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应情尽-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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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居的老板还是和原先那样热情,菜式倒是早已换了新,口感良好,素年让扶桑也坐下一起用餐,可那丫头不敢,扭扭捏捏好不容易才坐下,素年替她夹菜斟酒,她又立马跳了起来:“夫人,不可不可啊。”
换做是春水,大概早已馋的不用喊她坐下她就早已自顾自地吃起来了。
这也是那后来的丫头和春水的不同。素年要的不是听话的下人,只是需要衷心的陪伴,她想要的不是荣华富贵,只要他能陪着自己。做一对贫贱夫妇,又如何呢。
☆、矛盾
用过餐出来,天色渐晚,一阵风吹来素年颤抖了一下,在屋内时不觉得,外面是那样寒冷。很多时候被保护的太好,她一生都不会发现,现实实际上那么残忍。
回去的路上路过大理寺,外面挂着白色的绸带,是谁在牢狱中死了吗?
素年想到六皇子李筱,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是否还好。她永远也不会想到惨死在牢狱中的人就是那个在她印象中冲动幼稚又痴情的李筱。
回去后看见锦时坐在大堂的椅子上眉头紧皱,似乎还有些焦急。
锦时抬头看见正面进来的两个面目清秀的男子,松了口气。找不到她时心里害怕,怕被人带走,作为牵制他的筹码。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得离开她,总有一天她会受到牵连。不想,让她接触那些肮脏阴谋污秽血腥的东西,希望她一直一直可以这样无忧无虑的活着,不被管束,不受禁锢。
素年进来的时候大摇大摆,看见锦时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心中有些疑惑,动作的幅度变小,又若无其事的从他边上走过,一声不响。
换了装出来时锦时温柔的看着她,大手摸了摸她的头,轻轻把她拥在怀里。
素年原以为他会生气,以为刚开始看到自己这样玩面无表情的样子是在生气,但现在不这么认为了。她知道了在他身边怎么闹都可以,他惯着她,包容她,一生一世守护她。
能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昨日夜里六皇子被人暗杀,就连已经不能动弹的六皇子也不放过,那些人到底是有多残忍。锦时想到不禁背脊发凉。
日子一天一天缓慢的过着,向前看似乎还有很长的时间,向后看,却发现光阴实在是如梭似箭。转眼锦玉就已经生了,全家人都在外等着,素年捏着锦时的手似乎比里面的人更紧张。锦时的大手覆盖住冰冷僵硬的小手,源源不断的给她传去温度。
听见屋内传来哭啼声,屋外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产婆拿了锦锻裹住婴儿出来,所有人都围上去看小宝宝,锦玉的丈夫接了过来,是个可爱的女孩,眼睛还没睁开,安详的躺在她父亲的怀里。
素年和锦时在人群外,锦时其实毫不担心那婴儿,他心中想的是他妹妹。只是没想大,一晃神之间,素年拉住了产婆问:“锦玉怎么样?”
锦时一愣,心中惆怅:夫妻同心,大概就是这样,我注定要负你,你又何必连我所关心的也关心着。这样,让他更加难以抛下她,毫无顾虑的上战场。
母女平安,让人心安。
躺在床上的锦玉看着素年平平的肚子,不满的对着哥哥叫嚷:“什么时候让嫂子也怀一个?”
锦时依旧面无表情。素年却心虚,去年她已找大夫看过,自己的体质极度的偏寒,恐怕难以怀上孩子。眼神黯淡,倘若自己真的不会有子嗣,那么锦时会不会纳妾,还是说自己应该先离开他呢。自卑和内疚油然而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留在他身边。也许应该找个借口离开他,可是那一天何时会来,只是,不希望太快。
天气渐渐变暖,梧桐的淡紫色花朵由开了,如梦如幻般美丽。
很快锦玉的孩子就满月了,送了礼去喝满月酒。素年打扮的淡雅脱俗,发髻上依旧是锦时送的那支翡翠簪子,简单,却雍容华贵。锦时依旧是一身白色的衣衫,腰间挂着长剑。两人一起出现在人们视线中的时候美好的让人移不开眼,月笼人家,沉香入画。
锦玉的夫家姓秦,小宝宝取名为雅南。“雅南”取自《诗经》,以雅以南。
酒宴上觥筹交错,很多人也向着素年和锦时敬酒,尽管不是今夜的主角,但毕竟一个是京城第一美女,就连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也及不上她的一半,她的美貌和气质是与生具来的,谁也模仿不来。锦时觉得自己是何其有幸才娶的她,可是却守护不了她。而锦时,除了一张连女人都羡慕的脸外,还是一国的将军,年轻有为。他们站在一起,天地无色,日月无光,如此天造地和的一对,怎叫人不嫉妒。可他们之间如要分开,从来都无需别人掺和,别人,也不够资格。
要分开,也只能由他们自己。是否情已尽,只有自己知道。
“二皇子驾到。”门口的小厮上报着。锦玉和她的丈夫受宠若惊,如此小规模的家宴如何能使得皇子光临。他们忙着上前恭迎,一边做着揖一遍谦虚道:“微臣不知二皇子光临,有失远迎,还望二皇子恕罪。
目光凛冽的看了他们一眼,刚想说话,身后传来一个清爽宏亮的声音:“没想到二哥也来了,还来的如此早。”语气里有着讽刺。
眉眼相似的面孔从二皇子李凛的背后露出来,那是五皇子李瑾。
矛盾一触即发,谁也不敢多说话。
李凛目光一沉,没有感情的说:“我也没想到,五弟也来凑热闹啊。”他的话语中不带感情,听不出他是喜是怒是乐是悲。一句话把问题又丢给了五皇子。
玩世不恭的笑容一僵,可随机目光一转,扫过锦玉夫妇和宝宝,直直的定在素年身上依旧她边上白衣华袍的锦时,开口道:“怎么可爱的女娃满月酒怎么能不来喝一杯呢,更何况还有如此美人在场,能见此一面,此生无憾啊。”
素年条件性的往锦时身后退了一步,前面陌生而又英俊的人目光越发的冰冷。
锦时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五皇子要把自己救出来了。眼神瞬间变的深沉而又凝重,五皇子是什么时候见过素年,又什么时候对她有情?突然间觉得愤怒,似乎有种被背叛的羞耻感。转身却看见一双无辜的眼睛,又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林锦时,我每日与你在一起,你竟然,不信我。
☆、红颜
夜风清凉,灯火摇曳,热闹似乎离得很远,陷入久久的安静。时间过得缓慢,冗长。
锦时低头,不再看素年,宽大的袖子里,手却抓住了身后人冰凉的小手,紧紧的抓住。
目光迎向五皇子,依旧面无表情。青丝在风中飞舞,身后的人眼角湿润。
二皇子目光又是一沉,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静静的观察着这其中的变化。
李瑾却突然笑起来:“不过一句玩笑话,林将军何必如此紧张?”
在场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以为气氛缓和了,可暗波涌动,皇子高贵的身份占着主动的地位,任何人都只能在他们面前俯首称臣。谁敢和他们对着干,更何况,他们其中之一就是未来的帝王,谁看见他们都是阿谀谄媚的,简直,像条狗一样。
素年甩开被握住的手,上前不缓不慢的说:“两位皇子,臣女今日身子不适,先行告退,还望两位皇子恕罪。”起身后便走了出去,目光冰凉,比谁都高傲。
锦时皱眉,深吸一口气吐出,只得追了上去。经过二皇子身边的时候听到:“红颜祸水,莫为了这女子坏了大事。”
他也只能感叹,什么叫“这女子”,她,明明是他妻子啊。可他又能怎样,如何能做到两边都顾,也许,他们的期限已经到了,也许,要做了断了。此刻是一个机会。
马车上,素年一直不讲话,似乎还在生气,因为锦时的不信任。
锦时也想不通,自己相信她,可五皇子当众调戏让他觉得难堪,果然还是因为自己无能,保护不了她。似乎有些怀疑,为何自己当初安然无恙的从大理寺出来,而下人说当日夫人打扮的很漂亮出去过,还有前些日子,她也频繁的出门,心中隐隐不安。
还是怀疑她了。
锦时皱眉,尽管知道此刻应该放任她不管,之后便能浅浅淡了,也可护她周全。但他似乎失去理智,双手捧住她的脸,眼神复杂的看着她,自己,到底算什么,一生如此活着,也是足够窝囊。
面前精致的脸庞没有过多的表情,眼神冰冷,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冷漠的眼神,高傲,嘲笑。
如今,你也嘲笑我了吗?果然是我配不上你。
眼眶开始发红,他闭上眼睛吻她,不温柔不缠绵,带着怒火疯狂的掠夺着。他要让她记住,不可以这样看他,她是他的,他需要她在背后支持他,他需要她爱他。他心里却是矛盾的,想保护她可又伤害她。
素年吃痛,在他怀里挣扎,手握成拳要打他,力量在他面前不值得一提。被大手轻轻的握住,唇离开,已是殷红一片。
松懈片刻,突然腰间一紧,被他紧紧抱住,陷入他强势的怀抱,头靠在他颈边,靠着青丝。锦时的头紧紧贴着她的黑发,闻着她的发香,感觉到无助,她就要离开他,闭上眼睛几乎就要哭泣。只有这样紧紧拥在一起才让他有安全感。
松开她后柔软的唇又覆盖上,慢慢慢慢的辗转着,一点点的吮吸,舌头撬开她的牙齿,温柔的进入她的口腔,和她的缠绕在一起。
“到了。”驾车的小厮把马车驾到大门口。
话音刚落,门帘被撩起,自家主子抱着怀里美人走出来,头也不回大步迈进大门,消失在视野里。
明月当空,梧桐枝头的花在月亮的光下显露着黑色的轮廓,影子摇晃着。
长发散落,锁骨性感,面无表情的苍白面孔让人着迷。
他的瞳孔里映着她的瞳孔,放纵着肢体交缠着,脑海里却绝望一片。
他几乎要把她揉碎,从未如此疯狂过,不顾她的感受霸道的掠夺着。因为眼前的人很快就要消失不见,所以,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不想与她分开,不要离开他,不要离开他。
看见她的泪水,看见她的疼痛,看见她一切一切的悲伤,却假装不见。近乎灭亡式的夺取,强势的进入,一波一波不停歇的,直到天明。
她睡去,雪白的皮肤上一块青一块紫,瘦小的身躯无力的躺在软床上。锦时起身,看着似乎被他弄坏了的女子,依旧面无表情,心中苦笑:所以说,她太脆弱。却伸手为她盖好被子。
穿戴好离开,从此,再也不踏进这梧桐院。只要心中已无情,便不会痛。如此,他才可无所顾忌去完成他该做的事,只要尘埃落定,他还是会回到这院中,从此与她长厢厮守,不离不弃。
素年醒来发现是在半夜,身子酸痛不能动弹,觉得口渴想要喝水,张了张嘴,“扶桑”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作罢。
她心中似乎已经明了,自己,也许是被抛弃了。他有仕途要走,而自己,随性又清高,看不惯官场的卑躬屈膝,在他身边,只能是妨碍他,顶多就是她身后的丞相府,也许一开始,他就是看重那一点而娶的自己。更何况,自己没有为他添一男半女,自己被休也是应该。
她就是要如此,抛开所有情分。忘却自己对他的情,忽略他曾经对自己有过的情。无情,便无痛。
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曾经经历过的所有。他的话语不多,每一句都能记清楚,每个经历过的瞬间都历历在目。一伸手,身边早已冰凉一片。
她挣扎的要坐起来,夜色黑暗,胡乱的摸着床头柜上的东西,想着扶桑一般会把水杯放在那里,空荡的房间里“咣当”一声,铜质的洗脸盆摔在地上,余音久久没有停歇,人似乎也清醒了。但愣在那里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