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轶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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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话的却不是赵旭那方人马,而是跪伏在地的黄鼠狼,他又是颤颤着翘动起一根兰花指,厉声道,“你是哪里来得杂葱?敢和我们仙人大当家抢东西!”
“哈哈,杂葱,简直是笑话,那我来告诉你吧。”柳如是瞬息间来到黄鼠狼身前,一脚踩在他背上,笑着道,“如若你们大当家的是仙人,那我岂不是九天上的真仙不成!”
此时那黄鼠狼眸色一动,喉咙微颤,瞬息间就吐出一点锋芒出来。
柳如是微一侧头,抬手间已执住了这针,笑着道:“我既然按规格来说,也是仙人了,你们就不该这样冒犯我,不然,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柳如是一脚踢开那黄鼠狼的嘴角,将银针射还进了他的喉咙中。
黄鼠狼捂着喉咙,神情狰狞,趴伏在地,呕出几滴血来,竟似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被一针扎成个哑巴。
“死!”随着这一声阴沉的暴喝,三把黑色方巾小旗迅疾划动过来。
柳如是一个反转回身,已经落到燕南飞的旁边。
一个暗沉沉的青年人穿透雨幕而来,两只眼睛森然般地凝视着柳如是。
燕南飞抬手间已是准备掐诀。
柳如是阻住了他的手,摇摇头道:“你现在不宜过多耗气。”
燕南飞深深地看了柳如是一眼,不再动作。
这阴沉的青年一进来,黄鼠狼一群人就似有奶的娘一般,高声嚷着:“大当家,可得为我们报仇啊!”
那青年一抬手,喧嚣立止。
青年的三面黑旗,抬手间已经回到了他身侧环绕,嗓音低沉着道:“原来你也是修仙之人,如若你将仙参送还,我便不再追究你的冒犯!”
柳如是只觉得听到了,平生最大的一个笑话,他也果然笑了起来。
青年人面色奇怪,问道:“你笑什么?”
柳如是止住笑意,说道:“我笑你蠢啊。”
青年人面色一沉,喝道:“什么!”抬手间,那三面黑旗就向就如是飞去。
柳如是一笑道:“雕虫小技。”
说话间,一手掷飞手中的兔子,另一手五指间微动,往前一晃。对面飞驰过来的三面小旗,已落了两面,落势又让把后面的旗帜给推移了一分。
青年人眸色凝重,问道:“阁下这是何意?”
柳如是依旧笑嘻嘻道:“很简单啊,一条兔子换棵参,另外再把你们尸魂窟炼制的尸球,这种不入流的暗器还给你们啊。”
青年色眼眸一转,又问道:“阁下似乎知道得挺多,难道阁下也是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柳如是一哂,“即使入魔,尸魂窟我可是瞧不上的。里面的人整天与尸体打交道,脏兮兮的,想想就恶心。”
“你!”青年人一急。
“你什么你?修魔也是讲究风度的。你们尸魂窟可是三魔之中,最没有风度的呢。好歹血崖洞还有一波美人在侧。”柳如是觑了这人一眼,继续道,“你们谨奉‘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的原则。若我的猜测没错,今天在场的人,无论有没有交出仙参,你估计都要杀灭得吧!”
“桀桀桀,阁下还说不是同道中人,对于魔道情况如此了解,不如大家各自方便,仙参一人一半如何?”青年人阴着声音提议道。
“切,我若同意了你的要求,你怕是会得寸进尺,连我脑袋也要削走一半。”柳如是抱胸说道。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青年阴阴问道。
“是喽。”柳如是状似无辜地回道。
两人这瞬息间已各自飞到了半空,柳如是手中掐诀,那把被千帆送归的飞剑应声而动,与那魂旗斗将起来。
几个回合之后,魂旗落下,柳如是戟指一竖,那青年人猛得跌落在地,连退了好几步,额上冒汗,口里却嚷道:“你,你敢!你若是杀了我,我师尊尸幽老祖,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尸幽老祖?”柳如是呢喃着,飞剑果然顿住了。
那青年吁了一口气。
下一秒,那把剑立刻洞穿了他的眉心。这一招极狠,竟是连他的元神也一齐绞杀了。
柳如是沉着脸落地道:“那你就非死不可了!”
此时洞外雨歇稍住,已经是丑时三刻了。
柳如是一把执起燕南飞的手腕,带着他一起化为一道长虹剑光,仿若一颗流星,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中。
“赵旭兄,你我相识一场,奉劝你们也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否则等那死人的师尊来了,你们保不齐就要受池鱼之殃。”这是柳如是走时留下的一句话。
此时赵旭的心里波澜壮阔,不知做何感想,只觉得自己平生所遇之事,也不及此刻惊骇。
“赵哥,我们……”张三欲问话,赵旭一抬手阻住了他的话头。
“兄弟们,听燕仙人的话,我们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是,头儿!”身后兄弟齐声相应。
就在众人走后不久,一道黑色流焰倏忽间落入这祠堂间,一个独眼佝偻着身子的老头儿,从流焰中现出容貌来。
他来到那死去多时的黑袍躯体旁,看着他眉间的那个窟窿,半晌才慢慢道:“元神都被绞杀了么?”
然后他探出两指,那躺着的躯体,面上的两只黑色的眼睛,泛溅出鲜红的血肉,临空飞了起来。
不一会儿这两只血淋淋的眼睛里,便泛出一阵诡异的乌光,光芒里可见一个月白绸袍的少年,临空一指,这影象便瞬间熄灭了。
“桀桀桀……”这老头儿阴阴地笑了起来,“以为绞杀了元神,我就不知道了么?有我尸幽老祖的摄影术在,除非连眼睛都毁了去才行。清虚剑宗的娃娃,就算玄冥山的娃娃,钟意你又如何?我杀你还是容易的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可别怪我尸幽老祖了……桀桀桀……”
随着这声笑意,这老头随即又化为一道黑色流焰,消失了踪影。
两道长虹剑光倏忽间,就落在了极东的一棵大树下。
柳如是倚靠在一棵大树旁急剧的喘息,赶路太急,反而有点透不过气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喘着气道:“我说,麻烦精,幸好我们跑得快,不然若是被尸幽老祖发现,以我们目前的修为,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燕南飞不答话,而是一把挣脱了柳如是的手。
柳如是正在纳闷,一柄冰凉的长剑抵在他的颈项间。
柳如是一颤。
他向来不喜欢颈项被人掌握。因为那也是修士的死门之一所在。
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柳如是直起身子,那柄长剑也随着他的身子而动。
“我说,麻烦精,你这是做什么?”柳如是问。
“你不是柳如是。”燕南飞声音沉沉。
“嘿。”柳如是笑了,接着道,“我若不是柳如是,谁是柳如是,我就是我,人生不一样的烟火。”
“你若是柳如是。为何会对魔道的情况了如指掌?说,你到底是谁?真正的柳如是又在哪里?”燕南飞语气沉重。
“哈哈哈……”面对这样的问话,柳如是只是笑了,随即转身说道,“你有一点问对了,柳如是就是我,我却并非柳如是,燕南飞。”
“你果然……”燕南飞眸色一凝,看着柳如是的眼睛,却是没了下文。
“哈哈哈,我果然什么?我若说我生而知之,那些魔道之论,自一开始就装在我的脑袋里,你又当如何啊,燕南飞?”柳如是抱胸湊近问道。
燕南飞的步伐微不可察地向后动了一下。
“你是……夺舍?”燕南飞迟疑着。
“哈,夺舍?或许吧,连我自己也很好奇这个答案。不过先不着急,燕南飞,你现在这样又是要做什么?”柳如是眸色微动,他已发现了燕南飞的迟疑不前。
“如若真是如此,那我,那我便,杀了你!”燕南飞咬牙切齿。
“哈哈哈,杀了我?天大的笑话,燕南飞,且不说你我修为相当,如今你身上旧伤未愈。就说你这把飞剑被翠花剑夺取生气,已与凡铁无异,又如何能与我的黄金一争锋芒,嗯?”柳如是询问道。
“柳如是,如若,如若你有悔改之心,我便奏请宗门,为你洗去往世记忆。这样,你便,你便……”燕南飞支支吾吾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鬼灯桑小天使支持
第12章 嘤嘤
“我便什么?亏你能说出这种话,燕南飞。道派那可都是一群伪君子。如若你真的奏请宗门,就算那些老道不杀了我。光是洗涤记忆的阵法,指不定就让我神魂溃灭了呢?”柳如是勾唇笑道,“你可真是残忍啊,燕南飞。”
“不是的,以往也有先辈成功了,不是么,柳如是?”燕南飞声音微颤。
柳如是一哂:“成功过?是成功地傻了吧,变成了个不人不鬼的白痴。燕南飞啊,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你不仅是个麻烦精,还是只呆头鹅。哎呀,这么蠢的你,实在是令闻者悲伤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柳如是!”燕南飞执剑之手微颤。
“玩笑,我开的可不是玩笑。”柳如是两指一掰一声脆响道,“而是事实哦。”
“柳如是!”燕南飞往一声厉喝,剑抵在柳如是的喉咙间,“现在跟我回宗门内,我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尾音已带点微不可察的颤抖。
“回去?自我下山之际,我便没打算回去。你若回了宗门,便告诉我那便宜师尊,柳如是感其教导,就此别过了。而你……”柳如是抽出背上的黄金。
柳如是一剑便将燕南飞手中的长剑斩断,剑尖落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映衬出燕南飞垂落的头际。
他的眼中晦暗难明。
“毫无斗志,燕南飞,你现在的状态,怕是一只蚂蚁就能将你踩死。就此别过了吧。”柳如是一摆手,已经走到几步开外。
“你要去哪里?”燕南飞轻声问。
“啊,哪里?目前我还没想好呢。”柳如是仰面看着天上暗淡的启明星。
“你要去玄冥山是么?”燕南飞沉声道。
“呦,呆头鹅,你难得聪明了一回。”柳如是侧眸,人已经继续往前走了。
“你……”燕南飞似是呓语着道。
“我……”柳如是微微一顿。
此时,东方已隐隐有霞光渗出,可嗅到大雨过后的清晨,别样清新的空气。
“噗嗤”一声,燕南飞吐出一口血来,趴到在地。
柳如是走到他身侧,燕南飞一指掸住了他的月白色底襟,呓语着道:“别……走……”
柳如是一把扶起了这人,摇摇头叹息道:“心神震动,血不归经,也难怪要呕血了。新生代苦情小生奖,就颁布给你了,燕大麻烦精啊。”
直到此时,柳如是还是不忘开玩笑。
天光大亮,燕南飞微动指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见一个参白的东西,一身密集的长须微微颤动。
燕南飞眼神一凝,一把扯住了这东西,厉声道:“你是什么妖魔?柳如是,他人呢?”
“嘤嘤,你快松手,人家可是修行了千年的灵参,还救了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嘤嘤嘤,快松手,疼疼疼……”那果然是只眉眼俱全,哀叫哭泣的萝卜状小东西。
“柳如是,他人呢?”燕南飞却似听不见,只管厉声重复着这个问题。
“嘤嘤,疼疼,你快松手,人家的头发都要被你掰扯完了!你松手,人家就告诉你,嘤嘤嘤……”小东西只管哭泣。
“不,你告诉我,我才松手!柳如是,他人呢?”燕南飞只管厉声询问。
“嘤嘤嘤,他走了!他走了!人家告诉你了,你快松手吧,嘤嘤嘤……”小东西哭得更哀了。
“什么?!”燕南飞瞳孔猛得一缩。
他呆呆地愣住,手也不自觉地松开。
那只小东西于是便吧嗒吧嗒地,落了好几个圈圈,滚成一团,心疼地捧着自己的发须,嘤嘤哭泣。
“他走了?”燕南飞只管重复着这些字眼,然后又呆愣着道,“他要走去哪里?去哪里?他为什么要走?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