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君帝王业-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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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惜抽出那把剑,就像插在自己的身上,结束自己的痛苦一样将高渐离一剑毙命,摸着高渐离的脸,温度一点一点的流失,这才让她有了一丝的舒心,原来高渐离早早就选择了她,只不过她不知道,高渐离自己也不知道。
“这样最好,你也不用痛苦了,我也不用看着你痛苦了……”絮惜公主喃喃细语,说给自己听,也说给高渐离听,只不够这样的话,早一点说出来多好啊!
絮惜打开火折子,颤抖的手笨拙的将火弄息,地牢潮湿的连火都点不燃,幸好她早早的将他杀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他要遭受多少罪呢?
絮惜发现自己白色的绒毛大衣是最好的燃料,天真的对着高渐离的尸体一笑:“别怕,我会来陪你!”
于是大片的火燃烧起来,在高渐离与絮惜的身体上,用我来燃烧你……
。。。。。。
当路人讲起高渐离与絮惜公主这一对痴男怨女的时候,都唏嘘不已,可是湮儿明白,因为他死了,所以她也死了……
这样的爱恋真美,生不同衾,死当同穴。
只是她无缘得到罢了,她羡慕所有人,包括赵高对卫夫人的歧恋,只是唯独对自己是那么厌恶,一直以为都是对着一人心,白头不回顾,如果那个人一心让她去死,那么这样的白头又有什么意义呢?正所谓做过就该为自己所做的负责,可是扶苏呢?他是不是要对自己做过的负责呢?他一辈子背负着责任两个字,可是对她的责任呢?
她现在想干的只有救出姬丹,她已经没有失去的能力,太过贪婪换来的失去更多,所以不想得到,也不想失去。
“你答应过我,帮我救回我的哥哥?”湮儿对着天道说道。
“以你现在的本领,还需要我救吗?”天道倒了一杯茶,推给湮儿,“你现在不是巫主吗?以你那交换的本领,还需要我救吗?”
“确实不需要你,你如果想将我大哥放出来,还需要我在这里与你废话吗?”湮儿笑笑,“那就此别过!”
湮儿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来到咸阳了,上一次匆匆过客,让巫主死于非命,所以这一次谁也不敢带,就算死了,也就死了吧!
一个女子的身影有点似曾相识,只是嘴里喃喃的念着报仇两个字,声音很细,但是湮儿听见了。开始本来不以为然,只是身影太过相识,所以她就不由自主的跟上去。
“报仇,报仇!”
这样的执念让湮儿不寒而栗,“李羽婷,你是李羽婷?”
那女子看了湮儿一眼,呵呵的笑了,将手里的那枚玉握得紧了,眼睛里的弥漫的迷茫龟裂看来,“报仇,给他报仇!”
“报什么仇?”湮儿拦住了那女子的退路,李斯一家还没有被满门株连,她能有什么仇?
“他死了,所以你要给他报仇,你是他的妹妹,你一定要给他报仇,杀了扶苏胡亥?”
“你说什么?谁死了?”
“姬丹死了,早就死了,我没有救下他,我亲眼看见胡亥扶苏杀了他的?”
“你说什么?”湮儿觉得自己的耳朵里已经没有了声音,不是说带她回家的吗?怎么可以说死就死了呢?
“我说姬丹死了,全都死了!你们都会死的……”李羽婷疯疯癫癫,笑着走开了,临走前还丢给湮儿一句:“他要你为他报仇。所以你要给他报仇,你要报仇……”
湮儿苦笑,原来不是天道不愿意救姬丹,是无法救,人都死了,拿什么救呢?难怪落山雨一直放不下仇恨,可是一道自己的头上,也终究是放不下,这又是赤裸裸的一笔血债!
“走吧,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天道一路跟着湮儿,恰巧碰到这一幕。“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想将他救出来了?其实他早就死了……只是你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早一点告诉我,我或许能将他救出来……”湮儿喃喃自语,不知道说给谁听的,此刻自己听不进去了,巫主叫她防范天道,可是如今所有的人都不在了,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有天道一人,如果还有利用价值的,就利用吧!
“我如果早一点告诉你,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平静了?这件事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不是吗?你现在心里不是没有以前那么苦了,对吗?时间可以抹平一切的!没有什么坎是迈不过去的,再大的痛在时间面前最终化为乌有……”
确实,时间可以抹平一切,就像错的就是错的,没有什么好挽回的,有些错注定是要一错再错!血溅残风,长歌当哭,人世如果真能糊涂一辈子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崖山一劫
湮儿最终明白天道的用意,“放心吧,你的事,我不会干预,只不过我要做的,你也明白,我什么也不想要,什么也要不起,只不过扶苏的那条命是留给我的,我只想看看他是怎样揉进尘埃里的?”
她一直都不相信扶苏依旧能尘埃不然如斯,了不然他也是个人,情薄如纸,谁又能抛却情字棉长,这样的天罗地网到底为谁设的呢?
天道笑了,“随意,如今我想要的不是皇位,天下归谁,于我而言,全都是烟云,我只想证明一下,我可以做天下的霸主,因为只有霸主才能配得上她……”
是啊,万事不都要一个证明吗?而如今湮儿需要证明的是再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也有低如尘埃的时候,而扶苏却是最好的例子。可是天道的话湮儿不敢苟同,爱一个人不需要什么证明,仅仅一个爱就够了,证明只能说天道自己心虚,在他的心底一直卑微如尘,就像湮儿自己,卑微到尘埃里,所以她也想将扶苏揉进尘埃里,陪着她一起沉沦!
湮儿本来不知道天道要干什么,后来才明白原来他想要刺杀始皇帝,而他正打算一纸圣旨赐死扶苏,蒙恬!夺走蒙恬手里的兵权,就这么简单的事,却被他办的极其的纠结,难怪说没有野心难以成大事呢?天道的野心不大,却逼着自己将心脏里被野心塞满,仅仅为了一个证明。
没过几天,就传来了一条振动朝野的大事,始皇帝在仓央到遇刺身亡了。湮儿用鼻子想也知道是巫主干的,也只有他才一心想要始皇帝死!
只不过始皇帝死的也太冤了,被自己最亲信的宦臣给害死,或许他造的孽太多了吧!所以才这么死不瞑目吧!
在长城脚下,扶苏正在与蒙恬修建长城呢?湮儿自己都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究竟是怎样的狂风暴雨,或许天道故意让她与扶苏正面交锋的吧!这样才能看她的笑话……或许她与天道两人互相看着看着笑话,这样才能找一点心里安慰。
可是才来不久,就听说扶苏也死了,湮儿不知道自己留下的是泪还是血,错过一生,最终还是错过了。
身后马蹄声不断,有人影走到湮儿的背后,湮儿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是颗棋子,天道利用她的名义号令燕国的旧部刺杀始皇帝,最后所有的罪责全部落到她一个人的肩上了。塞外风光无限好,风若刀兮月如霜!
“你不是说他的命是留给我的吗?可是你的一道圣旨害死了他,你明明知道他是那么的固执,也知道他的脾性,可是你却下了那么一道圣旨?”湮儿无力对天道说任何话,只是她与其是质问天道,倒不如说是质问自己。
“就算我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他早就被巫主下了蛊,连他自己都不知有多少时日了,所以他才急着将所有的事交给胡亥,所以他才急着铲除我们这些逆党……”天道哑然:“我是答应你不杀他,可是是他自己自杀的,与我无关……他们这群伪君子真好笑,平日里怎么想取其性命,都除不掉,没想到一张没用的纸居然可以让他自裁,哈哈……”
争得一生狼狈回,都是算计,一直都是一颗棋子,巫主没有利用过她,却死的那样怨,还好自己有利用价值,要不然还不知道在哪一个臭水沟化作一堆白骨……
“真没想到你答应过我的,居然什么都做不到,我一直以为你不会骗我……”楚王后冷凝的声音让天道的笑僵硬在脸上难看至极。
“你怎么来了?”天道温和了,却也变得更加的可怕。秋月明,或许是太在意,也变得太可怕,“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来,是为了给我儿子敛尸的,我这个为人母却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活在他父亲的罪孽里,让他活在我们两个人的罪孽里……”楚王后笑得很美,揭开面纱,露出了倾国倾城的脸,那样的韵如同清晨傲立枝头的山茶花。
“不是,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想过要杀他,也没有想过要害死他,他是你的儿子,他死了,你会难过的……我怎么会杀他呢?”天道像哄着小孩子一样,越是温和,脸上的疤痕越是狰狞。
“确实,你怎么可能杀我呢?”清冷的声音如同霜天断月:“以后下圣旨,不要再借着我父王的名讳了?”扶苏凌厉岚岚,风撩起衣摆,暮色四血!
这里被大军包围,水泄不通,始皇帝面色苍白,咳嗽不停,仿佛下一刻就要撒手人寰了,“你会装死,你以为朕就不会吗?”一句话牵动五脏六腑,一直在咳嗽。
湮儿心想,这皇帝真是厉害,都病成这样了,还要出来杀人。真是死不悔改……
“你没事?那我刺杀的是谁?”天道微怒,也没有什么好怒的,反正看始皇帝的样子,他也时日无多了。
“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至于你们这样兴师动众吗?”扶苏铮声,真是一个天生的戏子,一言一行都让人分不出真假:“母后,我就知道您不会轻易登仙而去的?我现在来接你回家?我就知道当初在瀛洲是你救我的,我当初明明掉入死潭内,可是醒来却在一片山茶花地……”
天道将楚王后紧紧裹在身后,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喃喃笑着:“你别怕,有我在!他们骗你的,你如果与他们回去,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湮儿立即心里都泛起苦水,什么狗屁,当初扶苏也是这样与她说的,有他在,不要怕!可是就因为有她在,才有那么多酸楚。
“王后?你为什么要与叛逆一起反我?”始皇帝已经分不出来说什么,只是咳嗽个不停,可是楚王后听见了。
“你当真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介意你身边有多少女人?你当真以为母仪天下就该去承受与别人共侍一夫?我日日夜夜活在你的罪孽中,我时时刻刻梦见你杀的人来像我索命?所以,我累了……”楚王后一如既往的很美。可是始皇帝却在那一刻闭上了眼睛,彻彻底底的死不瞑目了,因为他不知道楚王后这么做是为了给他赎罪,他或许以为楚王后只是单纯的不爱他了……
两军交战,血骨堆积,山木同哭,猿鸟苍冥!
“我们之间的账,也该算算了?”扶苏对着天道穷追不舍,却微微对着楚王后一笑:“母后,您先回宫,儿子一会儿再给你请安……”
“是的,刀剑无眼,你先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管这些事……”天道温和的细细的嘱托。只是还不等楚王后说话,扶苏与冷就已经与天道交上手了,三人分不清招数,速度太快,连湮儿自己都看花眼了,冷的身手她是知道的,可是扶苏却是有形无力,如果不是冷在,他或许早就被天道斩下马了!
楚王后看见天道与扶苏的交战,心力憔悴,跳下山崖,自杀了,而天道一声长呼,也尾随着楚王后而去,这或许就是天道所期盼的结局,不论对错,他都是为了证明自己有资格爱楚王后而活着,当这个目标没有了,那么活着于他而言就是已经死了。
扶苏也已经没有往日的悲恸,可是跪在崖边,好久没有声响,与他而言,无论什么对错,他都是一个人在承担的,不愿意分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