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青-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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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君梦朝突然踢了踢苏烟,苏烟转头看她,微醺的眼神已经不太清晰,“你说人为什么要成亲?”
苏烟冲她傻乐一声:“成亲好啊!成了亲就可以天天晚上抱着美人儿睡觉了!谁还和你吹冷风喝冷酒啊!”说完还打了几个酒嗝。
君梦朝很认真地想了想,继续问:“可是一个人睡也可以啊。”
苏烟伸手一拍她的肩膀,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屁!自己睡多没意思。你想那些男儿家多软啊,抱起来一定很舒服!”
君梦朝突然想起今天抱着墨青的感觉,确实很软很舒服,和在军中比试时粗糙的女子们是有不同。
“那你怎么不成亲?”趁着这家伙醉酒得好好问问。
这个问题像是突然把苏烟难住一样,她把手指伸到嘴里歪头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一声:“是啊,为什么我不成亲呢?”
然后往后一仰就此不省人事。
君梦朝很嫌弃地瞪了苏烟一眼,然后抬头看月亮。
她突然间想起墨青那晚作的那首诗。明明是个大家的公子,却显得那般落寞,今天去他住的地方竟是连一般的下人也不如,想来从小在那太守府里就是受欺负的。
君梦朝突然有些心疼。她很诧异这种陌生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有点儿醉了。”她笑了笑,捧起一坛酒往嘴里灌,“美酒相伴,人生大乐!”
墨家大宅,一幢精美的阁楼里,墨长乐正在梳妆准备歇息。
一个侍儿走近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墨长乐握着银簪的手死死握住。
“那人竟然平安回来了?”
侍儿低头回禀:“奴才亲眼看见的。”
墨长乐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
侍儿赶忙跪下,身子微颤。
“罢了。”墨长乐揉了揉眉心,“服侍我更衣。”
侍儿连忙起身服侍墨长乐。墨长乐心中不快,墨青这个贱民居然和他坐了同一辆马车,要不是为了保持自己端庄大方的形象,怎么可能让他上来,这次只是为了给他一个教训,谁知他竟好命逃脱了,就是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等运气了。
阁楼里的灯很快熄灭了,整个墨府静悄悄的,只有偶尔细微的虫鸣在花园里低语。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作者有话要说:内容提要什么的懒得写,就重复写个章节
转眼便到了灯火节。
这灯火节是大晋传统的节日,这天家家上灯,男儿们也可以出门放花灯。皇帝还会命人在京城外放烟火,整个京城都可以瞧见绚丽的烟花。
子木早早地准备了灯火节需要的花灯。墨青这儿日子辛苦,不像前头的公子们有精致的绸缎做的栩栩如生的莲花灯,墨青和子木只是用了些粗陋的白纸扎成了灯样,涂上了红色的颜料而已。但这种过节的欢乐心情依旧没有收到影响。
天色刚暗,子木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墨青出了门。
街上是各色的花灯,街上的人手里也拿着形状各异的彩灯。
墨青和子木来到河边,刚想把手中的灯点亮放入河中,就听到旁边的石桥上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你们看,那不是那个贱民生的孩子吗?那丑的要死的莫不是花灯?”
墨青抬头一看,石桥上站着的可不就是方仕林家的公子方梅,身后挡着的是墨长乐和墨长喜兄弟。墨长乐面纱遮面看不清神色,墨长喜倒是跟着身边一众世家公子一道嘲弄他。
墨青低头自顾自地开始点灯,像是没听到一般。子木气呼呼地说:“公子!”
墨青淡然地说:“何必在意他们,我们自己放灯便是。”
刚用火石点着灯芯,突然一阵大风吹过,竟是吹断了芦苇做的灯架,整个灯面开始燃烧起来,桥上的人见了更是乐不可支,嘲笑的愈发大声。
墨青看着灯一点点烧尽,转身准备回去。子木拉着墨青的袖子:“公子,若是不放灯,不吉利的。”
墨青摇摇头:“不信则无,我们走吧。”
刚想走,一盏点亮的精致的兔子灯突然出现在面前。灯后的君梦朝笑道:“可是信则有。还是放灯吧。”
君梦朝的出现,周围一下子没了声响,所有人都盯着他们两个。
“拿着,愣着做什么?”君梦朝把灯塞到墨青手里,拉着他的另外一只手到了河边,“放灯啊。”
“哦。”墨青傻傻地随着君梦朝的指示放了灯。小巧可爱的兔子一下子就从墨青手里窜了出去,飘到了河中央,灯光一闪一闪的,霎时好看。
墨青像是看傻了,直勾勾地看着河中央的灯,竟是没注意到左手还被君梦朝拉着。
君梦朝仔细感受了下手中的触感,确实很软很暖和,但也有些细细的茧,像是长期握笔或是劳作形成的,摸起来却不粗糙反倒更加舒服。
石桥上的、街上的、河对岸的各家男儿们都死死盯着那双牵起的手,恨不得在墨青身上看出一个洞来。墨长乐更是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等到墨青意识过来,他心中大骇大囧想要抽出手来,没想到君梦朝力气太大硬是不让他逃脱。
“你,你放开!”墨青忍不住用了微重的语气。
君梦朝低笑了声:“不放。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墨青瞪她,她也不恼。
最后墨青无可奈何地小声说了句:“别在这儿行吗?”
“行。”君梦朝爽快地答应了,回头对呆若木鸡的子木说了句:“我带你家公子去逛逛,你先回去吧。”
说完就拉着墨青走了。
君梦朝走的很快,墨青要小跑着才能跟得上。他们穿过人群,在灯光和人声之间穿梭。
君梦朝后来想了想,既然自己非得成亲,何不找一个自己觉得舒服的。她想起苏烟的理论,觉着认识的男人里墨青是很柔软的,性子也好,今天拉着墨青的手也觉得温暖妥帖。她本就是一个喜欢随着自己心意来的性子,当下就决定了对墨青好。
终于停了下来,墨青已经有些微微喘气,双颊泛起些许红色,明亮的双眼里是潋滟的光彩,君梦朝愣是看呆了一时片刻。
“这是哪儿?”墨青瞧着四周没有人烟,只有眼前的河水在流淌。
君梦朝坐在河岸边的草地上,拍拍身边,墨青乖乖地坐下了。
“再等一会儿。”君梦朝故意卖关子。
墨青看着河水,听着远处喧嚣的人声,突然开口说:“楚王殿下,您为什么要对墨青这么好?”
君梦朝回头看他。墨青只是低着头随意摆弄着身前的青草:“殿下若是想寻乐子,自有大把的好男儿愿意,何必是墨青呢?”
“因为他们都没你好呗。”君梦朝随意地回了句,躺在草地上头枕着手臂。
墨青被这个回答一咽,随即又问:“周家的莲儿公子、我的亲弟长乐皆是陛下都赞许的好男子,墨青哪里比得上他们。”
君梦朝突然侧身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满是认真:“他们好不好我不知道,你何必自惭形秽呢?”
墨青无言。君梦朝起身指着河里:“看。”
河中突然飘来了一盏盏明亮的花灯,挤满了河道,原来这里是放花灯的河道下游,整个京城的花灯都会飘到这里来。灯光溢满了整条河,竟是比天上的银河还要更加绚丽。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随即一朵璀璨的金花开在了京城的夜空中,是郊外开始放烟火了。一声声,一阵阵,烟花在天上,灯花在水里,天上地下,一样的耀眼。
墨青看的痴了。
君梦朝送墨青回去的时候,他还沉浸在那种美的震撼里。君梦朝想起刚刚墨青像个孩子似的激动地拉住她的袖子,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到了墨府的大门,墨青才从那种兴奋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羞涩地冲君梦朝道谢然后快步进了门。
墨青进院门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意,可是刚一进门就看见满院子的人还有正中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子木,笑瞬间凝固在脸上。
“子木!”墨青惊惧地上前查探子木的伤势,子木的脸上肿起了高高的一块,一看就是被人打成这样的。
“哼!见到主父不拜见,果然是没有教养。”
墨青抬头,看见墨府的大夫郎严氏正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他。旁边站着的还有一脸淡漠的墨长乐、幸灾乐祸的墨长喜和几位小夫郎。
墨青忍着悲痛朝大夫郎跪下:“拜见父亲。不知子木做错了什么,父亲要这样责罚他?”
严氏冷哼一声:“我教训一个下人还用和你汇报吗?”
墨青听此也猜出是今晚君梦朝的事情让严氏不快了,当下冲着严氏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有血珠滴下:“父亲,子木做错事是我管教不当,墨青向您赔罪了。”
严氏看着墨青头上的血污,只是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墨青只得继续磕头,一声一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等到墨青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严氏终于开了口:“罢了,为了个下人不值得。”
“父亲说的是。”墨青低声说。
严氏突然笑了声:“青儿,你父亲去的早,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儿子养的。如今你也束发成年了,父亲为你寻了一桩好亲事。等过几天章府二娘送彩礼来,父亲就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说完也不管墨青的死活,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墨青忍着头上的伤和心里的痛,搀着子木进了屋。屋里的桌上还摆着一些做花灯的材料,墨青想起今晚发生的一切,感觉像是做了一个美梦又接了一个噩梦。
☆、第 7 章
过了几天,子木刚能下床就跑出去打听那章府二娘的事情。
“公子,那章府二娘听说已经打死过四个夫郎了。您要是嫁过去肯定会没命的!”子木想起刚刚打听到的消息哭得凄惨。
墨青正在刺绣的手一抖,一粒血珠冒了出来,额头上还缠着白色的纱布,脸上更是没有一点血色。
子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止住泪水说:“我去找楚王,她一定会帮公子的!”
“别去!”墨青突然喝到,“我们是什么身份,楚王又是何等身份?”
子木欲言又止:“可是……”
“你寻个由头离开墨府吧,我不能害了你。”
子木又开始哭,墨青的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
转眼里章府送彩礼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墨青的胃口越来越差,脸色也越来越黯淡。子木看在眼里,心里着急。可是严氏早早下了命令把他们二人关在这个小院里不让出去,他就是想去给君梦朝报信也没有办法。
眼看着第二天便是章府送彩礼的日子,看守的几位嬷嬷也松懈了,子木乘着不备逃了出去。
第二天,严氏知道这事也只是冷哼了声,叫几个家妇去寻了。
日上三竿,章府送礼的人终于到了。季总管照着严氏的吩咐早早开了大门等候。
章府的人是抬着两个大箱子来得,季总管看了不屑地撇撇嘴。就算是一般的人家求亲的时候也至少是六箱彩礼,章府这般小家子气,想必也只当要个奴才的规格来得。
季总管心里鄙夷,嘴上却不敢说半句,刚准备关门,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唉,别关别关。”
季总管回头一看,原来是京城里最有名的媒公顾媒公。
顾媒公走过来,一脸的笑意:“墨家大喜!”
季总管朝后看,十几个穿着富贵的家妇抬着箱子,几乎占满了墨府所在的街道,旁边的人家也都探头朝外瞧。
“顾媒公,你这是?”季总管有点儿疑惑。
顾媒公一甩手帕:“哎哟,我这可是替楚王求亲来了!”
季总管大惊,忙把府门大开,把人迎了进去。
等到墨文听到消息赶到大厅,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
左边是章府的五个下人,旁边放着两个陈旧的箱子,右边顾媒公坐着,身后是十几个家妇,旁边是十几个扎着红绸带的大箱子。
“季二,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