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君帝王业-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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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过湮儿帮她完成她的婚礼,如今这汤药里加了一味药,只有他知道。
巫主每次来奚落湮儿一段时间就走了,如今的湮儿就像一个哑巴一样,无论他怎样骂,都不会开窍。
芽儿也不敢再来找湮儿,湮儿此刻就像一只睡着了的老虎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一旦将她唤醒,她就会变成恶魔,自己害怕,别人也怕。
落山雨乘着湮儿离开,就悄悄潜入扶苏的房里,只是当她盯着他的背影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公子,我带你离开?”
扶苏怆然:“去哪儿?”
“离开这里,去哪儿都行!”
“可是,你是谁?”
“我是谁?”落山雨满脸疑惑,不可置信,“我是山雨啊,你怎么可以连我也忘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认识你吗?”淡淡的一句,多了一丝温度,只让落山雨全身冰冷。
“公子,你是在说笑吗?”落山雨重重的一滴泪,自己都有点不相信,“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告诉你,楚王后真的没死,我上一次就在这里见过她。我什么也不瞒你了,只是你不要这样?”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扶苏淡淡的一句。
落山雨彻底崩溃了,可是除了用泪水证明她的悔恨,就再也没有什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生病了吗?我带你走,我可以帮你治好?只是,你真的要忘了我吗?”
“都没有记起,何谈忘记?”巫主拿着那把折扇,出现在门口,悠闲的盯着这个穿着妩媚妖冶如鬼魅的女子。
“你不相信?他这种伪君子只记得自己,不会记得别人的!”巫主贱贱的笑着,像嘲笑,像讽刺!而落山雨就像芒刺在心。
“不要将人人都想成你,他是伪君子,而你,就是十足的小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落山雨一阵奚落,面部洁白的皮肤都罩着一层霜。
巫主面不改色:“走着瞧!”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的
只是脑子里一片空白,扶苏依旧喜欢开着窗,掩着门,习惯是改不了的,只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时候觉得自己像被万千只蜜蜂蛰一样,直到湮儿送来他的解药。然后再一次陷入一片空白之中。
“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落山雨拽着湮儿跑进来。
湮儿走进屋里,一把将落山雨甩开,走到扶苏身边:“你醒了,好点了吗?”
回应她的只有苍然的眼底的那一泓秋水,才反应出不对劲:“怎么回事?”
落山雨凄美的笑道:“你有脸问我,若是不是你使了什么妖法,他怎么会不认识我呢?”
“大姐,他不认识你,很正常,有些人就是要忘记的。”湮儿笑笑,很快笑容就僵硬了:“以后没事别乱跑,别在这里碍眼!”
“贱人!”落山雨咬牙,“你就这么怕我,怕我抢了他,其实他不属于任何人,你自己也知道,因为你也不配!”
“配又怎样,不配又怎样?”
“我以前觉得你冰清玉洁,至少灵魂是纯净的,这一点我比不上你,可是如今看来,你比我残忍,比我狠辣,城府比我深,就连手上沾的鲜血,也比我厚!你如今还有什么资格?”落山雨回复了平静:“当你在他身边时,不觉得你们之间有别于云泥吗?”
“你说够了吗?说够了就闭嘴!”湮儿挥袖扫开桌上的茶杯,“大姐,我真的可怜你!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一辈子生活在仇恨中,你知道你变得多么可怕吗?得不到的不肯放手,拿到手的不知道珍惜,明明已经预料结局却偏偏强求!”
湮儿凑近落山雨面前,幽幽的吐出来一句:“你,真的很可怜!”
落山雨瞪着血红的双眼,哼的一声离开,湮儿不得不承认,落山雨确实美的惊人,妖艳得可怕。
转而,看见巫主像看好戏一般,悠闲的盯着她……
“女人吵架,好看吗?”湮儿凝色。
“不好看,女人打架才叫好看呢?要不,你再去找落山雨打一架呗!”巫主坏笑。
“你就这么无聊吗?”
“我很忙的,一天有太多事要做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哦……”巫主无奈的仰天长啸。
“你能忙什么……”
“忙着睡觉,吃饭……”巫主悠闲的冲湮儿抛一个媚眼:“这都是人生的头等大事,怎么能不重视呢?话说,我肚子又饿了,先走了!”
湮儿看着巫主远去的背影,无奈的不知说什么好。
扶苏依旧坐在床弦边上,对一切事情,充耳不闻,仿佛已经与世界隔离。
“你怎么了?”湮儿在他的身边坐下,关切的问,只不过没有回响:“你,还累么?”
依旧是一片安静。
“你再不开口,我就杀光所有人……”如今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杀吧,全部杀光!”扶苏淡淡的一句,眼神已经仿佛飘到几亿年前。看不懂,也看不通。
湮儿错愕,自他病后,到目前为止,与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让她杀光所有人。一场大病使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湮儿用手在他面前晃晃,可是那望不穿的眼底只有茫然的一片,与这个世界完全隔绝,已经丢了灵魂一般。
“你怎么了?别吓我?”湮儿快要哭出来,无论如何,这都不是她想承担的责任。
末了,扶苏对她莞尔一笑,只是她哭得更加伤心了。
湮儿无力的倒在地上,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她打碎的茶盏的碎片嵌入肉里,流出粘稠的血,黑得如泼墨的暗梅。
湮儿怔怔地看着那堆碎片,地上还有香气没有散尽的茶叶,只是闻起来太香了。
湮儿还没来得及擦干手上的血,直接将潜入肉里的碎片□□,重重的丢在地上,庆匡磊,这就是你的承诺!
。。。。。。
庆匡磊趁着天光正好,陪着韩意练剑,必要的时候可以成为棋子,可是他终究不是薄情人。
湮儿远远的气势冲冲的走过来,对着专注于练剑的庆匡磊就是一巴掌,只是自己有一点重心不稳,差一点摔倒,被庆匡磊给扶住了,湮儿缓过劲来,将庆匡磊推开,恨恨的看着他。
“我说,你这个女人……”韩意还没说出话来,就被湮儿一抬手,又是一巴掌,那抓狂的局面连巫主都感觉后怕。
“湮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庆匡磊还没缓过来,只不过知道湮儿这么做一定不是为了他。
“为什么不可以,还是你心疼了?”
“你怎么可以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是你,你向我承诺过什么?”湮儿苦笑,“我终究是不能相信你?你就是一个骗子,说什么是为我好,是不是背地里偷偷的笑我呢?笑我傻,笑我颠?还是你们已经设计好了的……”
韩意气不过,这个女人屡屡破坏她的好事,已经忍无可忍:“你真当别人是你了,你自己做错事,不敢承认,让磊哥哥帮你承担责任,你有什么资格这样与他说话,好多事都是你自己不知道的……”
“小意,这里没你的事,下去!”庆匡磊重重的一句。
“磊哥哥……”
“我说,下去,听到没有!”庆匡磊提高了音贝。
韩意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庆匡磊的衣袖,走到湮儿的身边:“磊哥哥怕你,我才不怕你,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再忍你了!”
湮儿挑眼:“我等着……”
韩意愤愤不平的走了。
“湮儿,你先听我说!”庆匡磊喊道。
“说什么?”
“我答应过你,我会还你一场婚礼,我会将过去复制在你眼前,所以……”
“我压根就没对你抱任何希望,可是如今这样的局面,并不是我想要的,你究竟下了什么毒?解药呢?”
庆匡磊没有表情,淡淡的,是你要一场婚礼,所以我就千方百计为你为你寻找方法,可是如今你却说不是你想要的,又要回到当初,是不是被人爱着,就一直可以这样任性呢?
“这不是毒药,也没有解药。你很快就会实现自己的愿望了,为什么又不想要了呢?”
“可是你看我的血,都是黑色的。”湮儿举起已经凝结成血痂的手,“这还不是毒药?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是我想干什么?而是你想要干什么?“想还你一场你期盼已久的婚礼!你放心,那茶虽有毒,可是却不会有多大的伤害,只不过会沉浸自己的世界里!”
“你还敢说不是毒药……”
“是,确实是毒药,是一种可以令人上瘾的毒药,服下药的时候,就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浸在自己想活在的世界里,可是一旦回归现实,就会全身万箭穿心般的疼……可是,真的没有解药,除非他的意志够强,可以慢慢的戒掉这样的毒药,但是,从古至今,还没有一个人可以逃得脱……”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让你知道,你会这样做吗?湮儿,现在是绝好的机会,你可以与他在一起,再也没有伤害。如今,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湮儿苦笑,离开,真要这么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面吗?
。。。。。。
湮儿回头碰到巫主,靠着一棵树,看到她就坏坏的笑:“你这小丫头长本事了……”
“少爷,你先去一边玩吧,我没空陪你啊!”湮儿感觉不对劲,这巫主怕是又要拿她寻开心。
“我说我要陪你玩吗?你想陪,我还不一定答应呢?”巫主打开那带着浓浓的胭脂香的折扇,若有所思的捻起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轻轻的一吹,飘到湮儿的面前。
“那你慢慢先玩,我要走了啊!”湮儿侧过巫主。
巫主拉住湮儿的衣袖,欲言又止,末了将折扇上的羽毛全部撤掉,折扇只变成散架的竹根:“湮儿,你说我将这把折扇送给你并且让你上街招摇的逛一圈,你会不会?”
“少爷,你疯了吧,我可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疯子,而且,我对你的折扇算是深恶痛绝……”
“你真的不要吗?”
“不要,谁要你的破扇子啊!”湮儿斩钉截铁。
“可是我如果控制了你的思想,让你拿着这把破碎的折扇去街上逛一圈,你如果知道后,会怎样?”
“阉了你!”湮儿说出了一直没有完成的宏远。
巫主脸上几条黑线划过,冷汗出了一大把,“换一个问题……”
“不用换了。”湮儿凝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在扶苏不知道的情况下,逼他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他知道后,一定不会放过我的。然后呢?”
“这还有然后吗?然后就是冤冤相报,无所谓就是你死他亡,反正没什么好结果的……”巫主探探手,无所谓的看着湮儿的抉择。
“可是,我再怎么不济,也比你那把破折扇强啊,至于把我比作你的那把破折扇吗?”
“我的折扇最起码是一个上等货,而你……”巫主看着湮儿张牙舞爪的模样,顿了顿:“是个好货!”
“这还差不多!”湮儿转身,“我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杀了我
天色暗晦,一帘幕布遮住了整个天空,就像人的心里蒙了一层灰一样,永远也擦不清。
湮儿一步一步的往回挪,只是太多不知道纠结的线不知如何理清,他们之间就如同已经被剪断的线,而她强制性的结起这条线,然后留下大大的结,而唯独能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就是那一个结。结的了,解不了。
湮儿看着扶苏眼底的那一片空白,没有她,没有自己!
“湮儿,湮儿啊!”喃喃的一句,又说不完的无奈与后悔。
“嗯,公子,你说……”湮儿在他的面前蹲下,紧紧的握住那双冰冷而自由放置的双手。“我在听……公子!”湮儿将下巴放在他的膝间,看着空洞的双眼。
“我错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错了?”眼底空白,如同在说梦话,只是这梦话说的太真了。
湮儿辨不清此刻是自己的梦,还是他的梦,亦或是他们两人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