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是怎样炼成的-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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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钱,最终我找到了父亲的堂哥。他是某个公司的领导,很少往来,假如不是为了父亲,我根本不会进他家门,因为他的夫人也就是我的“伯母”一直记恨我的母亲,他们认为是我的母亲害了我的父亲,害了他一生。当我说明父亲治病需要钱的时候,伯父没有开口,伯父抢着说:“你的伯父年纪大了,这些年高血压、高血脂,心脏也有毛病,前前后后一直看病,上海北京都去过,花了很多钱,现在家里也不宽裕……要是当初他(我父亲)听劝,不娶个害人精,何至于弄成现在这样……”面对她的话,我能说什么?当她把话绕着弯儿又拐到我的母亲时候,我忍无可忍站起身怒视着她。
她被我瞪的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大概也是怕我做出什么来。伯父拦住话头,“现在你说这些干什么。小色呀,过天我们去看看父亲。”我忍住心头的怒火,转身对伯父说了声打搅,转身便走。他把我送到门口,叮嘱了几句,照顾好父亲等等。
在自己亲戚家的遭遇让我更是灰心。有时候,我甚至想卖掉自己的器官(例如肾,反正多一个)换取巨款。为了钱的事情,我常常一个人发呆。秦凯丽这个小丫头倒是首先发现了我的问题。她小心地问我:“师傅,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我回答:“有吗?”
“最近两天你常常发呆,眉头紧锁,肯定有心思。是不是和女朋友闹别扭了。”
“没有。现在我都很少见她了。”整天忙于医院和工作,真的没有和王琳联系。
“那是什么呀?”小姑娘好奇地问。“是不是又遇上新的(女)朋友了?”
“不相干。是我父亲生病了,我心里担心。”看了一眼小丫头,她斜睨着眼,认真地听着,突然就想调侃她。“是不是你春心萌动,思春了,看着别人都是一付色迷迷的样子?”
“不跟你说了,坏师傅。”小姑娘脸红着走开了。
下班的时候,她又跑来找我。
“师傅,你父亲得什么病?在哪家医院治疗?”她关心地问道。
“严重的酒精中毒,肝已经不好了……”能有个人和自己聊聊,心里一直压着的痛苦得到舒缓,话不由自主地就说了出来。“在中医院治疗。”
“中医院?”她想起了什么。“多少床?”
“8床。”
“明天我去看看伯父。”
“你不用去看。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对他说是小毛病。看的人多了,反而让他起疑心。”
“那我就不去了,师傅你自己多保重身体,伯父还需要你照顾呢。”
这句话顿时让我心里感到一阵温暖。有时候一句简单的安慰胜过千言万语,在这样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更加的感动。让我也对她的印象有了一个改观。
回到医院,父亲突然之间神情变了。他对我嚷嚷,坚持要回家,说不看(病)了。我说这是怎么啦,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怎么啦。他嚷嚷着说这病不用治了,他要回家。我问他为什么,这医生不是说了还要观察几天吗。他一挥手,“你不用骗我了,我这病治不好,也没法治了。”我听这意思好像他知道了自己的病情。我可是叮嘱过医生护士的,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实情。一定是哪个冒失鬼透露了他的病情,才使得他情绪不稳。我去护士那儿打听。护士小张告诉我,今天下午来了对夫妻看父亲,他们看了以后父亲就神情变了,直嚷嚷要回家不看了,她们劝也没有用,治好推托说等我来再说。我问什么样的夫妻。“一对老年夫妻,听你爸管叫哥呢。”
一定是父亲的堂哥。一定是他们让父亲知道了病情。他们怎么能这样呢!我恨不能把他们送来的水果统统扔进垃圾箱。我悔不该上他们家借钱去,钱没有借到,反倒留下祸根了,这下让父亲知道病情,真不知该怎么处理。
面对父亲的坚持,我只好劝说,让他明白现在医生只是初步检查出病变,需要他配合治疗,不能这样感情用事。他却断然拒绝,“我知道自己什么病,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我不想在医院治疗,我要回家……”他固执的像个孩子。渐渐地,我被他弄得情绪在瞬间爆发。我也朝他大声嚷嚷起来。“你回家,你回家就没事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是你儿子,难道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有病不治。你只想到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父亲被我吓得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我以为他被吓坏了,忙扶住肩膀轻轻地摇他。父亲突然抱住我,紧紧地抱住我,在我的肩头默默地哭泣,我的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父亲没有再要求回家。但是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精神萎靡,检查、吃药,打吊瓶,一直在进行,他却没有了当初的活力,经常看着一个地方发呆。他知道钱的问题,告诉我家里的一个存折,那是准备为我娶媳妇用的。存折里是父亲多年来积攒下来的两万块钱。他舍不得花,但是也知道我没有钱,这次不得已拿出来用。
同事们听说我的父亲生病了,凑了份子由钱兵交给我。真正的雪中送炭从来都是温暖人心的,我默默地记下了这张账单,他们都是我的恩人。我想将来有一天我会报答他们的。一定会的。
第十五章
哀莫大于心死,看着父亲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这样下去不是病魔折磨他,看得出来他自己已经断绝了“生”念,这等于自杀。他还不让我每天守着他,坚持要我去上班,这也是他同意住院的条件。“既然我听你的了,你也得听我的。我又不是不能动。”看着日渐枯萎的父亲,我的心中隐隐地作痛。以前他喝酒满面红光,现在住院没有酒喝了,顿时像失去浇灌的树木一样枯萎,皮肤松弛,充满了褶皱。
我去找医生寻求帮助。医生对我说,需要让他建立生活下去的信心。“你们家里人一定要想尽办法开导他。他现在根本没有求生的欲望,没有和病魔斗争的欲望,就像上了战场不带武器一样。”
“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因为无论我怎么劝,他就是不听。”我焦急地说。
“你也别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亲属和我们医生共同开导,相信他会慢慢地转变的。许多得重病的人一开始都是这样,自己不能接受现实。认为自己没有希望了,自暴自弃。这需要慢慢地调整,当治疗发挥作用的时候,他就会有转变。”
“可是我怕他等不到好转的那一天……”我哽咽着说。
“不会的。我们院长对你父亲的病情都很关心,每天亲自来查访。相信会有好结果的。”护士小张安慰我说。
“院长?”我似乎看到了希望。“你们院长是……”
“我们院长是全国有名的中医名师,祖传中医世家,她又出国进修过,中西结合方面有自己独特的经验和方法。由于工作很忙,她一般很少亲自给病人看病了,除了领导。这次她是自己要来的……”说着她打量着我,那意思显然是你们家和院长是不是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
是呀,现在没有关系出门跌个跟头都要躺三天呢。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怎么能够能够劳驾院长大人出手。一想到能够请动院长大人大驾的,除了“伟人头”之外,就要数“官老爷”了。我们家没有人当官呀,除了父亲的堂哥,还算是领导。难道是他和院长同志有关系,使得院长同志对我父亲特殊照顾。假如不是他,算来算来去,我实在不知道还有哪门子亲戚能够和院长大人拉上关系。看来我对伯父他们的看法完全是偏激的、片面的。毕竟,算起来我们——他和我父亲之间是有很亲近的血缘关系的。能够帮助的地方,还是他们站出来帮忙了。有机会我倒要登门拜访,负荆请罪才好。
“你们院长平时喜欢什么东西?”我向护士小张打听。人家院长大人能帮忙,当然要表示一下,不能让他白帮忙。现在的人情再大也大不过那些“伟人头”。现在我正为钱发愁,但是为了能够让医生尽心治疗,做到“医治不打折扣”,说什么也要抽出一部分作为公关的。
“我们院长喜欢的东西可多了。”她头一甩,说着就要走。
“张护士,张姐,”我着急中改变了称呼。“你就帮帮我,告诉我吧。我也好感谢你们院长一下,表达我们的一点心意。”
她听到我叫她“张姐”,站住了,笑眯眯的看着我。“看不出你的小嘴倒蛮甜的。我要是不告诉你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
“那是,那是。”我一个劲地点头。“张姐本来就是通情达理的人。我父亲住院这些日子多亏你们照顾了。”
“这倒不敢当,我们照顾病人是我们的本分工作。不过,”她停顿了一下。“院长究竟喜欢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刚才是和你开玩笑呢。”说完,她端着托盘走了。
白大褂包裹着的妙曼身躯,隐隐约约地露出姣好的身材。婀娜的身姿,走路时扭动的腰肢,滚圆的屁股充满性感。如果不是心情不好,我也许会流口水的。
第十六章
为了感谢院长大人,我特意封了个红包,里面放了一千块钱。虽然不知道院长大人究竟喜欢什么东西,但是相信这个人人喜欢的“伟人头”她一定不会讨厌的。一千块钱对她来说也许不多,但是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所能承受的上限了,现在的每一分钱对于我来说都是珍贵的。这也代表了我们最大的心意。
打听到院长的办公室,我悄悄地来到门口。门半掩着。院长正在接电话。
“丫头呀,他是你什么人,一天几个电话,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什么这样关心父母呀。哦,是同事的父亲。什么同事呀,这么关心是不是有什么意图呀,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白干的活儿。人家给了你多少好处,还是你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赶快从实招来。……好了,生气了,我的大小姐,姨不跟你开玩笑了。你放心,从小到大,姨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食言过……好了,我心里有数了。你现在小心点,有什么事情要对姨说,你那父亲还是听姨的。好了,我不管,真不知你们秦家……好了,来电话了,挂了,姨这一大堆事情呢。拜拜。”
院长挂了电话,又接了另一个电话。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院长女士——到了这里我才知道,这个院长是女的,听她刚才的谈吐,蛮风趣的——正忙着事情,我不好意思进去,想等她接完了再进去,又不能离门太近,仿佛偷听一样。转身我站在办公通道的尽头,透过窗户看外面。
已经是初夏时节,人们的衣衫日渐单薄。路边的梧桐敦厚结实,像撑开的大伞,遮蔽着火辣辣的阳光。心中不由得想到刚才院长接的电话。“同事……会不会和我有关?因为我的父亲也在这里。不对,也许是另一个人。”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多余。“这医院住着的病人至少有百八十的,凭什么是我,我也不认识什么院长大人,也不认识能够和院长大人拉上关系的同事,是我多心了。”
再回到门口,院长办公室里刚出来一个汇报工作的医生。我上前轻轻地敲了两下。
“请进。”
院长正低头看文件。她抬起头,胖胖的脸,透过发光的眼镜看着我,露出了疑问。“请问你是……”
“吴院长您好!我是三病区8床的家属,我是他儿子。听医生护士都说吴院长您为我父亲的病费心了,因此我想……”我正准备掏出红包。
“你就是8床的儿子。”她似乎非常吃惊,原本眯着的小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审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