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唯泽挚-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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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武将!月凄美暗道,嘴角的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冷冷的嘲讽着“将军?你的官位还不及爹爹,有什么好炫耀的?”
“你说什么?”沐非有些生气,居然被这个“不受宠”的妃子嘲讽了,他掩面何存?雄威何在?
“在武将里面,你的位置很高吗?”月凄美有些不耐烦。
这么容易生气,真不知道这货是怎么爬到如今的地位,居然还好意思耀武扬威。
沐非再次变得愤怒,因为她的语气,那么的不屑。“当朝第二武将,如何?”
“第二武将而已,就说你不如我爹嘛!”月凄美冷笑。
“你爹?”沐非不解,第一武将是月廉,他女儿可是当今皇后,眼前这个不受宠的妃子怎么会也是他的女儿。
见他愚笨到这种程度,月凄美真的不好再说些什么。她抬起头,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他很壮实,一张脸不是很好看。用月凄美的话来说,就是青春在他身上流逝,留下一脸的痕迹。
那一脸的痘痘让人生不出好感,再加上眼里的骄傲自大,更是让她厌烦。真不知道他骄傲些什么?
“蓝…蓝色的眼睛?”沐非惊愕的指着月凄美的双眼,再说不出一句话。
脑海里突然忆起,好像当今皇后就是蓝眸。
思及此处,他惶恐的跪下“参加皇后娘娘。”
心里抽死自己的心都有,他怎么就突然忘了,新皇刚登基,哪有什么妃嫔。亏他刚才还得意的炫耀,竟然还诅咒她不受宠…
双眼一闭,他甚至能看到前路坎坷,自己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月凄美不说话,他就只能跪着。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劈里啪啦一阵响,脸色越来越白。
“平身…”月凄美淡淡的说。
声音里不可掩饰的贵气让沐非连想死的心都有,他怎么这么有眼无珠啊!
“皇上于御书房召集了一些大臣,应该有你,你去吧!”月凄美吩咐,她可不想再见到这人了。不过…他这种人都是第二武将了,小武的位置一定要比他高。
沐非苦着脸离开,听说这皇后很受宠…前途黯淡无光啊!
“傻叉!”待他走远以后团子忍不住开口,其实它早就想说了,可惜无良的主子不让…
月凄美掩唇轻笑,它的确很聪明,这样骂人的话都学会了…
——
御书房里气氛冷凝,里面的臣子皆是一头冷汗。当今圣上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却心生惧意,比先皇还要让人畏惧。
一个长相妖媚如斯的男子,竟然有这样阴冷的眼神…太恐怖了!
滴漏正不疾不徐的滴水,沉闷的声音如催命的鼓点,一点一点敲击他们灵魂深处。
“今日朕翻看奏折,很多卿家都有年迈想要辞官回归山林之意?”轩辕泽不咸不淡的说,听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那些递了奏折的臣子们心里一虚,跪地道“微臣如今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望圣上成全。”
“朕也觉得应当成全。”轩辕泽附和说。
怎么会这样?那些大臣心里一慌。所谓辞官只是装模作样的演戏而已,新皇登基,难免年少气盛,他们只想挫挫他的锐气。
按照以往的经验,轩辕泽应该是屈尊挽留,然后他们“勉强”接受。但现在的情况和以往相比,有些出入…而且出入还不小。
“不过朕认为,众爱卿如果同时辞官,会不会不太好?”轩辕泽笑问,眼睛像是幽暗的深渊。
“皇上所言极是…”这些大臣忙点头称是,完全失了主见。
笑意加深,轩辕泽眉毛微蹙,似在认真思考。跪地的臣子们心里没有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如…每日回去几个?”轩辕泽拉长声音问。
这下这些大臣无话可说了,请辞是他们提出了,总不能让他们拒绝轩辕泽的“好主意”吧!但如果让他们同意,那就不得不离开帝京了。
在一旁看戏的雍亲王站出来,沉稳的说“皇上,臣以为不可,诸位大臣皆是我轩辕的栋梁,若是他们都辞官了,恐怕会扰乱民心。”
轩辕泽赞同的点头,大臣们缓缓舒了口气。
他复开口说“可是皇叔,这些爱卿都觉得自己年迈了,朕如果不允,未免显得不近人情?”表情颇为为难。
此时此刻,一些请辞的大臣很想剁了自己的手,让它些那本奏折!另一些则是愤怒的拂袖外加无奈的摇头,当今圣上竟这般自以为是…让他们如何是好啊!
“那就先这样吧!明日可以离开帝京的卿家有…”轩辕泽不容他们反对的念出了三个名字,他们皆是一些中饱私囊的人,此次请辞只是作秀,哪里想到自己真的就被辞了,欲哭无泪。
——
深夜,御书房内的蜡烛尚未熄灭,里面只剩两人。
男子坐在龙椅上,脸上阴晴不定,深邃的眼睛晦暗。
在他面前的案桌上躺着一个信封,火漆完好,信封还没被人拆开过。
“谁让你弄这些的?”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发出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冰冷无情。
堂下青衣男子单膝跪地,头垂得很低,在那人的压迫下说不出一句话。
“是不是我平日里对你们太放纵了?”轩辕泽眼神骤凝,化为一束利箭射向星护法。
“属下不敢!”星护法果断的说,丝毫没有犯错的自觉。
左手抬起,空气似被拉扯,气劲袭向星护法。
一声闷响,他向后倒地坐下,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液,腥味弥散开来,就像轩辕泽此刻心中的阴郁。
烛光下的鲜血被他用袖子擦尽,他捂着胸口再次跪下。
深邃的眼睛陡然一黯,轩辕泽大手一挥道“刚才只是小惩,若敢再犯,你便不要再来见我。”
“是!”星护法退出去。
冷凝的空气在他周身结成冰,一张妖冶的忽然模糊,怎么都不能窥其真容。
跳跃的烛光在他脸上留下剪影,修长的手指捻起信封。
手向烛火处移动,信封的一角靠近烛火,映出一片橙黄。
☆、第七章:心意
惠帝元年,帝允三位大臣辞官养老,三人与家小出帝京后遇山贼洗劫,两死一伤。
——(语出自《轩辕野史》)
金碧辉煌的正殿华美十足,袅袅香烟在屋子里婆娑起舞。
月凄美坐在高位的椅子上,看着堂下的人,清秀的小脸上流露出一丝悲戚。
“既然在这里,你就免礼吧!”她淡声说。
虽然她厌恶月廉的趋炎附势,憎恨他的无情,但若是真的要看月廉给她下跪,她还真看不下去。
原本准备下跪行礼的月廉惶恐的站起来,今天突然有公公说皇后宣他入宫,这个女儿他算不上了解,但他清楚的是,他有多畏惧她,她就有多讨厌他。
“娘娘,您…”他惴惴不安的问。
月凄美不加掩饰的冷笑,娘,这就是你爱过一生的男子…在天之灵的你看到这一幕,可否心生悔意?
“用什么敬语?还是以平常的态度待我就好。”月凄美很随意的说,“赐坐…”
“是…”月廉点头哈腰道,脸上表情有些僵硬,平常他对待月凄美的态度…他怎么敢再对当今皇后不闻不问?
坐在椅子上,月廉更加不安,整个人坐如针毡。
细腻的指尖拿着一粒瓜子,喂到案桌上的团子嘴里,月凄美垂首看着团子道“月将军已经不再年轻,可否想过归家养老?”
这句话如平地起惊雷,吓得月廉心里一颤,最近那几个官员在回乡路上遭人打劫杀死的事已经闹得满朝风雨,哪里还有人敢提及辞官回乡之事…
月凄美这么说,莫不是想要借那些山贼之手,把他杀死?月廉不安的揣测,偷偷瞟了一眼堂上的月凄美,只见她嘴角带笑的逗鸟,眼里并无杀意。
斜视他一眼,他的心思便被她看的透彻。月凄美无声苦笑,什么时候她成了那种会弑父杀亲之人?
“别瞎想,我只是想让你把护国大将军的位置让给别人。你的那条命…我没兴趣。”月凄美嘲讽。
其实她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以前看过很多书,后宫与朝堂看似无关,实则二者相辅相成。
她担心月廉会变得嚣张跋扈,生出什么不轨的心思,她不想让轩辕泽为难。
“让给别人?”月廉一听不要自己的老命,便放心不少,而后又惊声问“让给谁?”
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想他月廉受了多少罪,才爬到如今的地位,现在却让他把位置拱手让人,他有些不好受,但也只能忍气吞声。
毕竟,比起官位,老命要紧。
“不是给别人,我认的弟弟,也算你的义子…反正你也没儿子。”月凄美说,最后一句是故意加上去的。
没儿子…这三个字深深的打击到了月廉,一脸的横肉抽动不止。
“可是…”月廉有些为难,他若是出京遇到那伙山贼怎么办?
月凄美睇了他一眼,戏谑的嘲讽“怕什么?你不是当朝第一武将吗?若是遇到了,便把他们剿灭,也算是功德一件。你做过那么多亏心事,积点阴德也好…”
又是一个打击,月廉瞠目结舌的看着堂上那个清丽华贵的女子,嘴角的笑容那么恬淡,说出来的话却是这样打击人…
突然发现,他似乎从来都不懂这个女儿。幼时的她被他当做是妖孽,唯恐避之不及;毁容后的她安静平凡,他也根本都不会关心她。
但一切都变了,自他从百毒谷回来以后,什么都变了。那个安静的女儿居然会打他的小妾,那个平凡的女儿一跃成为皇后…如今还能面带微笑的打击嘲讽他…
“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去吧…”月凄美吩咐说,微蹙的眉毛表现出她的不耐烦。
月廉又是无奈,明明他是被宣来的,怎么她还不耐烦了?
“是,微臣告退…”掩去面上的不适,月廉走出椒房殿。
“娘娘,慕容丞相求见。”一个长相普通的小太监走进来通报道。
月凄美看着他,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偏头疑惑的望着若尘,后者了然一笑,附在她耳边说“这是小峰子,你那日说要让他辅佐我的…”
恍悟点点头,再看小峰子的眼神带着些歉意,她居然就这么把人家给忘了…
“让他进来吧!你们先出去。”月凄美吩咐道。
“是!”二人齐声说。
沉稳的脚步声愈来愈清晰,她知道他已经来了。
慕容风走进正殿,偌大的正殿里只有她一人坐在高位,周身白烟笼罩。
这是自回来以后他们第一次见面,封后典礼那天他没有去,小武也没有去。
“怎么想着过来看我?”月凄美轻笑问道。
她起身,迤逦的长裙极地,娇小的身形在这气派的正殿的反衬下更加孤寂。
亲手倒了一杯茶,浅绿色的热茶在杯中冒着热气,几片茶叶在水面漂浮打转,上下沉浮。
两只玉手执杯,粉中透白的指尖和杯身蓝色的花纹形成对比,却也看得很顺眼。
慕容风浅笑着接过杯子,苍白的指尖带着难以想象的炙热,触碰到月凄美的玉指,她本能的缩手。
茶杯落地,碧色的茶水溅到二人衣服的下摆,留下碧色的茶渍。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月凄美有些措手不及,她抱歉的冲慕容风笑了笑,然后蹲下身去捡碎片。
其实这些东西是不需要她来收拾的,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慕容风的笑靥。只能做些事,使气氛不要太尴尬。
没想到他这样病态的人竟有这样灼人的体温,不自觉想起那次在将都城他们亲吻,他的唇也是这样炙热…
心里一慌,手下的动作也有些慌乱,陶瓷碴刺到指尖,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淌出。
原本静观的慕容风忙把她牵起来,有些紧张的看着她的手心,赤色的血液给他的眼睛蒙上一层异样的色彩。月凄美不自在的缩手,但还是被他抓得死死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慕容风指责,温柔的嗓音里带着些关切。
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块锦帕,为她把鲜血擦干,又收起锦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