以来最甜蜜的记忆。
或许,对男生来说,甜蜜这个词有点不达意,可,爱情从来不分男女,不是么?
两人没有过多地沉浸于往事之中。
“你这次回来多久?”林蕉状似漫不经心。
“一个月吧。我家里,出了点事儿,上个月我表哥去澳门一趟,输了几百万。”
林蕉哑然,却见明迆岚开心地笑道:“这样更好,有比较才有取舍。我在澳洲一直很安分。”
心头更苦,这人什么时候沦落到必须以这种怪异的方式争取未来?
“林蕉,我会想办法的。你只要记住,不管相隔多远,我们的心在一起。”
多年后,林蕉回想起这句话,只能淡淡一笑,付之东流。
醇浓的咖啡入喉,带来苦涩的回味。
林蕉极少加糖,却甚是喜欢啜饮咖啡上面漂浮的奶沫。
“迆岚,我们……说不好,如果你爸爸坚持,你就先退一步吧。”
末了,林蕉郑重地劝道。
明迆岚却神色一僵,露出受伤的样子,像一只孤独的小兽。
“你太悲观了。外面的世界不是那么僵板,像我爸那种人,肯定会懂得变通。”
“青城是小县城,在这种问题上,大多数人还是保守的。”林蕉抛出一句。
明迆岚登时有些激动,猛地捉住林蕉的手:“你不信我?”
林蕉感受着两人的体温,交融在一起,似一对相濡以沫的鱼儿。
“你在澳洲,我在成都。隔着大洋与异国他乡的距离。你哪来的把握?何况,你家里只有你一个孩子,你是回来继承你父亲的事业,还是独自在国外打拼?”
“这不是理由,林蕉,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变心了?”
“迆岚,你看,才几分钟时间,你就疑心了,这种怀疑会变成我们之间的裂痕。直到某一天,再也无法修复,到那时,世上再也没有一成不变的感情。”
明迆岚一愣,俊脸微红。
“那我所做的努力,岂不是一场笑谈?”
本该是天之骄子,明迆岚却神色黯淡,眼中盛满苦涩纠结的愁思。
林蕉幽幽一叹,倚在柔软的沙发上,素来闲逸的姿势,不知何故多了一份难捱。
诚然,他选择出国留学,有自己的缘故。
三年的感情,逐渐明朗,足以让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产生冲动。
可是,十年前,出国就读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