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城之夜-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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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我淡淡道了一句,转身与连刃离开病房,金夜的想法我都明白,他对我所有的印象都停留在三年前,那时候的我,确实不顾一切,没有考虑过其他人。
我将案卷放在病房内,与白羽萱她们三人离开医院吃了顿饭,路上我坐在副驾驶,多次与白羽萱在后视镜中目光相对,心跳加速。美姿足疗的那晚,我不知道她到底还有没有意识,我肯定是不会主动去提起,她。。。应该也不会吧。
饭桌上我们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连刃不时给白羽萱夹菜,而白羽萱的眼神一直盯在我的身上。柳云馨跟我们几人也越来越熟悉,丝毫没有了最初的陌生感,这对我来说倒是件好事,我希望她能够忘记柳峰的存在,只要她能这么一直开心下去,就是最好的结果。
吃过饭接到江海的电话,他已经到达了医院,我们几人匆匆赶回与他见面,从沟通中了解到,两起刺杀的凶手是从G市隔壁的村子里雇来的,都是些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小人物,没什么背景。
孟翔飞只出了五十万,就使得两人敢犯下如此大的罪行,不禁让人唏嘘不已。
五十万和命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我将手表交给江海,随后和他单独走到阳台处,打开了古风的犯罪侧写报告。
报告的前几页都是对死者尸体的特征及其资料、交际圈的调查结果,我直接向后翻去。
“性别:本案的侦察假设中明显包括一个预想观点,即本案的犯罪人只有一个,而且是男性。”
“两起案件的作案方式明显不同。
第一起,女尸,即于晓慧,她被杀时曾有过剧烈的挣扎,从她死后的衣着上看,她应是在逃跑过程中被抓住,枪杀而亡,作案过程充满暴力行为。
于晓慧身体并不健壮,但她能够与犯罪嫌疑人争斗,逃脱,迫使凶手将其杀死,可以猜测凶手应该是一名瘦弱、无力、个子矮小的男性。
死后凶手割去于晓慧的鼻子、眼睛、耳朵,模仿‘V’的杀人手法,说明他对牡市的‘6。21’杀人案很了解,凶手应去过牡市,并且了解当年案件的信息。
栽赃嫁祸,以便逃脱法律制裁。”
“第二起发生地在G市北郊仓库,案发地点荒无人烟,经过现场勘查来看,四位死者应是自愿进入仓库内,但火势燃起无法逃生。
凶手应是对G市环境非常了解的人,与第一起不同,北郊焚尸案充满着机动性,策划性,应是蓄谋已久的凶杀案。
根据四名死者的关系网来看,他们在生意上并无往来,私下亦没有什么交情,但据王强妻子的口供,四人曾在被杀害10余天前,在楼下相遇,交谈半个小时之久。
通过这点我们可以确定四人之间必定有着什么联系,而凶手就是促使他们联系的枢纽。
我建议寻找四位死者的共同点,调查他们的履历。
第二起案件现场证据太少,大体能够推断出凶手是一名高智商,逻辑性强,胆大心细的男子,暴力杀死于晓慧后,开始策划谋杀另外四人。
还有要提的一点,金宇从王强手中收款偷盗女尸,王强应该是本案最重要的切入点,如果凶手和四人有联系,联系最多的人也应该是王强。”
我看着古风给出的犯罪侧写报告,快速的捋顺着其中的重点。
凶手,男,瘦弱无力,能够买到枪械,去过牡市,对G市了解,与王强等人有关系,并且能够策划北郊焚尸案。。。。。。
我的脑海里瞬间蹦出一个名字:聂金龙。
烽火连城时期聂金龙在牡市的产业遭到破坏,他定然知道“6。21凶杀案”,而且金龙集团的大本营就坐落在G市,身体瘦弱,个子矮小,经济往来遍布各城市,与王强他们有联系也说的通,购买枪械就更加简单了。
而且聂金龙一直在阻挠我们办案,并派出杀手,绑架白羽萱,所有的疑点仿佛都指向了他。
他,真的是凶手么?
“江队,你怎么看?”我转头对正在沉思的江海道。
“聂金龙。”
江海蹦出三个字,看来他所想的和我一样,我点点头,将文件塞入案卷内。
“走吧,我们再去见见这位刚刚被掰断臂膀的聂董。”
“他会见我们吗?”
“会的。”
我看着医院下往来的人群,喃喃道:“孟翔飞栽了,聂金龙想要脱离嫌疑,就避免不了要见上我们一面,不见才说明他做贼心虚。”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子仇父报
金龙集团。
我再次来到这栋大厦门前,看着内部金碧辉煌的装饰、熙攘往来的人群,心中唏嘘不已。项羽的雕像依然在大厅中横刀立马、霸气十足,但上次拍掌而迎的孟翔飞已经改头换面成了牢犯,短短几天,物是人非。
江海见我呆呆伫立在雕像前,疑声问道:“怎么不走了,想什么呢?”
我恍然回过头,对江海淡淡苦笑,感叹道:“金龙集团坐拥过亿资产,无数人都羡慕不及,你说聂金龙有什么可看不开的,非要去犯法?”
江海一愣,沉思道:“这点我也没想明白,如果案件是他做的,那杀人动机是什么?谁会放弃优越的生活去杀人?”
“这个问题得等他自己解答了。”
我拍了拍江海的肩膀,眼睛瞥向大厅楼梯处,只见聂金龙身着一身白袍,按着扶手倚靠墙壁,冷冷远看我们二人。
自上次来到金龙集团后,这是我第二次与聂金龙面对面,他本就苍老的面庞此时更是憔悴万分,身形拖沓,头发上白了一片,仿佛垂垂将死之人,了无生气。
昨晚江海带着警员包围金龙集团聂金龙都没有出现,此刻却只身下楼,看来孟翔飞入狱对他的打击还是很大的,不过这也让我有些不解,难道他身边没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了么?
“聂董。”
我和江海两人走向前去,周围的工作人员看向我们的眼神略带惊恐,纷纷躲避,而聂金龙没有回应我们,只是缓步挪移,按下了电梯开关。
三人走进电梯内,聂金龙在前,我和江海靠在电梯里侧,望着他佝偻的背影,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必他也跟我们一样,陷在苦恼之中。
过程如上次我和古风来时,孟翔飞带领的路径一样,换乘电梯到达顶楼,走上鲜红的地毯,两侧喷洒的香气绕梁不绝。
聂金龙的脚步很慢,脸色沉着,虽身形萎靡但仍散发着威严的气势,江海打量着走廊的装饰,匝了匝嘴,凑到我的耳畔低声道。
“聂金龙得搜刮了多少钱,才能布置着这么奢华。”
我笑了笑刚想说话,却见前面苍老的身影突然停下,聂金龙转过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江队,我的钱都是正规做生意挣来的,从没坑蒙拐骗,身为警局队长,积点口德,你不是天王老子,想诬陷谁就诬陷谁。”
江海眉头一皱就要出言反驳,我连忙拉住他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这次我们是来查案的,孟翔飞既然已经入狱,那就等于杀手和绑架的事情翻篇了,现在这种时候绝不能因小失大,和聂金龙吵闹起来只会对办案不利。
江海看到我的示意,犹豫着忍下了嘴边的话,聂金龙狠瞪了我们二人一眼,转过头踏着蹒跚的脚步带领我们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如上次一般,走进办公室内,首先看到的就是摆放整齐的架柜,满目琳琅的古董瓷器令人震惊,每一样看起来都是价值不菲,那种年代感是仿品无法拥有的,它们就像是讲故事的人,用自己的身体讲述着曾经那个时代的是是非非。
江海的眼睛不停的在古董间扫过,嘴巴张的老大,我相信任何人进入到这间办公室都会是如此模样,就连背景雄厚的古风,上次来时也是惊讶不已。
聂金龙独自走到沙发旁,掏出中南海香烟放到桌子上,端起旁侧烧开的水壶倒上一杯热水,端在手中轻轻的吹着,干裂的嘴唇每呼出一口气,面色都要苍白几分。
我轻轻碰了下震惊中的江海,他才缓过神来,我与他走到聂金龙对面坐下,江海掏出一只录音笔别到胸口。
聂金龙吹着热水,江海不时还会瞟向那些古董,我看了看他们二人,缓声开口打破寂静。
“聂董,何必自己下楼呢,安排个人接待我们不是更好?”
聂金龙抿了口热气腾腾的水,沙哑道:“小孟跟在我身边很久了,他这一走,换个人我不习惯,而且位置我会一直给他留着的,等他回来。”
“你倒是挺讲义气。”江海翘起二郎腿,转回头讽刺道。
聂金龙猛地盯向江海,端着杯子的手微微发抖,眼神透着杀气。
“咳咳。”我急忙接过话茬“聂董,现在能说说北郊仓库的事情了吗?”
“说不了。”
“你耍我们呢?”江海挺起身子怒道。
我知道江海在孟翔飞那里受了委屈,感觉自己被侮辱,所以对聂金龙异常怨恨。但现在不是让他们针锋相对的时候,我连忙按下他的肩膀,让他坐下去。
“耍你们?”
聂金龙将杯子重重的向桌子上一落,沉声道:“你们两个人把我身边的两个孩子都送进了监狱,现在我成了孤家寡人,到底是谁耍谁?”
“什么两个孩子?”我皱眉问道。
聂金龙眼神缓缓转向我,怒视着一字一句道:“我儿子,还有孟翔飞!”
“你儿子?”江海不解重复道。
聂金龙的身体突然不规则的颤抖,透出痛苦神色“三年前我去国外谈生意的时候,我儿子。。。。。。邓青,你还记不记得聂晓森!”
“聂晓森。。。”
这个名字突然在我脑海中乍响,一幕幕场景闪现,我恍然大悟般的看着聂金龙,惊愕呆滞道:“你,你是他的父亲?”
“呵呵,想起来了是吗?”聂金龙咬着牙,如同毒蛇一般盯着我“你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刺杀了吗?我给过你机会离开,你不要!那就别怪我拉你一起下地狱!”
“怎么回事。”江海一脸不解的看着我,显然他也听出了些端倪。
我脑海中渐渐回忆起来过去的往事,有些心闷,剧烈的喘息几口气,摇摇头道:“聂董,我们今天来找你。。。不是谈过去的事的。”
“好啊。”聂金龙向后仰过身体倚靠沙发,眼中闪烁着仇恨“不谈过去,那来聊聊现在。证据呢?你们来抓我总得有证据吧。”
“监控摄像已经拍到北郊仓库起火时你的车到达过案发现场,请问你去那里干什么了?”
“我去散心,怎么?不行么?”
我紧紧攥着拳头,聂晓森这个名字不停的出现在脑海内,有些心神慌乱。
“散心?那为什么监控内没有四位死者的身影,我怀疑就是你将他们带去北郊仓库的!”江海反驳道。
“证据。”聂金龙冷笑着敲了敲沙发“江队,说话是需要证据的,你怀疑可不行,我还怀疑你贪赃枉法呢!”
“放屁!”江海怒骂道。
“嗯?”聂金龙抬起头,蔑视的看着江海“江队长,警局人员骂人可是不对的,小心我告你。”
“好了!”
我出言喝止住二人,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聂金龙,他狠毒的目光令我有些心中发虚,深呼吸一口气“聂董,上次你收到了九只眼睛的图案,所以还是希望你能够多加小心的好。案件还在调查中,这段时间有可能还会来拜访,希望你不要离开G市。”
“呵呵,不多坐一会儿?”
“不了!”
聂金龙冷笑着伸出手轻轻摆动了下,我拉起江海的胳膊便向门外走去,出门时我瞥到聂金龙的身形顿时萎靡了不少,瘫软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坐着,好似一具尸体。
“你拽我离开干什么?”
在豪华的走廊内,江海甩开我的胳膊,埋怨道:“你看他那个样子,明明就是心里有事,他那天去北郊仓库肯定不会是散心!”
我拍了拍江海的肩膀,有些乏累道:“我知道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