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战神倾天下-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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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歌唱，水里没有鱼，没有虾蟹。
“咯啾啾——咯啾啾——”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可怕的笑声，像是迷幻的梦魇，飘荡在这静谧之地，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那炯炯的目光像是绿色的灯柱，穿过烟雾，照在他两人的身上。老人们常说，如果谁要是听到猫头鹰在叫，那么十有八九你会出事。
“喂——那边是什么人？”两人背后隐约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种诡异阴森之地居然有人！柴绍大喜，转身见两个樵夫和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缓缓向他二人走来。
柴绍问道：“请问三位也是迷途于此，寻找出路吗？”
一个身材略显魁梧的樵夫抢上前说：“我跟弟弟到这附近砍柴，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进了这个鬼地方，绕来绕去一绕就是二十年，书生老兄比我们还早，他都来这里一百年了！”
一百年？什么概念？这么说拇剩∧撬鞘恰窖舻暮姑布涫似鹄矗懔耍训勒饫镉小炷模∽约夯共还徊颐矗衷诰尤淮辰苏飧龉淼胤剑∵馈皇恰肮怼钡胤剑�
“一百年算得什么！”柴绍眼皮也不抬笑了笑，“你可知道，我和师妹在这里住了一千年，哪个角落开什么花，哪颗树下有几块石头我们都一清二楚！”
这话一出，两个樵夫和书生脸上立即变了颜色，他们的皮肤本是正常的颜色，经柴绍一吓倒真的成了鬼一样的惨白色。
个头较小的樵夫捏了一把冷汗，干笑道：“我哥哥刚才不过是跟二位开了个玩笑，我们俩误入此地还不足二十个时辰，至于书生老兄，更是在我们之后进来的。”
那白衣书生连忙躬身行了个礼微笑道：“这位兄台所言甚是，我们是在这里走了很久后偶然碰上的。”
平阳见这三人衣着打扮并未见异常，说话声音真切，也不像是……她轻轻吐了口气，这鬼地方已经够吓人的了，他们说这种话是存心要吓死人么？
“这鬼地方已经够吓人的了，你们说这种话是存心要吓死人么？我看等不到出去，你们就被自己吓死了！”
平阳一怔，没想到柴绍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完完全全说了出来。
那三人连忙赔不是，柴绍仍是没好气儿地应着：“赔不是有什么用，现在找到出路才是关键！”
平阳抬头看着柴绍闪着微光的眼睛，微微一笑。
可是后来，平阳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这里的布局太怪异了，土黄色的巨石随处可见，黑色的藤蔓满地都是，虽然浓雾渐渐减轻，但是昏黄的天黑色的地中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当做参照物。平阳和柴绍与那三人同行，感觉明明一直是向前走，却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这里的花草树木没有任何章法可循，平阳在脑海中搜罗着从小到大包括孙思邈传授给她的一切阵法布局，却没有一个与之相似。
柴绍也是满脑子的疑问，小心翼翼地按照自己认为的“前”方行进。
那两个樵夫和书生则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还时不时地窃窃私语，偶尔飘来的怀疑和阴森的目光则让柴绍后背发凉，还好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目光，没有被平阳所察觉。他可不希望虚弱得随时会昏过去的平阳再接受更大的刺激。
似乎走了很久很久，前面一座半圆的黄色巨石直挡在前，右边虬枝老干，四下纵横，像是魔鬼的手在召唤。而一人多高的荆棘杂草掩住了左边的石缝。这景色好生熟悉……
“走吧，我们回去吧。”书生极其失望地摇摇头。
“真他娘的扫兴！怎么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原点？”樵夫哥骂骂咧咧，眼里却是深深地绝望。
“等一下！”柴绍睁大了眼睛，那两颗黑曜石一般晶亮的眸子异常明亮：“谁说这是原点？”
平阳略一沉吟道：“我的感觉和你一样，我们虽然路线曲折，但一直在向前走，这里绝不会是原点。”
两人相视一笑，柴绍抱着平阳又向前迈开大步。
“你们站住！”那书生急了，“你们还想回到刚刚进来的那团大雾里吗？至少在怪石和怪树中间我们能看得清道路，可另觅出路，如果回去定会彻底失去方向迷路在白茫茫之中，一直到死去！”
樵夫弟似乎更着急：“你们走了我们怎么办？难道你们想丢下我们三个？”
“够胆量的就跟我一起闯过石缝去！”柴绍正色道。
书生忽然大步上前拉住柴绍：“你若再往前一步就无法回头了！”
平阳冷笑道：“出口和入口是一样的布局，这点小伎俩你们都没看出来么？”
书生听后身子一个趔趄，而那樵夫兄弟则全身瑟瑟发抖，满脸惊恐之意。
此刻柴绍恍然大悟：“你们一再阻拦我们出去，莫非你们根本不是……常人？”那尖锐的目光刺得三个人抖得更厉害。
他们身体蜷缩成一团，眼睁睁地看着柴绍抱着平阳大步穿过了石缝……
一束阳光照射过来，柴绍伸手挡住阳光，发现前面碧草青青，蓝天湛湛，清新的花香扑鼻而来。他回望刚刚走出的那个出口，忽然间，巨大的黄石陡然崩塌，黄尘四起，露出了出口那端的三个人。
他们哭了，竟然流出黑色的泪水，顺着脸庞滴在衣服上，将身体烧出一个个大洞来，哭着哭着，那狰狞恐怖的面孔让人不寒而栗！最后身体开始干瘪、变性、扭曲，直至化成一堆黑色的粉末。
明媚的阳光顿时变成漆黑的一片……
“这是怎么了？”柴绍惊呼。
这一惊呼才让他彻底从幻境中挣脱出来，眼前轻雾缭绕，衣服被雾珠绵湿。
柴绍倒吸一口凉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发现自己正坐在黑色的花海中。地上开满了黑色的花，妖冶而诡异，黄金蕊里泛流霞。黑得发亮的花瓣上像是涂了一层细薄的油脂，纵使在弥漫的雾气中依旧闪闪发亮。
原本同行的棕色大马瘫倒在河水当中，浑身抽搐不止，口中泛着白沫。那棕马越抽搐越厉害，四肢不住翻腾，直至精疲力竭也站不起身，它的鼻孔淹没在水中，居然这样活生生地淹死了！
这河水有毒？还是这奇怪的百合有毒？
奇怪，百合怎么会是紫黑色……柴绍眸子一凛：“莫非这些就是传说中的……黑色曼陀罗？据说这艳丽妖娆的曼陀罗因被魔鬼抚摸过，所以沾染了邪魅之气，带着剧毒，谁若是触碰到它的花汁，灵魂就会被魔鬼吸走……”他看着地上这数不清的曼陀罗，背后冷汗涔涔而下。
“柴绍……”平阳眼睛微睁，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我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像是梦里破阵……又似不是……”她这一发声感觉喉咙疼得厉害，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结果这一用力似是牵动了内脏，面色憋得通红，肋骨都要咳断。
柴绍忙摩挲着她的后背：“身子要紧，你先不要说话了。我刚才也进入了那个梦境，还好……我们闯过来了！这曼陀罗会不会成了精，专门迷惑误入幻花迷境的人？咱们路上见的那些尸骨一定就是被这花迷走了灵魂。”
平阳微微阖上双眼：“换做别人……一定以为你在说瞎话……但我相信你……”
柴绍低头沉思，须臾又道：“或许曼陀罗除了有毒性之外还能让人产生幻觉，只不过我在幻境里遇到的事很奇怪罢了。”
两人虽是交谈着，但脸色一直白得不像话……这里果然是有进无出，有来无回的黑暗炼狱……
第六十四章 逆天而行
柴绍将套马的缰绳解下来揣进怀里，道：“且留着绳子，或许前面有陡壁要爬，能够用得上。”
平阳点点头，两人再往前走，河畔尽是一副副白骨，有些已被腐蚀成黑色，有些已辨不出是人骨还是兽骨。还有一些新鲜的人的尸体，死状恐怖，身上还发出阵阵恶臭……其中一架骨头上的白色丝状绸缎依稀可见……
难道这就是刚才梦里见过的白衣书生……
柴绍抱着平阳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着，尽量避开曼陀罗，但花开遍地，岂是能避开的？
他的脚底下已踩烂无数黑色的花瓣，双腿被四下纵横的荆棘尖刺划破了大大小小几十个伤口，裤子膝下部分早已沾满黑色的花汁，那些花汁顺着衣服贪婪地侵入伤口，慢慢溶入血液里。
平阳感觉自己的体内像是在饱受三倍真火的灼烧，头脑里像装着千斤重的石头，沉的睁不开眼，她好累，真的想就此睡去。
“坚持下去！你死我死，你活我活！”这掷地有声的话语像是最有力的支撑，让平阳渐渐模糊的意识猛然一抖……
她的眼底很热，一种滚烫的液体顺着脸颊缓缓而下。她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尤其是当另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在未知的幻境中为自己寻找出路的时候……她拼命咬牙，直至满嘴都是腥甜的血味，才能刺激自己的神经一定要保持清醒……
柴绍温暖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是她这一路最强有力的提醒！只是，这心跳越来越慢，力度越来越弱……
“柴绍……”平阳使劲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你要撑住，否则……你死我死……”
沉默……
平阳很久没有听到柴绍的声音，也不知道他当时是一种怎样的表情，可是她的心情却异常放松，就像是暴风雨里行进的孤帆，随时摇摇欲坠，可是因为身边有同伴相随而变得视死如归。
走了很久，柴绍道：“那是什么……”
平阳将眼皮微微撬开一个缝，隐约见得前方河水渐宽，变成了冒着热气的水潭，泉水从泉眼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岸边开满了血红色的花，随着热气流动的方向妩媚地摆动，浓艳刺目，曼妙多姿，魅惑撩人。婀娜妖氛静，半入溪边丛。
“这难道是……”柴绍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惊喜。
曼珠沙华。
柴绍想起了那个关于它的传说。
“曼珠沙华又叫彼岸花，为灵魂指引道路，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它的花很香，很独特，唤起每一个亡灵的记忆。往生者在这血红的彼岸花的指引下走向幽冥地狱。”
“嗯……”平阳有气无力地应着。
“你知道吗？传说曼珠沙华，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生生想错，永不得相见。”柴绍又用力将平阳往上提了提，他的腿开始发软了。
“花叶相识相知却不能彼此相守。”他望着脚下如红毯般盛开的曼珠沙华，怜惜之色从眸中漾出。
明明相爱，却是冰火不容，针锋相对！明知人就在那里，却不能靠近，永远默默远观。柴绍忽然觉得自己就像嫣红的曼珠沙华，历尽沧桑，望穿秋水，却也难以走进那人的心中，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相守……他苦苦一笑。
“那黄泉路通向哪里……”只听平阳轻轻问道。
“哦，过了黄泉路，有一座河叫忘川河……忘川河上有一座桥叫做奈何桥。奈何桥的尽头有个望乡台，往生者在望乡台最后一次遥望家乡和……亲人，将前世丝丝扣扣不清的……留恋全部留在了没有灯塔的彼岸。望乡台旁边有个孟婆，手里提着一桶孟婆汤……饮下这碗汤后红尘中所有的往事如烟般灰飞烟灭，情伤魂断醉梦中……”柴绍的话语越来越弱，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他不停地说话，一刻也不敢停，他怕一停下来，平阳就会永远地睡去。
“真想喝了这孟婆汤，忘记所有的事……”平阳闭上双眼，浓黑翘起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柴绍的心头蓦地一酸，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却一直过着炼狱般的生活，她背负着对云霜的愧疚，承受着虞世南的背叛，经历了宇文成都对她万箭穿心般的伤害！伤痕累累的她还要咬牙统帅万人军队，稍有闪失便会被众将士的唾沫星骂死……她身上背负的，远比自己要多得多！
柴绍眼眶发红，颤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