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应情尽-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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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年略微的感到拘谨。心里有种难以形容的不平静,又强装着镇静。一路上捏的手心出了一把汗。
好不容易到了家,开门的是母亲。果然没出过家门的人,才嫁过去三天母亲已经消瘦了。素年心里满满的心疼。竟忍不住要掉下泪来。
大夫人也是热泪盈眶,不住地问:“在林家怎么样?住的惯吗?下人们待你怎么样?锦时待你好吗?”也不管锦时就在边上。
素年提醒着母亲,装作娇羞的样子红着脸撒娇的喊了一声:“娘。”
大夫人看着她气色红润,如今害羞的样子,以为婚姻很美满,她也满足的笑了笑,似乎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锦时在边上淡淡的笑着。素年始终看不透他心里想着什么。
外人们看来,这一对郎才女貌,简直就是金玉良缘。除了当事人,谁又知道实情。
饭席上,平日里一直喋喋不休说着刻薄话的二夫人三夫人谁都没有说话,挤眉弄眼。素年看着她们冷笑。眼角不自觉的露出寒冷的目光。这一切锦时看在眼里。
一直其乐融融,尹丞相看着儿女幸福也是开心,不自觉就喝多了。而一旁的两位偏房突然间陆续向素年敬酒。素年心里疑问,准备拿起酒杯,一只手臂挡在了她的前面,白色的身影站起,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夫人和尹丞相满意的点头微笑。
素年心头颤动。眼眸抬起,白衣如雪,青丝如瀑。
而那个身影就在眼前,刚刚还替自己挡了酒,可是还是感觉这么遥远,触不可及。
散了酒席,母亲拉去说了话,大概就是要温柔贤良什么的,素年知道那是娘亲的唠叨但还是认真的听完了。只是觉得娘亲讲的那些,自己似乎用不到。
出来没有看见锦时,也不知他去了哪里。素年想去找找却看见二夫人,二夫人似乎难过,招呼了素年过去她的偏房,坐下后拉起素年的手,嘴里念念有词:“素年,二姨娘一直待你不好,我也是没有办法,在这里无亲无故,只得帮着你三姨娘。刚刚那杯酒你三姨娘下了药,就想看你出丑,我也是没有办法,我。。。。。。”
素年看着面前似乎说着说着要哭的人,心里冷笑,你是皇后的人还无亲无故。
想到那杯酒最后锦时喝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心里着急,就想快点找到他。她推开二房的手,轻轻拍打两下:“二娘,你也不用内疚,那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说是这么说,心里却已经把她祖宗十八代全骂了个遍。
说完便起身离开,拉开门却看见一个白衣男子抱着一个女子朝这边走来。而那男子就是自己的丈夫,怀里的女子衣衫不整,头饰凌乱,正是自己的三妹。
素年以为自己看错了,屏住了呼吸可脸就是那两张脸,她不会看错。
身后的二姨娘依旧在抽泣。而素年门开的不大,只有一道门缝,走廊里的两个人都没看见她,而那男子温柔的抱着自己的妹妹,路过她的面前,进了她妹妹的闺阁。
素年心里就像什么被掏空。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说,开了门,快步离开。穿过正殿,走到大门前,自己登上马车,对着外面喊了一句:“走。”春水和小厮在外面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突然小姐会生这么大的气。
春水小心地问:“小姐,姑爷呢,不等了吗?”
里面的人没有回话。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让小厮先驾车,而春水先留下等锦时。
马车行的缓慢,那小厮是年幼时锦时捡回来的,相貌清秀,倒有几分女色,身形弱小,力气也小,做不了事,走投无路,卖身葬父。锦时看他可怜,明明是一个男子却要沦为男宠,便从路边捡了回来当家奴。给他取名为清风。清风谨慎细心,今晚便让他来驾车。
路边热闹非凡,毕竟是上元节,家家户户都在闹元宵。
☆、误会
马车外都是人们开心的喧闹声,嘈杂的声音似乎使素年冷静了下来。她撩开帘子对着清风说:“在这里停车吧,我下去走走,你别跟过来。”
说完便自己下了马车,径直头也不回的走到人群中。素年想倘若自己就这样走进人群从此消失不见就好了。走了一段距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以为是清风放心不下自己跟过来了,她回头想说话,张了嘴却说不出话来。转过头看见的是一张白皙的棱角分明的脸,冷着目光,似乎在生气。青丝有些凌乱,微微锁着眉。眯着眼睛专注地看着她。看得素年想生气都气不起来,反而像自己做错了一般,只得闭了嘴,转过身,沉默地向前走。而身后的人一直不语的跟着自己。
素年不说话,身后的人也不说话。她想明明是他的不对为何自己心虚。她假装他不在身后一般自顾自观赏身边的花灯。
路边的小贩一边手里拿着精致的花灯,一边对着路人吆喝着:“姑娘,买个花灯吧。”
素年看着好,但一摸腰间发现走的太急没带钱包。只得转身走过不再看那花灯,而另一边是在猜灯谜,围了很多人,她想摆脱身后的人,一头就钻进人堆里。而果然身后的人没有追上来。素年心里得意,抓过手边最近的花灯就念起灯谜:“心无二用?”
也不写问的是什么,素年看着四个字就只有发呆。突然灯的背面传来一个深沉的男音:“一心一意。”
素年移开花灯,只见那张白皙的脸上眉头锁得更紧了,似乎有些恼怒。她心里疑问,什么一心一意?眼睛瞪着突然又出现的锦时。
边上又钻出一个人来:“这位公子猜对了。这花灯就送给这位公子和姑娘。”商贩此时乱点鸳鸯一般的说:“看来这位公子对着姑娘也是一心一意啊。”
素年心里嘲讽道:他心里谁都有,就是没有我,哪来的一心一意。可是听到商贩这样说,竟然有些开心。尽管脸上依旧装作毫不动容的样子。而对方显然也在生气中。
突然手被抓住就被着一个不可挣扎的力量往外拽。那人一手拿着花灯,一手拉着素年快步往外走。锦时心里也是郁闷,自己从丞相府里出来就看见马车不见了,只听到了春水说“小姐好像生气了,自己先走了”的消息。他骑了马一路赶来,见到她一句解释也没有还碰了一鼻子灰。他甚至不知道她在生气什么。而她什么也不说,这样,要让他如何,替三皇子照顾好她。
锦时拉着素年一直走到湖边,灯光已经变的微弱,几乎没什么人,锦时停下,松开抓在手里的手臂,好像一时生气抓疼她了,他心里内疚,余光看见她一只手揉着另一只手,但什么都不说。
锦时转身,将手里的花灯塞到素年手里,又转过身去。他一直不敢面对她,他只能背对她。
冷风吹过,手里的花灯光芒闪了闪,两个人都清醒了一下,平静下来。
素年见他不语,说到:“没什么要说吗?”
对方依旧不语,素年等了良久,背对着自己的男子才开口道:“为何生气?”
“那你又为何生气?”素年反问。
锦时坦白:“你躲我。”简单又果断。
素年不否认,又问道:“你可知我为何躲你?”
锦时转回身,看着她摇了摇头。
素年追问道:“娘亲拉我去谈话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后院。”依旧简洁。
“见到谁了?”
“没有。”
这个回答让素年恼火,觉得他欺骗自己。她宁可他与她说实话伤害到自己,也不想自己被蒙在鼓里。“那你去后院干嘛了?”说这句话她已经有些急了。
“醒酒。”锦时实际是去把下了药的酒逼了出来,只是不想让她知道她的二姨娘想给她下药。只是没想到她已经知道。
“你难道没感觉那酒有问题吗?”素年冷笑,“还是说,遇到了我三妹。。。。。。”素年踉跄的后退一步,嘲讽的继续道:“郎有情女有意,所以把酒醒了。”
锦时皱眉,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花灯掉落在地,滚出去一段距离,烛芯到了,纸糊的花灯烧了起来。
素年转过头盯着烧起来的花灯,眼神冷漠,风吹的火花猎猎作响。
锦时没有管花灯,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原来她误会了。可是他感觉到她的厌恶和嘲讽。眉头几乎拧到一起。盯着看了好久,他从没发现那个洒脱又柔弱的女子竟会如此冷漠。他松开她。平静下来,淡淡道:“你误会了。”
而眼前此刻冷若冰霜的女子似乎无动于衷,他解释道:“我去后院把酒逼了出来,出来时看见她摔倒,只是扶她回了房。”
这大概是素年认识锦时以来,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素年愿意相信他,只是一时不好给自己找台阶下。她转回头,但却低着,睫毛一颤一颤,夜色太暗,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雪白的皮肤,乌黑的发丝,眼睛里闪烁着亮光,红唇紧闭。夜风吹动衣衫,贴近身体的衣服勾勒出肩膀的形状,单薄。
锦时上前搂住了风中颤抖的身体,一只手怀抱住她的肩,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压向自己的身体,久久,没有放手。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怀中的人显然身子一顿,变的僵硬,紧张不安。
月色清亮,圆月挂在空中,发着微弱的光,却瞬间照亮了一个人整颗的心脏。从此,依赖,恋恋不舍。而宿命就这样撞在了一起,再想分开,如同切肤。
☆、荷塘
清风驾着马车回了丞相府,接了春水回将军府。春水也不多问,小姐莫名的生气,姑爷听到小姐走了后牵来马骑上就走,她似乎懂,似乎不懂。感情的事太复杂,谁说有感情,谁又说是毫无感情呢?
月色中锦时手握缰绳,骑着马儿,素年坐在前面,被温柔的圈在怀里。她安静的靠在他肩上,不动声色。而面前的男子依旧是沉默,她看不懂他的表情,猜不透他的心。似乎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边,而她的心从此就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动着。可她不察觉,他也不曾知晓。马儿缓慢的在月色中行走着。
不知何时到了将军府,自己又是怎么的回了庭院回了闺房,不知道锦玉还有下人们吃惊的表情。只知道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他如雪的白衣如瀑的青丝。
下了马之后,锦时一路抱着素年步入梧桐院,不管锦玉和下人们惊讶的目光。打开门,绕过屏风,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而他侧身坐在床沿,一手环过她的肩,一手托住后脑,倾身上前,吻住冰凉的唇。怀里的人惊慌失措,他用力拥住她。但突然想到什么,放开她,愣愣的看着她,表情似是痛苦,似是内疚,又似乎是无奈。
素年伸出手,想去抚摸他好看的脸庞,指尖触到青丝,被一只大手握住,温暖而略有些粗糙。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躲避她的目光。
他将她轻轻放倒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起身要离开。刚松开的手却被抓住,转头,看见她目光,避开。挣脱开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素年平躺在床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房顶,缓慢闭上眼睛。房间里寂静,只有勉强抑制下来的呼吸。却变的越来越粗重,似乎是要哭泣。
庭院里月色清亮,梧桐光秃秃的黑色的树枝映在空中。锦时站在房门外,背对着门,双手还握着门环,一动不动的停留了片刻,快步离开,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长廊里。
四下一片安静,时间似乎停止,这一夜似乎特别漫长。
第二天清晨,府里似乎平静。锦玉早早的起床,趴在素年的房外从窗户偷看。素年正坐在铜镜前梳头,首饰全部收在盒子里,头上只有一只白玉的簪子插在发髻上。她也没有绾头发,木梳依旧像出嫁前那样一梳梳到头。
锦玉看着那典雅的身影出神,还以为昨夜哥哥与她圆了房,于是今天特意来偷看,心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