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月远楚似星-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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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我在吃醋?!
饭桌上,付远不停的替那个叫汀雨的女子夹着菜,关怀备至:“汀雨,你伤刚好些,得多多补充营养。”
汀雨看我一眼,对我笑笑,也回了一箸菜给付远道:“谢谢,远大哥,你也是!”
还让不让人活了?吃不下去了!我重重的将饭碗往桌上一扔,站起来就跑。
今天是腊月二十四,小年呢,我该去哪里?漫无目的走在山路上,屡屡回头也未看到追出来的付远,心里再一次的冰凉:他不是远,怎么会在意?
他说的“给你他曾给过你的一切,小到你爱吃的菜,难到你想要的爱”全都是屁话!现在我爱吃的菜落在了那个叫汀雨的人的碗里,我要的爱也给了她。
她来到沁雪居才几天的时间,哼,付远,你给我走着瞧!恨恨的想着,一抬头,便见迎面走来几位拿着武器的武林中人。
“小姑娘,这山可叫西圣山?”一位披着赤红披风的三十左右女子问道。
我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他们极有可能就是上山来找那卷布帛或是找我的,可眼下想逃已然不及,最好的方法是先蒙混过去。
那女子看了我几眼道:“你可知道这山上住的何人?”
“一男一女一鹤!”我据实以告。
“那你是何人?”那女子身旁的独眼龙粗声粗气的问道,他的嘴巴好臭!我微微朝身后挪了挪。
那女子道:“阿龙,别吓着了小姑娘。嗯?小姑娘,你告诉我,你是谁?”
会告诉你才怪?告诉你之后,等你将我抓走么?我脑子里转了转,啊,有了!
“我是送外卖的!”
“外卖?”女子和独眼龙异口同声,他们身后跟着的几人也都面露诧异之色,糟了,我竟说出了这永晋国还没有词汇,怎么圆这个谎?
“啊,我知道。”从那女子身后蹦出来一个手拿玉笛的俊美少年,微笑着道。
女子看了他一眼道:“我就知道阿俊聪明!”
阿俊得了女子的称赞,越发得意的看了一眼阿龙道:“这外卖么?就是外面来家里的那个那个。”
阿龙不甚明了:“哪个哪个?阿俊你倒是说清楚点嘛。”
那红披风女子也问道:“阿俊,你说的那个是哪个?”
见他们正在为了“外卖”的问题而疑惑不已,我又往身后挪了挪,我的身后是一片断崖,崖很高,足有几十丈之高。我若掉了下去,他们一定不会追究。
再走得两步,脚下便踩空了,那几个人回过神来,早已不见了我的身影。
崖下不远处有一株小树,我落在小树之上,被弹进了对着小树的山洞里。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这棵小树和这个小山洞的,也许又是之前存在的记忆吧。
崖上的那几个人正骂骂咧咧,互相埋怨:“阿龙,都是你,偏要问人家是谁,你看,活生生的一条人命便这般香消玉陨了。”阿俊的声音,从方才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看来,定是互相拆台,想在红披风女人面前立功的人。
“你说谁香消玉陨?”凌厉的问话声,付远的声音传来。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出来寻我。只是若我真的落入崖下的深渊,你这点良心也就不管用了。我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叨在嘴里,哼起了歌,这崖上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被推下崖去与我“作伴”了。
当然这个心狠手辣的人可不是付远,而是那个黑衣女子。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但从她脸部不太自然的神态看来,她一定易容过,只是那双眼睛却似曾相识。她潜伏在沁雪居一定有她的目的,说她是好人?我不相信!
“就是那个送外卖的小姑娘呀”阿俊道。
“她若真的香消玉陨,你便得给她陪葬!”阴恻恻的声音不是汀雨又是谁?“快说,她去了哪里?”
听她的语气,竟然比远师兄还着急呢,只是她着急的不是我的命,而是我关系到的一个秘密吧?
远师兄已探头朝崖下看来,可他与汀雨之间的事情我颇为介意,也就不想探头出去告诉他我活着的事实。
崖下飘着一层白雾,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见白衣一闪,付远跳了下来。这个傻子,竟然做出了与远一样的举动来,可是心里却被满满的感动充盈。
他落在那棵小树上,可他比我重多了,小树承受不了他的重量,更无法将他弹进来,怎么办?
情急之中,我将腰带抽了出来,绕了个圈便朝他甩去,只这一点点的力,便足以让武功高强的付远借力跃到山洞中来。
他惊讶的看见我,将我一把揽进怀里:“若若,我真害怕,以为这一次便要彻底失去你了。”
我捂着他的嘴,轻笑了声道:“嘘!别让他们知道我们活着!”
付远抱着我,点了点头,目光在触及我不整的衣冠之时,不自然的收了目光,脸微红了红,索性将我抱紧了些。我想将他推开,可山洞确实太过狭小,我这一推,很可能将他推到崖下去。
“远大哥…”汀雨的呼唤,这次听起来倒是情真意切,不似在沁雪居时故意在我面前作秀那般的假。
汀雨哭道:“远大哥,这阵子你对我的好,汀雨会永生记住。你是汀雨这一生之中唯一对我好的人,是我没有那样的福气,无法陪你到老。幸好,你找到了自己的爱人……”
“远师兄,她在向你表白呢。”我戳了戳付远的脸,取笑道。
“若若还不知道在我心中的人是谁么?”付远低了头,轻轻的在我唇上点了点,我闭上眼,他的这个吻连气息都与远那么相似呢。
“我知道若若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如果若若愿意,就将我当成他吧。”一声长叹,无限凄凉,这句话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说了,说出这样的话来得有多大的勇气和爱呢。
我微垂了双目:“在我失去的记忆里一定曾经深深的爱过远师兄吧?”
“也许这就是师傅说的宿命吧。”他侧耳听了听崖上的动静,道:“他们都走了,我们出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的收藏,让我更加有动力的更文啦
☆、再次被弃
沁雪居是再呆不下去了,我和付远回沁雪居收了几样东西,便直奔碧孤山而去。
师伯看见付远将我带回碧孤山,脸色阴沉,当晚便听到他们师徒在房里声的争吵——
“为师不是与你说过么?你们不能在一起,决不能在一起!”
“对不起,师傅,可我是真的爱若若,你知道的,我们曾经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就算与她在一起真的会有什么危险,我也甘愿!”
“你这孽徒!你怎么就想不明白,你们在一起,将会引起永晋大动,永晋大动哇!噗……”一串血注喷在贴着窗花的窗纸上,付远束手无措:“师傅!师叔,师叔快来!”
师傅几步抢入房内,叫了一声:“师兄……”又对付远道:“远儿,你真的要当个不孝徒儿么?”
付远透过开着的门朝我看来,无奈的对师伯道:“师傅,我听你的,等过完春节便将她送回江家,从此,从此”他看着我,眼睛里都是绝望:“从此再不相见!”
我被付远的绝望感染,只觉得心里也浮上来一股极强的绝望与无力感,就像知道远遇到海啸穿越到沙漠受伤将死却无力救他时一样的无力感。
永晋大动与我何干?为何要让我们两个小辈付出我们的幸福?我想不透,事情似乎越来越奇怪,也许都是与那黄布上写的字有关吧。
师傅站在一棵刚刚吐出花骨朵的桃树下,朝我招了招手道:“颂儿,你已经十六了,应该好好的考虑一些事情了。”
我点了点头,也许他们说得都对,我该回到江家,从此与付远再不相见!
呵,再不相见!我仰头看天,远,我和你也是无法再见的,连眼前这个与你同名的人也无法再见了呢。
正月十六日,洛阳,其乐街,兴盛镖局
“江老哥,颂儿我给你送回来了!”大堂上,师傅一袭白衣对正抱着我的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道。
这位就是江玉兴,六七年之后相见并无太大的变化,他轻轻的放开我,对师傅笑道:“两年前颂儿丢镖之后便下落不明,老夫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谢谢你呀,大妹子。”
这兴盛镖局与“文湖双煞”的五年之约也不知解决得如何了?现在看来,定是兴盛镖局大获全胜,否则怎么可能仍然开着?
看着堂上聊得热络的两人,我无聊的步出大堂,付远随后也跟了出来。
前院里忙忙碌碌,几个彪形大汉正在装载着货物,看来不久又要出门走镖了。
站在院里,看着青绿得充满希望的几棵老树,我的心里却生出几许凄凉来。
“若若,我要回碧孤山了。”
“我知道!”
……
“我还是想去趟大漠。”
“大漠?”
“嗯——大漠!!”远在那里等我。
“很抱歉,答应你的不能做到了。”他指的是答应与我一起去大漠的事吧。
“没有关系……”我承认我们之间有过爱情,即便是回到了最原始的客客气气的师兄妹关系,我也相信我们之间是有过爱情的。
他没再说话,神色复杂。我的固执他其实早就见识过了。
半晌之后,他悠悠道:“一切都是宿命!”
师伯是个高人,看来付远也得了他的真传,连说出来的话都如此高深莫测。
“如果可以,若若还是尽量远离大漠的好,不管是从大漠来的人,还是从大漠来的物品,总之,远离大漠就是了。”
这句话他早在沁雪居的时候便对我说过了。
“师伯还说了些什么?”我动了动唇,对于这个能断人命运的大师,我还是有点佩服的。
“嗯,师傅还说——”
“说什么?”
“师傅说,我不能与你在一起!”
这句话我也是早就知道的,那日他与师伯的对话我听到了一些。
我点了点头,对他笑笑道:“远师兄,我们是师兄妹,永远的师兄妹!那个,我去看看师傅。”不愿再与他说下去,生怕自己会被他眼里的伤痛与绝望逼得痛哭出声。
“水明若,你是个坚强的孩子,远说过,无论在哪里,你都要开心的生活下去,你不能让他担心,不能让他在九泉之下无法心安!”对自己加完油,打完气,感觉自己好了些。
付远对我的好,付远抱住我时说的那些让人心痛的话,我又怎么能够忘记?既然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结束我们朦朦胧胧,乱七八糟的关系,做回最纯粹的师兄妹吧。
师傅也与江玉兴谈完正事,打算启程前往碧孤山。见我进来大堂,又殷殷叮嘱了一番,便与付远告辞离去。
我站在镖局门口,仿佛被人遗弃的孩子,无助的看着他们的身影越走越远,最终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我的江家大小姐的日子真正拉开了序幕,镖局里的生意一般一般,可我都不想过问。
江若素还是杳无音讯,已经十六年了,也许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吧?摘着眼前的这棵花,我无聊得快要闷死了。
回到镖局的当天,镖局便接了一单大买卖,镖局里的镖师全都走镖去了,江玉兴说他们也许得去个一年半载的,剩下我在这镖局里无聊的看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所幸这阵子小白常常飞到镖局的前院里与我共享午后时光,可这会儿它又不见了,还是无聊哇!
又摘下一瓣,扔了起来,在我眼前飘摇之后坠落在地。唉,无聊也就罢了,更要紧的是这半年之内我哪里都去不了,想要去大漠的想法也就始终无法成行。
可怜的花瓣在我的手心里飘零,消磨着时光,一点一点的逝去,恰在此时听得镖局门外一阵吵闹之声。
有热闹可瞧了!丢下那一棵光秃秃的花便朝门外跑去,有热闹可瞧总比一个人闷在镖局里强。
镖局正对着其乐街的中心,一出镖局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