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残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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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嬷嬷赶忙将残剑领过来,干笑两声,解释道:“瞧公公这话说的,老奴怎敢欺负残剑公子啊?不过是因为这冷宫的人手不够,才……”
金福也没有再计较什么,毕竟他不是那种狐假虎威的人,而且,他也明白这宫中都是拜高踩低的主儿,也不能怪她们什么。心想着皇上还有吩咐,便将残剑带走了。在离开冷宫的那一刻,残剑又哭了,委屈的嘟着小嘴:“金爷爷,剑儿终于出来了。”
憋了多日的眼泪终于在今日落下来,金福无奈的哄着他,神色有几分失落,并不是对残剑,而是对白子轩失落,他明知道冷宫是什么地方,可却将残剑送到那里,他真的就这么很一个两岁的孩子吗?
金福将残剑带到御书房,便出去了。这个时候,白子轩正在前朝早朝,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残剑一人呆在房间中觉得无聊,就四处观看,眼睛漂到桌案上的一幅丹青,他好奇的睁大眼睛。
是一副女人图,那人身着一身紫衣,在挥舞着手中宝剑,肤若凝脂,一层薄薄的刘海儿之下是一双柳叶细眉,精致的鼻子和嘴巴,尤其那一双眼睛,冷漠着带着高贵,又藏着很深的妩媚,让残剑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兴趣。
他提起一旁的狼毫,在这个女人的左脸上点了一颗小小的痣,和从前相比,多了一分的温柔与俏皮。白子轩推开门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紧张的跑到桌案前,将残剑一把推开,将那副画紧张的搂在怀里。像是搂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残剑被推到在地上,触碰到身上的伤口,他疼的皱紧眉头。委屈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没有做错什么啊,只是觉得那幅画缺了点什么,他只是帮忙加一笔,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越想越委屈,他竟然嘤嘤的哭了出来。
“你又哭什么?谁让你动眹东西的?还有,谁让你站起来的?”白子轩将那副画放回桌案上,愤怒的看着儿子,手上青筋暴起,可以看出此时的他是多么的生气。
残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本来就不擅长解释,何况面前这个男人让他又敬又怕,更不敢说什么,怕说错惹他生气。只能小声的嘟囔道:“没有……。”
看着那副委屈的小模样,换了谁怒火都应该消了,可白子轩却没有,他不但没有消气,还被气笑了。这个时候的他,是最可怕的,危险程度可以与失去常性的老虎相比较。他拿起桌案上的一根藤条重重的打在残剑的小腿上,这一下她用了十分的力气,残剑受不住一下跪在地上。
“起来。”不容反抗的命令,白子轩用藤条指着满脸痛苦的儿子,没有半分的心软。残剑用小手揉着刚才那道肿痕,恐惧的摇摇头。白子轩更加的生气,一把抓起他的手臂,将他的裤子褪到膝弯处,抄起藤条,打在那白皙,光滑的小屁股上。
每打一下,都会在那光滑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红肿的伤痕,残剑的身体也会猛颤一下,他怒气的咬着嘴唇,不敢在发出声。可那藤条的力道,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四五下打下去,他终于忍不住开始挣扎,求饶,哭泣。
“好痛。爹爹剑儿痛。”残剑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白子轩哪藤条的手顿了一下,黑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痛色,然后便是更狠的责打。残剑实在受不了,身体不停的挣扎,就像是待宰的鱼一样。过了一会儿,白子轩终于停手,刚才那根乳白色的藤条被血染红。残剑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白子轩冷笑一声,笑中带泪,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以后你每天都跪在这御书房中。”他喘着粗气,不知是刚才浪费了太多的体力,还是内心受了太多的折磨。藤条顺着指缝滑落在地上,正好染红了那雪白色的地毯。残剑在半睡半醒之间,听到这句话,勾起唇角苍白的嘴角,他可以每天都跟父亲在一起了。
残剑默默的跪在御书房的墙角,身后的剧痛时时刻刻在消磨他的意志,冷汗顺着精致的小脸滚落下来,他不敢伸手去擦,更不敢回头看一眼那个冷漠的男人,可是心里还是想看一眼父亲的,希望留给他的是一个心疼的眼神。
他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从见到父亲的第一眼起,那个男人就是不问缘由,没事找茬的打他,骂他,甚至将他丢到全是坏女人的地方。
“额……”冷汗流进他的伤口里,原本就难忍的伤口更加的疼,让他不经意的叫出声来。白子轩听到这声□□,心猛然一痛,没有留意手上的动作,以至于正在批阅奏折的他将朱红色的墨汁滴到奏折上。他倏然间震怒,将手中狼毫扔出去好远。
“你额什么?还不到一个时辰就把你弄成这样,你是眹的儿子嘛?”白子轩快步来到他面前,一脸冷漠的看着儿子,无视他的痛苦,以及那张没有血色的小脸儿。
残剑低头绞着手指,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带着哭腔说道:“对不起。”细如蚊鸣的声音,根本没让盛怒之下听到,但他看到的就是残剑敢不回答他的问题,甚至低头闪烁他的目光。
“你不说是吗?那你就永远不要想说,传廷杖。”说完,他做到一旁的藤椅上,拿起茶盏,悠闲的等着宫人把板子拿来,责打他的亲生儿子。
命令一层层的传下去,但皇宫就是皇宫,办事效率就是高,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金福便带着那些人进来了。
一条板凳,两个太监,两个朱红色的板子,站在御书房的白色地毯上,白子轩抬眼瞟了他们一眼,淡淡的说道:“规矩你们比眹懂,那就动手吧。”茶盖轻砰一下茶沿,发出清脆的响声,但这响声对于残剑来说,就是追命符。
两人将残剑拖到凳子上,将他下身的裤子全部扯到脚踝处,露出了红肿不堪的臀部,凳子上的那个小人儿,被吓得瑟瑟发抖,一双如小鹿般的眼睛,带着祈求的目光看着一旁的父亲,白子轩正好对上那双眼睛,怒火又起:“还磨蹭什么?还不快开始。”
那两个行刑的奴才听到皇上这么说,立马扬起板子,落在了残剑的臀部,刚刚好一点的伤口被这一下,打的撕裂出血。残剑的嘴巴被堵住了,喊不出声,但还是不停的挣扎,实在是太痛了,他受不了。
“啪啪。啪啪。啪啪……”原本寂静的房间中传出板子打在肉体上的声音,残剑也由一开始的猛烈挣扎,到最后的无力动弹,他任由板子一下下的打在身上,好快一点离开这个世界,去见母亲,告诉母亲,父亲好可怕。
白子轩就这样冷眼看着,一双好看的眼睛里流露出不知是心痛还是憎恨,青花图案的茶盏在他的手里被捏碎,碎瓷扎进他的手里,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那样的妖娆,似乎能吞噬人的生命。
终于在残剑咽气之前,紧闭的雕花木门被一脚踢开,白子轩看着那个人,嘴角处扯出一丝冷笑。他来了,还真是准时啊。
“白子轩,你疯了?”白浩宇看到昏倒在凳子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的残剑,冲着白子轩大声的吼道。
白子轩慢悠悠的从藤椅上站起,一步步的走到白浩宇身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眹早就说过,朕的儿子不需要外人来管,鹏王记不住?”
白浩宇看了一眼屋中的奴才,沉声说道:“都出去。”但没人敢动,白子轩冷哼一声:“看来鹏王的命令在这皇宫中及不上眹呢。都退下。”一阵脚步声渐渐走远,白子轩脸上的那抹笑意也消失不见。
待众人离开之后,白子轩就像是一只发火的豹子,冲着白浩宇一通警告:“白浩宇,你越发无法无天,就凭刚才那态度,眹就可以斩了你。”
即使是再好的性子也会忍不住发火,更何况白浩宇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听到白子轩敢这么和他说话,扬起手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白子轩的脸上,白子轩被扇的一歪,嘴角泱泱的流出血。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人。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愤怒的瞪着白浩宇。
“你瞪什么瞪?我大哥是你父亲,大哥早亡,我就有替他教训你的权利。”白浩宇依然不依不饶,这更加增添了白子轩的火气,也终于忍不住把藏在心底多年的话说出来。
“大哥?你现在想起来我父亲是你大哥?你和我母后抱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我父亲是你大哥,为了李琪和他大打出手的时候怎么想不起他是你大哥。若不是你,我父亲怎会郁郁而终?这记耳光,就算是还了你多年来的教导之恩,以后我白子轩和你白浩宇再无瓜葛,鹏王退下吧。”说完。他转过身,不再回头看一眼那个头发花白的人,白浩宇也在一阵叹息声中离去。他知道一切都是他的错。今日的所有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在白浩宇走后,白子轩眼眶湿润,他仰起头,将泪水流回心中。他十二岁时,父亲死亡,继承皇位,在那偌大的朝上,哪个又是省油的灯,他才一开始的恐惧变成现在的应付自如,他把童年的不幸,算在了白浩宇的身上,他见不得白浩宇对残剑好,而且也是残剑毁掉了他原本的幸福,这怎嫩让他不恨。
他攥紧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白浩宇,你不是心疼残剑嘛?眹就让你尝尝心痛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一转眼残剑已经在白子轩的身边呆了四年,在这四年的时间里,白子轩不停的折磨残剑,责打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跪铁链,甚至于碎瓷片,还有一些极为变态的刑罚,以前白子轩对这些酷刑从来不感兴趣,可是现在他每天都在研究怎么让那个小孩儿痛苦。
秋季的风吹进念襄阁中,仿佛在提醒人们夏天已经过去。
白子轩站在窗前,淡淡的秋风吹乱他额前的碎发,明亮的眼睛尽是心酸与痛苦,但还带着深深的思念,可以看出他是在想念着心中最重要的人。
“姑丈。”一声清脆的儿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白子轩回过头,看着一位四五岁的小男孩儿,眼睛中尽是笑意。将男孩儿抱在怀里,刮着他的小鼻子,宠溺的说道:“云儿胖了,姑丈抱着都吃力了。”
云儿不高兴的撇撇嘴,委屈的说道:“才没有呢,云儿是长高了。长高了。姑丈没看到吗?”白子轩被他那副可爱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残剑跪在一旁,失落的垂下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父亲笑,可却不是对他。父亲和云儿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好开心,连眼睛都是笑的,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便会是另一副样子。冷漠,狠辣。
那位叫‘云儿’的孩子就是当今国舅李伟的小儿子,全名李云,在四年前出生,从小白子轩便对他百般宠爱,甚至有封他为王的打算。
“云儿,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快下来。”一声怒吼,吓得云儿一激灵,看清楚来人之后,怕怕的躲在白子轩的怀里。白子轩也拿这个小东西没办法,平时无法无天的,一看到自己亲生父亲,就算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怕的要命。
“六哥,别那么凶啊,你吓到云儿了,我喜欢抱着他。”白子轩一副谦卑的样子,连说话的时候,都陪着笑意。这是残剑从来见过的,一时愣在了那里。这才是最全面的白子轩。
李伟瞪了云儿一眼,随后便是不阴不阳的样子:“皇上可真是奇怪啊,自己的儿子不喜欢抱,倒是喜欢抱别人的儿子,恐怕云儿没福消受皇上大恩。”他一边说一边瞪着不远处的残剑。可以看出,他是从心底讨厌这个孩子。
白子轩尴尬的垂下头,思虑半天,仿佛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云儿想不想看狼和人打架?”语气依然是那么的温柔,可眼睛中藏着深深的哀伤。四岁的云儿当然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