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前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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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笑笑的洗尽起来,孟情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就着凉亭外传来的微风,酣然入梦。
当方大少爷抱着囡囡回转到后院时,看到的正是这幅海棠春睡的美人图。
“娘,娘,吃糖葫芦。”囡囡挣出方大少爷的怀抱,屁颠屁颠的去推孟情。
“囡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睡眼惺忪的看着和自己面对面的小宝贝,孟情柔柔一笑,泛起的母性光辉让她更加的耀眼。
“刚才回来的啊,娘,给你尝尝伯伯买的糖葫芦,可好吃了。”小家伙笑弯了眉眼,献宝一般的将手里紧拽的糖葫芦递到娘亲嘴边。“娘,吃这颗啦,这颗很多糖。”
孟情咬下囡囡指定的那颗,甜甜蜜蜜的印了唇印在囡囡额头。慵懒起身却在回首间瞧见站在凉亭外含笑的方大少爷。
“你怎么进内院来了?”孟情眉心一紧,刚才自己那失态的样子都被他瞧见了么,守在内院门口的侍卫到底在干什么,怎么都没通传一声。
“我怎的又进不得内院了。”方大少爷薄怒的瞥了孟情一眼,进入凉亭坐在软榻边上,也不顾孟情还安坐其上。这番场景叫旁人看见绝对有口难言暧昧得紧。
“喂,你干嘛啊?”孟情趁势踢了方大少爷一脚,她的鞋子被那男人给划拉到软榻底下去了。“我的鞋,你眼长哪儿去了?”
最后还是囡囡嘻嘻笑着,趴地上将自个儿娘亲的绣鞋给拨了出来,方大少爷还在一边使坏,嚷着囡囡让她别给孟情拿鞋,摆明是想看孟情的窘态。
到了晚膳时间,那人还真不走了,死皮赖脸的待到挑灯时分才离开,离开前更是和囡囡做好约定,说明日下午带小家伙去凤凰山玩儿,把囡囡给乐得眼仁儿都看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搬了两天的家,累死,热死,困死……
有人上门抢男人
哄了囡囡睡觉,孟情回到房里拿出那份关于方大少爷的资料来,愣愣发呆。
“夫人,怎么了?莫不是方大少爷真的让你心动了?”一旁的福苹,手里熟稔的添香剪烛,还不忘探听点八卦。
“啐,我有那么花痴么?”烛光下的孟情,眼儿波光流转,樱唇微嘟,衬着红裳雪肤,真真是媚态惑人,连一旁的福苹也招架不住的吐吐小舌,移开眼去。
穿越过来,没有那个死去的箬颦的一丁点记忆,只是有时候会突然冒出来一种是是而非的感觉,可要细说却也无从说起。孟情能用生死之后性情大变来解释自己的变化,可那方大少爷好端端的,不可能突然就对自己最厌恶的女人起了兴趣,这当中是出了什么问题而她不知么?再有,她不可能跟随方大少爷回淮城去的,当初巴巴的离开那里,就是怕没了以前记忆的自己露出马脚来,一旦回去牵扯上方府,那自己这些年就算白躲了。至于那个方大少爷么,从内心来说,他的确有吸引女人的特质,可她却能感觉到深藏于那人温和皮相下的危险与冷漠,断然不会赶着去送死。
“福苹,如果你最痛恨的人再次出现在你眼前,你有没有可能马上就会爱上对方?”孟情撑着香腮,困惑的询问福苹。
“那不可能,既然是厌恶痛恨的人,无论对方怎么变,基本的本性是不会变的,再说,就算真的变好了,可想要在短时间内了解这点并爱上对方,那也不太现实啊!根本一点了解都没有,存在印象中的还是以前那些旧记忆,怎么可能说爱上就爱上,你以为是戏台上谈情啊,一个转身就是别样的心情。”福苹瘪嘴道,她很现实,不像同样年纪的那些女孩那样爱做梦,对于人性和感情,看得相当透彻。
“就是啊,这方大少爷是个相当理性的人,断不可能才看到我就爱上我了,要是这样的话,当初也不会强按了罪名给我将我绝情休离。”孟情扯开嘴角的弧度,眼里闪烁着雪亮的光芒,纤细的轻叩手指桌面,“这个方大少爷一定是因为某种我不知道的原因才做出如此怪异的行为。”
“那夫人你打算怎么办?”福苹也开始担心了,倒了杯茶给孟情,顺势坐到她身边,神情有些担忧。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所以,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应该是查清楚方大少爷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如此行为的。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去找白绣院的云娘,让她想办法查一查。”孟情快速的说完,又追加了一句,“别明着去找,你明天找个由头,让她来找你。”
福苹点头答应,收拾完桌上的残迹,退了出去。孟情依旧坐在那里,不停的思量方大少爷可能有的手段。这人太过深沉内敛,自己又没有以前的记忆,只能从得到的资料中去分析他可能会用的手段,但这毕竟是落了下乘,看来,对于这个人的每一点行为都得谨慎又谨慎。
正烦恼着,窗外黑影一闪,地上出现一张折叠的纸,孟情奔到窗前,外面哪里还有什么动静。站到纸前寻思半响,才拾起那纸展开来细瞧。
“孟情,今日本是来向你道别的,未料你屋中有人,只得留书一封。刚才在窗外听见你和那侍女的对话,知道你对大哥起了疑心。本来,我是不该对你说的,可是……算了,就当是我对你那晚掩饰行迹的回报吧。大哥的确对你有着其他的打算,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你娘家的关系,具体情况我不甚了解,你自个儿去打听便是。总之,大哥必定不会放弃带走囡囡的念头,这也是为了牵制你而用的手段,该怎么应对,你自己拿主意吧。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能再见,保重!”
看着纸上的墨迹,孟情默然无语,方二少爷的纠结心情她或许能了解,毕竟她前世也看多了爱恨纠葛,只是,没曾料到,二少爷对她的心意竟然已如此之深,连他大哥的底都给掀了出来。情,何以堪……
“夫人,夫人!”
一大早,孟情正梳妆着,外院的丫头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喘息不已的大呼小叫。福苹皱眉出去拦下她,一问才得知,竟然有人吃醋找上门来了。
“夫人,说是郡守的外侄女,那个昌州卫府的小姐,不忿的找上门来了。您看您要不要出去瞧瞧?”福苹给孟情挽髻,簪上一只金步摇,镜里的落落大方风情高洁。
“怎不出去看,我倒想瞧瞧是什么人家教出的大小姐,不顾廉耻的上门抢男人,更何况这男人又不是我的。”接连几日的麻烦不断,早让孟情绷紧了情绪,今日再加这突来的风波,无疑成了压断她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有必要,她倒是不妨让那些人瞧瞧,离了王府的她,也不是可以让人随意欺凌的。
带着侍女来到酒楼门口,那卫府的小姐正骑在马上挥舞鞭子让她出来回话。
孟情站立在台阶之上,冷冷的看着那个飞扬跋扈的年轻女子,没有说话,但气势已经让那丫头收敛了一下。“我道是谁家的小姐不顾礼仪抛头露面的来追男人,原来是卫小姐啊,这倒情有可原了,只是卫小姐难道不知我闻香楼只是个酒楼,可没做男倌的生意,你不会是寻错了地方吧。”
冷冷的话夹着这山雨欲来的风暴,铿锵有力的朝方小姐掷去,言语中带着明显的鄙视。孟情不管前世今生,都是大户人家出身,气势仪态上就非小地方长大的卫芝兰可以抗拒的,就算她现在投奔了身为郡守的舅父,可嫡小姐的教养远比表小姐严格得多,再加之这卫芝兰是前年才来这里的,平日又仗着舅父的身份一点不遵循礼节,在贵族间本就多有恶名,可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让郡守大人和夫人头疼不已,可又得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多加包涵,其实心里对她的不喜和厌恶都快掩饰不住了。
“你这个牙尖嘴利的村妇,竟然敢勾引方大少爷,你不看看你的身份,也配么?”那丫头不学无术,言辞里多是市井粗俚,和孟情浑身透露的大家气质一比,立时落了下乘。围观的旁人听到这卫小姐是来抢商界名人方大少爷的,皆不住失笑,就算孟情不配,难道她又配了么。别人尊称她一声卫小姐,不过是看在郡守的面子上,她其实的家世,也可不提了。
“勾引?这两字从何而来?我是开门做生意,来者皆是客,当然,你这种行为的得除外。方大少爷爱来这儿,只能说明我闻香楼大厨师傅手艺不错,难道我还得将人挡在门外?”孟情脸儿一变,突又笑意盈盈,“原来卫小姐是为了方大少爷而来?你这番追男人可失了体统,倒不如让郡守大人为你说媒,风风光光的嫁过去啊。”
卫小姐听了孟情的话,脸上立时青白交错。她是跟舅父说过,可舅父一句话就将她挡了回来,她没法这才放下小姐的架子去倒追方大少爷,可那男人却躲她多日,才有了今日之举。
“你,你,你这个村妇,今后不许再和方大少爷见面知道了么?”
“呵呵!”孟情掩嘴失笑,“卫小姐,你这番要求太强人所难了吧,总不能我为了你这句话关门不做生意了。这样的话,我倒要去郡守那里评评理,就算你是郡守府的表~小姐,也不带这番无理取闹的。”说完转身吩咐侍女,让其备车,前往郡守府拜访郡守大人。
“站住,站住,谁让你去打搅我舅父的。”卫芝兰一听孟情的话,立时慌了神,她此番前来是趁舅父不在,来给孟情一个下马威的,让其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和她争方大少爷,谁料这个孟情根本不像她以前吓唬的那些女子,目的没达到,反倒被羞辱一顿,这要再闹到舅父那里,肯定得被训斥好一阵子。
“卫小姐这般撞上门来,若不让郡守大人评评理,那不是让人觉得谁都能找上我闻香楼闹了,我可还得做生意养家糊口,没卫小姐这般闲情逸致追着男人跑。”孟情眼尖,晃眼瞧见方大少爷骑着马,远远站在街的那一头,心思一转来了主意,“卫小姐,你看,那方大少爷不是在那里等你么。正好你两人都骑了马,何不去郊外游玩一番。”
卫芝兰一回头,果然看到方大少爷的身影,这下也不管不顾了,直接拨转马头朝那奔去。孟情含笑立于原处,还不忘挥挥手巾子,遥祝他二人玩得愉快。
“福苹,你去给廖夫人说一声,她家大人跟方大少爷是好友,让她劝劝方大少爷以后少来我们这闻香楼,再闹上几次,我们也不用做生意了。”这话说得不太小声,隔得近的路人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再看到孟情眼底毫不掩饰的不耐与厌恶,立时相信她确实没对那男人生出点好意。今日蜀郡上下又有了新的谈资。
作者有话要说:4号去西藏,周三的更新已经存了稿,周五的还没着落……
方大少离开
却说那郡守夫妇,没多久就听闻此事,郡守立时勃然大怒,一个千金小姐,竟然追男人追到如此境地,将他郡守的脸面置于何处,这姐姐一家,也太放纵这丫头了。
“大人,这孟夫人说话也太过了吧,芝兰可是个没出阁的女孩子,被她这样一说,谁家还敢上门提亲啊?”郡守夫人埋怨着孟情说话的刻薄。
“这也不能怪人家,平白被人找上门去,还被冠以勾引男人之名,对那孟夫人来说也是恶毒的话语了,蜀郡上下谁人不知,这孟夫人开门做生意可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若她不反击,让人误会了,以后她也别想在平平静静的。况且,这孟夫人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今日之举,已经是她格外留情了,否则……”郡守长叹一声,摇头不语,他身在高位,接触到的自然比普通人要多上一些,有些事情若是行差踏错,那可连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