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君帝王业-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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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手就慢慢的划过扶苏的腰际,顺着腰线慢慢的在他的身体上游走,扶苏手握紧拳头,苍白的关节在冷空气中显得更加苍白。
“怎么。怕了?”女王奚落着。
可是他除了眼神冰冷的注视着前方,再也没有更大的反应,手握得更紧了,手上的关节白的可怕。
“还是因为我让你在这个丫头面前难堪了,没关系,我可以让她一辈子看不见?”女王拿着湮儿威胁他,逼他就范。
“等一下,别伤害她。”短短几个字,仿佛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一字一顿,额头上的汗水慢慢一颗一颗的掉下来。他欠下的债实在太多,如今,他再也欠不起。
湮儿怎么也挣不脱那蛇皮的限制,仿佛蛇皮是长在她的手上的一样,不管怎么挣扎,那蛇皮没有一点松开的迹象。
“扶苏,你还是省点力气吧?那可是这丛林里最毒的蛇的皮炼制出来的带子,是不可能折断的,所以,你还是不要做无用功了?”女王自信的擦着他脸上的汗水,慢慢的拉开他的衣襟,露出皙白的皮肤,在冷冷的空气里泛过细细的颤栗。
扶苏伸出手掐住女王的咽喉,袖子上的衣襟上绣着灿烂的山茶花,上面点点的血迹零星散布着,如同点缀上去的红梅:“把她放了?”坚定地不容置疑。
女王瞪大眼睛看着扶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怎么可能?”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看到这一幕,也只能束手无策。
汗水划过他的面颊,仿佛受了很重的内伤,女王左腿反过一勾,直接踢在他那左腿的伤口处,扶苏半跪在地上,却以最快的速度,依旧牵制住女王的咽喉,仿佛用了全身力气,女王的呼吸越来越快,重重的喘息声一声接一声。
女王在椅子上轻轻的一拍,那蛇皮就像断了一样,散落在地上,包括在椅子里面隐藏的一大截,湮儿正要伸手捡起来,打算用它困住女王。
“有毒,别碰?”有气无力的一声,似有意而有无意。
湮儿愣在半空里的手迅速收回来,抽出匕首放在女王心口的位置:“公子,交给我?”
湮儿已经不是以前的阿湮,她知道怎么生存,扶苏顺势倒下去,女王没有恐惧,却得意的笑着:“他中毒了?小丫头,他活不过三天?”
湮儿一怔,为什么自己没事?湮儿讨厌这种得意的笑,仿佛在嘲笑她的愚蠢。
“打到妖女。”宫殿外一阵阵叫喊声,女王神色慌张的看着湮儿,她幸幸苦苦建立起来的王国,她的所谓的子民却要打到她。
巫主从容淡定的跑进来:“女王,你听到了吗?你的子民知道你欺骗他们,用他们亲人的血祭奠你所谓的神,他们不愿意听你了?”
“我的卫兵呢?”女王仿佛在咆哮。
“你自己想想你给你的士兵吃了什么药?他们失去了一切感觉,只不过我妙手回春,救了他们?”巫主挑眼,看着站在两边的彪形大汉:“你们也是,被你们的女王利用了?她给你们下药,让你们变得强壮,可是你们最多活不过一年?”
那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最终放下了兵器。
“他们会相信我的?”女王野性的眼里闪过一丝悲哀。
冷拎着几个人跑进来:“他们已经把你所做的所有勾当都给村民说了,所以没人会相信你?你如今只能配合我们?”
扶苏一口血喷出,红黑的粘稠物在地上如同开败的红罂粟。
“小丫头,你命真好?可是他活不了多久了,那蛇皮割破了他的手腕,毒液慢慢的渗入肺腑了?”女王嘴角勾起笑着,精致邪魅的脸上免不了失势的悲哀。
“你知道解药的,要不然我杀了你。”湮儿清纯的脸上异常的可怕,可怕地像一头发怒的豹子,凶狠的光芒自瞳孔里散发出,仿佛要将空气给冻结。
“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告诉你?我得不到的,毁了也不让你得到。我是神,我不会死。”女王咬着牙说出来,黑长的指甲刺向湮儿,湮儿不得不放开她,她不能拿扶苏的性命开玩笑,她没那个资本。
女王挣脱了限制,立马就打算离开,冷寒剑往女王面前一横,重重地剑柄打在她的背上,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女王咬着牙,舔着嘴边的血,发狠地用手重重一擦。
湮儿拂开扶苏的衣袖,被割破的伤口渗出黑色的血液,已经在慢慢的凝结。
湮儿毫不留情地一鞭子打花了女王的脸,紧紧的握着蛇皮,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把蛇皮缠绕在女王脸上的伤口处,像她这样一个靠着自己容貌征服别人的女人,让她面目全非比杀了她还可怕。
女王脸上的伤口慢慢的变黑,整个脸色暗沉,就像在脸上长了一片黑色的斑,靓丽的肤色变得又黑又皱,像一个老妖怪,比枯萎的树干更加恐怖。
湮儿递过一面铜镜,女王看着自己,尖叫一声,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不知所措的抓着头发,像一个疯子一样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湮儿还逼着女王:“告诉我解药在哪儿,要不然你成这个样子,死了也一定会把鬼给吓跑?你是天底下最丑的老妖怪。”
扶苏看着湮儿,有点不可置信,那么美好的女孩子,清纯的如同清水一样可以洗涤人的心灵,可是谁又能想到此时她是如此的恶毒呢?
作者有话要说:
☆、白衣天人
“湮儿,湮儿啊!”他轻轻唤着她,她才缓缓缓过来。残忍的眸子渐渐变得透彻,眼里的恐怖慢慢退去。
天啊,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变得这样恐怖,她到底在他的面前做了什么?她脑子里装的都是要救他,她只想他不受到伤害,可是她看到如今这般光景,她的整个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她又让他失望了。
他不是她的谁,没有资格去管理她,他欠她的不仅仅是责任,她所造的孽都是由他而起,要不是他一意孤行,她也不会卷进来,她没有欠他什么,可是他却欠她太多。
“圣女?”女王慌张的喊着,一只手紧紧握着铜镜,黑色的指甲嵌入肉里,滴出黑红色的血,眼角沁满泪水,只有发狠地眼神看出了她的野性。
“求求你们,我带你们去找圣女,就在绝壁之上,她养着那种蛇,只有服下蛇胆就可以活命,解药就是蛇胆?求你们救救我。至少不要死得这么难看?”女王惶恐着说着。
湮儿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也知道一个女子的容貌代表着什么,可是不知何时变得这么狠毒,落山雨当初毁了她的脸,她也是很恨她的,可是自己如今又做了什么?
“我们带你去?只是你要说实话?”巫主仿佛看透了她的尴尬,他一如既往相信她是那个单纯的小女孩,就算再怎么狠毒,那也是为了别人,错不在她,没必要让她承担。
“在绝壁之上,圣女就住在那里,她养了这毒蛇,蛇胆就是解药。那是青蛇,只不过死后蛇皮变成红褐色?”女王边说嘴角的血一滴滴的留下来。
“一指禅呢?”扶苏被冷扶着坐在椅子上,接过冷递过的一杯水,脸色苍白,却依旧从容。他不曾怀疑冷什么,可是如今这杯水苦的难以入喉。当他看到冷忠诚的眼神,觉得自己想多了。
他至死也忘记不了他的重担,可是他的苦心没人能明白,他一心保护他的子民,于情于理,他都该是一个热血的人,可是却是冰冷的如同冰雪一般。
“他也在那里?”女王一字一顿,“还有那些珠宝,现在就去,我只求你们放过我?”
“绝壁上面有多少人?”庆匡磊仿佛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对于这批珠宝,他是势在必得。
“圣女与她的母亲卫夫人,一指禅都在。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他们一个小奴仆?”自嘲的笑笑,笑得很凄美。
难怪她想做女王,只因为当了一辈子的奴仆,被人欺压惯了,就想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可是做了女王又不甘心,一直想往上爬,奴役自己的仆人。可最终发现自己还是女仆?
这世道多么可笑?她本是一个公主,可是却一心想要做他的女仆,守在他的身边,可是被他无情的杀害?
“走,现在就去。”女王站起身,摇摇欲坠,整个眼睛一直的向前,看向前去,往着石壁的地方走去。
绝壁光滑的就像一面镜子一样,倒映着池里的水,池水波光粼粼,就像散落一地的水晶,细细的水草在水里招摇的摆动,若隐若现。
“女王,你竟敢勾结外人?”一袭白衣女子,自绝壁之上滑下来,端庄清秀的背影绝对是一个是可人儿,声音太犀利,却也很熟悉。
女王跪在地上,祈求着:“圣女,我中了蛇毒,我求你救救我,我立马杀了他们?”
“蛇毒?”那女子蒙着面,声音很熟悉,如天仙的般的身姿攀附在绝壁上,就如同在绝壁上走下来的仙子:“刚好不巧,我只有最后一条蛇了?前几天不小心跑完了?”
调笑的声音,在她眼里,别人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可以随便拿他们的生命来取悦他的人:“只有最后一条蛇了哦?”
女王以迅雷掩耳之势,长长的指甲如同给魔鬼一般伸向桥头的扶苏,扶苏扶着桥栏杆,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一样,看着白衣女子看的出神,完全没有注意到女王的突变。
两个人中毒,只有一颗解药,其中有一个必死无疑,那女王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湮儿抽出长鞭,缠住女王的脖子,女王顿时停在扶苏面前。湮儿紧紧的拉住鞭子,可是女王拼命般的靠近扶苏,湮儿只能被她拉着一步一步的向前滑去。
湮儿看见长长地指甲伸向扶苏,而扶苏只能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却退得很慢,仿佛每一步都没有距离。情况实在紧急,湮儿用力的拉住栏杆,用力的一甩,女王直接飞出去,撞向那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直接借着绝壁的力量飞下来,踩在女王的背上,稳稳的落在桥上,衣袂飘飘,宛若天人。
女王被那白衣女子这么一借力,咚的一声落到池水中,水里泛起了一些气泡,白色的如同人在中毒时嘴里吐出来的一样,密密麻麻的,看的人心里发慌。
池水被白色的泡沫覆盖,瞬间开水沸腾一般,池间还冒着丝丝的热气,萦绕在水面上,反忖着宫殿的烛光,好像飞了一池的流萤。
良久,水泡渐渐的少了,水面又恢复了平静,清澈,只是女王的尸体不见了,也不见她的叫喊。只有黑的阴森的细细的水草在招摇的飘着。
湮儿看得只想作呕,原来水里的细细的水草就是人的头发,这么清澈的水,都可以数出头发的根数,他居然傻得把这些全都当作水草。
女王只剩下头发,人生匆匆一世,就这么完结了。
“琉月?”扶苏冷淡的开口,“是你吧。”
那女子先是一怔,很快就得意看着湮儿,取下面纱,一张白皙端庄的脸上微微的挂着笑,如同普渡天下的神一般。
湮儿早就知道卫琉月不是什么好人,说什么赵高的侄女,大家闺秀,只不过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罢了。
“公子,你记得我?”卫琉月期盼般的开口。
“是的,我不仅记得你,我还记得当年是你带人刺杀公子府的,那一夜,阿湮死了?”看不出是喜是忧,扶苏就像戴了面具一般,看不穿他到底在想什么,只不过这么多年,他还记得那个叫阿湮的人。
“是的,是我去刺杀公子府的,可是公子,后来明明知道是我刺杀你,为什么还答应我,让我进入公子府?”
“人非圣贤,更何况当初放你走,我就没打算追究你的过错?”
他当初知道卫琉月就是那个女刺客,原来不是他不知道,他早就知道,可是他可以原谅任何人,可以宽恕任何人,就是不能宽恕她。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不是圣贤,再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