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前夫-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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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那个至尊的位置上坐着的是谁,我只知道,我的孩子要是真的有个什么好歹,我会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孟情脸上很久以来没展露过笑颜,可皇后此刻宁愿她不笑,也不愿看见如盛开的曼珠沙华一般灿烂而冰冷的笑容。
这次见面自然是不欢而散,照皇帝看来,干脆将秋家兄妹一起拿下,看他们还能翻得起什么风浪不,但这个决定却被皇后和梁王爷一致的反对了。
“皇兄,那孟情在见到我时就说了,她已经跟那人去过信,如果她有个什么闪失,那人会举兵的。”
“是啊皇上,这个关头可千万不能再有个什么闪失了,北明王跟朝廷之间陷入了僵持,如果真的那人也举兵,朝廷哪里来的兵力相抗,更何况,那人早就言明过,他对谁做皇帝都没意见,难道你要逼得他生生靠向北明王吗?”
太后拄着拐杖从殿外走进来,也只有她才敢这样直言不讳了。
番外之我是福苹(一)
我叫福苹,福气又平安的意思,虽然我从来没觉得我有福气过,但是至少,现在算得上平安了。
眼前这个带着个奶娃娃的女人那手忙脚乱的样子,让我心底发笑,不过放心吧,我不会笑出声的,因为她是买下我的主人,哪有奴隶笑主子的道理,惹了她生气,只怕平安也变不平安了。
很奇怪,她买下我四五天了,却从来没强硬的支使我做什么,反倒一日三餐照点的温和问候我,嗤,以为这样我就会对她感激涕零了吗,那就太小瞧我了。
时间在我冷眼旁观下默默流逝,直到那天……
“我的小祖宗,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为何不吃不喝老是哭个不停呢?”
那个买下我的女人,大清早愁眉苦脸的抱着她女儿在我面前走来走去。
她手里的小婴儿哭个不休,很讨厌,太吵人了简直让我睡不了觉,而那个女人,我怀疑她是故意的,明明那么明显的状况,她竟然好似没察觉一般,是想以这种方法来试探我么?呵呵,别想我如你的愿。
到了夜间,小婴儿早哭得无力了,而那个女人哄了她一天,声音嘶哑神情憔悴,那股子关心和心疼简直浓得我无法忽视,或许是着了魔,也或许是我看着她的样子想起了我过逝的娘,反正不知为何,神差鬼使一般,我沉默着接过了她手中经常被称为糯米团子的小婴儿,只不过,今天这团子失水过多有些干瘪了,精神也萎靡得紧。
抱过这孩子,我熟练的解开她的小衣裳,手指轻重适宜的给她提了提背,然后拿出我练习了好些年的技巧,轻缓的揉着小婴儿软软香香的小肚子,没过多久,好像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吧,小家伙抽泣着睡着了,那女人一脸呆滞的看着我熟练的动作,不知在想什么。
“她是昨儿鸡蛋羹吃多了些,还有那米糊糊熬得有些硬了,所以她伤了胃,这两天给她熬点清一些的米汤喝就成。”
我动作轻巧而快速的将小婴儿包好递还给那个呆傻的女人,然后继续蹲我的墙角去了。
第二天我就知道,我错了,真的错了,不该一时心善帮了那女人,这不,报应来了。
“福苹,福苹,你帮我看看囡囡是不是好一点了?”
“福苹,福苹,你瞧瞧这米汤的浓度合适吗?”
“福苹,福苹……”
我很想朝她吼回去,话到了喉头又咽了下去,照中原的律法来说,我被她买下,卖身契在她手中,我就是她的奴隶了,既然如此,身为主人的她吩咐我做事,我又如何能不做呢。
“福苹,你好厉害,竟然知道这么多东西,可叹我身为人母却一点也比不上你这个黄花闺女会带孩子,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啧啧,露出马脚了吧,接下来我的命运是不是又会延续以前的悲剧呢?我冷笑着拭目以待。
“福苹,有你在我身边真好,肯定是老天爷看不下去我折腾囡囡了,所以才将你送到我身边来,果然是福气又平安的吉祥人儿啊!”
吔?为什么是这样?那个女人不是应该因为我太能干而虐待我吗?
估计是我的表情透露了什么,那个女人笑嘻嘻的盯着我看了半响,才摇头晃脑的说出让我无语的话来:“福苹,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会因为嫉妒你而折磨你吧?难道你有被虐的爱好?嘻嘻,可惜了,你家主人我疼爱你还来不及呢,没了你,我可真不知该拿那个磨人精怎么办了,所以,你可别抛下我们娘儿俩跑了,否则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听到我们凄惨的下场了。”
嗤,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之前没我你也没凄惨到哪儿去,说这话给谁听呢。
虽然这样想,但是从那天开始,我还是默默的接过了照顾小婴儿的任务。
有了我的帮助,那个女人开始沉浸在写写画画算算中,还时不时问我些我根本听不懂的问题,就比如说什么客流量,什么经营成本,通常这个时候,我会抱着日益疯长的小团子一同无辜的看着她。她也不恼,嘻嘻一笑又埋头去写去算去念念有词。
待得车队到了蜀中,我总算明白她这些日子计划的是什么东西了。看着那幢凝聚了她所有心血的闻香楼建成并开始营业,看着她灿烂而满足却依旧掩饰不了疲惫的小脸,第一次,我学会了心疼两个字真正的含义。
她说,“福苹,这里会是我们的家,是我们所有快乐所有幸福的来源”。于是,我绽开了自打来到中原后的第一抹笑容,于是她又说了,“福苹,你这样漂亮,再一笑,这蜀中男子怕是得为你而沸腾了,所以求求你,可千万别轻易对着别人笑,我还不想这么早将你嫁出去。”怒之,我抱紧了糯米团子挥袖转身走人……
在蜀中的这四年,恐怕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了,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没有算计。如果没有那个男人出现的话,我不会怀疑这份快乐会贯穿我的一生……
在不恰当的时间不恰当的地点,我瞧见了他的背影,还是那么器宇轩昂,我的离去,恐怕对他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意义吧,说不定,他早就想我离开了,毕竟我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那雪白衣袍上碍眼的一点污迹。
果然我的幸福是会被老天嫉妒的。没多久,孟情那女人带着她女儿离开了,回到繁华的京城去过属于她的幸福生活了,徒留下这座闻香楼,和孤零零的我。
那夜,我醉得厉害,恍惚中,有人靠近了我,执起我背后垂落的黑发,玩绕在修长的指尖。我听见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醇厚声音在轻唤我的名字,未觉,泪湿了青衫。醒来,满室的凄冷寂寥,狼籍的杯盏在嘲讽着我的梦,我内心最深处的希翼。
半撑起身子,我打算爬上床去好好睡一觉,却被叮呤一声给扰了睡意。俯身拾起,我想哭又想笑,原来,梦境并非梦境,原来,他终是来过。
我和他的相会,总是在半醉半醒间,或是故意的吧,不去想那些阻挠不去想那些不痛快的过去。孟情说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想得多了,也就痛得多了。
我以为这样子的相聚将是我们一生选择的方式,可没料到,这份勉力维持的平静却会被我只觉亲手打破,原因无他,孟情来信求援了。
我不知道她在安京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但是我明白能让她不顾一切去找唐家那位毒小姐要人情,事情必然是到了紧急的地步。
于是,我自当仁不让的出任跑腿这个光荣的任务。没想到的是,这个本来还算简单的事儿却有了麻烦,唐家小姐听到我要的东西,皱紧了眉头,而这时,那个男人几年来第一次正式的站在了我面前。
没想到孟情那呆傻女人竟然遇上了这么大的麻烦,听完那男人的解释,我整颗心都无措了,只想快点去到孟情和小团子的身边。那男人答应带我一起上路,因为他也要去追杀那几个存心挑起西域诸国和大乾之间战争的坏人。
就这样,我跟着那男人和他的部下朝安京飞奔,那个唐家的女人也非要跟着一起,说是要尽她的绵薄之力去挽救国家……啊呸,明明就是想看热闹嘛,说得这样冠冕堂皇的,还真以为我不知她恶劣的个性么。
连着奔了三天,我有些受不住了,于是那男人决定在秦岭山间休息一夜再走。终于,我和他在分别了七年之后,有机会再次相对了。
他问我为何当年要走,笑了,我忍不住笑了。不走吗?不走难道要我看着他娶妻生子,看着他妻妾成群?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也抵不过权势的一根指头,这一点,我已经深刻无比的清楚明白了。
他问我可否还想念西域的戈壁绿洲,还想念那里的驼铃声声,如何能不想,想得我心痛,想得我全身血液都在燃烧,可是,已经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那一夜,他站在我身后没有再说话,一如多年前,在那座小小的绿洲,他站在我身后,看我对水梳妆一般,沉默,是我和他相处的唯一方式了。
裹着大衣,蜷缩在火堆边,艳丽的火光映照着白雪,氤氲中,我不自觉的想起以前的时光,那个时候,唯一疼我懂我的娘还在世。
那个时候,我最爱的,便是在沙丘上坐看长河落日。娘总说这样不好,哪有小姑娘家喜欢落日的,可我就是喜欢,看着太阳一点点的隐没于沙海,我总会感到平静,无论高兴还是悲伤,只要看到沙漠中的日落,总能瞬间的平复下来。所以,当娘亲去世后,当我听到他要成亲的消息后,才能不至于崩溃。
来中原也是因为娘,娘是中原人,是江南女子,当年因为外祖长年行走西域商路,所以娘在外祖母过世后便跟着外祖一同行商。然后,就遇见给了娘一生杯具的那个人,也就是我的爹爹,月氏国的大将军。
混血儿又被称为“杂/种”,我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所幸我那风流薄幸的爹还念着娘的温柔,虽不待见我却也没像别人那般将混血子女视为奴隶。
在那人成亲前的第五天上,我收好了娘留给我的所有遗物,怀揣着所有的家当,义无反顾的跟着商队离开了生长十余年的西域故国,来到了娘口中繁花似锦的中原大地。
银钱不够我一路行来的开销,于是,到了淮城之后,我被卖到了一家人家做丫头,只是,那家的少爷像头猪,还是处于发情期的猪,于是,在抗拒不从伤了猪蹄之后,我被那家人给卖到青楼,而在去往青楼的路上,我瞅了机会想逃走,也就是这个时候,我遇到了孟情,这个唯一对我好,唯一真心疼我的笨蛋女人。
幸福的日子总是不长久,就如同我当年做的那个美梦一般,很轻易的,就破碎了,徒留一地哀伤。
在哀伤中,我合上眼,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上福苹番外一章,因为后面的内容涉及到正文的结局,所以,咳咳,我很无耻的分成了两部分……
对了,顺便问问,有没有人要看秋秉染和梁王爷的BL番外的??没人看的话,我就省了吧……或许可以弄成另外一篇短文!!望天……
赶路
“我们都小看了那个孟情。原本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却不料她心里清楚明白得很。”太后边说边摇头,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的确,照他们了解的孟情之前的性子,如果真知道了她爹娘不是秋家夫妇,只怕老早就去寻自个儿亲爹亲娘去了,她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又怎会那么辛苦的自己带着孩子讨生活呢。
“母后,那您看现在该如何是好?”皇帝虽然算得上够心计,但是比起当年才华惊世的太后来,却是弱了不少,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按兵不动。”太后半阖着眸子,拄着拐杖端坐在软榻上。
坐在她右手边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