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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静尘公寓-第13章

小说: 静尘公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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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轮子中有三种对称——面具通过轮子的中心与意志对称,创造性心灵通过Y轴与意志对称,命运的躯体通过X轴与意志对称。

意志确定了生命所在的相位,肉体的人类便可归为二十八类。

第1相除完全的可塑性之外别无描述

第2相精力的开始

第3相野心的开始

第4相对外部世界的欲望

第5相与天真的分离

第6相人为的个性

第7相个性的维护

第8相种族和个性之间的战争

第9相信仰代替个性

第10相意象破坏者

第11相意象焚烧者

第12相先驱者

第13相感官的自我

第14相被迷住的人

第15相除完全的美之外别无描述

第16相积极的人

第17相守护神般的人

第18相情感型的人

第19相进取的人武断的人

第20相具体的人

第21相渴望的人贪心的人

第24相野心的结束

第23相善于接受的人

第22相野心和冥想之间的平衡

第25相条件性的人

第26相多重的人也叫驼背

第27相圣者

第28相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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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一段我的心都寒了。意志大脑,面具脸皮,创造性心灵心脏,命运的躯体尸体。无疑,这个轮子的中心就是艺术馆,那一个又一个的矩形不过是个幌子,它们都嵌在一个圆圈的边缘,被死死地钉在轮子的侧面,等待着我们的只有在轮子的重量下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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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的意志与另一个人的面具重合时,他们的创造性心灵和命运的躯体也同时重合,这样的两个人互相是对方的守护神。

叶芝认为轮子中的27个相位都是为了第15相而存在的,月亮在这一相呈现完美的圆形,人的四种机能中,意志与创造性心灵重合,而面具与命运的躯体重合,停留在Y轴的两端,这一相位的人类生命就是“命运之轮”协会所追求的完美的人性所在。

第15相的守护神是第1相,与第15相相反,因为完全没有生命的迹象而具有绝对的可塑性,因此在第15相面前,他是其他26相也是自己的“裁决者”。就像《圣经》中耶酥对圣彼得说:“在这块磐石上,我要建立我的教会。”在耶酥被钉上十字架的时候,圣彼得以自己与耶酥相反的位置,昭示了作为“磐石”和“守护神”的地位。人和守护神在永恒的冲突或拥抱中面面相对。

与第1相和第15相的关系类似的还有第8相和第22相,意志与命运的躯体重合,创造性心灵与面具重合,停留在X轴的两端。这两个相位将是第1相实施“裁决”的过程中遇到的最大的阻力,而在某种偶然的情况下,他们则会与第1相和第15相结成某种神秘的联系,就像他们中间隔着一面45度角的镜子,当他们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时,同时也在注视着镜子另一面的相位。这也是轮子中存在的第四种对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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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完美”的人,我们原来都是他的祭品,是满月的祭品!他会是公寓里的人吗?可是这里只住着二十七个人,谁会是那个完美的人?谁又是他的“裁决者”?

我的思维马上就要抓狂了,那些潇洒流利的手写体变得歪七扭八,像无数黑色的蛔虫在浑黄的呕吐物里蠕动,我已经认不出上面写的是什么了。

凶手就在这公寓里。

他就在这公寓里。

他就在这公寓里。

2005年10月25日

我再次来到了艺术馆,那透明而脆弱的蜗牛壳在轻轻地召唤着我聆听它海蓝色的心跳,于是我来了。

我想我现在已经完全能读懂那四张没有注释的油画的意义了。我沿着螺旋楼梯拾阶而上,像在一条垂直的轴承上推动着命运的轮子缓慢地上升,构建着黑色的高塔。

第一张油画上是一片灰绿色的沙漠,看上去好像整个世界都被海水淹没了一样,水绿色的天空中漂浮着粼粼的波光,沙漠里伫立着一棵早已死去的胡杨树,虬曲的黑色树梢上有一座破败的木屋,一只像核桃一样布满了沟回的银色气球向木屋那黑洞洞的窗口飘飞而去。很显然,这张油画象征着“意志”,表现的是大脑离开或者是回归颅腔的旅程,灵魂与肉体分离结合所诞生的生与死。

第二张油画上画的是沙漠里一片墓地,黑色的大理石墓碑像被扫荡过一样横七竖八,有着金色眼睛的猫头鹰卧在破碎的大理石碑上打盹,殷红的血流像树根一般从它的爪子下面潺潺地流淌开来。在这些凄凉的墓碑后面,一张被沙漠的干风吹得粗糙皴裂的石脸在空中凝视着大地,眼睑和嘴角盈着悲天悯人的微笑。我看出来了,它象征着“面具”。

第三张油画上是一片金灿灿的火焰,一颗活生生跳动的心脏,凝聚了世界上所有最鲜艳闪亮最饱满的红色油彩,在火焰里获得了新生。“创造性心灵”。

第四张油画,一具甜美而生机勃勃的女性的躯体,在静谧的翠绿湖水边雪白的芦苇丛中和一只颈项优美的黑色天鹅忘情交媾,那有着血红的喙的天鹅高昂起它修长的脖颈,一片金黄色的古城废墟在它挥舞着的双翅后面的沙漠中闪着陶瓷般细碎的光芒。这就是那“命运的躯体”。

当我再次站在那巨大的青铜钟旁时,俯视着楼梯井中那红色的满月,我突然明白了所有的真相。

一定是这样!这就是钟楼所隐藏的秘密!镜子!镜子会把真相带到我的面前!满月是完美的,她在那些破损的月亮表面像兔子般跳跃,从这里跳到那里,只有镜子能捕捉到她。

在步行街上我遇到了住在隔壁的邮递员,我迫不及待地想找个共患难的朋友倾诉我的发现,可是他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话,认为我喝醉了在大街上发酒疯是很不光彩的事情。看着他仓皇落跑的背影,我突然觉得失落。是啊,知道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我能阻止自己奔向死亡吗?我知道了真相,无非是眼睁睁地看着悬崖的逼近却束手无策,那倒还不如背过身去装没看到好了!

2005年11月13日

早上我在公寓二楼的走廊上发现了血迹,顺着台阶一直延伸到公寓外面,还没有完全干透。又有人被害了。我突然想赌一把,说不定我可以赶上那该死的凶手!我并不是想亲手将他绳之以法,我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我只希望能亲眼看到他的脸,让我知道他到底是谁,那么我死也心甘情愿了。我不想带着一个永远没有机会解开的谜题死去,那样的话我的灵魂会在迷宫里耗尽能量,最终烟消云散。

可是当我冲到艺术馆的钟楼顶上确定死者的身体所在的位置时,却在青铜钟的内壁上发现了我命中注定要发现的东西——几张用透明胶固定在钟里的照片。是那个录音师。

死亡的恐惧瞬间就把我罩得严严实实,太阳变成了黑色。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走出艺术馆就顺着一个方向发疯似地奔跑,可是我跑得越快,就越清晰地听到耳边死神的喘息声,脚底下像踩碎了松脆的骨头,发出喀嚓喀嚓的声响。可是晚了。我依然没有追上他。远远地我看见了警车,看见了那个衰老却依然精力十足的侦探,他蹲在地上,仔细地查看从洗衣房存物间清理出来的杂物堆中一个人形的塑料布包裹,半透明的塑料布内侧布满了黑红的血迹,看不到里面的尸体。

那个侦探发现了我,已经筋疲力竭的我只有继续逃亡,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穿行在迷宫一般的胡同小巷里,身后的叫喊声和警笛声一会儿近一会儿远,汗水渐渐模糊了视线,我的心脏死命地抽搐着,却再也带不进新鲜的血液和空气。当全身的血流都骤停的那一瞬间,一只柔软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浑浑噩噩地推开她,耳朵像被棉花塞住,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整个世界一片死般的安宁。她是来杀我的吗?原来这个一直固执地认为曾经和我共同工作过三个月的小女孩就是凶手,太可笑了!

她拉着我拐过无数错综纷杂的小巷,在一条胡同深处走进了一家空无一人的小院,古色古香的大门两边还贴着春节的对联,已经风吹日晒得破破烂烂看不出什么颜色了。房子里一股霉味,当我昏昏沉沉倒在落满灰尘的床上时,她轻声在我耳边说道:“公寓已经被警察包围了,你不要再回去了。”然后我就听见卫生间里响起哗哗的水声。

我身上带着太多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了,录音师的照片,WheelofFortune,还有镜子。也许在我活着的时候,我永远无法为自己洗脱罪名,但是我一定得留下什么在我的尸体上,好让别人知道这一切背后的真相。至少,得让那个老侦探知道。

【静尘公寓】  正文 s。a。 room 207

2004年8月4日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经常能听到房间里有一种细微的“咔嚓咔嚓”的声音,说不出的诡异。有时候我发疯似地翻箱倒柜,挪开家具去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可是什么也找不到。我想会不会有可能是老鼠,这栋公寓的年代如此久远,有老鼠和蟑螂应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是我一颗老鼠屎也不曾见到过。而且这种咔嚓声非常规则,听起来没有丝毫生命的迹象而且充满金属的味道。

每天听着这种声音让我精神紧张神思恍惚,脑袋里面像有一只大剪刀一样开开合合发出刺耳的声响,唱歌也开始跑调。老板对我并没有太多责怪,还劝我白天要多注意补充睡眠,我对他心存感激,唯一能做的就是唱好自己的歌。

2004年8月5日

今天终于被我找到了奇怪声音的来源,没有想到隔壁的那个男人心理如此变态。

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了,昨天夜里酒喝得太多头有点懵,于是我简单洗了几个苹果坐在客厅的茶几前准备削皮熬粥。那种咔嚓咔嚓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惊得手一滑,苹果掉在地上向墙边滚去,在电视柜旁边停下了。

蹲下伸手去拿苹果的时候,我在柜子旁边靠近地面的墙上发现了一个圆洞,以前我竟然都没有发现它。一个黑色的照相机镜头嵌在里面,凸出的透镜上反射着我惊愕的表情。于是我想起以前偶尔会看到隔壁那个光头的男人端着相机走出公寓,没有料到他竟然会对我下手,随意窥探别人的隐私已经是可恶至极了,这个恶棍竟然还把我的生活起居点点滴滴都拍下来!

我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操起前几天拧窗户合叶的螺丝刀捅过去,镜头里的透镜喀啦啦碎成一块块的,真是解气!等我将来成了明星,我一定会雇佣最好的摄影师来拍我的写真集,永远也不会轮到这只龌龊的蛆虫!这么想着,我抬起脚在墙上重重地踹了一下,看着那个灰色的鞋印,得意地笑了。

2004年8月6日

今天清晨回到公寓的时候在大门口碰上隔壁的偷窥狂,看到他我就火冒三丈,恶狠狠地瞪着他,随时准备破口大骂,可是奇怪的是,他漠然地看了我一眼,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又继续把相机举到眼睛上,专心致志地拍摄树干上一只刚刚蜕完皮的翠绿的小知了。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早就疲惫至极的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快门的声音再也没有了,窗户外面传来的城市的喧闹却无法催我入眠。到了晚上我又是黑着眼圈去“宝贝的尸体”,一个常客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你以前不是很喜欢银色的眼影吗?怎么最近老搞黑色的啊,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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