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战神倾天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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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道:“若是早点发现她中毒,或许情况不会这样糟糕。”
红妆忙问道:“此话怎讲?”
大夫道:“这位小姐中的是玄冰寒毒,从她的脉象来看,属于慢性中毒。她应该有多次吐血的经历,你们为什么没有察觉?”
虞世南问道:“为什么是慢性中毒?”
大夫道:“玄冰寒毒无色无味,若是一次大量服用,顷刻间就会毙命。”
红妆心里阵阵发凉:“素闻宇文化及心狠手辣,定是在她的饭菜里下毒,平阳百密一疏却没算到他会有此一招。”
只听大夫道:“此时毒性就已渗入了血液,我需加大解药的剂量。”
虞世南担心地问道:“这解药贸然加大剂量,会不会过犹不及?”
大夫又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她的造化了。”说罢把解药给平阳喂下,她先是全身滚烫,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然后是浑身发冷,冷如冰霜,四肢僵硬,意识迷离。折腾了半日,平阳的脉搏渐渐停止,红妆将手指放在她的鼻子之下,结果是——鼻息全无!
“平阳!”众人不住地唤着她的名字……
平阳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眼前好黑好黑,身子好沉好沉,在无尽的水里一直往下跌落,没有尽头。一切颇有似曾相识之感,却又忆不起在何时何地经历过,正迟疑间忽然有人拉住了她:“你要去往何处?”她回身一看,母亲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娘,我好想你!”平阳激动地叫出声,说着扑进了她的怀抱。
母亲窦文熙抚摸着她的长发道:“平阳啊,你为何要来到此处?”
平阳笑道:“幸好你娘亲接住了我,否则我也不知道会沉到哪里去。”
窦文熙道:“这已经是到底了,不信你踩踩看。”
平阳双脚一踩,确实踏踏实实地落在地上。她往上看去,上面各色鱼儿在水中游得逍遥,珊瑚色彩斑斓,水草自由伸展。“我还以为,自己跌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平阳感慨道。
窦文熙微笑着说:“这里本来就是深渊。”
平阳道:“是吗,这里是渊底?原来——最坏不过如此,一点都不可怕。”
窦文熙叹道:“是你以前太畏惧,把它想象得太可怕罢了。”
平阳看往上瞧那波光粼粼的水面触手可及,一只亮晶晶的水母从眼前滑过,她伸手抓住它,打开手掌后水母顽皮地围着她绕了一圈又匆匆地去了。
平阳笑道:“这里很美,我能留下陪着娘吗?”
窦文熙脸色微变:“你……想留在这里?”
“嗯。”平阳神色忧伤,吐了口气道:“娘,现实太残忍。我无法面对,无法释怀。”
“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过眼云烟,放下后才可换得一身轻松。”
“躲在深渊里不也挺好吗?我为什么非要回去尝尽人世间的辛酸?”
“平阳,你看着我的眼睛!”窦文熙声色俱厉,双眸里精光四射,“你连深渊都不怕了,这世上还有你怕的事吗?身为李家人,就该拿得起放得下!”
这铿锵的话语掷地有声,敲在平阳的心里铮铮地响。
“更何况你还有大事要做,怎能在此滞留?”
平阳问道:“大事?我要做什么?”
“你当真不知?为何我看到你的内心深处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你是不想做,还是不敢做?”
“我——”平阳顿了顿,望着母亲会心一笑:“我其实有过冲动,但是一直没有勇气。”
“走吧,去做你想做的事!”说着她顺手向上一推,平阳身子一轻,水中荡起一片涟漪……
红妆听见惊叫声立即醒来,看见平阳正坐在身边正呆呆地看着前方。
红妆激动地叫道:“平阳,你终于醒了!”
平阳却星眼微饧,神色倦怠,久久不做声。
众人闻讯赶来,欣喜若狂。虞世南道:“小姐,我们已安全离开京城。你只管好生养病,我一定把你平安地带到太原府。”平阳仍旧表情木然,似乎完全听不到众人的话,大家甚为奇怪,红妆道:“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当然要缓一缓才行!”众人觉得有理,因而不忍再多说,坐了一会子就散去了。
夜深了,红妆伏在床边睡着,平阳掀开被子,走出屋外。只听隔壁房间里传来虞世南的声音:“唐王殿下起兵的消息已经传到朝廷了。因此朝廷已在山西与关中之间的关卡派了重兵,而郡主受伤又耽误了赶路的时间,恐怕我们很难突破防线前往太原府了。”又听属下们安慰道:“虞大哥不要过于悲观,办法总会有的。”
虞世南道:“劫法场那天,听说宇文化及被那伙来历不明的黑衣人砍成重伤,若不是宇文成都及时赶到,他早就命赴黄泉了。原本郡主已经将了他一军,狗皇帝把他打入天牢,却不成想唐王殿下一起兵,他正好可以向皇帝澄清自己,说当初私设法场是想要抓住李氏家族起义的罪证,昏君听后不仅恢复了他的官职,还让宇文成都连升三级,成为朝廷的一员大将!”一想起当初宇文化及那么折磨平阳,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她望着烛火下的虞世南,虽然一脸严肃正在思考逃亡的路线,但眼底眉梢却含着难以言喻的悲伤。云霜……他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很怀念云霜姐姐!
想于此,平阳内心像针扎一样疼。
这一晚,她倚着床头,双手抱膝,一动不动,坐到后半夜才睡下。
次日清晨,她走出院子,登时凉风刮过,远处随风飘来许多灰烬,漫天飞舞,飘然西去。向前不远,见虞世南正站在角落一面烧纸一面暗自垂泪。
平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虞世南猛然回过头来,眸底闪过锐利的锋芒,仿佛带着最深切的愤恨。仅仅是一霎那,他的表情又柔和而亲切,可是那刚刚存在的森寒之气仍令平阳心有余悸。
虞世南忙抹掉泪水道:“小姐怎么起得这么早?”
平阳低头,眼里充满深深地歉意。
虞世南叹道:“我一时被假象蒙蔽了眼睛才会贸然离开小姐,让宇文化及有机可乘,把你害成这个样子,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你。”
平阳摇摇头,双目无光。
虞世南道:“小姐别伤心,为了给霜儿报仇,我虞世南一定就此振作起来!”
平阳颔首,充满欣慰之感。
一连几日,平阳都一语不发,只静坐在马车上。她的身子还很虚弱,不时地发着低烧,在马车里总是盖着好几层衣裳。虽然人已经醒来,但毒素仍残留在体内,随时有再次毒发的可能。
此时正直初夏,野外风景如画,路旁的山上满是苍松翠竹,青色袭人,好绿生凉。细听风中竹音,簌簌低吟,似笛清箫和,超然世外。一行人从路边的野店停下,要了茶水歇歇脚。远处隐隐有座山,藏在云雾里,时有时无。虞世南便指着远方问店家:“那是什么山?”店家神色慌张地道:“前方是挂云山,因整日云雾萦绕而得名。客官你要到那里去吗?”
虞世南道:“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好奇而已。”
店家连连警告道:“可千万别去那里,好奇心会让你丧命的!”
红妆见他如此害怕,又问道:“那里有豺狼虎豹出没吗?”
店家骇然道:“比那更可怕!总之,客官要是想往南边走,一定要绕道而行。”
虞世南摆手道:“无防,我们往东边去。”
马车里很热,热的让人犯困。红妆闭着眼不住地点头。平阳醒了,掀开帘子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树丛间,出现了宇文成都的面庞,琥珀色的双眸正安静地瞧着自己。那样熟悉,那样怀念,她再仔细一看,笑容随风而逝,只剩下碧绿的树叶在风中轻轻晃动。平阳心中一凛,无奈地闭上眼睛。
她恨这个人,恨他的冷漠无情,恨他伤人伤己的猜忌之心,也恨自己当初自己为何选择来到京城。如果当初从太原府出来去了江南,或是西域,也断然不会留下这段刻骨铭心的痛。然而她又恨不起来。每当回忆起那抹清浅俊逸的笑容,清润温柔的话语,她依然会有心跳的感觉。
她只愿时间快些流逝,将往昔之痛深埋心底。
蓦地,一只彩蝶飞到眼前,扇动着美丽的翅膀,轻轻落在素手之上。她像仙子一样美丽,像梦一样令人向往,又像在对平阳诉说着迷人的故事。她倏然间一展翅,轻巧地打了个旋缓缓飞走。平阳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它下了车,正如那梦幻的一切,随着过往的忧伤,飞向了看不见的远方……
歇了不多时,虞世南跨上马向后问道:“小姐在车上吗?”红妆回到车里看了一眼,平阳好几层衣裳严严实实地盖着,于是掀开车帘道:“在。”
这二十几人又匆匆上路了。
平阳随着蝴蝶走了好远,才发现它蓦地一转身,不见踪影了。回到野店时,同伴早已离开多时。为了赶路方便,平阳一直身穿短衣,灯笼裤,脚蹬鹿皮小靴。店家见她一身男子的装束,于是说道:“小哥莫要急,你的家人很快就会来寻你的。”
这里不大,但是屋里很干净,很通风。平阳只是微一点头,并不说话,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喝着茶水。
忽听街上马蹄声响,十余骑疾驰而至,一伙彪形大汉风风火火进了门口。这些人身材魁梧,目露凶光,手中持有刀枪棍棒,有几人还背着鼓鼓的麻袋。
一个身穿砖灰色长袍的汉子碎银子洒在桌子上,大声叫道:“店家,有好吃好喝的尽管端上来!”他虎背熊腰,面阔口方,双目炯炯有神,说话铿锵有力,一看便知是强盗头子。
店家哆哆嗦嗦地将饭菜送至后就躲在里屋不敢出来,一伙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吵吵闹闹,还时不时摆弄着刀枪,周围的客人吓得四散而逃,转眼间只有平阳还稳稳地坐在一边的角落里喝茶。
方才说话的那位大汉好奇地看着身穿男装的平阳,问道:“你为什么还敢留在这里,难道不怕我们吗?”
平阳摇摇头。
“你一个人来这荒山野岭的做什么?”又有人问道。
平阳仍低头不语。
“原来是个哑巴,早知道就不跟你说那么多废话了!”有人不屑地道。
话音刚落,从门外走进一人,一个身穿粗布蓝衣,手提长刀,急匆匆地走到桌前提起一坛酒灌下去后道:“寨主,我兜了大半天的风,终于把孟家庄的地形和暗道都摸的清清楚风了。”
那寨主道:“袁康别着急,你慢慢说。”
刚刚进屋的三当家袁康斜瞟了一眼平阳道:“他是什么人?我们挂云寨的兄弟吃酒,怎么这般不识相,还敢留在这里?”
平阳依旧缓缓往杯子里倒茶。
另一面色平和之人说道:“康儿,他不过是个哑巴,不足为虑。”
“哥哥,不对。”三当家袁康走近平阳盘问道,“你当真是哑巴,还是朝廷派来的细作?”
寨主笑道:“朝廷怎会单单派他一人来对付鼎鼎大名的挂云寨?如此也太看不起我段志玄了!袁升,你这弟弟又犯疑心病了!”
袁康之兄长,二当家袁升道:“不要毫无根据地怀疑别人。”
三当家袁康道:“并非空穴来风。刚才在何家庄时,我听说朝廷为了剿灭挂云寨,已经暗中派出细作,没准就是他!兄弟们,给我寡了他!”
这话一出,群盗纷纷放下碗,警觉地站起来,暗中将手放在刀把上。
寨主段志玄笑道:“瞧他那身子骨,像是我们的对手吗?”
“寨主,你可不要被他骗了!看他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的粗布麻衣,举止为什么斯斯文文像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段志玄一听也觉得不无道理,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打量了一番,眼睛一瞪问道:“你到底什么来路?”
平阳一脸无奈地瞧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猛地抓起平阳的手腕,审问道:“你长的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