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新寡-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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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知道,”鲁域从袖袋拿出条绢帕递来。
玥丹接过,轻轻抖开,见一角补绣着一朵黄绿的小花,不由抿嘴偷笑,怕是有个傻丫头动了春心……
正瞄眼鲁域瞧眼帕子地想着怎么牵这红线,就听到了有人特豪迈地喊了声“妹子”。
玥丹就先将月老的角色放下了,起身相迎,“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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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二娘拉着她转了半圈,见她看着还算健全,也就放心了,“听说你病了,有心去探望,可又怕给你惹麻烦,问这几个大老爷们……”说着用指头点了点鲁域,“他们是一点用都没有,问什么都说不清,可是急坏我了。”
“今天得空,本来还想下午去城外见二姐呢,没想到在这遇到了……”玥丹拉着柳二姐刚想八卦些内~幕,就被人打断了,是黄律,“我说娘子……大庭广众之下,怎可衣衫凌乱……”
柳二娘杏眼圆睁横过去,立时把他后半段给瞪没了,可还是不依不饶地想去抻她的裙角,柳二娘一巴掌呼在他的手上,斥道:“公子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古理吗?”
黄律委委屈屈地揉着手背的一片红痕,嘴里不知在念叨些什么,鲁域抿嘴笑着想拉他走,好让两个女子说说话,可黄律却不肯,鲁域只好摇着头自己走了。玥丹见了眯眼戏谑,用肩头碰了碰柳二娘,低语,“二姐好能耐啊,多日不见,这避你如蛇蝎的公子都追着求着了……”
柳二娘嗔怨地斜她一眼,又不解恨地让身边的黄律离远点,这才叹息着说:“你也知道,当初想成亲不过是要我家的酒能得以延续,现在你成全了我的念想,还理他个酸腐做什么?”
玥丹现在开始同情黄律了,见他跟甬路的另边正可怜巴巴地用鞋尖磕地,打算说两句公道话,“人家堂堂传胪爷,为了亲近你,连我这黑店都肯住,你还想怎么样?”
柳二娘淡淡嗤鼻,“妹子就不要笑话我了,人家出身官宦,哪是我这个粗野悍妇高攀得起的?”
啧……这话说得怎么泛着酸?
再看一眼跟那犹豫要不要上前的黄律,玥丹突然很看好他们这一对“柳叶黄”组合……
☆、陈年旧事
闲聊了几句家常,柳二娘突然想起来于庆的媳妇还在等,嘴上说着中午要给玥丹做点好的补补,就起身去了厨房。
黄律自然是尾随其后,还在哝哝地念叨着那不怎么合规矩的裙角。
鲁域跟小贵在院中的空场过招,鲁域手里拿着根两指粗细的铁棍,抵挡着小贵那越来越快的金瓜,开始玥丹还颇有些兴致地看他们棍来瓜去,可这金属相磕的声音震得她头实在是疼,所以趁中场休息时就将人给哄去了后院。
院中一下静了,只剩秋风吹拂槐叶的沙沙声,玥丹托着腮,指尖抚着石桌面上斑驳的树影儿,不禁又回想起了刚刚名夏说的话。
开始不觉得,现在细想想,感觉名夏的意图好像并不是只有提个醒那么简单。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不说日夜相伴,隔得也不过丈余远的距离,这番点拔多的是机会,为什么非要等外出时那么神秘地说出来?他似是在忌讳什么……
怕有人会将这些话传出去吗?会是谁呢?身边的丫头……还是小贵?还有他那有所指的“多听多看”……
玥丹一直都知道小贵不是个普通的孩子,尤其对他的成长环境格外好奇,看似粗野的少年却有着内秀的一面,而且还掌握着那只存在传说中的苍南秘技。虽然小贵自己说并没有学过,但不能否认,她的关节腔积液的确是好了。
这让玥丹开始对那个古老而神秘的民族感起了兴趣,把名夏读的那本杂记拿来看,虽有些生涩拗口,但其中大部分的内容还是能懂的,卷册并不全,所以对作者和年代已经不可考了,内容的时间跨度很大,应该是在那块土地上生活了多年的人写下的见闻,有风土人情有祭祀拜月,更多的是一些奇闻异事……书的最后,只留下了“子麒麟”这样一个引人暇想的名字,就再没有别的描述了……
玥丹想,如果有一天,能不用再顾及谁人的眼光了,也许可以走一走苍山之南……
正胡思乱想间,眼尾瞄到院门处有张娇嫩嫩的小脸,玥丹先是一怔,随后就化了一身的硬朗,笑得比半空的暖阳还灿烂几分,招招手让她进来。
小姑娘手里托着一个敞口的大盘,带着几分拘谨挪到树下,怯生生唤了句:“姑姑好……”
这个女娃娃玥丹见过,名夏跟王寿掐架那天从对门探头出来看,让她给劝回去了。
玥丹不常在这宅子中,所以还真没想到过鲁域他们这些生猛
的汉子,居然也能跟邻里亲睦到可以串门的地步。
小姑娘将手里的描花盘子放到桌上,游离着眼神不敢直视玥丹,喃喃地说:“姨娘做些了菊花酥,让我拿过来给您尝尝,小门里的东西上不了大场面,您只当沾沾节气就好……”
菊花,节气……玥丹突然想起快到重阳了,伸手拿过一块咬了一小口,“很好吃。”
“真的吗?”大大黑漆的瞳仁中闪着小小的兴奋,玥丹勾着唇角点头,有心回赠些什么,可她身上连个铜板都没有,描到桌上有一包没启封的点心,那是柳二娘怕她闷,拿来给她磨牙的。玥丹将点心包放在那白净的手里,小姑娘连连推拒,直说使不得,在玥丹的一再坚持下,才似是勉为其难地收了,重新道了谢,又施礼告退。
玥丹牵起她的手往外送,“几岁了?”
“过了年就满八岁了。”
“叫什么名字?”
“小彤……”
玥丹笑倪着她,刚巧小彤也侧头看过来,两双眼睛同时弯成了新月,玥丹松开交握的手,抚着她的头,“我的名里有个‘丹’字呢。”难怪看着这孩子就喜欢,还真是有缘。
小彤不明所以地将鼻梁横出道浅浅的褶子,玥丹一见心就冷了,如此可人的孩子却没能读书……
再没有交谈,默默地迈过门槛,有个妇人打扮的女子正站在阶下,翘首往这边看,小彤叫着姨娘奔过去,出于礼貌,玥丹也步下了台阶,客气了几句,有心想劝劝这位做姨娘的不要耽误了孩子,如果愿意可以来她家跟小贵一起读书认字,玥丹已经打算好了要给小贵找位私席的先生,反正一个两个都是一样的教。
可话到了嘴边,就生生地让玥丹咽了回去,不是她改变了主意,而是小贵那长相……还是别害人家的孩子了。
那少妇见她欲言又止,以为自己打扰到了别人,浅浅一福就面颊微红地领着小彤回了院子。
玥丹颇有些尴尬地望着那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一个劲儿地自醒是不是表错情了,直到隐入到了对开的大门内,才砸着舌对这些深门妇人过于细腻的心思表示无奈,抬脚想回去,却险些与拾阶而上的王寿撞个正着。
王寿瞪着她看了足有几秒钟,然后突兀地就往外走。
短短的愣神之后,玥丹反应过来叫住了他,“你干什么去?”玥丹这会似是能体会到小
贵的心情了,难道自己也是长得寒碜,让人看了就想转身?
王寿脸上明显地堆集着不满意,用鼻子哼了声,“我去砸了太医院,都是庸医!说什么腿伤过重没法治,你这不又好好的了吗?”
玥丹哭笑不得地看他,心说这人到底是想让她好还是想她残啊?见他还是忿忿,便拉了他进院子。
在古槐下落坐,王寿这会才算是缓过来,打听了些她的近况,知道是真的痊愈了,才又恢复了以往的没心没肺,“正好有个好玩的事,就等你了。”
玥丹端着杯正浅呷,不解地问“什么事?”
“还记得行州界的贼人不?”
玥丹还真有些不确定,“劫过鲁域他们那伙?”,王寿点头,眉飞色舞地继续说:“困了这些日子了,可算是能收拾了,一起去看热闹吧?”
玥丹倒吸了口冷气,一个想法油然而生:变态不一定有权有势,但有权有势的一定变态!
六个月啊,什么概念?将近两百天,一哨千人的队伍,吃着朝庭的俸禄,干这么不是人的事儿!玥丹都没力气答理王寿了,抚着额角转了视线,生怕再多看一眼,就有将打碎那脸洋洋得意的想法付诸实施的冲动。
远远的,鲁域和小贵从角门那边往正房走,小贵两边肩膀上分别放着金瓜与铁棍,却还能抽空跟身边的鲁域争执着什么。
这会玥丹才想到,若那些草寇还没能缴了,就是说……张家的瓶子还没找回来!!!这可了不得,忙叫鲁域过来。
鲁域听了问话并没有马上回话,而是不经意地看了眼王寿,这才恭恭敬敬地答道:“王爷早就领我去王府里挑了个差不多的交了差事……”
玥丹将眸光转向王寿,王寿也不知道是难为情还是骄傲,反正是看了就让人兴起替天行道想法的表情,挺挺同为-A的胸脯,“当时我从宫里搜罗了二百多个白瓶子,可费大力气了,下回再有这事儿,我直接带人去宫里找好了。”
玥丹的眼神渐渐幽深起来,难怪名夏会有那样的担心了,自己与王寿之前的确是走得有些过于亲近了,有些事不用开口,他就能想到做到,这到底是福还是这祸……真没有人能说得准。
王寿见她沉默,还当她是不好意思呢,豪气地摆摆手,“不说这些,快给我出出主意,怎么能将那伙歹人给修理了,我可是同皇兄讨了这差事,一定要让我风
风光光地搬师回朝。你想想,我先去换身衣服。”
动作快得,让玥丹的白眼儿直接瞪到了他的背影,不过是十几个乌合之众这位亲王都能用了半年,还谈什么风光凯旋?怕是这个笑话早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了……
“我能去吗?”鲁域的下唇有一道浅浅的印迹,足以说明此前他的犹豫。
玥丹似是充耳未闻,盯着正窜过来的小贵,想了想,抬眼冲鲁域略一莞尔,鲁域心中暗喜。
“你收拾东西跟王爷去剿匪……”话却是对小贵说的,小贵听了立时怪叫着连翻了几个跟头。
玥丹又转向鲁域,“让方泰一起去,”东西是他丢的,那个硬铮铮的汉子早就心里窝着火呢,这回只当送他一副良药。
鲁域崩着嘴角应了,小贵也撒完了欢儿,乖乖地又回到玥丹的身前,玥丹挑着眉梢扫了眼他那咧的都没边的大嘴叉和四颗森森的獠牙,不冷不热地说:“你跟在方泰的后面,敢冲在最前头,回来就削断你的腿。”
小贵一听,脸都皱到了一起,直嚷嚷:“我不去了。”
“不去?那我就不要你了……”
这似是控制着这个皮猴子眼泪的一个开关,话音未落小贵就坐地上拍着大腿嚎上了,“你不能不要我,怎么能不要我……”
玥丹当他不存在,起身掸着裙裾的浮褶,嘴里喃喃如同自语:“饭好像差不多了……”
小贵立时止了声,成片的眼泪噙在眼眶,吸了下鼻子,空气中飘来浓浓的肉香,结果也没用劝,一扭身就从地上站起来,连咽了几下口水,“我也饿了……”说着就寻味儿找去了。
直到那沾满了灰的背影出了视线,玥丹依旧放空着眸光,“鲁域……”
“嗯。”
“我们先做你想了很久的那件事吧……”
☆、鲁域救驾
虽然只听鲁域提过一次家世,但那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足以让长年沉浮在政治漩涡中的玥丹敏感地捕捉到一个信息:他想入朝为官……或者说,想靠自己的努力为蒙冤的家族雪恨。
开始还只是隐隐觉得,直到鲁域直白的提出要跟去灭匪,玥丹才知道,他原来是这么迫切。
可这事急不来,鲁域文武双全不假,但在靠裙带关系和科举入仕的当下,他那点才学根本就不够瞧,所以他的出路在武不在文。鲁域也似是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