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香如故-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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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讨生活也不容易,谁敢冒着丢脑袋的风险去管闲事呢!”景煜非好像知道她的心思,解释了一句。
那妇人大哭着冲上去,想救起自己的孩子,可旁边的恶汉们按住了她。她穿的是一件薄纱,身材窈窕,胸部丰满,五官有几分精致,在灯火照耀下,她脸上的泪水肆虐,更添了楚楚可怜的风姿。那几个恶汉看得心里痒痒,就将她压在船上,欲行禽兽之事。
任天凝暗中伸出手,正要动,景煜非一把按住她,说:“人多,会伤及无辜。”
“我自有分寸,放心!”
两个恶汉压住了那个挣扎不已的妇人,一个恶汉在水边踩那小孩,还有一个,站在旁边观看。
停在水上的船只密密麻麻的,不少人都站在船上,飞刀一闪,准确无误地从人群中穿过!压在妇人身上的那个汉子就觉得额头一疼,一柄飞刀不知何时扎在他额上。他睁大了眼,吃惊地瞪着前方,身下的妇人一个挣扎,将他推开了,然后就听见旁边的人大叫“死人了”,那妇人吓得往船舱里躲。
剩下的几个汉子一时有些慌张,但是恶从胆边生,他们往四周看了看,只有一群畏畏缩缩的船家,也不知是谁出的手。许久没有动静,恶汉们个个都重新胆大起来,一个汉子将那妇人从船舱里拖出来,准备将她带回大船。而这时,景煜非已经撑起长篙,向那只大船靠近。
“你先去救那孩子!”景煜非对旁边的女子吩咐道,“然后到大船上跟我会合。”
“你一个人?”任天凝不愿意了,“我要保护你的安全的。”
“让你去就去!”景煜非脸色凝重,语气严厉:“不然别跟着我了。”
任天凝撇撇嘴,转过身,寻了个空隙,足尖一点,就向不远处跃去。那些船家就觉得身边风声乍起,一个人影飞快地掠过,他们惊讶地瞪大眼,看着一个黑衣女子从水面上飞过去,像一只轻巧的鱼鸟。
那恶汉还在兴致勃勃地踩着孩子冒在水面上的头,忽然眼前一花,一个黑衣人飘到他所在的小船上,扑扑两下响动,他动弹不了了。原来是任天凝点了他的穴,又将他扔进水里,然后将孩子拉上水来。任天凝指了指那在水里直直往下沉的恶汉,朝小孩比了个手势,小孩子惊魂甫定,一屁股坐回船上,抬起头,一见是个漂亮的大姐姐救了自己,便有些回过神来,对任天凝露出笑脸。
船上,另外两个恶汉不声不响地往后退,打算逃跑。任天凝回过头,手里银光一闪,就见那两个恶汉悄无声息地倒下去了。一旁的小孩惊讶地看着,抬头用暹罗语说:“姐姐,他们怎么了?”
任天凝也不知道他问什么,只是朝他摆出一副胜利的笑脸,那孩子也高兴地拍起了手。附近货船上的船家个个瞪大了眼,鸦雀无声。在他们眼里,这些恶汉都是不要命的,谁敢对他们动手啊?
不远处传来扑通扑通的声响,是几个恶汉被打落到水里去了。任天凝连忙安顿好那孩子,起身跃向那艘停在水路中央的大船。
景煜非手持一根竹篙,挺着腰板,威风凛凛地站在船上,长长的胡子和破旧的衣袍随风飘舞,恶汉们都躲在船舱里,不敢出来。
任天凝到了船上,就见到这样一幅情景,那些恶汉拼命扭着身子往船舱里挤,而景煜非用竹篙狠狠地打他们露在外头的屁股。
“看来,我错过了一场好戏啊!”任天凝晃悠到他身边,说道。那些恶汉显然是被他打怕了,一个个捂着屁股哭爹喊娘。
“带头的,我杀了。”景煜非却没了平时的吊儿郎当,有些郑重地回道。
“杀得好啊,这些人渣该死。”任天凝轻描淡写地说道,“可惜,杀不尽。”
“感觉还不坏。”景煜非很平静,目中却露着凶光,打了那些恶汉一顿,便收回手,任他们躲在船舱里。任天凝隐隐觉得他看起来有了白马将军的威严,不声不响,却能震慑住一般的人。
景煜非用暹罗话和那些恶汉交涉了一会儿,直到那些恶汉答应他自去官府领罪,他才同意放他们一马。那些恶汉从船舱里钻出来,一个个发着抖排成一排站在景煜非跟前,景煜非一个个看过去,眼神漠然,笑得有些冷:“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当年我在马上征战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偷鸡摸狗,告诉你们,这里有我罩着,谁也不许来捣乱,乖乖去官府吃顿牢饭,出来后好好做人吧!”
恶汉们点头哈腰地开船走了,任天凝和景煜非也回到了小船上。
“你刚刚看起来很凶!”任天凝说,“这样有用麽?他们虽然怕你,但是你总不能一直呆在这儿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样子他们很可能会再犯,只要逮着机会。”
“我觉得,他们会把遭过的罪算在那些无辜的船商身上,如此一来,我们出手只能算是逞一时之能,等他们出狱,那些船商又会成为受害者,说不定更加倒霉。”
“打是打不怕的,这里的官府没什么用处,你我也只能救一时之急。”
“嗯,那你有什么打算?”任天凝看着他。
“能怎么样,就这么办呗!先吓住他们!”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这里可不归你管啊!”任天凝急忙说,“还有一个更大的真正属于你的国家等着你去救赎呢!你为什么要把精力浪费在这个异国的土地上……”
“有没有人说过,”景煜非撑着竹篙,打断她,“你很啰嗦!”
☆、危机重重
第三十二章危机重重
小城西街某处,一个黑衣少女站在墙根的阴影里纳凉。她看了看高悬在城市上空的日头,倚靠在墙上,微微叹了口气,那个叫景煜非的家伙真是不开窍,她已经等了整整七天了,每天就陪着那人四处玩闹,不是赌钱打架,就是游水喝酒,当然,偶尔也会去教那些庙里的孤儿一些防身术。
景煜非从阁楼上慢吞吞地走下来,果然,就见熟悉的黑影一闪,那少女又像粘人的虫子一样粘了上来。这些天,城里认识他的那些居民都在私底下传着,说有女人倒追上门,说他艳福不浅,连庙里的僧人都试探着问他,是不是打算成家立业了。景煜非望天,左眼皮忽然突突地跳了两下。
不好,今天必有灾祸!
“这地方,也亏你住了这么久。”任天凝上前说道,“又闷又热,房子又破。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景煜非无奈地摊开手说:“没钱的麽,不然也住好房子了。不如你给点钱我花花?”
“你是那种会接受别人施舍的人麽?八殿下?”任天凝怀疑道。
“好了,就你大道理多。别叫我殿下!”景煜非转过身,朝东大街走去。
“那,景煜非?”任天凝跟在身后,看到他闹别扭,不由得心情大好。景煜非回头瞪了她一眼,说:“更不许叫那个名字!”
“咦?”任天凝作出疑惑的样子,“我听说你的名字是莲妃给你取的,你不会数典忘祖了吧?连自己娘亲取的名字都不用。”
“你知道什么,旁听途说的东西也信。我讨厌那个名字,明白麽?”景煜非停下步子,回过头嚷道。
任天凝跟在他身旁,试探道:“你是不是对皇上有什么误解,他一直以你为荣啊,这次任务,就是他亲自找我来的!”
景煜非瞥了她一眼,忽然就说:“这么多年了,他就没什么想要对我解释的?”
任天凝微微愣住了。果然如此,景煜非一看就明白了,大笑了几声,说:“江山社稷,江山社稷,不过都是那人的借口啊,他自私,你也自私,我们都免不了,凭什么我要活在他犯的过错里,替他守江山?哼!”
“你……”任天凝听得糊里糊涂,“你不要这么悲切,这当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你以为我伤心了?”景煜非说,“这么多年,我早就看透了,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只是个臣子,该做的我都做了,不该做的我不会去做,所以,我选择离开,懂麽?这不是逃避,是我选择了一条可以活下去的路而已。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会懂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任天凝有些不服气,说:“都是你们皇家的私密麽!所以我不知道。其实,我带你回去不是为了你父亲,而是为了你自己。你不记得当年在战场上厮杀的热血和荣耀了吗?既然要选择一条活下去的路,为什么不能通融一点,勇敢地面对,活出自己的风采呢?”
“……”景煜非无语,抬脚往前走去,嘴里嘀咕着:“你这个小姑娘,还真是固执!”
“等等我呀!”任天凝皱皱眉,跟了上去,一番道理讲下来,这景煜非一点反应都没有,让人很是无力。
两人走到东街的一条巷子里,到了一处转角的地方,任天凝忽然觉得不远处有杀气传来,前头的景煜非心有灵犀地回头朝她使了个眼色,她上前护住景煜非,站到墙根边,眯起眼四处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就听得风声簌簌,一支长长的羽箭从不远处的屋檐上飞了过来,任天凝眼尖,一把拉住景煜非避到安全之处,那支箭还没射到眼前,又一支箭朝景煜非所在的角落里射过来,速度之快,劲道之大,让两人心下不约而同地惊叹了一下。
任天凝一个侧身,将身后的景煜非推到旁边,自己伸手弹出一枚石子,打在后面那支箭上。那两支箭一前一后地插入了石板墙里,箭尾还在轻轻地抖动着,
“好强的力道!”景煜非看了看,蹙起眉头。
“别大意,那刺客还在呢!”任天凝提醒他。
不远处的屋檐上倒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地,从那个角度看过来,她和景煜非所在的墙角正好是一处死角,两个人要避开还真是很不容易!
射箭的男子站起身,弯弓搭箭,又发一箭,任天凝听着箭来的风声,她看到了那个方向的屋檐上,明显有个黑色的身影,她一边拉着景煜非躲箭,一边飞刀出手,笔直地朝着那黑影射去。
那男子从容地躲开了迎面飞速而来的飞刀,一边笑道:“任小姐的飞刀名不虚传,在下受教了!”
“是神箭手百里雕!”任天凝对景煜非说,“他的箭术超群,所幸没有连发五箭,不然,我们可躲不过去!”
“连发五箭?”景煜非有些疑惑,“真有那般神力?这种箭就连军队里也少有,弓箭手用的都比它短一些。”
任天凝回头无奈道:“百里雕很久以前就成名了,没道理你不知道吧?”
“那时,他还是个孩子!”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任天凝心中一凛,抬眼望去,那百里雕所在的屋檐上,还是他一个人,但旁边一间屋子的屋檐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乌发红裙的女子,那紧身衣裙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了出来,迎风而立,犹如一朵亮眼的美人蕉。
任天凝稍稍歪了歪脑袋,盯着前方,绿瞳中闪烁着一丝久违的战意,唇边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哟,任小姐动真格了,不过你今天可不是我的对手,雕,交给你了!”那女子大声说道。
红影一闪,就见那女子飘到眼前,手里的细白色软鞭像长蛇一样游动,带着浓烈的杀气。任天凝暗赞,好轻功!
这两人都不是好对付的,任天凝对身旁的景煜非说了句“小心”,就打算拔剑迎战。
“任小姐小心了!”那百里雕站着不动,又一箭射过来,任天凝只好侧开身子,迅速回避,这样一来,就离开了身旁的景煜非,给那红裙女子制造了进攻的空隙。
任天凝立时明白了,这两人正在一远一近地配合,这样下去,吃亏的可是她和景煜非!可是,双拳难敌四腿,她怎么同时对付两个人呢?
近处的景煜非忽然说道:“你杵在那儿做甚么?我可不想跟女人交手!”
任天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