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嫁天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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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九殿下那里怎么办?”
司空兮无奈的笑了笑,随即看了看天色,现在回府上换衣服怕是来不及了,便朝着离水道:“你着人去府上告诉他一声,就说我会晚些回去。”然后又走到离水衣橱前:“借你一套衣服穿!”
司空兮来到约定地点的时候,沈离雪正微微侧着头看向街上的夜色。司空兮见他没注意便坐在了他的对面。
沈离雪回过头的时候便看到司空兮正笑意盈盈的望着他,他只觉得脸色有些发热,便咳了咳笑笑道:“兮兮最近好么?”
司空兮点了点头:“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沈离雪微微笑着:“怎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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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带她回来
司空兮笑了笑,复又疑惑的问道:“你怎会知道我在雾国?”
沈离雪手一顿,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苏将军找回失踪爱女苏离水,再加上……”
“再加上那日宁孤铮大闹婚礼,我自是知道你的身份的。”
司空兮了然的点了点头,又抬起头问道:“沈兄可是从夕国来?”沈离雪看向司空兮略带疑问的眼眸,轻轻点了点头。
司空兮神色瞬间黯淡下来:“夕国可是都知道大婚那件事情了?那我爹爹最近可还好?”
沈离雪今日去了苏离水处才知道,似乎这两人都不知道司空智的事情,后来他走在街上询问此事,众人也是一副闭口不提的模样,后来他才知道似乎是有谁下了封口令,众人都不敢议论此事。
他想也许是钟离九吧,但司空兮大婚之日又沦为侧妃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沈离雪凝着对面皱着眉头的司空兮,轻轻笑了笑,道:“司空右相很好,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
司空兮随即露出了满眼的笑意,两人便也不在谈论其他,只是品尝着面前的美味。
司空兮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她在沈离雪面前总是能袒露自己所有的本性,也许是因为他清澈的眼神还有坦诚的笑意吧!
——
钟离九回府后便看到岑倾站在门口等着他,他对她笑了笑,略带斥责道:“怎么在外面等着?”
岑倾顺势挽住他的手臂,看了看钟离九的神色,娇俏的笑着:“今日我要陪着殿下。”
钟离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低沉:“没事了,都过去那么久了。”岑倾握紧了钟离九的手:“是啊,都过去那么久了,杀害皇后的凶手也已经家破人亡,想必皇后定会泉下有知!”
钟离九永远都记得那个他刚满十岁的冬天。
那一年他的父皇派母后代表雾国前去夕国为即将大婚的夕文帝与玄墨墨主墨画送贺礼,这就算对一国之母来说也是莫大的荣耀,因为那代表皇帝的信任,因为她代表的是整个雾国。
但对于十岁的钟离九来说确实有一些难过的,因为还有不到一个月便是他的生辰了,母后明明答应过他今年要好好的为他过一次生辰,却不想最后竟然去了夕国。
容皇后临走时看着自己的儿子站在一边不言不语,便轻柔的笑着,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九儿不要难过,母后一定会赶回来陪你过生日的好不好?”
钟离九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看向面前绝色温柔的母亲,眼里绽出了大片的笑意,重重的点了点头。
容皇后又拍了拍他的额头,看向他身边的小姑娘:“九儿,母后不再的时候要照顾好清清知道吗?她可是女孩子哦!”
一边娇俏的小姑娘抿着唇看向钟离九,面色微红,钟离九却只是盯着容皇后再一次点了点头。
他却不知这一次的离别竟然是永别。半个月后当他听到容皇后被山贼误杀后,他骑着马不管不顾的冲到了夕国。
他永远记得那是在一个破庙里,为了保存证据,他心中最高贵温柔的女人正衣不蔽体的躺在那里。
他甩开拉着他的云清,一步一步想他的幕后走去。他听见自己的心在不住的狂跳,那声音似乎震耳欲聋。
太安静了,安静的他心慌。因为地上那个女子没有了呼吸!
他跪在女人的身边,睁大了眼睛,满屋子血腥的气味充斥着他的全身。
母后死了,母后死了!
幕后再也不会在他弹琴时告诉他那里弹错,再也不会用那双温暖的手温柔的为他拂去雨雪,也再也不会笑意慢慢的对他说:“九儿不要难过,母后一定会赶回来陪你过生日的好不好?”
他满眼猩红,抱着头跑到了一边,蹲下来不住的大声喘气:“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然后便由一双温暖的小手轻轻的抱住了他颤抖的身躯,他震惊的抬起头来,再看到是云清的那一刻,突然恢复了理智,他想起母后说要好好照顾她,然后他便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袍走向母后,轻轻的为母后穿上,抱起她坚定的看向压抑着哭声的云清:“我要报仇,我定会将凶手诛灭九族!”
他眼里的恨意吓到了哭泣的云清,她止住了哭声亦是坚定的拉住钟离九的手,眸中却是不符合年龄的阴狠:“殿下,我会帮你的!”
钟离九收回思绪,看向仍然拉着他的手的女子,笑意加大:“好,本殿看看清清都准备了什么?”说完又看向站在岑倾身旁的侍女:“去将后院的血桃酒取来。”
侍女应声答道,岑倾却在钟离九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唇角。
钟离九与岑倾刚刚落座,管家便走了上来,轻声在钟离九耳边道:“殿下,将军府的离水小姐来了,说要见你,现在正在大堂候着。”
岑倾看到钟离九皱起的眉,不解的看向管家。管家却只是低垂着目光,不看岑倾。
钟离九站了起来,看向岑倾:“清清,有客人来访,等本殿片刻!”
岑倾看了看没有喝下的酒,定了定神,乖巧的点了点头。
钟离九踏进大堂的时候,苏离水正坐在一边绕着头发,见钟离九走了过来,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热情,算起来这也是钟离九与司空兮大婚后,离水第一次见他。
离水没有给钟离九好脸色,只是象征性的行了行礼,声音僵硬:“九殿下!”
钟离九挑了挑眉,看着这个一直守护在司空兮身边的侍女,如今却已经是苏将军的女儿了。
“怎么不叫本殿姑爷了?”钟离九缓缓踱步到离水主位上坐了下来。
离水只是冷哼了一声,生气的说道:“离水的姑爷是不会在大婚上抛弃小姐,让小姐难堪的,九殿下又怎会是离水的姑爷,怕是离水高攀不起。”
钟离九听后眸光缩了缩,最后也只是笑笑:“那你是来找你的小姐来了?她在桃苑,以后若是来找她翻墙进来便是!”说完起身便要离开,却不料离水却是摇了摇头。
“小姐今日会晚些回来,她有些事情。”
钟离九顿住脚步,皱起了眉头看向一脸坦然的离水,沉声道:“什么事情?”
离水轻点自己的下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沈离雪公子来了,甚是想念小姐,他们便去吃饭了。”离水看着钟离九越来越暗沉的脸色,说的越发欢畅:“或许两人许久未见,晚上不回来了也说不定,所以殿下就不要担心了。虽然你也不一定会担心,但是小姐还是很善解人意的派我来告诉你一声。”
钟离九闭了闭眼睛,复又眼带笑意的看向离水,缓缓道:“本殿知道了,随她便是!”说完也不理离水便走了出去,离水耸耸肩嘟嘟嘴便回了将军府。
钟离九看到离水走出大门才从暗处走了出来,对着空气低声说道:“易白,你去把她给我带回来,就说我要吃晚膳。”
易白垮着脸从一边走了出来,皱了皱眉委屈道:“尊主,这是让容暗去做比较好,属下……”话没说完,抬起头便看到钟离九早已经走远,叹了叹气领命去了。
易白到的时候,两人正喝着酒,笑意蔓延,他擦了擦汗,暗叹:“幸亏不是殿下亲自来,不然脸还不得黑成锅底色!”
易白站在门口咳了咳,司空兮这才回过头去看他,见到是易白,很是诧异,回头与沈离雪笑了一笑,便起身向门口走去。
易白很是狗腿的跑到司空兮身边,咳了咳才说道:“那个……那个殿下说他饿了,叫你回去做晚膳。”说完便细细的观察司空兮的神色。
司空兮只是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看桌上的残局便点了点头,让易白等他一会儿。
沈离雪见她回来,连忙起身,司空兮只是歉意一笑:“沈兄,我今日还有事情,所以要先走了,下一次直接去九府找我便好了,我会跟管家说一声的。”
沈离雪会意一笑:“既然如此,兮兮以后便叫我离雪吧!”然后低头靠近到司空兮的身边轻声说道:“我已经知道你是沈如初。那日我看见你上了九殿下的马车。”
司空兮微微皱起眉看向他,沈离雪却直起身子,拍了拍司空兮的肩膀,真诚的说道:“我不会害你,我想帮你。”
司空兮心底的声音越来越强烈,相信他,相信他。然后司空兮便点了点头,叫了一声‘离雪’便随易白走了。
沈离雪坐在原地,微微看向外面的夜色,满眼的叹息。
第三十七章 他被下药
司空兮回到桃园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让应霖将厨房的灯烛点上,没来得及换衣服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依旧是钟离九爱吃的那些菜色,司空兮勾起唇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在九府白吃白住的,本是答应钟离九要以做晚膳来替的,倒是去外面与离雪吃起了好的来,将他给忘得干干净净了。
司空兮想着便又做了两道钟离九爱吃的甜点,也罢,明日钟离九怕是就要去婓城赈灾了,这一去,她虽然相信他的能力,但是天灾无情,也是不可小觑的。
钟离九自易白走后,便回到了室内,岑倾正端正的坐在饭桌前,低着头等待着他。他似乎一瞬间又想起了,容皇后走的那一天,她亦是如今天这般模样,乖乖巧巧的站在一边。
钟离九走过来坐在了岑倾的身边,岑倾似乎是才察觉,微微错愕的看着钟离九,随即眼里露出了片刻的惊喜,然后她轻轻拉起钟离九的衣袖,有些委屈:“殿下,清清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钟离九拉起她的手,笑的宠溺:“答应与你一起吃饭的,怎么会不回来呢!”钟离九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微笑着起来,拍了拍岑倾的额头:“明日本殿便要前往婓城去赈灾了,自己照顾好自己,简临会留下来照顾你,有事情叫他就好。”
岑倾震惊的微张了嘴巴,结巴道:“明日?婓城?殿下怎么回去那里?”
钟离九漫不经心的夹起眼前的一道菜放大岑倾面前的碗里,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才缓缓解释道:“婓城水灾,父皇派我前去!”
岑倾听后眉头蹙得更紧:“皇上怎会突然派殿下去?他不是一样不愿让殿下去做事?”
钟离九略带敷衍的‘嗯’了一声,便说了句‘吃饭’!岑倾知道此事自己不应该多问,也敛下神色,看向自己的碗筷,没想到却是看到了钟离九先前给自己夹的那道菜。
岑倾微微勾起唇角,满眼的笑意。她知道殿下对她的喜好一向记得清楚,没想到这么久他还记得她爱吃的菜。心下顿时说不出的甜蜜。
岑倾素手轻轻端起酒杯,款款的站了起来,举向钟离九妩媚一笑:“殿下,清清祝殿下明日一路顺风,顺利解决水灾。”
钟离九亦是拿起酒杯轻轻与岑倾相碰,两人一饮而尽。
岑倾看到钟离九空空如也的酒杯,几不可闻的笑了 ,随即又坐了下来,给钟离九添菜。
钟离九吃了几道菜后,却慢慢觉得全身处灼灼的火焰像是要将他燃烧,眼前的景物似乎也不再清晰。他轻轻摇了摇头,仍是不见缓解,而且那热度似乎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