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唯泽挚-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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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阁要杀的人居然被人抢先一步,这种情况就像是月怜要偷的东西被人偷走了那样讨厌。实在是让身为四大护法之一的他心里不好受,太没面子了!
向来性格粗犷的男子竟出现小女儿般忸怩的神色,声音轻微道“属下到那里时,他的侍卫们全都倒在泥水中,不省人事。他则跪倒在亭子里,脖子被人拧断。”
房内一片静溢,沉重的呼吸声变得多余,轩辕泽却还是那副睥睨天下的姿态。
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皮肤光洁如同刚出生的婴儿,唇红齿白尽显阴柔之美。只是那凤眼幽光闪烁,薄唇紧抿,让人心生畏惧。
在日护法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又缓缓相问“你是怎么做的?”
日护法长舒一口气,认真回答道“属下命人把他们的尸体移到境外,数日以后就会有消息传入月焰国,说月太子被恶匪劫财索命。”
轩辕泽不作评价,只是习惯性的用手指敲击椅子的扶手。凤眼向上一挑,妩媚的流光四溢,生出光辉万丈,貌似随意的说“月焰国国主向朕索要尸体,如何为之?”
“回皇上话,恶匪早已将月太子一行人的尸体付之一炬。”
“嗯…那过些日子朕便封你为大将军,剿匪去吧。”
“是!”日护法蔻首道。
一个恍神间,似有清风拂面。日护法回过神来,原来是轩辕泽龙袍的衣角擦过他的脸。那布料柔软轻薄,触感冰凉,摸起来很是舒适。
轩辕泽的脚步有些急促,走到门口时似想起来什么,遂回头道“在她醒来以前,我要知道这次事情的缘由,以后让辰做她的暗卫,她所做的事都不用回报给我。”
“是!”日护法又应道,轩辕泽再抬足时,步伐和往常无异。
走回到月凄美的闺房,雨势相当的大,半空中黑云压城,天雷滚滚。
房檐外的黄土地被雨水冲刷洗涤,泥浆像蚯蚓一样,看起来有些恶心。枝叶茂盛的大树在狂风的吹动下摇晃,声势浩大。
黄鹏心怀疑惑的看着前面男子苍凉的背影,为什么他觉得皇上走得慢了些?
太医们都在门外守着不敢离开,神色焦灼的围成一圈讨论。一看到轩辕泽来了,各自散开跪拜。
“她情况如何?”轩辕泽神情冷淡,好像说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凤目深邃,将浓浓的担忧掩去。
几个太医互相对视,犹豫着该不该说。听皇上这语气,似乎对皇后娘娘的事并不上心,但他刚才临走以前说的那句话还在耳侧回响,冷意尤在。
“回皇上话,娘娘凤体已无大恙,只是…失血过多,需要调养数月。”一个头发花白的太医捋捋胡子说。
轩辕泽点了一下头,放眼看向房内,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那朕的小公主呢?”
此话一出,太医们都不敢接话。轩辕泽目光流转,落到众太医身上,如针刺骨。他面无表情,不怒自威的模样更加吓人。
“张太医,你告诉朕。”轩辕泽凝视着跪在最角落的鬼医说。
别人或许对他不了解,但跟随他多年的鬼医却明白,他,生气了!
鬼医匍匐在地,斟酌着说“那刺入娘娘腹中的匕首上涂有附子粉…而且娘娘当时落水,身体着凉…”
剩下的话,不言而喻。一听到“附子粉”这三个字,轩辕泽的眼睛就黯了一层。生在宫闱的他对这种东西熟悉得很。
自古以来,后宫里死于这东西的皇嗣不计其数。宫妃们也似乎对这种能美白,能毒害胎儿的东西情有独钟。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敢用这东西来伤害他的皇儿,伤害月凄美…
他一言不发,周身空气的流动变得缓慢,墨色的头发随风狂狷起舞。
良久,推门而入。
若尘守在床边,两只手揉搓着月凄美的右手。因为在水中浸泡的时间比较久,她白皙的手被泡肿了。
玉手冰凉得没有温度,像是早已香消玉殒。
“她好些了吗?”
若尘回头瞪他一眼,仇视之意不加掩饰。“小姐身子如何,皇上真的在意吗?”刚才在听了太医的话以后,若尘就忍不住落泪,此时声音早已沙哑。
轩辕泽斜视着她,然后走到她身边,也不知他做了什么,若尘被震开。
“无论朕是不是在意,她都不会在意。而且朕是否在意,也不需要告诉你。”
目光在月凄美苍白的脸上流连,伤痛划过眼睄,一时间,万种风情。
那一抹伤痛来得快,去得也快,若尘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修长的手指捻起被角为她掖好,轩辕泽头也不回的问“说,你家小姐为朕放弃了些什么?”
若尘错愣的看着他,此时此刻,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是口不择言了。
她惭愧的低下头,言语支支吾吾。“小姐一向渴望自由,为了您,她心甘情愿的进入这宫中…”
凤眼一眯,轩辕泽紧盯着若尘,又问“嫁给朕不代表爱朕,她可以在朕和风之间选择风,说明朕并非那么重要。”
那夜她坚定的眼神,让他震撼;那夜她肯定的选择,让他失望;那夜她…让他心痛。
他,轩辕泽,何时被人这样轻视?他的爱,何时被人这样糟蹋?
如果她爱的是风,又为什么答应和他在一起;如果她爱的是他,又为什么要和那些人纠缠不清…
“皇上,您误会了!”若尘猛地抬头,“我亲耳听到小姐说,她选择救慕容公子是因为偿还欠慕容公子的一切,也是为了…死也要和您在一起…”
房间陷入诡异的静溢之中,香炉中飘出婆娑轻烟,让人有几分迷醉。
诧异、喜悦、难以置信…各种神色在轩辕泽脸上陈杂,妖冶的俊脸更加迷人。
死也要和自己在一起…这真的是从她口中说出的话?
这一刻他心中的欢喜难以言喻,比登基时更甚。
疼惜的抚上她苍白的脸颊,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匕首上有毒药,为什么她没有事?”轩辕泽问,凤目中幽光一闪。
“这个…”若尘不自然的敛目,眼珠不安的左右转动,“小姐曾经和月怜姑娘同住过一些时日,可能…是月怜姑娘给小姐吃过什么药吧!”
轩辕泽目光如炬,似要将若尘就此焚烧。
若尘面色惨白如纸,冷汗涔涔。是她说错话了吗?这种话月凄美早就教过她,现在说出来应该不会引起他的怀疑,但他的眼神似乎早已将她看穿。
就在若尘以为事情已经暴露的时候,轩辕泽大手一挥,低沉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压抑“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若尘犹豫的看了躺在床上的月凄美一眼,然后走出这个房间。
空中飘零的雨点随风闯入,打在轩辕泽脸上,眼角似有一片湿润。
☆、第四十章:剿匪
男子的大手抚上女子苍白的脸颊,动作分外轻柔,凤目中柔情似水,让人情不自禁的沉沦于那微波荡漾之中。
狭长的丹凤眼不再如黑洞一般深邃,凤眼明亮,眼底的流光恰似天边陨落的星辰。
“你可是在怪我冤枉了你,所以不愿醒来?”轩辕泽轻声道,尾音颤动,仿佛带着极大的恐惧。
月凄美依旧双目紧闭,没有半点即将醒来的迹象。
大手一路向下移动,停留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轩辕泽眸光一闪,浓黑的眼睛看起来像破碎的琉璃,当真是,伤心惨目,有如是耶。
凉风瑟瑟,吹得一室清明,摇曳的烛火好像随时都会不堪重负的熄灭。窗纸上倒映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只是这人影此刻看来分外孤寂。
黄鹏不安的在窗外踱步,时不时的看向窗户,看到那人影纹丝不动,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
已经到了后半夜,雨势渐小,飘零的雨丝还是在廊道上留下些许痕迹。
黄鹏第两百四十二次看像窗户,然后叹息一声。皇上,还没睡下。
几番犹豫,他还是担忧的说“皇上,时辰不早了,您也该歇息了。”
许是他的担忧太真实,窗纸上那斑驳的人影似有一僵,房内传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你下去歇息吧,朕自有分寸。”
虽然语气还是冰冷的,却又带了些许温情,使得黄鹏眼眶一热。
就在黄鹏踌躇不定的时候,远远有一个小公公跑来。身为总管的黄鹏一眼就看出这人是李太后身边的,心,没来由的一沉。
果然,来人在寝宫门口停下,恭敬的说“皇上,太后娘娘邀您去栖凤殿一叙。”
窗纸上的人影没有动作,要不是他不久以前还有开口说话,旁人都快要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时辰不早了,母后还是早些歇息的好,改日朕再去给母后请安。”
只见那影子一动,可以看出是轩辕泽起身,他走到烛台旁边挑动棉线,房内原本昏暗的烛光大盛。
“这…”小公公面露难色。
黄鹏蹙眉,猛的给这人使眼色。小公公苦着脸问“黄总管,您的眼睛不舒服?”
白眼一翻,黄鹏很是疑惑,这人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朕的话不想说第二遍。”那影子又回到最初的位置,声音更加冰冷,听不出半点情绪。
小公公几番犹豫,最终选择屁颠屁颠的跑回去。
这一夜,星月黯淡无光;这一夜,椒房殿内灯火妖娆;这一夜,窗纸上人影苍凉…
夏日的清晨天亮得比较早,天空已经放晴。
一帮宫人在寝宫门口候着,宫人们手上端着托盘,皆是洗漱用具和上朝时需要穿的衣物。黄鹏则走进去。
房内的布置简洁,一扇屏风堪堪挡住他的视线,他只能透过这气势磅礴的山水看到单薄的背影。
不知为何,看着这背影,他只觉得皇上苍老了许多,也减去了许多的锋芒。看着看着,不免觉得眼睛酸涩。
他敛目道“皇上,早朝的时辰快到了。”
轩辕泽回头,深邃的眼睛又如往常一样黝黑,甚至比往常还要黑得多。与其对视,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今日朕就不去上朝了,你把奏折都拿到这里,朕就在这里批阅。”
黄鹏心里一惊,错愣的看着轩辕泽,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恐怖的话。不能怪他表现得这样异常,自登基以来,皇上鲜少罢朝,怎么…
轩辕泽的表情却是淡淡的,他回头看一眼那沉睡的容颜,耳边忆起她曾说过的一句话“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她说这话时面如桃花,眼带秋波,真真是迷人的狠。
——
十几日以后,大街上流言满天,皆是有关皇宫的辛辣秘事。
“你知道吗?皇上已经很多天没有上朝了。”一个中年男子“轻声”对旁边的人说。
八卦的存在永远是伟大的,周边的人不自觉的围过来,皆是一副兴致勃勃的表情。
“我二姨的邻居的姑妈的儿子的同窗的弟子告诉我,皇上这些日子每天呆在皇后的寝宫,连房门都不出,而且呀,皇后…”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很适时的断句,得意的看了看周围人那求知若渴的表情,猥琐的一笑继续道“皇后啊!连床都下不了了…”
以中年男子为中心,旁边的人都哄笑起来,脸色皆是带着*邪的光芒。
“咔哧”一声响起,湮没在众人的笑声之下。
“可是我听说皇上有让一个妃子到皇后的寝宫呢!”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人说。
众人把脸转到这边,跟着揣测说“会不会…?嘿嘿…”
“切,那妃子姓王,是月焰国送来的,而且啊,出了皇后寝宫就被打入冷宫…”中年男子及时插嘴。
“看来,还是皇后…”
话音未落,一个酒壶从旁边砸过来,酒壶应声而破,醇香的酒液溅出,打湿众人的衣衫。
众人偏头向酒壶过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稚嫩的少年正满眼迷离的看着前方,桌上是凌乱摆布的酒壶,还有一双被折断的筷子。
他随手拿起一个酒壶,嘴里还在呢喃着些什么。隐约可以听见“侮辱…”、“该死…”之类的话。
众人正准备撸袖子上前揍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