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道轮回记-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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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们如此惨死，正应当痛哭一番，还忍心吃他们的肉吗！
世界上每天被杀的猪，是无量数的。牛羊也是如此。至于鸡鸭鱼虾等类，更是不必说了。这种大屠杀，照现在趋势而论，恐永无停止之日。那么这个世界，岂不是一个无天日的世界，而人类岂不是万恶的动物吗！人们喜欢谈什么「公理」和「人道」。请问公理在那里？人道在那里？请试凝想：屠兽时惨酷之形状，皆因人执于迷信之说，谓人类须以肉食养生。
三、萧然的除夕夜
图中这位老先生，姓彭名际清，是前清人。将近年底的时候，他天天半夜里听得许多邻家的鸡，鸣声相应。但到除夕晚上，却没一声听到。这是什么缘故呢？因为家家杀鸡过年，到除夕晚上，鸡已杀完，当然没有鸣声了。这位彭老先生明白这个缘故，并且想到年底时各处所杀的鸡是无量数的，便做了下面的一首诗：
邻鸡夜夜竞先鸣 到此萧然度五更
血染千刀流不尽 佐他杯酒话春生
四、母之羽
一只母鸡，生下四只小鸡。母鸡给人杀了，小鸡们并不知道，后来看见地上的一堆羽毛，嗅知是母亲的气味，都恋恋不舍地守在旁边。本是他们最亲爱的母亲，现在只剩这堆羽毛了！你想这种情景凄惨不凄惨？
雏儿依残羽 殷殷恋慈母
母亡儿不知 犹复相环守
念此亲爱情 能勿凄心否
五、吾儿
又有一只母鸡，生了几个蛋，天天孵着，非常欢喜。有一天，主人偷了两个蛋去吃了，把蛋壳丢在地上。母鸡看见蛋壳，彷佛认得是牠的儿子。不知牠那时心里怎样难受呢！
畜生亦有母子情 犬知护儿牛舐犊
鸡为守雏身不离 鳝因爱子常惴缩
人贪滋味美口腹 何苦拆开他眷属
畜生哀痛尽如人 只差有泪不能哭
六、死苦
鸭被杀之后，不能立刻死去。当时喉管已断，叫也叫不出来。只在地上乱翻乱滚。这样经过好几分钟才死。看了这种情况，就知道牠所受的痛苦，是我们想象不来的。愿你以后每逢想吃鸭的时候，先想到牠在血泊中乱翻乱滚的惨状！
有命尽贪生 无分人与畜
最怕是杀烹 最苦是割肉
喉断叫声绝 颠倒三起伏
念此测肺肝 何忍纵口腹
七、乞命
杀牛是最凄惨最残酷的事情。为什么最凄惨呢？只看牛将被杀的时候，会流眼泪，可见牠是很有灵性的动物，不过不会说话，喊不出「饶命」两字罢了。白刃当前，眼泪零落，是何等凄惨的景象。为什么最残酷呢？因为牛被杀之后，气还未断，就给人把浑身的皮，生剥下来。剥皮的痛，比什么都利害。这种最没有人道的事情，真亏人类做的出来！
况且多数的牛，已用尽了一生的精力，替我们耕田。我们靠着他们活命。等到他们老了，却恩将仇报，用最残酷的方法来屠杀他们。这在良心上，在公理上，万万说不过去的！下面是代老牛乞命的两首诗：
一声长叹老牛哀 跪向屠门乞命来
白刃临头魂欲断 纷纷泪落口难开
耕田辛苦几经年 颈破皮穿未敢眠
老命自知无足惜 前功还望主人怜
八、农夫与乳母
图中这位是个有良心的农夫。他知道自己幼时，饮了这只牛的乳，才能长大，长大之后，又靠牠协同耕田，才能活命。他就认定这牛是他的大恩人。平时很爱惜牠，从来不打牠。等到牠老了，做了不动事了，仍旧好好地养牠。舍不得把牠杀死，也不卖给他人宰杀。我们须知报恩是一件要紧的事情。这个农夫，便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忆昔襁褓时 尝啜老牛乳
年长食稻粱 赖尔耕作苦
念此养育恩 何忍相忘汝
九、生死离别
生离死别，是人生惨境。我们读小说的时候，遇着这种事情，常替书中人洒几滴同情之泪。图中的母羊和小羊，正遇着这种惨境了。这只母羊被人牵离后，将会被杀。牠彷佛知道这一去是不会再回来的了，所以回转头来，恋恋不舍地看牠的几个儿子。几个儿子呢？也彷佛知道从此以后不会再见到他们亲爱的母亲了，所以都从栏内伸出头来，拼命狂叫。好象喊道：「妈妈不要去呀！妈妈不要去呀！」但是这母羊到底给人牵去杀死。我们知道羊的母子之情，是很浓厚的。情越浓厚，生离死别越凄惨了。
生离尝恻恻 临行复回首
此去不再还 念儿儿知否
十、悼挚友
这个小孩的家里，养一只羊。小孩每天上学前，常取草来喂牠。放学之后，也是如此。他在园中游玩，羊常跟在旁边。他们俩是多年的朋友了。有一天家里有人做寿，来了许多宾客。那小孩放学回家，走到园中，却看不见羊儿。直寻到厨房后面，忽然大吃一惊。只见他亲爱的朋友倒在地上，颈已割破，满地鲜血。于是他伏在羊尸上，不禁放声大哭。从此以后，他非但永远不吃羊肉，并且持斋吃素了。
见其生 不忍见其死
闻其声 不忍食其肉
应起悲心 勿贪口腹
十一、刽子手
鱼鳞好比我们的指甲，我们若硬把指甲剥下，一定痛不可忍。活鱼给人刮鳞，就像浑身在那里剥指甲。这种痛苦，是言语所能形容的吗？
一指剥甲 痛彻心肝
遍体剥甲 痛何能堪
十二、刑场
水族动物被杀之后，要宛转多时，才能绝命。有的鱼类，鳞被刮完，肚被剖开，肠被挖出，还能在水中游动。有的身体已被砍成两断，嘴还在那里呼吸。有的被投入沸油，半身已焦，还能跳动。唉，世界上惨酷的事，有比此更利害的吗！
蓦受刀砧苦 肠断命犹牵
白刃千翻割 红炉百沸煎
惨酷至于此 夫复有何言
十三、诀别之音
当夕阳西下的时候，有两只鸟，一雌一雄，在空中慢慢地飞翔。正如夫妻俩出外散步一样。忽然一箭飞来，正中雌鸟。那雌鸟负伤坠下，对着那雄的哀鸣一声，就此长别了！
落花辞枝 夕阳欲沉 裂帛一声 凄入秋心
十四、暗杀
一只母鸟在树林中飞来飞去，替牠的小鸟们觅食。不料给一个猎人看见了，一弹射来，那母鸟应声坠下。猎人捉到了这半死的母鸟，很快乐地回家。那知巢中饥饿的小鸟们，正在那里伸长了颈，朝空盼望，心里想道：「妈妈快要回来了。」
谁道群生性命微 一般骨肉一般皮
劝君莫打枝头鸟 子在巢中望母归
十五、麒麟之仁
上面所讲的种种残杀，有的为着口腹，有的为着美观。至于人们残杀虫类，既不为口腹，又不为美观，只是任意残杀罢了。但虫类的性命虽微，却也是天赋的。牠们也能感觉痛痒，同样贪生怕死。人们何苦一定要把牠们置于死地呢？我们知道麒麟有仁兽之称。因为牠走路的时候，常自留心，不去踏死虫蚁的。我们人类，自称万物之灵；而道德程度，却远不及走兽。这是何等惭愧的事呀！
麟为仁兽 不履虫蚁
何吾人类 反不如兽
十六、儿戏
小孩们常喜欢捉虫类来玩。见了萤或蝴蝶，往往用扇去扑。虽并非要扑死牠们，但经这一扑，牠们已是半死。有些小孩捉到小蜻蜓，用线缚住，像风筝那样放着。这些事情，都是不应该做的。因为虫类身体微小，实在经不起玩弄。偶不小心，就会弄死。即使不死，在被玩弄的时候，也受了许多痛苦。所以我劝小朋友们，不要捉牠们来玩了。
万物夭亡总痛情 虽然虫蚁也贪生
一般性命天生就 吩咐儿童莫看轻
十七、沉溺
我们非但不应该残杀虫类，或是捉牠们来玩；就是看见牠们遇着危险，而不去援救，也是不应该的。你看图中的一个虫跌在水盂中了。牠正在那里挣扎，要想活命。你见了这样的景象，觉得不忍，就须立刻救去。这个不忍心，也叫做「恻隐心」，是一件宝贵的东西；若有机会表现，总须让他表现出来。这便是仁慈的起点。
莫道虫命微 沉溺而不援
应知恻隐心 是为仁之端
十八、囚徒之歌
鸟类亦有骨肉之情，爱群之心。正应当让牠们骨肉团聚，享受天伦之乐。为什么硬使牠们骨肉分离，受那无期徒刑呢？牠们被关在笼内，不得自由，已是苦痛。倘若思念骨肉，那更是难受了。因这两层缘故，所以笼中的鸟，时常在那里哀鸣。人们听到这哀鸣，反以为悦耳，这真是别有心肠了。
人在牢狱 终日愁欷
鸟在樊笼 终日悲啼
聆此哀音 凄入心脾
何如放舍 任彼高飞
十九、忏悔
你们看了上面的几篇，心里觉得怎样？对于自己以前杀生食肉，良心上过得去吗？我想你们一定过不去的。既然过不去，就应当立刻忏悔，并且立一个永远戒杀吃素的大决心。不要让自己以前的罪恶史，再行继续下去。从今日起，开一个光明的新纪元！
昨日作恶 譬如昨日死
今日为善 譬如今日生
二十、冬日同乐
这是一位慈悲的老先生。不但他自己吃素，他家里的人也是完全吃素的。家里所养的猫狗鸡鹅等动物，都是他们亲爱的朋友。到了冬天很冷的日子，这位老先生和他的孙儿，坐在门外晒太阳。那些动物，也和他们聚在一块，同享这天然之乐。你看这种互相亲爱一团和气的景象，是不是很羡慕呢？倘使世界上到处都像这样，岂不是真正成了大同世界吗？
昔日互残杀 而今共爱亲
何分物与我 大地一家春（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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